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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ods的存,大概相当于上海的恒隆,北京的新光,南京的德基,它是全英国最大的百货商场,财富的象征。商场的外形建筑设计是经典古朴的英伦风,而内却金碧辉煌,珠光宝气。里面陈列满世界顶级的奢侈品牌……奢华耀目的首饰珠宝,名家设计的锦绣时装,每一件商品都如同闪亮消费者心中、难以磨灭的星辰。这里购物的非富即贵,因此,商场的规矩也出奇龟毛,禁止吸烟,拍照,携带宠物,携带旅客背包,甚至是……禁止穿牛仔裤入内。
作为一个长年不是穿校服就是牛仔裤的中学生,秦珊很幸运,她今天刚巧没有穿牛仔裤,外加奥兰多气质上佳,天生像个贵族,所以他们两个一路畅行。多亏父母的好工作,秦珊家境还算不错,多多少少也和老妈逛过比较牛逼的商场,不至于第一次到这来,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
女的一生就像火车,不停地逛吃逛吃逛吃,还时不时呜呜呜呜呜……
秦珊不是异类,对逛街一直持有高度的积极性,尤其今天还是跟奥兰多一块逛,并且不用自己付钱!
诶嘿嘿嘿,有一种,甜蜜兮兮的被包养感…………
女学生不由想入非非,金发男迅速把她打回现实,他来回扫视着橱窗专柜,又把目光落回秦珊身上比照,断言:“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男逛商场都会这样,秦珊体贴地提出意见:“得告诉,们要穿什么类型的衣服去见妈妈,然后缩小选择的范围,这样比较有效率。”
“不可能有效率,这里的衣服没有一件能衬得上。”奥兰多讲着话,脚步突然放缓,两条长腿往回倒,而后停留刚刚路过的一个点,侧头盯着一张透明的玻璃橱窗。
秦珊也跟着不动了,她循着奥兰多的目光望去,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里面精美的衣饰,而是奥兰多倒映玻璃上的颀长身影。而属于她自己的那个,就站旁边,只到男肩膀……
奥兰多真的很好看,就像胖达说的,上帝的宠儿,造物主的大手笔。相比起来,自己的亚洲五官的确要逊色得多……思及此,秦珊脚底板黏着地面,不动声色往后挪了几厘米,好让自己一整个被身边的男挡住,不会再投射到橱窗上。
奇怪的自卑感,秦珊以前看到到同班女生的扣扣签名,张爱玲某名句的引申——“见到,就低进尘埃,然后开出朵花”,她当时觉得超级脑残,现又发现挺合适,特别是前一句。
玻璃上的男身影并未注意到秦珊的小动作,他昂起下巴,像倨傲地命令:“去试试那个。”
那是一件洋装,但又不同于一般的洋装,裙饰的中国风非常明显,上半身是旗袍款式的立领,以月白色的盘扣固定,御水龙纹花样均匀地绣雪白丝绸布料,一针一线都细密紧致,一直延绵至裙端。边缘的花纹如同翻腾的海水和云浪,与裙身的绣样相映成趣。裙子下半身是蓬蓬裙的样式,用雪纺拼接,以鲸骨支撑。腰间配有四条精致的流苏穗,系成小巧的中国结式样固定,整个连衣裙看上去非常贵气,但又不失清新。
真漂亮啊……秦珊心里有种被惊艳到的兴奋劲,嘴上却嘟囔:“反正随便去见见家长,买这么好看的做什么?”
奥兰多信步走入:“麻烦下次矫情的时候,记得先调整好面部表情,眼睛里面都快流出口水来了。”
“……噢。”秦珊默默应了声,赶忙跟进去。
碧眼棕发的导购小姐马上迎接过来:“先生,您需要什么吗?”
奥兰多把秦珊拽到身前:“那件白色的洋装,她可以穿吗?”
