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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蛰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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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柔摆下出家成全徐丹娘的阵势就是为了逼徐丹娘就范。

听徐丹娘众面前恳求她别出家并说出杨毅最看重得是发妻,徐丹娘不过是个替代品后……曾柔双手合十,对着佛祖金身久久不言语。

方丈禅师经过一阵子的接触,略懂得曾柔的做派,他花白的眉毛耷拉脸颊旁边,身穿正式诚才会用到的主持袈裟,他很是无奈,弄出这么大动静只是为了逼迫徐丹娘?

曾施主是不是以为伽蓝寺摆下出家剃度的仪式不用花银子?

为确保真实可信,方丈禅师叫齐了所有伽蓝寺有头有脸且道行比较深的佛门子弟,甚至他亲自出面求得绝尘师妹收下曾柔……方丈禅师稽首道:“施主尘缘未了,红尘依然可以修行,佛度众生,只要心中有佛,便可成佛。”

“大师,并不想再红尘中受苦。”

曾柔宝相庄严,方丈禅师,绝尘尼姑,们两位要给力一点呀,别辜负了曾柔默写下来全本金刚经和佛祖东渡传教游记。

绝尘尼姑道:“红尘亦有好处,曾柔,心愿未了,出家若只是为了避祸,修佛之心不纯,焉能修成正果?无法斩断情丝,便是佛门亦会觉得受苦。”

“去吧,下山去,等放下执念之日,便是梦醒,摆脱轮回之苦之时!”

曾柔狐疑的看了一眼绝尘尼姑,“摆脱轮回?师傅,请教导如何摆脱轮回!”

“佛曰,不可说。”

绝尘尼姑淡淡的慈悲的笑容挂唇边,“痴儿,痴儿,佛缘深厚,虽饱受轮回之苦,但何尝不会逆天改命?的命格看不出,然知晓,散去心中的执念,会得到想要的一切。佛祖不会亏待了有缘!”

“阿弥陀佛。”

绝尘尼姑领着坐下三大弟子,飘然回归后山,伽蓝寺方丈禅师稽首道:“师妹所修比贫僧更近一步,贫僧也该闭关苦修!阿弥陀佛,贫僧不送曾施主下山了,曾施主是伽蓝寺的贵,也是兴佛传佛经的天命之……”

曾柔脸颊微微红了,她其实真的没做什么,都是她抄袭来的。

“若是曾施主遇见难处,可来伽蓝寺,伽蓝寺一脉必将全力相助曾施主。”

“多谢方丈大师。”

曾柔再一次磕头,“也请大师转告绝尘师傅,她的教诲弟子不忘。”

放下执念?到底怎么才算是放下执念?不再恨,不再怨?还是不再为轮回的发妻们报仇?

曾柔默默的叹息一声,她永远做不到坐视不理,这就是她最大的执念。

曾柔慢慢的起身,最后看了一眼佛像,如果执念不消,她会永世轮回,那么她……宁可轮回下去,不求解脱。

她的独自一出了大雄宝殿,午后的阳光直射,白玉般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身影,跪大殿门口的徐丹娘抬头看去,曾柔缓缓的向外走,她心底升起一抹的凉意,仿佛谁将一只妖孽投入到红尘中……

方才她隐隐约约的听见了禅师和绝尘师太的话语,徐丹娘多希望佛祖能开恩收了曾柔。

“还不走?不是恳请回府么?”

曾柔回头浅笑,“如所愿,回到状元府。”

徐丹娘差一点被苦涩淹没,她根本无法站起身来。

今日她起码磕了能有一千多个头,她将这辈子应该磕的头都磕完了,将这辈子的血泪都流干了……徐丹娘谨记着爹爹说过的越王勾践的故事,他们徐家熬过寒冬总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备受屈辱的日子,熬也要熬下去。

“姐姐,走不动了。”

徐丹娘仰头笑了笑,毕恭毕敬的说道:“您先行一步,随后便回去……”

徐丹娘身上被荆条刺得鲜血淋淋,她无怨平和的模样,虽是狼狈,但她身上隐约的傲气未曾散去。

曾柔同样回以微笑,有趣,不知徐丹娘身上的傲气能支撑几时?她想做勾践,曾柔却不是自大的吴王!

“不忙,搀扶一起下山。”

曾柔将缠绕徐丹娘身上的荆棘摘掉,搀扶她起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过是一句戏言,到是让妹妹为了这句话受得这许多的苦,心底真真是过意不去。”

“姐姐……”

“别说了,回去后就好好的养病,放心,不会让立规矩的。”曾柔按住了徐丹娘的手腕,大度的说道:“这身伤口看起来得静养几日……”

徐丹娘清楚曾柔不会那么好心,问道:“想做什么?”

