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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揍成什么样了?”
“为什么?”
“红莲怎去了那?”
“谁是司徒姑娘?”
……
顾不得再去为离别悲伤,反正以后不管是为了昔日的感情还是为了实惠的利益,她们都会经常背着楚律过来跟石清妍说说话,于是孙兰芝四女并石清妍、楼晚华等便坐定了听耿业细细来说。
耿业先对楼晚华说道:“就是司徒尚家妹妹,司徒尚这次领兵打仗受了伤,立了大功,可是他妹妹还住慈航庵里头呢,市井里头传言司徒姑娘是姑父的外室,姑父夜夜出了王府,就是去私会她呢。”
石清妍原本对石红莲受苦就喜闻乐见,此时听了这话,不由地就又笑了,心想自己是折腾一把,吃一回醋,跟楚律吵上一架,然后再跟他敦伦;还是自怨自艾,装作心灰意冷,然后再跟他敦伦?日子太平淡了,要不要找点事?“从哪里听说的?”
耿业见石清妍笑容满面,暗道英雄所见略同,果然石清妍也看不上石红莲,于是慢慢地说道:“侄子乃是大才子,见天地有请侄子赏脸吃酒,如今已经益阳府有了大群朋友呢。前儿个,侄子才把个能说会道的读书介绍给聂老头,叫那去益阳城外的小镇上替聂老头宣扬他的话去。”
石清妍暗道果然酒肉场上易交朋友,这么快耿业就有一群狐朋狗友了,“慢慢说,那群高朋贵友是怎么知道的?”
“姑姑,益阳府打了胜仗,王钰、贺兰他们都水涨船高,司徒尚也有大功,想捡便宜的能少了?多的是想弄清楚司徒姑娘到底是不是姑父外室然后下手呢,据说,那一日风和日丽,红莲姐姐见家里的女们都忙着整治家里,借口气闷就要去慈航庵,令堂见她家里憋坏了,就放了她出去。于是乎,一路坐着翠幄小轿,红莲姐姐就上了凤崎山,凤崎山上百花绽放,游如织,对面山下的寺庙群里更是声鼎沸,香火旺盛。就旁眼皮子底下,红莲姐姐就进了慈航庵,然后见了住持,便要去见司徒姑娘,待迈着莲花步悠悠地见到正给兄长做针线的司徒姑娘,便去打量司徒姑娘,从上到下看了一遭,又重重地盯了眼司徒姑娘手上的男衣裳,就挽着司徒姑娘的手……”
“这朋友不会姓司徒吧?”石清妍托着脸说道,心想耿业知道的这么清楚,自然就是司徒灵说的。
耿业讪讪地一笑,“还是姑姑英明,司徒姑娘怕姑姑误会,又知道侄子跟姑姑素来亲近,便托了侄子来跟姑姑说。”
“然后呢?”楚静乔因石清妍对石蓝婕的态度,丝毫不意外石清妍会兴致盎然地看石红莲笑话。
耿业见楚静乔问,立时殷勤地答道:“红莲姑娘心里以为司徒姑娘私通男,就叫自己的丫头帮着看门,将门关了,先是大义凛然地教训司徒姑娘,后头又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跟王妃姑姑说,再之后又义正辞严地叫司徒姑娘牵线,让她当面劝说锦王爷莫做这等对不起王妃的事。一通软硬兼施,总之红莲姑娘咬定了司徒姑娘跟姑父背地里有些不不鬼的事,只听她说:‘是好意,知道清妍的妹妹的性子若知道了定要折腾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颗心呀,见不得受苦,既不愿意叫受罪,又不肯叫清妍被蒙鼓里,是以,琢磨着,合该劝说王爷莫再做这等事。’司徒姑娘见红莲姑娘压根不听她说话,就丢了手上针线将红莲姑娘给狠狠地揍了,红莲姑娘的丫头来拉架,又被司徒姑娘的丫头抱住。后头还是庵堂里的住持来劝说,司徒姑娘才放过红莲姑娘……司徒姑娘也没放过她,一怒之下又跟王府里还住庵堂的姨娘们说红莲姑娘想走广陵候夫的老路,年轻时勾引王爷,得逍遥时且逍遥,等老了叫贤淑公子们给她养老。贵府上的姨娘们满腔幽怨,正无处纾解,仗着多势众,又觉得司徒姑娘敢跟红莲姑娘动手,这石红莲就跟石蓝婕身份差不离,于是也没什么顾忌,就合起伙,仗着多势众,将红莲姑娘主仆都打了一顿,烧了她的轿子,就将她赶出慈航庵。”
