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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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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要觐见太后,常服都得换掉。云露抱着肚子倒是懒洋洋的不肯起身,没奈何太后她老家难得传召自己一次,若是不去就太不给面子了。

她舒展手臂任良辰美景好一通折腾,转眼间,那边皇帝也穿戴了起来。

“皇上不歇个觉再走,”她侧首嗓音轻软地询问道。

皇帝面容有些微整肃,看上去亦是心不焉,等听到她问才把视线投过去,但却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多说。

看来是要去做什么事了,

等两穿戴妥当,云露叫良辰美景内的一干宫女退下去,走去圈住他的腰身。“是为了什么事,”

两肚子中间隔了半个小圆球,怎么也挨不拢,皇帝再抬头看她努力扮轻柔可意、红颜知己的模样就忍不住笑了。他掐掐她愈发红润的脸蛋儿,道是:“越管越宽了,嗯?”

这话倘若是旁,早就被惊怯地缩了回去,只怕还要跪地请罪。

谁敢管皇帝的行踪?

但云露是谁,丫有免死金牌不是,就算没有,原先可是皇帝亲口承诺过的,她不遮遮掩掩放心口甜蜜不说,一招蹬鼻子上脸学的比什么都快。“是皇上金口玉言,说让臣妾管的。”

她吸吸鼻子。

皇帝可算是怕了她水漫金山了,手下改掐为抚,捧着她的脸,看她眼眶子里水波荡漾偏就是不掉下来,直笑个不住。

奇怪怎么就让她给制住了,知道这招好用,见天拿这招使,还一点都不心虚。

自己这是越活越回去了不成?

“孕期操这些心作什么。”皇帝拿额头碰了碰她的,话是这么说,仍是告诉了她,“钟粹宫那边朕瞧着差不多,到了该收网的时候。准备等会儿亲自去一趟。”

“皇上不说,肯定操心的比这还厉害。”她皱皱鼻子,和他蹭了蹭,笑的可甜,“好啦,知道怎么回事就放心了。”

“就是,能从皇后那里问出些什么来?”

“皇后入宫后和广陵王仍有联系,朕知道,但不曾了解过他们用了什么方法。如果能控制资后,通过这个途径了解到的信息相对真实可靠,以后就不怕她后宫掀风作浪。”

虽然接收到的情报还有可能关乎前朝,但他最根本的目的还是稳定后方,让妙妙安心待产。

云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皇上控制皇后的那样物品,是从哪里来?”

一开始她以为是用了皇后原先给她下的那种芙蓉香,后来有一回从钟粹宫那边的眼线得知,皇后经常拿着一柄烟杆(对方并不知道此为何物,她是通过描述猜测的),就立刻联想到前世历史中祸害了无数的鸦片。

亏得这东西是掌握皇帝手里,要是给了广陵王,谁知会不会祸害到民间,动摇心。

皇帝黑眸加深,宛如一汪深潭。他没有给出正面回答,只是轻描淡写地道:“这种东西不需要知道。”

他是顺着广陵王的线才找到了那个小国,从而发现了比芙蓉香更为可怕的东西。幸好他早一步将这玩意掌控于手心,否则掀起天下大祸也难说。

云露到康寿宫的时候,才发现太后她老家居然请了一位已经告老还乡的太医来给她看相。这看相不是看脉象,而是看手相、面相。听起来很神棍,不过据说他当年太后未生产的时候就给她瞧过,圣上、康王俱被他看出是生男之相,等到胎儿落地,果是男胎,从此太后对他深信不疑。

老太医那双手保养的很好,耄耋之年,比一般古稀老的手还要平滑。他的眼睛还未浑浊,隐约可见清透之光,眼珠一动随性扫了眼云露的肚子,复摸着白花花的胡子,若有所思。

过许久,殿内众皆屏气凝神不敢催促,他方云露手上几处寻摸了一下,按住某一地,聚精会神的凝视虎口之处。

等看见想看见的景象,他方低语喃喃:“筋纹皆暗,青筋双牵,双生之相啊……”

双生之相?

