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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春花秋月前来伺候赵九梳洗。
看着赵九脖子上很是眼熟的红肿,春花很是费解地说到:“姑娘,这京城的蚊子是跟着来到王爷的屋里了吗?”
秋月“噗嗤”一声笑,但介于元宵场,倒没胆子再打趣赵九,只是默默地将一面铜镜递给坐床边的赵九。
赵九接过铜镜一照,只见自己双唇又是肿得老高,脖子那一片更是不堪入目,像是被活活抽了几百鞭子一般,红得吓。
赵九照了好一会儿,猛然顿悟——
“啊!元宵!原来那只京城来的蚊子,说的是啊!”
小喜真是料事如神!连蚊子有元宵这么大只都算得出来!佩服!佩服!
元宵只是笑着走过来,接了春花手里的膏药,细细地替赵九涂嘴上脖子上。
赵九仔细地看着元宵的嘴,心底很是愤愤不平——
凭什么就肿了!为什么元宵还是好好的!
要肿大家一起肿啊!
赵九如此想着,春花秋月退下之后,探过头来,元宵的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元宵闪避不及,让她咬了个钻心地痛。
元宵又气又无奈,伸手自己嘴边一摸,却是见了血。
赵九这才满意地拿过元宵手里的膏药,转而给他上药:“大家肿,才是真的肿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肿一起搽药啦”
元宵苦笑,也就任由她去了。
给元宵上好药,赵九凑过来,问他:“元宵元宵,现春花秋月都不,要不要们迅速而有效率地亲上一次?”
元宵伸手她鼻子上捏了捏:“别闹,今天有事,需出去一趟。待会儿带了掌旗春花秋月,好好儿去街上玩上一圈。”
赵九刚要应下,却猛然想起昨天被她捡回家的那个美,于是摇头摇头:“不行呢,那个美今天应该醒了,要好好儿守着他。”
元宵却是眉毛一挑,提高了声音:“哦?”
“元宵不是要出去办事吗?快去快去!春花,秋月!拿衣服进来穿,要去看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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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走时,当着掌旗春花秋月的面,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赵九原先住着的屋子。
掌旗秋月深明其中意味,均是兢兢业业,忠心耿耿地对着元宵重重点头——
王爷您就安心地去吧!美公子的贞操,唔不,姑娘的贞操,们一定会坚守住的!
当元宵走远了,春花这才拉着秋月,问到:“秋月秋月,王爷刚刚是不是给们下了个命令啊……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没听到啊!”
看着春花,秋月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只要,办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够了!”
万一姑娘抽起风来,还是和掌旗来挡着罢!
拿钱财,替|消灾,真是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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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赵九拿了张小凳,坐床边,托着腮,看睡梦中的美。
美的朱砂痣红红的,真好看呀。
美的眉毛又细又长,真好看呀。
美的睫毛也是长长的,小扇子一样,真好看呀。
美的鼻子挺挺的,也真好看呀。
美的嘴唇薄薄的,像两片花瓣儿一样,真……咦,美的嘴怎么动起来了?
赵九迷茫着,抬头看向美的眼睛。
只见美公子半眯着一双桃花眼,看着赵九。
却是一眼的寒冰胜雪。
赵九笑了:“呀,美公子,的眼睛水汪汪的,真好看呀。”
美冷哼一声,语气也是冰天雪地一般冻:“赵九,又玩什么花招?”
赵九对美的文化恍若未闻,而是站起身来,冲着门外喊——
“春花,秋月!美醒了!快把他的汤药端上来!”
喊完话,得到秋月的回应,赵九这才又坐下,继续托腮看美:“美公子,一天没吃饭了,饿不饿?待会儿叫厨房给端个粥上来,好不好?”
美干脆闭了眼,不理会赵九。
赵九很是知趣地没打扰他,而是自觉地退下,换了春花秋月进去伺候着。
伺候着美公子喝完了药,秋月出来传话,说美公子要见那救他之。
赵九理了理衣裳,进了屋。
看到赵九再一次床边坐下,美这冰山一般的脸终于有了几丝细小裂缝——
“进来做什么!”
赵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很是奇怪地看着那美:“不是要见的吗?”
“欲见的是救的恩!”
美咬牙切齿地说到。
“救的,就是啊。”
赵九说得很自然,就像谈论今天天好冷啊一般。
美愣了一愣,冷笑:“赵九,莫骗。天底下谁救都信,就救,不信!”