“的儿子……”

“不,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儿子交给!”

徐丹娘突然爆发出极为强悍的力量,死死的盯着曾柔,“不能把他从身边抢走!”

曾柔的原则是不对孝子动手,本身也没想过将徐丹娘的儿子从她身边夺走,曾柔对不是自己生的孝子的喜爱之情有限,不会将乖巧的孩子当成自己生养的。

她不会养别的儿子,但不妨碍曾柔吓唬一下徐丹娘。

此时她们已经来到伽蓝寺门前,曾柔主动搀扶着徐丹娘上了马车,她自己也跟了上去,徐丹娘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曾柔,呜咽声中带有几分的威胁:“不能带走他!姐姐,他是的命根子,不能抢走他!”

曾柔悠然的开口,“那知不知道被火烧死的儿子,也是亲生的?父亲窃居他拿性命换来的账本,这些年一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有没有想起他呢?”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徐丹娘脸庞毫无血色,“赢了,求求别再夺走的儿子。”

“当年,娘也是这么同爹说的吧,也是这么哀求爹将放她身边……”

曾柔嘴角勾起,“给个选择的机会,是自己养儿子,还是将他交给并记杨毅发妻的名字下?徐丹娘,最近起起伏伏的经历,还没让明白一个道理么?徐次辅和们想挑战礼教……们得意的时候自然没计较,但当们处于下风,们做过的妻妾不分,抑嫡重庶的事情,会被所有诟病!”

“如果没有……没有的话,怎会落到如此的地步?还这里说风凉话?”

“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曾柔一点没生气,笑盈盈的说道:“没有也会有别,不过是们多得意几年罢了。现的处境艰难,想让儿子将来也品尝到嫡不是嫡,庶不是庶的窘境?还是说把他当作嫡子培养?”

徐丹娘手指甲紧扣入皮肉里,反问曾柔一句:“还生的出?大夫不是说很难有孕了么?”

“便是生不出,可有能生出儿子来呀,从小抱身边养着的记名嫡子和的儿子,说谁的身份更高一点?”

曾柔抿了抿发鬓,”宅门里去母留子也是常见的,当年秦姨娘生哥哥的时候,听说也挺危险的呀,不管是秦姨娘故意装得凶嫌陷害嫡妻,还是嫡妻有心谋害她的性命,秦姨娘因为舍命产子,且闭口不言感动了爹,从那以后秦姨娘荣宠到极致。“

“也就是那一次,哥哥才被祖母养大,他才能不经过嫡母认可就由祖母做主记嫡母名下,哥哥才能尙主……”

最近因为徐家频频出状况,徐家的往事都被翻了出来,尤其是员外郎如何的宠爱秦姨娘,如何将秦姨娘生的儿女当宝贝的事情,一直高居京城八卦榜榜首的位置。

嫡妻们引以为戒,丈夫们看徐员外郎一下子从一品到六品,心中也存了警惕,贤妻美妾此是正道,妾侍要美,要宠,但不能疼,不能爱……而且妾侍交给夫调教最好。

曾柔道:“是嫡母用自己的愚蠢成就了心眼很多的秦姨娘,说杨毅纳妾的话,认为会怎么做?”

“不……”徐丹娘反驳道:“为什么让他纳妾?他答应过……答应过……”

徐丹娘不是说不出口,而是羞于说出口,杨毅答应过她很多事儿,可如今杨毅能做到哪一样?

马车里,只有她们两,厚厚的车帘挡住了任何的声音,外听不见她们说什么,曾柔和徐丹娘各自褪去了伪装,多了几分坦诚相见的较量。

“可不认为他不会纳妾,鹤发童颜纳妾的也不是没有,何况是他才不过三十岁?除了的儿子外,他总会再有儿子的,所以,一点都不着急!”

曾柔悠哉悠哉的说道:“可以慢慢想。”

马车行驶进状元府,曾柔率先下了马车,徐丹娘此时道:“别想拆散们母子。”

他会是杨毅唯一的儿子!

徐丹娘想到了秦姨娘的交代……不由得定下了心思,杨毅若是只有一个儿子的话,将来状元府的一切都是她儿子的!

“小柔,回来了?”

