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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长汀五短小肉肉的身子蹦蹦跳跳跨进门,一双圆鼓鼓的大眼好奇的转动着,他叫了容昐一声,又看见长沣,嘴角往上咧开了去,甜甜笑:“大哥哥。”
长沣看着和自己十分相像的弟弟,别扭的转头,哼了一声。
容昐将这兄弟两的表情尽收眼底,无奈的长叹一口气。
“你过来。”容昐招手向小儿,长汀立马屁颠屁颠跑过来,他看到地上的碎片咦了一声,又煞有其事的哦了一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林嬷嬷看着好玩,笑问:“小公子怎么了?”
长汀答道:“我知道,我也有一个,我是蛇,妈妈也有送给长沣一个!哥哥的黄牛是谁送的?”
容昐忽的一怔,这黄牛是她送的?
时间太久了,回忆起来隐隐约约的确有这个印象。
长汀不满意母亲的失神,说着从厚厚的袄衣中掏出一个徐绳,底下的坠子赫然就是一条小金蛇。
那红绳看着已经有些年头了,不过编的极为仔细。长沣咬牙死死盯着弟弟,握拳,众人不备之下突然冲了上去一把将长汀推到,坐在他身上,用劲往下拽红绳。
长汀大叫一声,护住,扭头要推长沣。
容昐赶忙上去拽住长沣的手:“快放手!”长沣似没听到一般,拽的更用力,手关节都开始泛白,容昐无法只得将他手指一根跟掰开,却惹得长沣红了眼眶狠狠瞪来。
有一刹那的失神,容昐不由松开手,长沣使劲擦甩眼中泪水,再一用力金蛇已经落入他手掌之中,推开门口的林嬷嬷冲了出去。
容昐连忙喊:“快跟去看看。”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
容昐头疼的很,这大寒冬的就这样冲出去肯定得生病,她连忙拿了长沣的披风也要往外追,身后的长汀却抓住她的袖子哭道:“妈妈,坏哥哥!长汀脖子疼!”
容昐将他下颚抬起,见脖子上果真被勒出一条红痕,细摸着倒还好,便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不许说哥哥坏话,叫奶娘带你回去。”
说完往外疾步走去。
才刚追门口,只见长沣已经被他的奶娘拉了回来,奶娘拉着他说着什么,长沣嘴巴紧紧抿着,一个劲儿的摇头。
李奶娘推了长沣一把,厚厚的嘴唇咧开来笑道:“奶奶,哥儿年纪还小,不懂事,您别放在心上。”
容昐见他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心下渐安,上前拉住他的小手。
长沣却往后一退,低下头:“让太太担心了,是长沣不对,这给您。”打开手掌心,里头是刚从长汀脖子上拽下的小金蛇。
长汀一见,跑上前去,踮起脚跟抢回:“这是我的!”收回自己的小香囊里。
容昐瞪去,长汀才不甘愿嘟嘴:“大哥哥。”
长沣幽幽道:“太太带弟弟回去吧。”
容昐扶额,知道他误会自己要带着长汀离开不管他,她蹲下身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笑道:“刚才看你跑出,我与你弟弟都十分担心,连忙找了你的披风追出来,好在你也回来了。”说着扬起手上的披风给他看。
长沣低着头不语,容昐无奈,只得嘱咐道:“你先回去洗个澡,别冻坏了。娘给你熬了白粥,吃了药再睡懂吗?”说着伸手去摸,长沣别过头。
容昐只得放开他,又交代了奶娘一些事儿,拉着长汀的小手离开。
在经过月亮门洞时,容昐忽然转过头,只见白茫茫的雪天冰地之中,长沣背对着她站的极直,李奶娘拉着他的手进了屋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在容昐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辛酸。
这孩子不是她生的,却和她有母子的缘分。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原来的顾容昐难产死了,听说是孩子刚生下来连面都没见一面,就被顾夫人带走抚养,顾容昐之后就得了血崩。
而她和长沣朝夕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即便是有,身边也总是跟着一大群的丫鬟嬷嬷。
七年的时光里,她渐渐接受了穿越,接受了再也回不到现代的现实,还和庞晋川生下来小儿长汀,可是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孩子。
她知道,这孩子对她有敌意。
可她宁愿他跑过来对她大喊:“为什么要养弟弟,不要我。”也好过什么话都不和她说。容昐有一天晚上就真的做了一个这样的梦,梦醒后告诉了林嬷嬷。