“慈航庵外路如织,这就是都被看见了?听说了?”孙兰芝留益阳府,自然知道那群不甘心改嫁不甘心放弃锦王的女们吃起醋来会有多么的可怕,因此连嘶了两声,心说石红莲遭了大罪了,这才来益阳府,名声就坏了吧,多少出城去凤崎山上纳凉,这下子石红莲还敢提嫁二字?想起一事,便跟石清妍说,“记得是早先司徒先生病重,只当自己要死了,昏厥前稀里糊涂地将妹子托付给咱们王爷,王爷怕惹误会,就将司徒姑娘送到慈航庵里了,原本要送到京城的,后头王爷自己去了京城,大抵王爷也忘了还有个司徒姑娘呢。”
石清妍心想司徒灵一时恼羞成怒做出那事,大抵是怕以讹传讹,弄出什么误会来,才叫声名远播的耿小篾片替她捎话,笑道:“得了,告诉司徒姑娘,知道是什么事了,不会再叫石红莲去聒噪她。”
“只怕不聒噪司徒姑娘,要来聒噪王妃呢。侄子听司徒姑娘那般说,心里想着姑姑家令堂可不是个眼睁睁看着自家姑娘受苦的,于是就去石家打听打听……”
“从们石家也能打听到消息?”石清妍惊讶了,石家除了石夫,都看不上耿业吧。
耿业就似被看低一般,便不屑地说道:“姑姑,这是什么话?侄子知交遍天下,那边又是姑姑……”
“直说是谁吧。”石清妍打断耿业。
耿业吞吞吐吐,似乎是不敢告诉石清妍是谁,半天才咬牙道:“女的里头有石大少夫,她怕侄子将她买宫廷御造坊东西的事说出去,对侄子很是照顾;男的就是四哥澹风哥哥,他知道他娘子早先捯饬出一些事不得姑姑待见,就跟侄子打听姑姑如今喜欢什么。”
“敢把锦王府里头的事说出去?”楚静乔柳眉倒竖。
耿业忙道:“表妹,哪会那般蠢的把自己家的事说给听?”
“哪里是自己家?”楚静乔心道好个厚颜无耻的。
石清妍等心想耿业不还把他哥哥耿事喜欢捆绑的话说给她们听嘛。
耿业未免楚静乔再发现,忙将自己的话说出来,“石红莲他们下了凤崎山,身上值钱的东西又叫庵里的姨娘们拿去了,要租轿子也没银子,几个又是那般形容,也没肯借了银子给她们,租轿子的怕惹上麻烦,也不肯先送了等到了石家再给银子。被指点了许久,才遇上了带着贺兰夫出来见识见识庙会的贺兰大,贺兰大慷慨解囊,这才叫石红莲回了家。却说石红莲回了家,又羞又恼,就一病不起。石夫看她花容举,心疼地了不得,听说是司徒姑娘所为,便叫了司徒姑娘家叔嫂,准备上凤崎上跟司徒姑娘理论。万幸被石大少夫拦住了,石大少夫请了石老夫过来,将跟着石红莲的丫头们一通拷打,终于问出了石红莲为什么上凤崎山,又凤崎山上吃了什么亏。石大少夫当机立断将这事说给石老将军听了,石老将军怕石红莲再不安分,又见她越发嫁不出去了,就叫石老夫、石大少夫剃了她的头发,将她关屋子里。石大少夫说,她琢磨着石夫吃不了这个亏,要去报复司徒姑娘呢。”
石清妍、楚静乔等都目瞪口呆,石清妍心道石老将军当真出手狠辣,这年头将女子的头发剃光,简直就是要了女子的命。
楚静乔正色地看了耿业一眼,心想耿业当真是才子,这事办得有头有尾,听了司徒灵的话还要再去石家打听打听,这么个,怎地不走正道,非要做了篾片先生?
