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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面色微凉,却又极快的恢复了常态。
芙蓉见状,微微躬身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今个儿早朝的时候,皇上已经宣布立您为后,后日便举行册封大典。”
下面请安的太医更是奉承的跪拜地,呼:“微臣恭贺皇后娘娘。”
一时迷钝,继而是吃惊与欢喜。
计划之中,不就是奔着皇后之位而来的吗?
太医为诊了脉,说是因连日的波奔疲乏又受了寒,所以才引发了高烧,写了方子交给芙蓉,叮嘱这几日不可外出受风之后便离开了。
太医离开,如烟却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芙蓉为她看了茶,她竟是坐厅中悠闲的品起了茶,似与极亲厚一般,聊起了那过往的一些事。
而那些曾觉得不共戴天之事,此刻被她玩笑着说起来,竟真让觉得有了几分趣味。
只是,心中却如明镜一般,她此番如此屈身献好,恐怕是为了探虚实而来。若说是真心要与交好,那是鬼也不会信。想她父亲谭梵,官居左相,经历改朝换代仍能稳坐相位而不动摇,其中关系,不言自明。而大庆的灭亡,更势必与他渊源莫大。
而此时便是等,等陈天诺为送来当初为灭大庆而推波助澜之的名单。
直到芙蓉端了药回来,如烟才渐渐止了话语。早已是极乏,喝了药之后便躺下歇息,无形之中便是下了逐客令。
如烟见状,便笑了笑起身向告辞,似极关心一般,走到床前为揶了揶被角。余光落到胸前之时,面露瞬间的痛色,随后轻迈莲步而去。
许是喝了药的缘故,睡下之后,发了一身的汗,而后又极香甜的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时已时日幕西斜,一名眼生的宫女手撑着头坐厅中的桌上打盹,她的面前几样已经不见热气的吃食。
伸了伸懒腰,已觉浑身不再那般的困乏,只是酸痛之感仍,身下却更是传来一阵阵的不适感,但较上午之时已经好了太多。
离床不远的梳妆台上插着一束粉色玫瑰,芳香四溢,极惹爱。径直起了身,走到屏风处取了衣服穿上。是新的宫衣,想必是才为准备的。
淡绿的颜色极为清新,很适合这初春季节穿。清丽的大朵莲花跃于裙摆之间,高贵淡雅,是极喜欢的风格。
穿好衣服,却见那宫女已经醒来,满脸惶恐起身跪到的身前道:“娘娘,奴婢该死,竟是睡着了。”
走到铜镜跟前照了照,镜中之巧笑嫣然,但眸子之中却隐隐的夹杂着丝丝的愤恨与落寞,如花美,为谁而开?
叹了一口气,道:“芙蓉呢?”话问出口亦是有些吃惊,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芙蓉伺候。
宫女低着头,唯唯诺诺的道:“芙蓉姑姑她,她,被皇上贬去了暴室。”
“什么?”一惊,回头看向那宫女,只见她身子微微颤抖,似是极怕。
暴室自是知道的,那是专门惩治犯错宫所用。但凡进去之,非死即残,芙蓉犯了什么错,竟是被贬去了暴室?
思来想去,昨夜皇宇硕将从浴桶里抱出时说的话浮现脑海里,说若是因凉水里睡着而病,定会要了她的脑呆。
难道,真会如此?
唤了那宫女起身,问道:“可知芙蓉为何被贬去了暴室?”
那宫女将女埋得极低,不安的搓着手指,道:“昨夜娘娘因芙蓉姑姑照顾不周而患上风寒,皇上大怒,就,就将她贬去了暴室。还,还说,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娘娘。。。”说着,那宫女扑通一声跪倒身前,壮着十个胆子一般抬头看着,哀求道:“求娘娘救救芙蓉姑姑,她是无心的,真的是无心的。求娘娘念她随皇上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救她一命吧。”
也并非铁石心肠之,经历了太多的事,也渐渐的成长起来,更加的知道了生命诚可贵。想想当初害了多少无辜生灵,如今一心只想弥补过错。
扶了那小宫女起身,道:“多大了?叫什么名字?与芙蓉是何关系?为何这般想要救她?”
小宫女顿时双眼发红,泪珠儿滚滚的落了下来,道:“回娘娘,奴婢名叫苏莲,今年十四,去年刚入得宫来。入宫之后便一直是芙蓉姑姑教导,且姑姑为和善,待如亲妹妹一般亲厚。苏莲自细家中穷苦,且五个弟弟妹妹年幼,母亲亦是身体不好。整个家就靠和父亲支撑起来,自进宫之后,家里便失了劳动力,更是食不果腹。芙蓉姑姑知道的情况之后,便一直支助着的家。去年父亲病重,无钱医治,眼看便要家破亡,是芙蓉姑姑拿出自己的积蓄相救,才换了苏莲一家安宁。如今她出了事,又岂能不管不顾?虽然微言轻,但苏莲起码要为姑姑争取一番。若实不行,苏莲愿代姑姑而死。”
心中微微一惊,郑重的看向苏莲,道:“真个愿意为她去死?”
苏莲望向,亦是郑重的回答道:“奴婢愿意,还请娘娘成全。”
“好。”自茶桌上倒了一杯热茶喝下,道:“既如此,便随去暴室,替了芙蓉的罪。”
苏莲身子微微一颤,松了一口气般语气轻快的道:“多谢娘娘成全。”
暴室的路自是认得,或者说很是熟悉,因为当初没少将惹怒的宫往那里扔。只是如今,却是要去救。若是父皇知道了,一定会夸长大了吧?