导购小姐打量了秦珊几眼:“穿一件紧身束腰胸衣打底,应该没问题,东方骨架都比较小。”
奥兰多松开秦珊,言简意赅:“嗯,穿不上就勒,别勒死就行。”
秦珊:“……”
16世纪后半叶,英国女性就开始重视细腰之美,和强调丰臀的裙子越发膨大相对应,成为洋装的必要属性。
试衣间经历了非的折磨,秦珊终于成功把自己塞进了这件风格特别的小洋装,走出更衣室前,心跳莫名加快。因为自己正经历的这个场景既视感非常强烈,影视小说作品里有好多好多,靠衣装,普通的女主角换了身装备完成毛毛虫到蝴蝶的蜕变,然后惊艳了男一号,换来对方长久的注视,以及更深的迷恋……
嗯,要好好把握机会,秦珊握拳,长长吐出一口气,导购小姐为她体贴地拉开更衣室的雕花金属门,浓亮的光照投射进来,秦珊迈开小小的步伐走出,慢悠悠仰起脸……
然后……没有然后了。
秦珊发现奥兰多根本没看这边,而是慵懒地倚靠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阅画册。
直到有导购小姐去他身边提醒,“先生,的女伴换好衣服出来了”,金发男才抬眸,随意地瞥了秦珊一眼,而后迅速望着导购小姐,利落地宣布:“可以了,买单。”
他像个礼貌的绅士那样,致以诚挚歉意:“抱歉,让她穿这身衣服,真是对们品牌设计的亵渎。”
秦珊也不再注重姿态礼仪,大步流星跑到他身边控诉:“就不能给点面子嘛?”
“是自己先抛弃了「脸面」,”奥兰多阖上画册,放回水晶茶几,“只是助为乐。”
看来奥兰多终于找到对付秦珊“不要脸”战略的巧妙路线了,这一回合,中国完败。
导购小姐看着这对奇怪的couple,只能苦笑。
万事开头难,第一件服饰买好,接下来的进展都非常顺利,秦珊奥兰多雷厉风行的挑选手段下,很快置办好一身新行头。
翻看着手腕上那条梵克雅宝的蓝宝石楔朵手链,秦珊喜不自禁地夸奖:“审美眼光真的很好。”
奥兰多直视正前方:“所以说长得丑是实事求是。”
“不得不说,最近的吐槽功力越来越强了。”
“谢谢,因为身边有个可以随时用来锻炼的绝妙对象。”
“……不聊这个了,”秦珊果断转移话题:“难得回家一趟,要不要买些礼品送给母亲?”
奥兰多冷哼:“能回家就是对她的最大恩赐。”
“们现就去?”
“嗯。”
“怎么去?”
“打的。”
被打击到恹恹的秦珊瞬间提起兴趣:“是不是伦敦的计程车都跟神探夏洛克里面的一样?”
“对,不光计程车相同,的存也堪比安德森能拉低整条街的智商。”
秦珊很开心能和这个家伙找到共同话题:“啊,原来也看过那个?”
“请搞清楚重点,”奥兰多停路边,拦下一辆黑色的计程车,回过头看秦珊:“刚才那句话的重点,是希望能学习安德森的少数优点,夏洛克让他闭嘴就闭嘴,而不会一直喋喋不休。”
“……”
两个都坐到了计程车的后座,司机大叔回过头问:“两位要去哪?”
奥兰多给出具体地名:“华威郡,霍利府。”
司机大叔闻言,露出惊讶的表情,但他瞥见秦珊后又立马镇定下来,这个白皙的东方少女明显不像是普通,一身行头都价值不菲。英国数百年流传下来的绅士风度总是深入心,大叔体贴有礼地赞美:“先生,您的女伴很美。”
秦珊立刻偷瞄奥兰多,他倚着椅背,双手交叉搁大腿,浓眉的金色睫毛将双眼盖得密密实实,他整个一动不动,像是秒睡了一样。
“睡着了?”女孩问:“别跟讲话,好歹回一下吧。”
奥兰多不睁开一丝眼:“懒得搭理,审美不同怎么做朋友。”
秦珊当即扭头,跟大叔道歉:“……对不起,您出发吧,别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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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利庄园,始建于1914年,南面是史上着名的“华威城堡”,距离莎士比亚的故乡埃文河畔司斯特拉特福仅距十六英里。
整座庄园占据着非常优渥的黄金地理位置,四周都是开阔的乡村,坐拥着延绵至凯尼尔沃思城堡的无边美景,优美轻松的田园风光触手可及。
庄园非常大,占地面积35英亩,地带边缘都建有高大安全的野篱,其间特别设立了26英亩的草惩数个封闭性围场,闲暇时可以聚会野游,纵马驰骋。
霍利庄园的宅邸,筑有一条长达四百米的车道,两边成行栽种着上百棵葱郁的绿树,行至尽头便是一栋气势恢宏的优质建筑,十九世纪经典的英国风格,偌大的瓦红色尖顶直朝蓝天,犹如城堡。
一名成熟的女性站立“城堡”二楼窗口,她才刚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换上正装。只身着一件紫罗兰的低胸连衣睡裙,这种颜色衬得她肌肤雪白。细看可以发现她的瞳孔湛蓝,如同纯粹的海水。女半靠窗台上,拎起手边精致的挂式电话,转动,拨通,懒洋洋问:
“霍根,那辆黑色的车是他们吗?”
