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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叫房顶换新瓦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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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相亲。”何必问有些沉闷地说道。

司徒灵长出一口气,她才从南疆过来,一脸疲惫,若是相亲就实太让猝不及防了,且那位还是心有所属对某用情至深的何必问。

“虽说不是相亲,但知己也说一说若是娶妻有什么要求。”石清妍跟何夫一样操心何必问的亲事,逮着机会就赶紧地问。

何必问沉吟一番,便说道:“其他的无甚要求,只是进门的时候不能大操大办,一顶花轿抬着进门,当着长辈的面拜天地,不宴请宾客,就完事了。”

“……这偷偷摸摸的,怎么跟做见不得的事一样,除了见长辈,其他的就跟娶外室一样。”石清妍疑心何必问是有意这样说的,不然依他那张扬的性子,怎地会成亲这生大事上这么低调内敛。

“干爹,什么是外室?”那谁不解地仰头问何必问。

“……所谓外室,就是……”何必问待要说,听楚律咳嗽两声,心道楚律太不相信他了,“就是见不得光的小老婆,那小老婆专门想着讹金子呢。”

听到金子,那谁就懂了,立时警惕起来,“干爹为什么娶小老婆?”

“干爹没要娶小老婆。”有道是秀才遇到兵,何必问心知许多事跟那谁说不清楚。

“那为何要躲着?”石清妍追问道。

何必问蹙眉,觑了一眼司徒灵,故作风流地说道:“天下倾慕必问的女多了,必问是不忍心叫天下闺秀伤心。”

“……天下闺秀不是都去倾慕石才子、耿才子了吗?”司徒灵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既然不是相亲,那自己大可以插几句话进去,免得叫以为自己看上何必问,正暗自伤心呢——这经验都是一道坎一道坎得来的,早先官媒、私媒不知多少个,见事情不成,就全以为她因嫁不成暗自伤心,对她很是怜悯。

何必问一挑眉毛,将扇子递给那谁,轻笑道:“司徒姑娘此言差矣,石家漠风,耿家篾片都是一时,只有必问才是天下闺秀心中不变的良。”

楚律噗嗤一声笑了,石清妍、司徒灵也有些忍俊不禁。

何必问有些尴尬地咳嗽,瞪了眼拆他台的石清妍。

楚律沉吟道:“第一才子大抵是怕成亲的时候有围着转,念叨着终于成亲了;若早成亲,孙子都抱上了。穿着一身大红喜服,”觑了眼何必问此时的大红衣裳,心说何必问天天打扮的都跟要成亲一样,竟然会怕成亲,“被围着道恭喜,会叫觉得窘迫?”

何必问嗤笑道:“王爷这说的什么话,必问自生下来,就没有怕过的事,更没有觉得窘迫的事。只是众多女儿盼着嫁必问,委实叫必问有些为难。”

“不是吧,胡云大师说他妹子成亲那日……”司徒灵又要插嘴了。

何必问握拳咳嗽两声,打断司徒灵的话,随即小心翼翼地问:“胡云那厮将这话跟说了?”暗道自己怎地忘了司徒灵跟胡云和尚可是有些交情的。

石清妍闻言立时兴奋了,就跟楚律的身世一般,她一直想知道何必问跟他那位堂嫂之间的过往,此时见司徒灵知道,便忙转向司徒灵,“岑堂嫂成亲那日,知己怎么样?”说着话,大抵也明白了司徒灵为什么嫁不出去,一是她年纪大了,她年纪相近的大多娶妻生子;二是高不成低不就,司徒尚虽是侯爷,但司徒家底子浅薄,司徒灵又没受过大家闺秀的教养;三,那就是司徒灵的性子了,看这姑娘要强的很,她这两次插话,都是不甘心看着何必问故作风流摆出一副他没看上她的样子,自尊的过了。不过如此,也能看出自己白操心了,这两个是谁也没看上谁。

司徒灵笑道:“王妃问何公子吧,胡云大师说第一才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楚律点了点头,“胡云大师当真有见地,想来何必问是追求堂嫂的时候太过用心用力,亲眼目睹堂嫂出嫁后,受伤太深,乃至于怕成亲怕再跟旁有亲密关系。”

