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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最深处,是罪孽极重的判刑之地,里头只有几盏红蜡烛燃着,阴沉黑暗恐怖都不能用来形容,红烛燃着,烨烨闪着,突然,大门被人打开,一盏红烛被外头似刀的风给灭了。这里已经好久无人问津了,只是偶尔还会有侍卫不间断的来换红蜡,点燃,然后再次消失在这阴暗潮湿的牢笼……
大门被打开,仿佛已经多年未启开,里头散发着浓厚的铁锈味,还有一股酸臭味交杂。壁上随处可见的血渍,地上零散成堆的刑具,无不再说这里是个地狱。外头的光透进牢中,这是多么久违的颜色,是牢狱多年来从未有过的透彻。
南末笙遣走了外头的侍卫,抱着穆乞儿向内走去,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不过直到刚才,也算知道了一件事,他让自己偷皇牌并不是只为了要做皇帝,而是为了要开启这里,这个牢狱!
南末笙的手变得有些紧实,他在紧张,这里是他人生的开始亦是终结。每到夜里,他总会做一个梦,梦里很黑,他看不见自己的脸,感觉世界都在崩溃,这里没有人,没有后路可找,他只能在黑暗中逃,呼吸都快要把他淹没。
“放我下来吧。”穆乞儿说的很轻,但足以将他的神从恐惧中拉扯回来。
他停止了前进,穆乞儿听得见他的心跳、他的呼吸,因为周围是这么安静的恐惧,他就这么保持沉默,穆乞儿恼了,竭力挣脱开他的束缚,他反倒是无意越抱越紧。
“再一会儿,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他越说越轻。
穆乞儿完全不能理解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他的模样,似乎充斥着恐惧,他真的在紧张。
南末笙抬起步子,整个牢狱之中只剩下他的落步声。
深处,越发的进了,他终于在一间牢门外停了脚,这是用木柱隔挡的独立小间。这里的空气充满了腐臭味,透过柱子的空隙可以看见里头的氛围,里头什么也没有。
南末笙放下她,走到一侧取下挂在石壁上的钥匙,然后,他开了那道尘封已久的门。
刚开来,什么也没看清,就与迎面扑来的灰尘撞了个满怀,浓稠的酸水味越发的重,南末笙似乎是免疫了,毫无感觉,他上前走了几步,之后就再也迈不开步子了。
阴暗之下,一个残骸颓废的耷拉着,头顶已经枯涸,早已看不清是男是女,那躯壳早已腐烂的不堪,大大的囚衣包裹着她,穆乞儿向前走了几步,那个尸体曝露在两人的视线下,她没有双手也没有双脚,难以想象在她生前如何要用膝盖支撑起整个身体。
在这氛围之下,穆乞儿不敢多留,深深吞了口唾沫,转头欲走,才发现南末笙已经僵硬的一动不动。
他惨白的面色丝毫不像个活人,唇瓣被他咬的欲裂,穆乞儿听不见他的呼吸,恐怕现在也唯有那心跳才能证明他还活着吧。
“母……亲……”哽咽的喉音似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
杞国是个大都,它恬不知耻的吞噬了白子国,南末笙的父亲名叫南向晚,常年在外浴血奋战,是南杞的统帅将军,仿佛他生来就只能过刀口舔血的日子,那时候他已经有了妻妾,有了家室,天命捉人,却让他毫无分寸的陷入了爱河。
她是村子里的一户普通人家生的女儿,母亲生来就有心肌,生下她时就早早去世了,多年跟着父亲采茶为生,因其貌美温顺村里的人很是喜欢,只是天灾来得太快,一场瘟疫卷走了村子一半的生命,她跟着父亲逃离了村子,之后又因为边塞抗军需要抓男人前去抵御,父亲被抓走了,也是之后才得知父亲一直身染瘟疫,只因当时为了保护她才一直忍到了至今,为了不让她也受到传染,父亲一直用厚重的布包裹着自己,也不再与她有任何碰触。每每她就会问父亲为什么要裹着自己,父亲说他生病了,怕冷。父亲的瘟疫感染了边塞不少人,南向晚为了斩草除根,进行了大面积的屠杀。
她一路跟踪父亲才来到边塞,恰巧,血的屠杀都被她刻在了眼底,她怔怔的看着,看着父亲在自己面前死去。
南向晚发现了躲在暗处的她,将她揪了出来,那是个盛夏,她哭肿了眼,她问他为什么要杀她父亲,父亲是个好人家为什么要杀掉!她打他脸,她锤他胸膛,她扯他头发,南向晚只是站在,他没有反抗,任凭她对自己撕咬。她的力气出奇的小,南向晚一直都知道,这是她给予的温柔,她只是害怕而已。
南向晚收留了她,问她愿不愿意呆在营地做事,出了意料她也是诺诺点头,她说只有父亲一个亲人,父亲亡此她只想随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