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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
瓜尔佳氏皱起眉头,肩膀颤抖着。笑怡用帕子擦了擦额娘的额头,刚才她把这几日的事,大致的告诉了额娘。
族里也不是在宫里没人,她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再说一家人没什么好隐瞒的,与其让他们从别人嘴里听到这话,还不如她亲自说出来。
“额娘切莫生气,四爷对女儿还是不错的。”
“但那德妃,她自己也是有女儿的,怎么黑心肠的专门欺负额娘的闺女!”
“额娘,女儿也没吃亏,您就放心吧。”
里里外外的检查一遍,发现女儿却实健康后,瓜尔佳氏总算稍微放心。可一想起婆婆对女儿的敌意,她的心又揪起来。
“额娘若是这样,让女儿以后如何肯放心将实情告知,额娘阿玛上了岁数,女儿回家说这些,实在是不应该。”
“笑笑这是嫌弃阿玛老了么?”
费扬古掀起帘子,走进正房。笑怡一惊向他身后看去,
“乖女儿放心,多西珲在陪四爷呢。”
“阿玛,多西珲一个孝子,咱们快去前面吧。”
笑怡心里暗道糟糕,虽然四爷对她不错,但那也是因为她投其所好。一个家事举止良好的明媒正娶的福晋,哪位爷都会给些面子的。但现在,阿玛竟然扔下了尊贵的四爷,跑来听福晋和闺女的墙角。
“反正都来了,难道闺女不想跟阿玛说话了?”
听着阿玛尾音中不自觉的委屈,笑怡心软了,顺从的坐了下来。费扬古一乐,也坐在床边的绣墩上。
“阿玛,你和额娘有没有按时泡温泉汤,每日饮食可还好。”
“这……”
听阿玛支支吾吾的,笑怡就知道他肯定是忘记了。阿玛就是这个脾气,在一个地方住下后就懒得动了。
“阿玛如此,怎能让女儿安心呆在宫里。”
“笑笑别哭,阿玛下午就去。这不是为了收拾园子么,阿玛要是离府,谁还知道你的喜好,那些下人们干活也不会尽心。”
瓜尔佳氏咳嗽一声,费扬古老脸一红,噤声了。
“上次皇阿玛因为女儿的事,已经惩罚了阿玛,咱们府里万不可铺张浪费。”
“这事笑笑放心,你不也说过没有缺点的臣子不是好臣子,阿玛看皇上现在,对阿玛更放心了。”
“可是……”
看女儿还要再唠叨下去,费扬古连忙转移了话题,“德妃娘娘为难你了?”
斜睨了一眼阿玛,笑怡搂住额娘的手臂,“你们不用担心,女儿自有办法。”
“怎么说德妃也是你婆婆,这婆婆要治儿媳妇,哪还用得着费力气。”
瓜尔佳氏很担心,费扬古比她更担心,“笑笑你放心,阿玛给你做主。一个包衣奴才,也敢欺负我们乌拉那拉府的掌上明珠。”
“嘘!”
笑怡打开门窗环顾四周,发现就三人后,才松了口气。皇上的暗卫再严密,靠近不了房间总听不到吧。
“阿玛领兵多年,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你放心,咱们这个院里绝对安全。我记得德妃的阿玛,是正黄旗的护军参领吧?”