林嬷嬷很平静的说:“太太,这是常理,极少有主母将孩儿亲自教养在身边。”
容昐静静的听着,只是笑笑。
她差点忘了,自己所处的是什么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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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庞晋川回府。
远远的,看见那个男人走来。
庞晋川,二十四岁,靠着科举探花郎的出身,已然是工部的员外郎。他长得不是顶好看,一张国字脸,却有一双浓墨黝黑的双眸,眼睛不大稍显淡漠,没事时总是静默看着书,高高的鼻梁下,嘴唇单薄冰冷,只有在两人情@动纠@缠时才见他有一丁点的温度。
这样子的男人,心从来不会在女人身上。
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有魅力,似蜜糖,惹得女人心甘情愿绕着他转。
容昐的余晖扫过旁边站着的宋芸儿,庞晋川小妾之一,却是最得他的欢心,已经为庞晋川生下一子一女,听林嬷嬷说,她家是老太太的远房亲戚,在顾容昐怀有长沣时被夫人下定纳进来侍候庞晋川。
而她眼中的炙热是容昐羡慕的,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爱过庞晋川的,那时候竟为了他心甘情愿的生下了长汀。
只是如今,一切都没了。
庞晋川走近了,穿着四品蟒袍官服。
容昐带着其他人行礼,庞晋川淡淡的看了她一样,虚抬一手后,撩开袍子径直往屋里走去。
容昐跟进去,给他沏了茶,站在桌边看宋芸儿站在偌大的落地穿衣镜前,一双白皙的芊芊素手环着庞晋川的腰,熟练的解开白玉腰带。
一个郎才一个女貌,天生一对啊!
林嬷嬷推搡了容昐一手,接过她手上的茶壶,努努嘴:“太太这些事儿就让我来吧,您去给爷换衣裳。”林嬷嬷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却正正好能落入所有人耳中。
宋芸儿顿时羞红了脸,像被手烫着了一样,连忙缩回。
恰在这时,门帘子从外面撩开,低头走来五六个丫鬟,手上端着食盘,放好菜后又一一退出,屋内顿时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饭菜香。
“太太。”庞晋川在镜中看着容昐,宋芸儿依依不舍的红着眼眶靠后。
容昐压根就没有给庞晋川换衣服的准备,可现下也只得硬着头皮,拉着笑容走上前去,踮起脚将他衣服上的纽扣一一解开。
庞晋川俯视看她。
眼前这个低头的女人,裸露出的脖颈白皙光滑,不聒噪,不争宠,为他生儿育女,照顾后院,是比那些大臣里的凶悍的主母强上不知多少倍,可他总是隐隐约约觉得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呢?以前的她好像不是这样,她也曾大声的对自己笑,也哭过,也和其他女人争宠过,但如今却如此的平静从容。
是什么时候起发生的改变?
庞晋川盯着容昐的脸努力的回想。
容昐解的认真,庞晋川看的也认真。
一旁的宋芸儿咬着牙,心里吃味不已,她想上去挤开太太,想继续给爷解扣子,这些本来都是她的事儿现如今却被太太抢走了。
她又有那点不如太太呢?老太太都喜欢她,连爷也是喜欢她的。
“太太,天气冷的很,菜快凉了。”宋芸儿忽然走上前,站在两人中间低眉俯身道。
被打断回忆,庞晋川有些不悦,但看着宋芸儿柔弱娇媚的容颜他的气少了许多,回过头对容昐道:“让芸儿侍候吧。”
林嬷嬷犀利的看着宋芸儿,低声哼:“狐狸精。”
容昐紧提起的心终于松了下来,连忙转身退下,正在旁边给他试热水,拧着帕子,庞晋川忽然道:“今晚我留宿。”
一语犹如平地惊雷,顿时把屋里安静的气氛震开。
容昐似有不信,只觉得耳朵里头乱哄哄一片。
在两年前,容昐曾流掉一个孩子,从那时起两人就极少同房。她不愿意,她的冷淡他能感受得到,庞晋川不是会勉强自己的男人。
然而他庞晋川今晚说要留宿,要干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太太。”宋芸儿只有一瞬间的犹豫,便上前盈盈一拜,甜道:“恭喜爷,恭喜姐姐了。”
柳腰纤纤不及一握,翠绿色的坎肩越发衬的她身姿轻盈,宋芸儿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长处,也知道这个时候庞晋川需要的是什么样的女人。
容昐撇过头,略显得有些娇羞,偷偷瞧了庞晋川一眼,又迅速低头。
然而与面上的兴奋所不同的是,眼中余下了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