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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胞胎抓周宴之后的半个月,就赵文翰迎娶霍二姑娘的大喜。
因为赵蔼的咐嘱,所以杨氏不得不把婚事办得更隆重些。也是忙得太不可开交,实是有点j□j乏术,后来还是李嬷嬷提醒,杨氏才想起杜云汐快要除服了,虽然还差几个月,但是已经是可以出来见,于是她就叫来杜云汐,拜托她这段时间帮忙打个下手。
杜云汐自然应允,索性她做的都是些细碎而费心思的琐事,只要仔细就行了。再说,她们母女俩的一切用度都是杨氏安排的,杨氏开口了,根本就没有她拒绝的余地。
宴席一共摆了两天,迎娶新娘子则是第二天,贴子早早就被送到了公主府,宝儿来不来是一回事,但礼节上的事杨氏从来都不会出错。
到了迎娶这一天,府里府外锣鼓喧嚣,大红的喜字贴满墙壁,仆役们全部换上新,满面笑容地招待着客。
新娘子被迎进了新房,走完礼式,新郎倌还要去外边陪客喝酒。
霍氏坐婚房,见赵文翰离开了,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正要吩咐嬷嬷给她卸妆换衣,一抬头却发现她的对面正坐着一位女子,装束精致华丽,胭脂淡扫两腮,肤白胜雪,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透亮得仿佛能把她的想法给看穿,让她下意识地心生畏惧,不得不移开了眼。这一移开,她就看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还坐着两个年约四十的妇,容貌端庄,没什么特色,只看打扮气质,就是普通的贵妇,但是她们却坐得离那个气势惊的女子有一段距离。
“新娘子累了吧?”宝儿嘴角微挑,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微偏头朝扣儿使了个眼色。
扣儿会意地走过去,对霍氏道:“也来帮新娘子卸妆。”
霍氏看了看扣儿,一身暗黄色的圆领胡袍,头戴黑色纀帽,脚踩黑色长靴,腰间挂着一个小香馕,典型的女官打扮,而赵府的女眷中,够格使用女官的就只有下降的河洛公主。想通这一点,宝儿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有劳姑娘。”霍氏温驯地说,对陪嫁过来的胡嬷嬷使了个眼色。
胡嬷嬷比霍氏更早些就知道了宝儿的身份,她是霍氏的奶娘,安乐侯府颇有几分脸面,但对着扣儿,她还真不敢横,好声好气地说:“那就多谢姑娘了,真愁找不到帮忙呢。”
扣儿只是一笑,然后与胡嬷嬷一起,手脚俐落地给霍氏换衣、卸妆、洗脸,待一切收拾妥当后,就自觉地退到了宝儿身后。
新娘子见过了,忙也帮过了,宝儿便没兴趣继续待下去了,事实上要不是看赵文勉是赵文渊的嫡亲弟弟的份上,她连来都不会来。她站起身,对霍氏说:“好好休息,就不打扰了,明天还有见面的机会。”
除开霍氏,随着宝儿的起身,另两个妇都站了起来,态度恭敬地福身恭送,其他的婢女嬷嬷也是齐齐行礼。
霍氏微垂头颅,应了一声:“是。”
宝儿离开后,婚房中那种隐隐的压迫感像是突然就消失了。待送走那两个贵妇,又打发走房中的婢女,房中只剩下霍氏与胡嬷嬷时,胡嬷嬷才小声地说:“姑娘,那就是河洛公主,也是赵家的长媳。不过听说她一向住公主府,连大少爷也搬了过去同住,少来赵府,您与她相处的时间应该不多,杨夫才是日后要天天面对的婆婆。”
虽然杨氏是继室,但礼法上占着婆婆的名分,霍氏还是得听着。
“明白。”霍氏点了点头,出阁前母亲宁氏就给她做了不少心理建设,那是公主,完全没有可比性,除了忍就只能让,不要想着一较高下,不然随时都能送命。所以对宝儿,她有的是畏惧,至于担心,她更担心杨氏多一些,就不知道这个继母婆婆会不会为难她这个不是亲生儿子的媳妇。
“平日里往来,瞧着杨夫是个温和宽慈的性子,想来不是会刁难的,姑娘也莫要太过紧张了。”胡嬷嬷一边说,一边捧着一杯参茶递过去好让自家姑娘润润喉。
霍氏接过参茶只抿了一口,就听到外面传来了闹哄哄的说话声,猜到或许是新郎倌回来了。脸一下子就红了,她胡乱地将杯子塞到胡嬷嬷的手中,头压得低低的,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泄露了她的羞涩与紧张。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屋内屋外都传来了称呼二少爷的声音。