笑怡点点头,德妃虽然好命,生了个皇帝儿子,但乌雅家实在是没什么能人。好不容易出了一个乌雅·兆惠,也是四爷多多提携的结果。
“你放心,她很快就没工夫找你麻烦了。”
“阿玛,万事小心。”
费扬古毫不在意的摇摇头,“咱们乌拉那拉家,怎么也是八大族之一,想办这么点小事,哪用得着阿玛亲自动手。”
笑怡心里一合计,可不是如此。现在才康熙三十年,满八旗的势力还没有康熙末年那么削弱。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她还是一再嘱咐着。
“主子,该用膳了。”
下人来催促用膳,在阿玛额娘不解得眼神中,笑怡忙揉了揉眼眶。没几步就到正厅,本以为会看到个不耐烦的四爷,却没想到,他正在陪多西珲念书。
她并没有太惊讶,反而是坦然了。四爷前世不就是如此,乌拉那拉家软和,他就会得寸进尺。自己不仅要大度贤惠,还要压服住家人。但像康熙德妃那般,两人让他忍了几十年,去世后他却得对乌雅家多加优待,以示宽容大度。
现在他正要用着阿玛,想必这么点小事,他不会多计较的。不过还是说开的好,这位爷可是个记仇的主。
“给爷请安,妾身见到阿玛一时忘了规矩,还请爷恕罪。”
胤禛看着眼眶微红的福晋,那有些皱巴的旗装,顿时觉得这才是前世刚出嫁时的福晋,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前几日在宫里,确实委屈她了,现在时候不多就让她好好松散松散吧。
“笑怡快起来,就连皇阿玛也知道,你与岳父父女情深。”
果然是这样,笑怡顺着他手上的动作站起来,揉了揉眼眶。瓜尔佳氏见此稍稍放心,看来女儿是入了四爷的眼,不管前世如何,嫁人后有爷们关照着,日子总会好过点。
食不言寝不语,这句话在乌拉那拉府完全是个摆设。为了迎接女儿回来,瓜尔佳氏前几天就命厨子开始准备高汤,卯时刚到就起来准备膳食,忙活了三个时辰,呈上来的这桌菜全是笑怡最爱吃的。
“笑笑多吃点,也不知道宫里厨子做得合不合你的口味。”
“阿玛,御膳房里的厨子是大清最好的,咱们府哪能与之相提并论。”
费扬古赧然的看了四阿哥一眼,却还是坚持己见,“阿玛知道他们水平高超,可做出来不一定适合你啊。笑笑不爱吃咸,也不爱吃太油的东西,你在宫里能吃到么。”
胤禛默默把福晋的爱好记在心底,多年的规矩下来,用膳时开口不合他的习惯。
“阿玛,宫里都有份例的,再说女儿哪有你说的那么娇贵。”
“阿玛说过,姑姑是全家的宝贝!”
笑怡点了点多西珲的小脑袋,“这孩子,你也是全家的宝贝。”
一家人和乐融融,胤禛倒有些格格不入了。瓜尔佳氏是女人,始终心软些。看他怪可怜的,这要是在自家受了气,那还不得撒到女儿身上。
“四阿哥莫放在心上,笑怡成亲时我们已经嘱咐过她,要听爷的话孝顺公婆。”
费扬古也顺着说了下去,“四阿哥,不是我夸我闺女,虽然我们从小宠着她,但她这规矩绝对是一等一的。而且我闺女,琴棋书画、女红针黹样样精通……”
“阿玛,”笑怡瞪了阿玛一眼,“让爷见笑了,阿玛只是无心之言。”
“笑笑,瞧你刚嫁出去几天,就跟阿玛生分了。以前你从不瞪阿玛的,而且也不会坐的这么规矩。都怪那些教养嬷嬷,好好一个活泼的小闺女,给叫成这样了。”
行了哈,笑怡朝阿玛打了个眼色。虽然她知道,阿玛是为了在四爷面前,再次强调对她的重视,可这也太过了。
“岳父说的是,福晋这会大可不必如此拘谨。”
胤禛倒是打消了心里的顾虑,原来出嫁前福晋被严厉的教导过,怪不得做事周到了许多。这样一释然,他也就打消了心里的顾虑,认真的品尝起了眼前的饭菜。岳父说的果然没错,最适合的才是最好的,乌拉那拉府厨子做的菜,倒是挺和他的口味。
等过几年分了府,找个这样的厨子倒还不错。
宫里规矩,福晋回门不得呆过中午,用完午膳也就到了告别的时刻。费扬古心狠狠揪起来,阴起脸色,再次上演十八相送。
“阿玛的闺女啊!”
府门口他仰天长嚎,再次惊动了左邻右舍。笑怡无奈的看着阿玛,自己心里也很难受。才回来不过两个时辰,她又要回去了。自此到康熙三十七年年,除了逢年过节远望一眼,他们怕是很难再有见面的机会。
“女儿一切都好,阿玛切莫难过。您和额娘,要常去泡下温泉,定期请平安脉,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嫂嫂,哥哥不在家,劳烦你照顾好阿玛额娘。多西珲,要听你额娘的话,用功读书习武。”
多西珲抓住姑姑的衣襟,点点头。
“玛法玛姆不哭。”
太监催促声响起,笑怡狠狠心登上马车,最终不舍得从窗中探出头,“阿玛额娘一定要保重身体。”
“福晋莫要难过。”
胤禛看着哭成泪人的福晋,想要安慰但终归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只得跟进马车,搂住她的肩膀,无声的给予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