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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东来忽相过,金樽绿酒生微波—————————————
长庆殿的寝殿很大,像内御书房一样,初初对这里并不陌生。
这个帝国最中心的地方,她经历了从女孩到女的蜕变,不论这个过程是怎样的。
宝鼎里燃的是琼脂天香,用出自琼州的沉水香和梅花雪水调配,香清意雅。皇帝平素喜欢佛悦这样的檀香,初初知道今日这香是为自己所燃。
漏壶的水滴声这静夜里十分清晰,初初问,“皇上有许多嫔妃,与有什么不同吗,”
这句话问的像一个孩子,其实,她也才只有十六岁,确实还只是一个女孩子。
燕赜想了一刻,“与时只觉得时光静好,不想让它流走。”香灰烧,水滴漏,时间是一寸光阴一寸抛,感情却是相反,一寸光阴一寸回。
初初只是一问,没有想到他答的深情,不禁有些儿后悔。
燕赜将手抚到她的肚子上,那胎宝宝许是肚子里也没有睡,感到有摸他,这只手和平素抚摸他的手大不相同,便再伸足一踢,皇帝笑着道,“这小东西,与朕倒是有缘。”
初初听到耳朵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唯有更不做声。
皇帝便更搂紧了她,到耳边低语,“初初,给朕也生一个孩子。”
他说着撑起身子,嘴唇找到她的,初初勉力应承着,有些担心,趁着空隙软软地唤,“皇上……”
“叫三郎。”
她看着他不做声,过一会垂下眼,轻轻的一句,“三郎,”
四唇相贴,他撮着她的下巴亲吻的仔细,初初知道,皇帝这已是极温柔耐心的了,但即便这样温柔的深情里,依然是充满强势和压迫的味道。
云霞一样的罗衫褪下,年轻男子结实匀称的身体将怀里的女子压下面,然后顾及到她的身孕,将她翻转过来,置自己上面。少女的肌肤犹如梅朵上最匀净的雪,滚烫的唇熨烫上面,燕赜真怕自己一吸就要融化了。因着怀孕,她鼓鼓的有肉的地方更加丰满,尖尖地垂下来,像两颗完美的水滴。
皇帝下巴上硬硬的胡茬扎娇嫩的肌肤上,敏感的小粉尖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羞羞地翘起,初初没有想到会这样,好他只是盯着她胸前,没有看到美儿已红了芙蓉面。
被掐住的感觉……初初觉到脑子里一阵虚浮,眯起的眸子里瞬时间水光迷离。眼儿媚,燕赜亲吮着怀里娇儿的额角,初初纤细微颤的小手伸进他青黑的发丝间,有些无助的,却也没办法阻止,他低下头,像一个婴儿她丰盈的双乳间寻找着慰藉和欢愉。
不能避免的,男越到后来动作就越大,几近粗鲁,那两颗水滴一样的乳被他捏的揉来荡去,初初痛的轻哼,他几乎要将她娇嫩的粉尖吸咬掉了。
皇帝笑着道,“这么娇气,以后怎么奶们的孩子?”
两个的动作有些大,胎宝宝很不耐烦的,肚子里咚咚咚又踢了几脚,初初哎唷一声,恍然才觉得,自己这样大着肚子半空着男怀里太过羞耻,不料皇帝却拍拍她的肚子,对着它道,“娘是朕的,休要乱动,坏了们的好事。”
被他话里的意思惊到,初初忙摇头,“皇上!”
皇帝握着她娇翘的臀,眼睛又黑又亮。初初忍着耻继续摇头,“……不行……”
燕赜道,“已询问过太医。”
初初又羞又气,艰难地道,“不行……做不到……”
皇帝的脸拉下来,声音变得冷厉,“难道就只顾着这孩子,半点也不顾着朕了吗?”