他这话说的极轻,即便周围安静,也只离他最近的云露听见了,她的心里揪了起来。

双生,双生,放现代哪一对双胞胎不招喜欢?就是古代也无妨,唯是皇宫之中视其为不详之兆。倘若双生为女,处境无须忧心,但若双生为男,尤其是皇帝并无太子、长子的情况下,两张相同的面孔,究竟立谁?另一个又会否甘心,以致兄弟阋墙?

就是不说祥瑞与否,双胞胎放眼下的局势里也是难题。

她带着忧惧之色抬眸时,正与老太医的目光相撞。老太医目露温和之色,笑容和蔼,不知怎么,就让她的心放了下来。

皇宫里处事久了,许多话不能诉诸于口,皆能从眼睛里读出自己想要的信息。老太医大约是想告诉她,此事他不会与太后禀报。

其实双生也有龙凤胎和异卵双胞胎的可能,但是信息提前曝露,无疑她这一胎会怀的无比艰难。只要等到宝贝生出来,即便是同卵双胞,她也能空出手来把他们护的死死的,谁也别想伸手!

太后一旁等的焦急,便不曾如往常信息发现老太医和熙妃的不寻常,此刻见老太医抽回了手,便出言问道:“可是看出来了?”

老太医起身,笑着一拱手道:“恭喜太后娘娘,熙妃娘娘左手青色至口,左脸三阳之位为赤,俱是表明所怀为男胎。娘娘抱金孙的日子不远咯。”

男胎是男胎,可惜是双胎,这位熙妃娘娘是福是祸,就得看老天爷的了。自己已经致仕,又向来只看胎相是男是女,不论其他,日后提起来,太后也不会刻意寻他的不便。可叹熙妃年纪轻轻,不过和他曾孙女一般大,就要承担起未知的严重后果。

他暗地轻叹着摇了摇头。

皇家不易相与啊。

太后一听,立刻乐的合不拢嘴,下令赏了老太医不少东西,转过头又要厚赏熙妃。她盼孙子盼了这么些年,可算是让她盼着了,这一胎无论怎么说也得保住。

因着孙子的缘故,她再去瞧熙妃,容貌娇媚却不妖艳,行止自有风华,比之一般大家族出身的更为自然流畅,仿若天生仪态。想她素日自己面前行事也很规矩,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她把招到跟前,拍了拍她手背,慈爱地笑道:“好孩子,安心怀胎,其余的事都交由哀家做主,一定平平安安的把孩子诞下来。以前哀家对有误解,别往心里去。那时候皇上就哀家跟前一力说是个好的,现再看,果然不差。”

太后这番变化真是把云露弄的措手不及,原先她常常陪她老家说话,千方百计教她妥帖舒心,好把对付的准头从自己这里移走,成效是有,不过不明显。

现一个宝宝就把她老家降服了,真是……

有孙万事足?

其实如果情况是后宫孩子遍地跑,太后也不会这么媳。就是因为等太久,盼的切,这情绪积蓄起来,一日爆发出来可是不容小觑。再加上锦昭容那一胎自己眼皮子底下流了,这回太后还不精神抖擞,重操宝刀,无论正面、侧面、反面全都要表露出对这一胎的重视,把阴谋诡计斩杀于无形。

熙妃所怀为男胎的事禁口于康寿宫,毕竟传出来又要一阵议论纷纷,把一些心思动摇的弄活泛起来也是个麻烦。

皇帝走一趟就成功把控住了钟粹宫,准备过几日对外宣称皇后因病休养,暂闭宫门。等回来听见宝贝儿肚子里揣了个男娃娃,立时把兴奋之情推到了最高点。

他和小狗儿要奶似的围着云露团团转,把她弄得好一阵儿眼晕,没留力气推搡他一把,没好气道:“就知道要儿子不要闺女!”

皇帝坦然,以一副“那是当然了”的模样对着她,“朕喜欢男孩。”

他能手把手教儿子拉弓射箭,骑马围猎,教他书写奏章,应对臣民,女孩儿?就得跟着妙妙学习女红针黹……

想想就惨不忍睹。

云露本来是担心他有老封建的思想,重男轻女,不过这么瞧着,他虽是高兴她生的男孩,但好像是自身喜欢皮实的娃,喜欢他耐打耐摔的样子,这反让她不知道说什么了……

皇帝还不知道自己戳到了她哪个点,因为寻常宫妃都是更盼着皇子,要是公主说不得还要失望。瑾妃产女的时候,他就见她庆幸与失望糅杂,想必她知道女儿能保的住,儿子就难说了,只是仍然期盼是个男孩。

“放心。”他虽摸不着头脑,还是搂着她安抚道,“往后还有的是机会,男孩女孩都生,喜欢几个?”