抬头看天,此时天色已晚,心里是极想去见父皇的。但因病着,满脸憔悴,不想让父皇看见这样的自己,不愿让他担忧,就盘算着再等上一两日吧。
看向冷宫的方向,心中失落却又觉温暖,知道父皇就那里,心里又觉安心。
暴室的路病不太远,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刚到门口便听见惨厉的叫声出来。那是芙蓉的声音,只是已经变得嘶哑。
苏莲一听,顿时一张小脸变得惨白,眼睛红通通的又快掉下泪来。
加快了脚步,领头的太监很是识趣的飞快上前推开了大门,并喝了一声立即住手。正施刑的见了来立刻停了手,躬身退到了一侧。
进得暴室,只见地上血迹斑斑,芙蓉浑身是伤,衣不避体,如一只破败的布娃娃般无力的俯地上,见到到来,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喃喃的道:“娘娘。。。”声音弱不可闻,唇角亦是有鲜血不断溢出。
苏莲身子微颤,极是心疼,冲上前去将芙蓉紧紧抱了怀里,泪珠儿吧嗒吧嗒的落芙蓉满是血迹的脸上。
芙蓉吃力的抬起手为苏莲擦去泪水,却是污了苏莲白净的一张小脸。芙蓉苦笑,道:“莲儿,来此作甚?赶快回去,休要让娘娘此污了双目。”
苏莲哽咽道:“姑姑,娘娘是来救的。”
“嗯。”点头,道:“苏莲愿意用她的命换一命,见她真诚,便应了,芙蓉,可随走了!”
芙蓉此刻面上脏污,看不清神情,身子却是微微一颤,眸子里满是不可思议的看向苏莲,随即滑落两行清泪,与脸上已经干涸的血液混一起,让看了极为不忍。
芙蓉推开苏莲,颤颤巍巍的跪到的身前,声音微弱的道:“娘娘,莲儿年小不懂事,求您别将她的话放心上。芙蓉自己犯的错自己承担,不愿拖累他。娘娘还病中,您还是快快回宫休息吧。”
道:“已劝过苏莲,是她自己感恩曾有恩于她,所以才愿意代受过。入了暴室,也知后果如何,若想出去,恐怕是极难的。念苏莲一片真心的份上,愿意给她一个痛快。”
芙蓉大惊,道:“娘娘,求您了,万万不可。这个情,芙蓉承不起,纵是如此,芙蓉也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苏莲亦是并排跪到芙蓉身侧,抢过话道:“娘娘,您已经答应过了,一切都是苏莲自愿的。”转过身,对芙蓉道:“姑姑,莲儿心意已决,定是要抱您当初的大恩大德的。若不是您救了父亲,们家现定是家破亡。母亲向来身体不好,还有五个弟弟妹妹尚且年幼,若父亲不了,后果不堪设想啊。。。”说到后面,苏莲竟是泣不成声,与芙蓉双双抱着哭成一团。
掩唇轻咳两声,两这才回过神,拍拍手,身后的太监端了银盘走到的跟前,拿起酒壶倒了满满一杯酒,道:“芙蓉即是皇帝亲罚入了暴室,也是无法救的。但若是有代去死,皇帝面前也说得过去。”蹲□子,将酒杯递到她俩跟前,又道:“这是一杯断肠酒,入肠即毒发,不会有太多的痛苦。比起这暴室被活活折磨而死,这也算是一种恩赐了。怎么,们商量好了没?到底是谁喝这杯酒?”
“喝。。。”
“喝。。。”
两异口同声的说道,苏莲却是动作更快一步,自手中抢了酒杯便一饮而尽。
芙蓉见状,一把打落苏莲手中的酒杯,但却已经一滴不剩的入了苏莲的腹中。芙蓉慌了神,伸手大力捏开苏莲的唇,手指伸进去欲抠得让她吐出来。
苏莲握住芙蓉的手,笑笑道:“姑姑,莲儿不悔。”
语音刚落,只见苏莲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整个似气不足一般大喘起来,芙蓉将苏莲紧紧拥怀里,嘶声呐喊。
苏莲看着芙蓉,满脸极甜的笑容,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握住芙蓉的手缓缓下滑,最终如枯叶一般落下。
芙蓉失声痛哭,不忍再看这一幕,吩咐了两名太监留下。一名照顾芙蓉,一名将苏莲的尸体送出宫去安葬,以免落个抛尸乱葬岗的下场。
回正阳宫的路上,一名小太监来报,说苏莲的尸体已经运出宫了。点点头,只觉心里头极为轻松,不禁想起去暴室路上与苏莲的那一段对话。
当时问苏莲,既然家里如此困难,按国法是可以不用入宫的,又为何要进这宫来?
苏莲低头垂泪,只说当时的地方官下令急征宫女,所以根本不按要求征集,只要是年过十三的女孩皆被征了来。
微微明白怕是一年前宫变之后,皇宇硕为了将皇宫大换血逼急了那些地方官,而偏远的地方山高皇帝远的,为了邀功怕是无所不用其极。而这宫中,怕是不少像苏莲这一类的。
问她想是不想出宫。
她怔怔的看半晌之后,扑通一声跪地上,道了一声“想。”
不再言语,将计就计,让太监小林子备了那假死的药,待她喝下,假死之后便安排将她送出了宫。
因低头想着事情入神,加上此刻天幕渐黑,竟是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之,硬是与他生生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