耿业因楚静乔这一眼,心花怒放。
楚静乔见耿业又露出那猥琐的笑,便悻悻地扭开脸。
“行了,这事知道了。”石清妍说道,心想若是石夫敢把她当傻子,胡言乱语叫她给石红莲出头,她就叫石夫她们吃不了兜着走。因还要送孙兰芝四,便不再提这话,叮嘱了这四几句,便叫赵铭家的领着她们四个给楚律磕个头就出了锦王府。
目送了孙兰芝四离去,楼晚华石清妍身边站了站,大抵是举得只剩下自己一个姨娘府里,瓜田李下,会惹来麻烦,便开口道:“王妃,广陵候夫一个照看一群孩子,只怕忙不过来,婢妾想去给她帮帮手。”
“……去吧,水家,”石清妍又想起了水几因,惋惜地一叹,“他们家小儿敏感的很,叫丫头们注意一些。”
“是。”楼晚华答应道。
楚静迁心里一紧,暗道楼晚华这是韬光养晦,还是真的与世无争?
“白菜留下,其他都下去吧。”石清妍说道,待楼晚华、楚静迁等都去了,便拉了楚静乔的手,笑道:“跟何家小探花如何了?”
楚静乔好笑道:“母妃,问这个做什么?瞧着小篾片办事很有调理,说个事,前因后果都要说一遭,想来这也有大用。”
“因为听故事的都喜欢追问个前因、后果,他才习惯地去打听,若是叫他办旁的事,他就没有这般心细。”石清妍见楚静乔转移话题,暗道果然是个小女孩儿,何必说楚静乔心里还是特殊的,于是不再问这话,又去问益阳府里其他的事,问了一遭,便感叹道:“当真像是办大事的了,连也比不上了。”
楚静乔嗔道:“母妃又胡说了。”说完,却是去问石清妍楚徊、闻太后他们如何了,问了一回,听说他们不好过,就眉飞色舞地笑了。
此次锦王府四大侍妾一同出府,让益阳府震撼了许久,许多原本瞧着楚律势力更加强大,想借着裙带攀龙附凤的也死心了。不过一月,萧纤妤便先由着萧家父兄给她定下亲事,董淑君因家里有孝,不急这一会子,孙兰芝、窦玉芬大抵是嫁妆丰厚,留娘家也没敢嫌弃她们,反倒不急着嫁,成日里潇洒地坐着轿子去益阳府各处名胜之地游览,吸引得一些有几分姿色又好逸恶劳的男成日里围着她们打转。
石清妍这锦王府的女主就没有她们这么潇洒,冷不丁地帮她做事的都走了,一样样事都得重新拿起来,万幸赵铭不再提耿氏之后,大抵是觉得愧对楚律,于是一门心思帮着“楚律”打理后院。
可惜后院的事才省心一些,只当石清妍还不知道石红莲事的石夫就哭着上了锦王府。
石夫这次是好不容易找了借口出来的,早先为了不叫石老将军剪掉石红莲头发,她苦求了石老将军、石将军许久,可惜这二都以石红莲为耻,执意要剪了她的头发,先叫她安生地家过几年。此次找的借口,便是市井间流传某年某月某日,外祖母要给外孙送上一件小棉袄几包酥糖才能保外孙平安。
这等无稽之谈跟风的不少,是以石夫跟一下风,也没觉得不妥,只当她要讨好石清妍。
石夫上门那天,恰楚静徙磕掉了一颗牙,嘴唇肿着呜呜咽咽地赖石清妍身边不肯上学去。
石清妍也不知道被楚静徙磕掉的牙齿能不能长出来,便心急着去问府里的老。
“没事,等长牙的时候一准会长出来。”石夫说道。
“当真?”石清妍安了心,心说就算不当小仙子,没了门牙也不好看,拿了手摸了摸楚静徙的小脸,安慰她道:“听外祖母的话,这门牙还会长出来。”
楚静徙吭吭咽咽地说道:“白菜姐说以后都没牙了。”
“白菜姐逗呢。”石清妍笑道。
“……三姑娘的姨娘也慈航庵里吧?”石夫忽地又开口了。
楚静徙睁大眼睛,嘟着嘴道:“姨娘们都出去了。”
“不是,是亲姨娘……”石夫忌恨地说道,那个是叫做禄年的吧,也掺合着欺负了石红莲,那样女的女儿,竟然被石清妍当成个宝贝。
“母妃……”长大了许多,楚静徙也并非全然不知自己跟楚静乔、楚贤淑他们的区别,此时正初初懂事敏感的时候,于是顾不得嘴上疼,生怕石清妍不喜欢她,就去抱石清妍的腰。
石清妍拍了拍楚静徙的后背,淡淡地扫了石夫一眼,“母亲莫不是狗急跳墙了,连个孝儿也不放过?”