杨毅得了曾柔回府的消息,他被下搀扶着赶了过来。

曾柔一身朴素至极的衣服,她脱了僧衣后那么独特的清丽脱俗已经不见了,曾柔如同最最寻常的妇,也就勉强称得上气质尚好……杨毅偏爱绝色徐丹娘真不是没有原因的。

曾柔这一世底子就是这样,再打扮再保养也很难被成为出众的美。

没有男第一眼就能看重女子心灵美的,当然也不会有男看出曾柔身上独特的气质,气质这种东西,虚无缥缈,需要场景,衣服,首饰,事件等等搭配才能显现出来。

杨毅影帝级的表演很到位,起码面对素颜的曾柔时,他表现出来的思念想念之色足以感动旁,“小柔……”

曾柔躲开了杨毅伸过来的爪子,杨毅一愣,曾柔寻常一般的回头看了徐丹娘一眼,转头后曾柔唇边带着一抹无奈的苦笑,“先去看看她吧。”

曾柔将手交给一旁的樱桃,“搀扶回去。”

“是,夫。”

樱桃扶着曾柔离去,她们转过月亮门后,听到了杨毅的对徐丹娘的指责声,“对小柔说了什么?徐丹娘,是不是不想再府里待下去?非要搅合得同小柔闹别扭才开心?”

樱桃脚步顿了顿,用眼神示意曾柔,是不是再听下去?杨毅和徐丹娘反目成仇,实是大快心呐!

曾柔摇了摇头,低声道:“回去。”

“您就不听一听?”

“没意思。”

曾柔可以毫不犹豫的给徐丹娘挖坑陷害,但她没兴趣看那两个相爱想杀。

“她现一定很后悔,当初怎么看上了他……不对,她太自信了,明知道杨毅可以为了她抛下遗忘发妻,她依然嫁进来,她以为这辈子都能拿捏得住他!岂不知昨日他能抛下发妻,今日抛下平妻又有什么不可以?”

“一会去同徐丹娘说,这个家管了,让她安心养病,给她传说过的一句话,女用男征服天下!“

“……”

樱桃迷惑不解,“您要管家的大权,奴婢不意外,可您告诉她这句话……是让徐夫争宠?”

“想看看女怎么利用男征服天下,怎么利用男玩宅斗!以为不这么说,她就不知道?秦姨娘最近一定没少教导她。”

曾柔走回原先居住的院落,所有的下奴婢对曾柔都是毕恭毕敬的,再不见她离开时的轻蔑之色。

曾柔对此表示满意,不管他们的心向着谁,起码曾柔现有状元府女主的感觉。

“樱桃,最近勋贵重臣府上有没有红白喜事?”

“夫的意思是……”

“不管有没有交情,认识不认识,都要去!”

“您领着徐夫一起?”

曾柔笑着回道:“怎会少了她?”

从徐丹娘手中夺走管家大全后,曾柔像是突然得了一个好玩的玩具,或者像是一个一夜暴富的爆发户,什么贵买什么,买东西只问贵的,左右曾柔不需要杨毅面前表现出善于持家的能力,不花白不花。

曾柔这番作为,让徐丹娘很内伤,她只能眼看着曾柔败家……曾柔败的都是她儿子的银子,可她向杨毅告状,杨毅根本不相信她,曾柔管家后,杨家的吃用明显上了好几个档次。

当然徐丹娘往日积攒下来的家底,三个月内被曾柔浪费的差不多了。

徐丹娘也让注意曾柔的动向,她明知道曾柔将府里的银子变成了自己的私房钱,可徐丹娘找不到证据,账本清清楚楚……曾柔数了数银票,她可是查了不少本假账,想查假账,得先学会做假账!

账本的记录方法曾柔只要变一变,徐丹娘能看懂才叫怪了。

徐丹娘跟曾柔出门拜访后,她再也没心思管账本的事,每一次她神清气爽的出门,回来时她像是霜打的茄子萎靡不振。

耻辱,羞愤,痛苦折磨着艳若牡丹的徐丹娘,她宴会上,品尝到了从未体会过的痛苦。

以前她是万众瞩目的一个,如今她依然万众瞩目。

以前每个都喜欢她,巴结她,称赞她,说句通俗一点的话,便是她放屁,旁都会说是香的。

可如今……她只能像是戏子一样受尽嘲笑,侮辱。

今日去贺首辅继任,以前很疼爱她,很喜欢她的首辅夫,今日却几次说她没规矩,是小娘养的,叮嘱曾柔要好好的管教他……徐丹娘将茶盏,补品扫落到地上,“她们以前不是这样的,虚伪,虚伪至极。”

卫妈妈轻声安慰道:“主子,想看点,眼下您是龙游浅底,早晚有一日,您会再一飞冲天的。”

“会吗?”