石清妍点了点头,扶额道:“王爷这话说得很多,旁都说知己身边红颜无数,江南黄鹂就有不少。但据看来,知己是喜欢露水姻缘的,外红颜无数,不过是沾沾就过去了,家里空洞洞连一个知心也没留着。除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之外,再没什么能形容知己的了。”

何必问不由地后悔方才去而复返,怔怔地看向那三不停地剖析他的心思,笑道:“不知司徒姑娘为何跟胡云那厮说起必问来?”

司徒灵脸上的笑容一滞,说道:“也不为何,就是提起的亲事,胡云大师替操了一回心,顺便就说起何公子了。”

“那司徒姑娘嫁的时候要什么?”何必问挑眉不信,心说定是胡云那厮跟石清妍一般的心思,想将他跟司徒灵凑成一对,是以才跟司徒灵提起他。只是众越是想将他跟司徒灵凑成一对,自己越是不乐意。

“十里红妆。”司徒灵见何必问不住地挑眉,暗道何必问怕将自己跟他凑一对,自己还怕旁说她嫁不出去,见谁都赖上呢。说来她也尴尬的很,这个年纪了,若嫁门当户对的,定要嫁个鳏夫,那鳏夫家里少不得姨娘侍妾、继子继女无数,过了门就是一堆麻烦,她就算有石清妍那能耐,将麻烦摆平,也不乐意平白无故接手一堆麻烦,那还不如继续小姑独处得好。

司徒灵说出十里红妆,楚律也不禁眨了下眼睛,见贤淑、贤惠、贺兰欣、窦飞琼、水无由、水无缘一群跑了进来,便握着最先跑到他身边的贺兰欣胖乎乎的肉手,对跑进来的众语重心长地说道:“嫁不出去,娶不着媳妇都是有原因的,们这群小的将来千万得想法子嫁出去、娶着媳妇。”

贺兰欣睁大眼睛,笑嘻嘻地伸手指着那谁:“爹说叫娶不惊。”

那谁从何必问膝上跳下来,翻了个白眼。

“父王,走,贺兰叔叔喊蹴鞠去。”贤淑、贤惠说着,便拉楚律起来。

何必问也站了起来,“必问也去。”

“干爹别去了,贺兰叔叔说过去了,球踢不到就能将自己绊倒。”贤淑嫌弃地说着,就又拉着楚律走。

楚律见今日的事成不了了,就随着一群大呼小叫的毛孩子向西院去踢球去。

何必问因贤淑的话有些尴尬,便摇头叹道:“一群只会动手动脚的粗鲁汉子。”

石清妍笑道:“知己是说贤淑他们是粗鲁汉子?”

何必问重新坐下,笑道:“知己何必踩必问的痛处,司徒姑娘,方才多有冒犯了。”

“也有失言的地方。”司徒灵与何必问相视一笑,彼此都明白对方对方才楚律、石清妍两口子拉媒的事不感兴趣,于是何必问不再故作风流不羁,司徒灵也不像方才那么警惕着不被看轻。

“今日来见王妃,乃是有一件事要请王妃准许。甘姑娘早先益阳府很有一些作为,”司徒灵慢慢地说道,甘棠名声虽不好,且她办那些事的银子来路也是个迷,但不得不说她办的还是好事,“半路荒废了,未免太可惜了。是以,想请王妃许接着去办那些事。再者说,如今出了家门替纺纱织布的女子众多,都是按照纺出的数目收工钱的,那些女子里头许多连数都数不清楚,平白无故地被讹诈了许多,想帮着她们一些,不教她们识字,先教她们识数。”

石清妍对何必问对视一眼,然后问道:“真不打算嫁了?”不想嫁的又多了一个?孙兰芝、窦玉芬二女手上有银子,是以决心潇洒度过余生,司徒灵这又是为了什么?若是成过亲再捡起甘棠撂下的挑子还无妨,如今她还没成亲呢,越是这样,越难说到家了。