石夫忙堆笑道:“王妃,是想起说四嫂子房里的玲珑是姨娘生的,纵不得……”
“所以禄年去慈航庵了,她想母凭女贵也不能。”石清妍当着楚静徙的面说道。
楚静徙偷偷地去看石夫,见石夫看她,虽不很懂,但也曾听楚静乔说过石清妍的姐姐去慈航庵被揍了,于是打着嗝问道:“外祖母是红莲姨妈挨揍的时候见到禄大姐的?”
石夫听到禄大姐,立时明白禄年不像他们家的姨娘生了孩子就能得了抬举,又因楚静徙的话涨红了脸,那慈航庵外有锦王府的侍卫看守,轻易不能去找事,于是她想替石红莲讨公道也不成,此时见楚静徙这小毛孩子都知道石红莲的事,忙错愕地问石清妍:“王妃,也知道?”就没管过这事,好好教训教训司徒灵?
“前因后果都知道了,不知母亲来说的,可是这事?”石清妍心道楚静徙说得好,从个孝子口中说出石红莲的丑事,看石夫还有脸跟她说什么?
石夫原以为石清妍不知道,还想拿着石红莲得知司徒灵是楚律外室后去劝司徒灵迷途知返,不料却被司徒灵倒打一耙的事哄着石清妍替石红莲出头,此时见石清妍对“前因后果”都心知肚明,于是一口银牙咬碎,终于明白她们母女几个石清妍心中一点分量也没有,于是将早先准备的话咽下,又见楚静徙不时地小心翼翼地看她,就仿佛她是老虎一样,也坐不住,没一会子就告辞了。
石夫出了锦王府,越想越不甘心,暗道就算是石红莲错了,有道是胳膊肘不能向外拐,石清妍也当外头护着石红莲才是;又觉自己白生下一个女儿,那女儿一朝得势,就翻脸不认,哪怕是皇后见到姜家夫都还得尽孝道,石清妍却……
这般思虑一番,待回了家,又被石将军教训两句,心里越发不忿,苦苦挨到六月中旬,依旧想不出法子教训司徒灵,替石红莲出气,又见石蓝婕由着石大少夫做主嫁了个秀才做填房,心里气石大少夫不守本分抢了她这婆婆该做的事,于是抑郁了几日,心里气不过,就叫盯着慈航庵,心道就等着看她抓到楚律跟司徒灵余情未了的证据后,石清妍感激不感激她这母亲。
石清妍因石夫没有动作,且先后被舒隽猛士、耿业拒绝也没什么动静,心里猜测了一番石夫的心思,终归因石夫的逻辑太玄乎,于是乎,便不再去关心这事,过了几日,就也淡忘了。七夕那日,一早就开始试穿寻常家妇穿的衣裳,等到傍晚,就瞧见楚律挑着贤淑三个蒲荣院里嬉闹。
华灯初上,楚律催促再三,石清妍才收拾打扮停当,依旧拿了丝巾裹着头脸,就随着楚律向外走,等到出了角门,就瞧见西院猛士们也都打扮停当了,一个个脸上挂着一指长的胡须,穿着一个颜色的长衫,当真是威猛又霸气。
沉水、祈年双双羞答答地看了情郎一眼,楚律用眼角的余光向两边扫去,心道这群混账,等着他剃光了脸,他们又留起胡子来了。
“贤淑、贤惠、那谁,们啃的是什么?”石清妍眼尖地瞅见三只小老鼠手里都抱着白白的什么东西磨牙。
“软糕。”楚律简短地说道。
“不怕卡到他们?”石清妍说着,便伸手去抠贤淑嘴里的软糕。
贤淑面无表情地看石清妍,才长出来的两颗小牙愣是不肯从软糕上离开。
“……这是有意放了两天的,硬着呢。”楚律颇有些得意地说道,想起了什么事,又忙道:“还没馊。”
石清妍见抢不下来,只能由着他们,见楚律做的是卖糕的打扮,又想莫非皇子做腻歪了,楚律就想做个小商贩?想着,又暗自庆幸今儿个是来赏灯的,不然楚律定然会带了软糕出来卖。
一行向大门去,经过府中挡屏,瞧见楚静乔跟何必说挡屏后说话,二之间隔了三四步,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楚律皱紧眉头,冷笑道:“那边都专门给们弄了个花园了,还这边碍眼?”