老管家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是的,夫。监控里显示的具体情况正如您所猜测,是奥兰多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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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计程车白色大道上通行无阻,秦珊快被窗外的壮阔田园风景给惊呆了,但是她又不敢打扰奥兰多,他一路上都闭着眼,不知道是真的睡了还是假寐,始终面无表情一副“别来烦老子”拒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秦珊只能小声问驾驶座的司机:
“们到哪了?”
“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小姐。”司机大叔半回头道。
“,”秦珊顿了顿:“生地不熟,能麻烦您介绍一下这里吗?”
“不知道?”司机大叔好像对她一无所知这件事很吃惊:“这里是赫伯特伯爵的住所。”
伯爵?!秦珊有点接受不能,事情的发展出乎预料。她知道奥兰多很有钱,从他消费的大手大脚程度就能看出;但她并未想到这个的身份地位竟然那么高,伯爵的住所,见他的母亲,一切都脑海中串联起来,也就是说奥兰多是伯爵的儿子?
难怪他的贵族气质那么卓着,还那么注重餐桌礼仪。
秦珊叫身边的男起床:“们快到了!”
奥兰多显然是假寐,他马上半睁开一只眼:“知道。”
秦珊试探性地问:“刚才门卫并没有拦们的车,豪宅什么的,不都是要刷卡才能入内的吗?”
“刷脸就行。”奥兰多两只眸子完全亮起,散出莹莹的蓝光。
秦珊确定了奥兰多的身份:“所以老爹是伯爵,们要去见的是伯爵夫?”
“嗯,看来的一对肚脐眼稍微进化了一点儿,”奥兰多挺直上身,看向窗外的田园,低声哼唧出电影《魔戒》第三部的名字:“王者归来。”
虽说现王室和爵位也没什么特权和实权了,但崇高的地位还是妥妥地摆那,秦珊紧张得手心冒汗:“见到妈妈后,第一句话该怎么说?”
奥兰多打开车窗,让风吹起来:“不必开口,来说。”
话毕,奥兰多喊停,计程车被驱止红色的巨大建筑物面前,金发男率先下车,秦珊紧跟其后。
一望无垠的青色草坪和翠绿松树,是秦珊下车后的第一感受。
奥兰多付完车钱,道了声谢,继续朝向大房子接近,秦珊边故作淡定行走,边小幅度地理着被压皱的裙摆。
十九世纪遗留下来的贵族礼仪,当代依然被守旧派们所保留,奥兰多家也是如此。宅邸大门口的空地,身穿执事服的老管家站立最前排,十几名女仆和男仆整齐排列于其后,男仆也都穿着笔挺的执事装,女仆则是黑色裙子,白色围兜。
伯爵夫站立中央,她一身鲜红的长裙,高且瘦,蜷曲的金发如同金石般耀眼。
秦珊踱着小步跟奥兰多身后,实际上英国礼仪中,女伴都会挽着绅士的手臂,但是奥兰多没有让她这样,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的儿子,终于回来了,”亮眼的红衣女迎接上来,她很美,还是一种和顺不尖锐的美,她微笑着接受了奥兰多的吻手礼,声音放轻,变成不同于外表的冷:“头一次见到一个母亲是用威胁的方式叫儿子回家用餐。”
奥兰多挺立起上身,平静地回敬:“不常回来用餐,是怕您消化不良。不必言谢,尽儿子的一片孝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