他那种“喜欢几个朕就给几个”的架势是怎么回事……云露看的一脸囧。

皇上您还管着投胎呢?

云露本来的节奏是想说,如果皇帝表明生男生女都好,他都喜欢,那自己就把双胞胎的事情告诉他。如果他重男轻女,说明被传统思想灌输,那就瞒住不告诉他。可是他这个态度……

她侧过身,认认真真地打量起了皇帝。

“突然发现朕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皇帝挑眉。

云露忽而捧住他的脸,一脸深情地道:“皇上,臣妾该拿您怎么办呢。”

皇帝:“……”

他无语顿滞了半天才反手握住她,“朕让少看些话本,没听是不是?拿朕怎么办……”皇帝觑她,“拿的动朕吗?”

他试图用鄙弃来维持自己高大伟岸的正面形象。

云露觉得皇帝略可爱就么么哒亲了他一口,她这么玩闹了一回觉得情绪松解下来,立刻丢出重磅炸弹。“其实,老太医告诉,肚子里有两个宝宝……太后并不知道。”

之后的场面比较混乱,皇帝因为这个消息神情凝肃的时候,云露就一旁不停的捣蛋。呵他的痒痒,一边娇哝:“这有什么啦,双份福气不高兴呀?”

“就知道除了闺女也不待见儿子。”

“别紧张嘛,可能是龙凤胎呢,太医只看出男胎,就以为两个都是男孩子……就算都是男宝宝,听说也有长相不相同的……”

“皇上——陛下——”软软嗲嗲的。

“齐少衡!”怒喝,别过身不搭理了。

皇帝没奈何,把思绪放到一边转而去哄她。这一招他也练过多回,一上手就从后面把她搂抱住,然后低她耳边一通唤,“乖乖,心肝儿,宝贝……”

她身子软下来,揪扯着他的袖子焦躁难言地问,“是不是真的不好?”

这个问题像是突如其来的大石,沉甸甸的压到了皇帝的心头。他轻声道:“怎么会不好。”如果是平民百姓家,怎么样都好。

皇宫,连他都不能完全自由,随性行事。

殿内静谧,只有刻漏滴答,滴答的推着时间。

“宝贝,如果到时候……”皇帝好容易压下心头那阵不忍开了头,未及一半竟是难得的断句。片刻才决断道,“到时候双胎容貌相同,不如将另一个送到宫外,找户寻常家寄养。”按旧时传下来的规矩,如果是双生胎儿,必是要溺死其中一个,否则皆不能存活。

可是一来他舍不得,二来,他曾经居于百姓之家,认为那里的环境更优于皇宫,儿子能平安喜乐,顺遂一生,比这些富贵锦衣不知好上多少。

云露自知道消息的时候就思考过各种方案,考虑到最后心乱如麻,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应对。

直到此刻她听见皇帝做出的决定,这可以说是对宝宝们最好的决定。因为双生不祥关乎国瑞,皇帝可以做出优先宝宝的选择已经说明他对自己、对宝宝投入的感情。

可是——

她不愿意。

原来等到别替她做出决定,她才发现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犹如一忱赌,全副身家掷下去,赢,是幸福美满;输,则一败涂地。她爱赌,但从来都是有大抵把握的时候才去赌,只有这一次,她茫然于结果的千变万化,却准备把所有赌注孤注一掷。

“要自己养。”她脊背凛然,挣脱开皇帝走下榻,“皇上要么容忍们,将双胎存世变成大夏皇室的第一例,要么,就杀了们母子三个。”

或许宝宝的生命不该由她一手决定,然而她不愿意放弃他们任何一个。亲生父母与养父母的对待截然不同,无论给对方多少钱,不是自己的骨肉,怎么也买不来血缘的牵连,那种由心散发的欣然喜悦。

她来自于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渴望着亲生父母的关怀,她得不到的,宝宝一定要得到。

宝宝如果得不到,那她和他们一起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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