“会的。”

卫妈妈也不相信徐家还能翻过身来,但对徐丹娘,她只能安抚为主,难道眼看着她被曾柔一步步逼死么?

“老爷都没放弃信心,您受这点委屈算得上什么?前两日奴婢回徐家了一次,听说老爷日日去吏部整理公文,从事员外郎该管的事儿……您也晓得,姑爷对老爷有心结,如今的首辅大被老爷压了五六年……老爷每日听得风凉话车载斗量,可老爷不卑不亢的坚持着,老爷可是有首辅之才,谪仙之名的。“

“爹……”徐丹娘嘤嘤嘤的哭了起来,“对不起爹爹!”

如果她当初不是选择杨毅,现一定是另外一番情景。

哥哥还是昌龄公主的驸马,父亲只怕已经是首辅了,他和娘会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徐丹娘口中发苦,内疚的说道:“是!”

“您若是这么说的话,老爷和秦姨娘会伤心死的。”

卫妈妈叹息道:“老爷虽然揍了朝阳少爷一顿,可转瞬就托了关系将朝阳少爷送去了前线,朝阳少爷也保证,他失去的尊贵会战场上夺回来,老爷安排朝阳少爷出征是煞费苦心的,甚至腆着脸去求兵部尚书……您也晓得兵部尚书同老爷不对付,为了朝阳少爷,老爷不仅舍了最珍贵的珍藏,还将面子也舍了。”

徐丹娘啼哭:“爹?爹怎么样了?他是不是瘦了?娘不让再回娘家,可是好想他们!”

卫妈妈叹息:“秦姨娘说,她为您和朝阳少爷而活,所以什么委屈,什么苦她都愿意受。”

她没告诉徐丹娘为了能重新挽回秦姨娘徐员外郎心中的位置,秦姨娘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同秦姨娘相比,徐丹娘受几句闲话实是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爹原谅娘了?”

“老爷将秦姨娘当作心尖尖一样,您别为秦姨娘担心,养好身体笼络住杨侍郎才是关键。”

卫妈妈想到了秦姨娘的嘱托,“方才奴婢听了一个消息,仿佛杨侍郎最近的职位有变化,没准同前线征战联系上,主子,朝阳少爷可是前面呢,朝里有好做官……征战听说打得是补给粮饷,粮饷充足,元帅重用,朝阳少爷才能立下战功!”

徐丹娘咬了咬嘴唇,“明白了。”

哥哥也是因为她才同昌龄公主和离的,昌龄公主再选夫之前,哥哥一定要有自保能力才行,否则……一旦昌龄公主大婚,再嫁的驸马爷如何都不会放过兄长!

昌龄公主……同她好几年的朋友,竟然徐家倒霉的时候落井下石!徐丹娘心想,像昌龄公主这样无情无义的女,哥哥同她和离了最好!

不过如果徐朝阳立功归来,再由她和秦姨娘亲自谋划一下,没准昌龄公主又会哭着喊着嫁给徐朝阳,谁说和离之后,不能再成亲?

徐丹娘握紧了拳头,一切……徐家振兴的机会她手中!

她不能再自怨自怜下去,为了爹娘和兄长,为了儿子……徐丹娘红着眼圈道:“不能再输!”

卫妈妈长出一口气,“您总算是想开了,秦姨娘常说,世谤,欺,辱,笑,轻,贱,恶,骗,如何治呼?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会他,待几年且看他。”

“娘也同说过,能忍常所不能忍,才是最难的。”

徐丹娘咬牙切齿的说道:“看曾柔能嚣张到几时,毅郎呢?还书房?”

曾柔回府后,并未同杨毅同居而眠。

杨毅也没心思同曾柔行房,两各自安歇,只不过杨毅常常凑到曾柔面前,可曾柔杨毅面前从未说过诗词歌赋,朝政或者杨毅关心的问题,曾柔不是说首饰,就是说银子……曾柔跟前很能锻炼杨毅的忍耐力。

“听说姑爷还没回来,说是今晚有同僚宴会,许是要晚一些才能回来。东院那回府后,姑爷像是撒缰的野马一般,奴婢看她真不意姑爷外面有。”

卫妈妈劝道:“主子您也得想开点,奴婢看眼下的局面,姑爷纳妾是必然的,只要您熬过这一段,妾还不是随您处置?您可不能为这事儿同姑爷闹别扭。“

“……明白。”

徐丹娘脑子里回响着曾柔问过自己的问题,如果杨毅找到了真爱并纳为妾,怎么对他们?是学嫡母处处为难他们,还是感动于他们像父亲和姨娘而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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