初初挣扎了一会,颤颤着细细道,“,可以用手……”
燕赜气的笑了,“等了多半年,不是等着用手来的!”忍耐地略退一步道,“会轻一些,不全部进去。”说罢手指滑到里间,声音顷刻间柔下来,“初初,也要的。”
初初窘迫地要死,偏他还赞叹,“第一次湿的这样快,朕的小溪长大了呢!”没错,许是因着怀孕的缘故,原本稀疏的毛发如今已是芳草萋萋,皇帝低声道,“要看。”
初初不知道要怎样才能从这样的羞窘和懊热中解脱出来,皇帝的压迫性太强,这也是她不愿意与他的原因之一。无论自己是怎样的态度,婉转奉承也好,装作无视也罢,总归是到最后是要顺着他的意思。
螳臂当车,虽不能挡也要挡,可问题是,能挡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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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坊的大街上,像每一个平常的上午一样,熙熙攘攘潮如织。
马车这里行走要十足的耐性。
一开始,这辆双乘樟木垂帘的马车并没有引起们的注意。好笑话,长安城里的贵多了,普通百姓或许并不富贵,但见识还是有的,更何况,大家的注意力本来是市上,今日官府发卖大理的俘虏和奴隶。
“大理国的玉蔻公主,虽然才十来岁,可真是漂亮啊!”
“呸,她算是什么公主,乱伦的孽种罢了!”另一接茬。
“听说是被淮西王府的带走了,淮西王妃最是宽厚,这样的孽种,能摊到淮西王家这样的主子,她也算是个有造化的……”
坐马车里的不是别,正是刚从皇宫出来,欲要回府的初初。听见外面闲汉们的议论声,她不禁想到仅仅三个月前大理,刀凤清和刀德胜……
思绪一时有些纷乱,直到听到外面一个娇蛮的声音道,“明明是的马挡到的路,凭什么让的车让?”
初初纤眉轻蹙,坐车厢一角的侍女素素站起来,“夫,奴婢出去看看。”
因漠漠终究是贫苦农民的女儿,虽然忠心,到底礼仪欠缺,兰州府时,赵王便送来了四个精明能干的婢女,初初领了他的好意,挑了其中一个叫做素素的,做自己的贴身侍女。
素素先掀开帘子一丝缝儿向外看了一看,回头轻声道,“夫,是咱们的马车和对面的另一辆车对上了,侍卫正和对方交涉。”
初初不喜张扬高调,特别是将从皇宫出来,外面只带了两名侍卫护驾。西市坊有长安城最大的交易市场,道路狭仄,马车顶到一处是常有的事,素素看了情况,便仍坐回到原处。
不料对方实是个娇蛮不讲理的,竟是越说越冲,素素再站起身,掀开帘子出去。
只见对面一个紫衣少女,坐车驾上,帷帽上的纱撩起堆帽子上,原她是自己驾车。长安风气开放,贵族女子自己骑马、驾车,是为常事。
车夫与侍卫显然不善于和这等娇贵蛮横的小姐打交道,见素素下车,退到一边。
紫衣女子用马鞭指着素素,“家主呢?让她下来说话!”
素素认出她车上的徽号,微微一躬,“奴婢见过安和郡主。”
安和郡主下巴微微扬起,斜睨着对方道,“既然知道是本郡主,还不速速让开?!”
素素回道,“们的车后面又跟了两辆车,郡主身后却没有,还是请郡主让道的更好。”
安和怒道,“笑话,本郡主这长安城就没给谁让过道!”
街道两旁的商贩、百姓,本来还埋怨马车堵住道路不好行走,现看两边掐起来了,又是女子掐架,无不兴奋,索性停止催促,一个个抱着膀子观看起来。
要说安和郡主长安城中也是颇有名头的一个物,她的祖父乃是太祖的长子、嫡妻吴氏所出的燕腾,当唤今上皇帝一声叔叔。燕腾死于太祖称帝之前,仅余的一子身体孱弱,自幼养太宗母邵夫膝下,情同母子。藉着这一层关系,安和郡主颇受宫中宠爱。初初曾经任太后的宫中见过她。
安和郡主脾气泼辣骄横,说风是风,说雨是雨,颇是燕家的脾性,再扬起鞭子指着素素,“车上坐的是谁?让她下来跟说话!”