是……她的夫君来了?霍氏的双手越发用力地绞着衣角,就算她是侯府的嫡女,这一刻,她还是无法控制住胸腔中跳得越来越快的心脏,“砰砰砰”的声音大得让她以为他也听到了。
突然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抬起了她的下颚,怆惶间一抬眸,就看到了一双漆黑的眼眸,里面有好奇,有探索,也有一丝不明显的紧张。
原来,他也紧张。
婚房中,两只龙凤喜烛正静静地燃烧,泪滴成灰,情思缠身。直到东方天际微微泛蓝,火苗“滋”地一声,风中晃了晃,熄灭了。
或许是小夫妻看对了眼,霍氏进门这一个多月来,她与赵文翰的感情好得就像蜜里调油,恩爱无比。
妯娌方面,宝儿就像胡嬷嬷说的,基本上都是住公主府,嫁进来这一个月,除开成亲那会儿,她根本就没见过宝儿。就连她最担心的杨氏,对她很是温和可亲,完全没有为难她的意思,甚至还说明白了,以后赵文勉的房里事全权由她负责,杨氏绝对不会插手。
与丈夫恩爱,继母婆婆可亲,公主长嫂又万事不理,霍氏真心觉得现的日子就像是泡蜜糖里。
临近过年,北风越发呼啸,积雪更是越来越厚。
这天晚上,霍氏与赵文翰刚刚睡下,忽然听得门外传来了张嬷嬷的请示声:“二少爷,杜娘子有急事求见,正门外,您要见见吗?”
张嬷嬷是赵文勉的奶娘,他没有成亲前,房里的事都是由她管的。如果是杨宛心半夜找来,她二话不说肯定就能把“请”回去,但是来的是杜云汐,她就有点犹豫,想了想,还是决定来通报一声。
赵文翰刚刚才躺上床,没那么快入睡,他一听到张嬷嬷的话,立即就翻身下床,抓起床边的衣物往身上披,扬声道:“让她稍待片刻,马上就出去。”
杜云汐不是没事找事的,这个时辰来找他,肯定是发生大事了。
霍氏却是显得有点不痛快,她不由得说:“这都大半夜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呢,非要现出去。”
“表妹可能是出事了,出去看看,先睡吧,不用等了。”赵文翰很快就穿好了衣服,对还躺床上的霍氏叮嘱了一句。
霍氏见他仍是要走,咬了咬唇,道:“等回来。”
“没事。要是太晚了,就先睡吧,别熬坏身体。”他说道。
“恩。”霍氏乖顺地点了点头,然后就目送赵文翰走出了房间。
霍氏床上翻来翻去,就是无法入眠,总觉是杜云汐半夜找上门很值得怀疑。听说杜云汐小时候就是住赵府,与自家夫君可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现守寡守到赵家来,不会是想再续旧情吧?
整个晚上,赵文翰都没有回来,霍氏一直担心杜云汐的同意,所以也是没睡,结果丈夫一整晚都没见到。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有婢女前来传话,说赵文翰与朋友有约,已经出去了,更是惹得霍氏愤怒不已。
一晚的猜疑,再经过脑补,她越想越觉得昨夜杜云汐把赵文翰叫出去是为了勾搭成奸,气得她真想立即撕了杜云汐。
胡嬷嬷见霍氏这么生气,怕她不知轻重,忙劝道:“姑娘别生气,昨天的事问清楚了。原来是杜娘子的女儿得了急病,平日里看诊的大夫正好回乡探亲,情急之下她实是请不到大夫,又怕女儿出事,所以才找上了二少爷。”
“那也不用一整晚都不会房吧?谁知道……”后面的话太粗俗,所以霍氏没有说出口。
胡嬷嬷不由得笑道:“哟,姑娘想哪去了?二少爷昨晚忙着找大夫,又命去抓药熬药,一大堆下看着,还能出什么事?”
霍氏抿了抿唇,皱眉道:“还是不放心。那个杜娘子以前就是府中长大的,据说与夫君感情很好,不然他也不会大半夜的为她奔波来回。再说,她一个寡妇,要守寡也该回杜家守,杜家又不是没了?干嘛非要来赵家?嬷嬷不觉得奇怪吗?”
“这……”这么一说,胡嬷嬷真觉得有些反常了,她试探性地问:“姑娘是想……”
霍氏道:“改天回一趟侯府,让娘帮查一查这个杜表妹的来历吧。总觉得她有问题。”
胡嬷嬷点头:“也好。要是真有事,们多少能有个准备。”
转天,霍氏趁着回娘家的机会悄悄与母亲说起了这件事,宁氏很痛快地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