楚静乔闻言,跺脚道:“父王,谁这边碍眼了,女儿等着们出来呢。”说完,就往石清妍身后站,顺手将丝巾蒙上头。
石清妍看她做的也是平民装扮,暗道小白菜这是又恋父了。
何必说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楚律不喜欢他,于是便混入西院猛士堆里,看着楚静乔的背影,再回想当初自己面对楚静乔时的随意,就觉跟做梦一样,略有些的苦涩地想如今自己跟楚静乔说话,就得隔了三四步远了。
婉约派猛士眼瞧着楚律就似技痒一般,又用了那缩头缩脑的猥琐的走路姿态,便拿了手重重地拍何必说肩头,“瞧着咱们王爷像不像是领着两闺女三儿子出去卖的?就差挨个他们头上插根草了。”
何必说后背一僵,心想婉约派猛士能不能不这样坑他,楚律原本就讨厌他……
果然,楚律也是后背一僵,斜睨了何必说一眼,记恨地又看向婉约派猛士,比之卖儿鬻女,更叫他意的是“两闺女”,看了石清妍一眼,吸了口气,又接着向外走。
“姑父姑姑、表妹,”耿业早前院等着,看都过来,便忙围了过来,“今晚上内城墙里有花灯,外城墙里有塞外飞鹰跟江南黄鹂论战,耿大才子也就是区区下,跟石家以一敌百的漠风少爷相比谁是好郎君,姑姑、姑父,还有表妹,”深深地看了楚静乔一眼,对着何必说挺了挺胸口,“一定不可错过,听说江南黄鹂已经放话一定要跟塞外飞鹰打上一架,她们支持的是;城外的庙关了门,可是把戏一样不少,只是不如外城墙里的好,姑姑、姑父,不如去外城墙转转?”
外城墙里都是销金窟,虽那些声色场所开张不久,但早已经流传出若是被益阳府外城墙迷惑住,便没资格进去益阳府内城墙的话——内城墙里可是据说轻易就能飞黄腾达的地方。
楚律瞪了耿业一眼,说道:“自然是内城墙里转一转。”
“……何公子都去外城墙了。”耿业心里不服气跟石漠风起名,毕竟他是坐过天牢吃过苦的,石漠风可什么都没做——若不是为了给耿家洗脱罪名,说是耿奇声领了耿家众跟石漠风比武切磋,石漠风也不能有个以一敌百的名声。
“们不去。”楚律挺胸道,见耿业不知地偷觑楚静乔,就对楚静乔说道:“白菜,站边上。”
“哎。”原本跟石清妍身后的楚静乔欢快地答应着,见楚律随手递了她一块硬硬的软糕,便有些羞涩地低着头拿着软糕慢慢地“磨牙”。
楚律原本是要叫楚静乔拿给贤淑的,贤淑那块眼看就握不住了,见楚静乔自己啃了,嗓子里吭了一声,也不言语,又示意翠墨再给贤淑一块。
一行慢慢地出了锦王府,便外头去看花灯。
“其实,这时候该静悄悄的葡萄架下看星星才是最好。”何必说忍不住说了一句,良辰美景,奈何总有些不懂欣赏。
“行了,没瞧见家一家子玩得高兴着呢。”舒隽猛士说道,示意何必说去看其乐融融的姓楚的一家,再去看那蕴庭猛士、泠月猛士那两对,才说着,瞧见有胆敢凑到贤淑的筐子前,就忙示意其他西院猛士小心防范。
“二两,二两卖不卖?”那端详了贤淑许久,终于咬牙伸出两根手指。
婉约派猛士见果然被自己说中了,就嘿嘿地笑。
楚律脸色铁青,不住变换神色,“只值二两?”
“五两三个,俺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