素素道,“家主卫国夫,玉体微恙不便下车,郡主有什么话,直接和奴婢说就是了。”
卫国夫!这一辆不起眼的华贵马车里竟然是卫国夫!
群中安静片刻,继而鼓噪起来,只听闻那卫国夫是不世出的美,她有许多的身份,曾经的罪臣之女,曾经的大元宫的小宫女,曾经的皇帝嫔妃,曾经的大将军沈骥的爱妻——到现,她乃是只言片语立下战功,有周一代第二位皇帝亲封的国夫!
长安的豪爽和热情不是盖的,一个国子监的学生先喊出来,“卫国夫!”
“卫国夫!”
“出来让们看看您吧!”
“听说您比月里的仙娥还要美丽,是不是真的?”
“卫国夫,想想的夜里睡不着觉……”
“出来让们看看您吧,出来让们看看您吧!”
马车只是纹丝不动,帘子静静垂着,却也没有敢上前掀开那道车帘。
百姓们鼓噪了一阵,见没有声响,渐渐安静下来,安和郡主冷笑道,“卫国夫好大的架子,就是不愿意下来吗?”
们不禁有些失望,长安热情豪爽,美却如斯冷淡——
安和郡主再一声冷笑,“是不是盛名之下,其实难负?”说罢噌地跳下马,竟然直接走向初初的马车,要揭开车上的帘子。
不得不说,安和郡主的泼辣劲儿,还是很合长安的脾胃的,当下一片“哦哟”声,然后再一阵“哦哟!”原是车前的侍卫挡住了她。这后一声哦哟,自然是遗憾之意了。
“只是对上车而已,郡主何必这么火大?”
一道娇润中带着铃铛儿般磁音的声音,一个雄浑低沉有力的声音,竟而同时间响起,群中自动让开一条小路,一个有着高高强壮的身材、结实的臂膀、肤色黝黑的青年走过来。
他的肩上立着一只枭鹰。
这个青年说不上英俊,左颊上还有一道隐隐的疤痕,但他的神情、眼睛,走路的姿势和沉着的气势,让他看起来别样的充满男子的阳刚气概。
“是沈将军!”一个声音惊喊道。
“沈将军!”群重新开始鼓噪起来。
“沈将军,爱您!”
“太帅啦,妈呀怎么这么高!”
“沈将军,晚上想想的睡不着哎……”
“将军,您就出来让们看看您吧……”
“屁话,将军不就这里,还出哪里?还出去哪里?!”
“将军,夫,哦,哦!”
沈骥团团向众一揖,们重新安静下来。
“各位街坊,”他微笑着向大家道,“郡主和夫的马车对上了,阻塞了道路。做男的怎么能让女为难,街坊们说是不是?”
“是,是!”大家便跟着他喊,“做男的怎么能让女为难!”
“那么,”沈骥撸起袖子,“哪位愿意和沈某一道,咱们将马车抬出去!”
“得!”立时许多条大汉出来,来到他的身边,还有方才最先发声的国子监学生,也小跑着过来卷起袖子,露出细的跟芦苇杆子一样的手臂。
“得嘞,哎!”侍卫将马从车上下套,二十几个大汉齐齐扛起初初的马车,“老少爷们齐上阵哎,您边上让一让哎,您低个头哎……”将马车硬是从七扭八歪的小摊上面抬出了街道。
“跟沈大将军一起抬过车!”成了这些大汉的时髦语。
只有安和郡主,看着车子的方向,咬着牙不服气,“好一个不能让女为难,那为什么,偏偏就让甘姐姐这样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