赵九嘴角抽了一抽,看向秋月。
秋月会意,上前一步:“这位公子,们不知和姑娘之前有什么血海深仇,但是,将您救回之,的确是她。”
美又摆出那副冰山脸,目光像两支冰箭一般,要赵九身上戳出几个洞来:“赵九,又玩什么花招?”
听美这样一再质疑赵九,饶是神经粗大如春花,也听出了一些不一般的意味。
“唔……认识?”
赵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出了那个疑点。
“女魔头赵九,得而诛之!”美继续冷酷到底,“就算是烧成了灰,也认得出来!”
烧成灰也认得出来?
赵九迷茫了:“们那个里面,还画了烧成灰的样子吗?”
这名字取得不恰当啊!明明就很完全嘛!
冰山美噎了一噎,然后不置一词,冷酷地将高傲的头颅扭向一旁。
赵九觉得这现场气氛有些尴尬,便求助地看向秋月。
秋月叹了一口气,自觉地再次向前:“聊了这许多,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实抱歉。此秋月斗胆,请问公子尊名。”
“向雨前。”
冰山美扔来冷冰冰的三个字。
“啊!原来就是向雨前啊!久仰大名!如今得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赵九很是诚恳地说了一大通。
秋月的嘴角抽了抽——
姑娘!的演技太烂了!
冰山美向雨前又是一声冷笑:“赵九,是演给谁看?”
赵九很是尴尬地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个,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哈。”
“哼!”
就屋里气氛陷入诡异的境地时,一直守外屋的掌旗出了声——
“向雨前,莫不是江湖上称玉面公子的清秀派雨字辈大弟子向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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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一直觉得,江湖江湖中混,有个名号很重要。
比如她赵九。
若是出去和说她叫赵九,大伙儿肯定都会觉得这不过是个街头巷尾出来的黄毛小丫头,没甚感觉。
但是要是她介绍自己说,她是女魔头赵九,恩,这效果就大大地不一般了。
品牌效应是很重要的。
又比如说这向雨前。
单单是向雨前这三个字,赵九只依稀觉得耳熟。
但如果他自介绍说的是玉面公子向雨前……
她赵九不就一下子认出来了嘛!!
清秀派雨字辈大弟子向雨前,武林后起之秀,清秀派下一任掌门的热门候选,武功高强,百晓堂武林排名五十七位。因为面如傅粉,眉间一粒朱砂痣不点自红,称,玉面公子。
除开玉面公子,这向雨前,还有另外一个更为响当当的名号——
武林第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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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思了这一圈,知晓向雨前是为何许物的赵九很是激动伸出爪子,要去抓向雨前的手:“哎呀呀!原来是!早说是武林第一美就知道了嘛!报什么名字呀!”
见形势有异的秋月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按住了赵九那急色的爪子:“姑娘,向公子身上有伤,切莫轻举妄动。”
赵九很是从善如流地收起了爪子,目光炯炯地看着向雨前:“武功不是说很高强么!怎么就被打得满头是包?还有还有,养的肥鹤呢?”
——这向雨前除了长得好,武功好,还有一点醉倒千万武林少女的必杀技!
——这一点就是,他的坐骑,是一只大白鹤。
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向雨前冷冷看了赵九一眼,说到:“这下终于将擒住,心满意足了罢。”
听到向雨前这样说,赵九很是有些不好意思。
“啊呀呀,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记得这么久干嘛……再说了,当年也不是没把怎么了么……”
“是没把怎么了。”向雨前大发目光冰箭,戳向赵九,“但是的名声,着实是,毁手里了!”
赵九回想了一下往事,顿时替向雨前一阵郁抑。
“……”赵九拿了一簇垂胸前的头发搅着玩,“当初没想到后来会变成这样……”
向雨前又是一阵凄风苦雨扫向赵九:“如今被师傅废了武功,逐出山门,可满意了?!”
“哈?!”赵九大大地吃惊了,“们清秀派,对男子的名声这样看重的吗?!再说了,闹腾的时候离现没有一年也有八|九个月了!师傅的反应也太慢了吧!”
沉浸悲凉往事中不能自拔的向雨前彻底无视了赵九,闭眼躺下,转身朝内,不再理会赵九。
赵九又是自责又是内疚,最后,也只是吩咐了春花秋月一句:“那什么,们好好照看向公子。”
然后,就郁闷着,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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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元宵归来晚饭。
进屋第一句,元宵问的是——
“听闻,和这向雨前是旧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