“宁缺毋滥,要么嫁个家里姨娘儿女一堆的鳏夫,要么偷偷摸摸给做外室,还不如就找些事做,也不算荒废了一辈子。”司徒灵说道,因不知石清妍对自己所说之事的态度,就很有些小心翼翼。

何必问很是赞成地说道:“司徒姑娘这话有道理的很,正该如此。不能因为咱们年纪大了,就不挑不拣的什么都要了。”

司徒灵深以为是地点头。

石清妍心里啧啧了两声,这两个嘴里用“不挑不拣”贬低的,可就是他们自己两个。

“司徒姑娘有心了,可惜慢了一些,这些事都吩咐去做了。”石清妍含笑道。

司徒灵怔了怔,她离开益阳府有些日子了,还不知道这些事,思量一番,忙又道:“那新近有很多得到封赏,他们必定要修建府邸。听说王妃、何公子都做生意,不知王妃、何公子可愿做南疆花草的买卖?那些家修园子,花草所需数目众多……”

“司徒姑娘慢了一步,这生意必问与知己早已做了。”何必问心说司徒灵这是不想嫁就绞尽脑汁地给自己找事做?

司徒灵失望地一叹,然后忙道:“那山东的奇石呢?”

“司徒姑娘也慢了一步,这生意必问与知己也早已做了。”何必问慢悠悠地说道。

石清妍瞧见司徒灵脸上开始有些绯红,心道这姑娘又开始好强了?

果然,司徒灵见自己说的几样事都不能成,心里有些着急了,不服输地咬着右手食指,眼眸快速地转动着,心知自己不嫁就要打定主意有所作为,如此最好的仰仗就是石清妍,若是想依仗到石清妍,必要先拿出自己的能耐来,额头微微有些冒汗,忽地灵光一闪,眼冒精光地开口道:“有一件事,不知道慢了一步没有。去看过哥哥那边的弩机,见王先生已经将领着陆先生将弩机改造的十分神奇,只按一下扳手,那弩机就会自动上膛发射。若是请工匠将造弩机的方法改到织机机上,不知王妃、何公子以为如何?”

“织机?”石清妍眯了眯眼,反复去想,没想出织机是什么模样,“用过?”

司徒灵笑道:“早先家境艰难,为叫哥哥一心练武莫牵挂家里的事,家纺纱织布拿去卖来着。”

“……知己以为呢?”石清妍问何必问。

何必问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若开辟商路,那咱们卖给西域诸国最多的当就是丝绸锦缎。若是将织机改进了,定会赚更多的银子。”

“益阳府工匠众多,最好的工匠去了陵园制造武器,次之的随着小探花出海,剩下的,有些用不上的一直郁郁不得志,如今正好从他们里头再挑出好的跟着陆参改进织机。”石清妍握拳击掌说道,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她两辈子会的都只是一些娱乐的玩意,那织布种种,打死她,她也没想到过。

“先叫造了,拿给咱们的用,等再造出新的,就将旧的跟弩机一样卖给其他。”何必问打着盘算说道,益阳府的弩机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虽不是一样东西,但里头的机关总有相同之处,待将织机造好,再去改良一下陶瓷的工艺,然后就有大笔的金子飞过来……

司徒灵目瞪口呆地看向那一对已经开始眉开眼笑打盘算的知己,咳嗽了一声,见没搭理她,就说道:“王妃、何公子,那呢?”

何必问心说有她什么事,想起这事是司徒灵先提的,就笑道:“司徒姑娘难不成要去看着家打铁?跟那些臭男挤一处?这织机改好了,算司徒姑娘一份,给一百两金子可好?”

司徒尚不管家事,司徒灵从小管家,还要防着叔婶欺负,是以也不是个好忽悠的,心知自己若跟何必问、石清妍对上吃亏的就是她,于是堆笑道:“要金子多不好,不如那织机改好了,送一百架,然后那织机用们家的姓氏命名。”

何必问不言语,然后语重心长地对司徒灵说道:“司徒姑娘虽有想法,但是弩机里的机关能轻易地告诉?这自是不能的,既然不能,若是们不答应,司徒姑娘的想法再好也是白搭。”

“何公子这话有道理的很,是以没要金子。再者说,锦王爷求才若渴,多少事都是有拿了主意再有去做,若是这事张扬开,旁都知道何公子爱将旁的主意据为己有,旁定会当锦王府的好大喜功,爱跟无名小卒抢功劳。”司徒灵寸步不让地说道,心说何必问果然奸诈,不愧是奸商。

何必问抱着手臂,背靠椅子上。

石清妍一笑,待要说话,就见一条楔蛇慢慢悠悠地从这前厅一角爬过来,蜿蜒向另一角爬去。

站石清妍身后的醉月低叫一声后便捂着嘴。

一群将眼睛盯那条慢慢游过的小蛇身上。

“要不要叫挑走?”祉年低声问道,只觉得身上毛毛的,心道这种地方也有蛇爬过来,这蛇胆子太大了一些。

“不用,这是龙王送财来的。”何必问挥手说道,目送那条小蛇没了踪影,才收回目光。

石清妍虽不知道“龙王送财”的典故,却不知从哪里听说过家里的蛇不能打的故事,于是神色也是十分镇定。

就跟没看见那小蛇爬过去一样,石清妍冷静地开口说道:“司徒姑娘说叫那织机叫们家姓氏,这事是于情于理们都会答应的,只是那一百架织机,这要求不行。”

何必问点头道:“用司徒这姓氏命名,外加黄金百两。”

司徒灵不言语,随后一叹:“就想找点事做,若是依着王妃、何公子的话,又没事了。何公子岁数也大了,当是知道似们这等一闲下来,就要被许许多多的围着说媒,是以,是真心想有所成就。如此,也不至于被贬低的一文不值,要知,身为女子一没嫁,二一事无成,所受的言要比何公子多的多,还请王妃、何公子体谅。”

石清妍挑了挑眉毛,见司徒灵不来硬的,只一味来软的,便摩挲着下巴思量起来,琢磨着怎么着才够公正。

何必问赚钱这事上,是十分精明的,示意石清妍莫开口,免得石清妍一时心软,感情用事,“这织机万万不能给了,物以稀为贵,给了司徒姑娘,司徒姑娘又没做过买卖,必定会被有心的偷偷将织机里头的机关偷偷学了去,到时候,少不得满天下的都会了,那就不值钱了。司徒姑娘若想有事做,不如就领了甘棠早先没做完的事业去做?如此,司徒姑娘也不必处处抛头露面,又能帮助许多,此外,黄金再给司徒姑娘加一百两。”

若不是还有理智知道此时要镇定,司徒灵当真要对着何必问冷笑两声,握着手不言语,半响说道:“何公子欺太甚了吧。”又转向石清妍,“王妃,那就依着何公子的话吧。”

石清妍见何必问将司徒灵欺负成这样,彻底绝了将这两凑一对的念头,暗道这两不成仇敌就算了,“司徒姑娘既然答应了,那就这样办吧。司徒姑娘很是聪慧,又心志坚定,会举一反三,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多谢王妃夸奖。”司徒灵略低了头,随即对石清妍笑道:“胡云大师告诉了许多何公子的事,”若是胡云瞧见了今日何必问那斤斤计较的模样,看他还想不想撮合她跟何必问,“王妃若想听,可一一告诉。”

“好,那咱们去蒲荣院去说。”石清妍对胡云又改观了,原当胡云呆呆傻傻,很有佛缘,不食间烟火,就连亲生骨肉也漠不关心,不想胡云却还是吃粮食的,对司徒灵这般关心。

“司徒姑娘,背后说闲话,不是君子所为吧?”何必问威胁地说道,可见唯女子与小难养也这话也并非全然不对。

“那王妃,咱们当着何公子的面说吧。胡云大师京城跟何公子共处一室,知道何公子许多怪癖。”司徒灵心里知道从何必问那边抢不来什么东西,但是膈应着他,叫他不好受,还是能够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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