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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见她契丹少女装扮,便认出了她是谁。

心下厌烦,赵九不欲与她多做纠缠。一句话没说,赵九绕开她就走。

琪琪格不依不饶,一闪身,又拦住了赵九:“喂!问话呢!”

赵九眉头跳了一跳,无奈面具遮脸,琪琪格就没看到她眉间不耐神色。

“越青山和说,对放尊重点!”琪琪格一脸趾高气扬,“可是要给们皇帝当老婆的!”

赵九:“………………”

琪琪格:“老婆知道是什么吧?老婆就是们说的那个什么……那个,夫!”

赵九:“公主要是没别的事可否让一下路,青山还有要事身,需急办。”

琪琪格怒了,炸了毛的小猫一般对着赵九嘶哑咧嘴:“什么态度!这还没嫁过去呢就这样不尊重9真不知道嫁过去了怎么个无法无天呢!”

说着,琪琪格抽出了腰间的小皮鞭,狠狠地上一抽:“现,就让替们主子,教训教训这不懂事的奴才!”

琪琪格吼完,小皮鞭就往赵九脸上挥去。

赵九不避不让,一伸手,就抓住了那抽到耳边的鞭子。

赵九手上一使劲,琪琪格往前一踉跄,手中的鞭子脱手而出。

赵九轻轻巧巧将那柔韧无比的鞭子掰成好几段,往地上一扔,冷冷地对琪琪格说到:“想要教训,先嫁过来再说!让开!”

赵九露出的这一手将琪琪格震住了。

傻傻地看着自己脚边的以白虎背筋制成的被赵九硬生生折成几段的小皮鞭,琪琪格连赵九什么时候走的都没觉察。

————

一整天,赵九都很暴躁。

蓝可不过是和越青城谈正事时不报而入,就被她叫拖下去打了三十板子。

听着院内“噼啪噼啪”的板子声,越青城不明白地看向赵九:“今天是怎么回事?平时也不见这么多规矩。”

“二哥是担心蓝可?”赵九冷冷一笑,“他皮粗肉糙,打这几下,隔靴搔痒耳。”

“明知问的不是这个……”越青城说着顿了一顿,摇头叹道,“也罢也罢,有分寸便可。”

赵九不语。

就室内陷入沉默之时,打完了板子的蓝可捂着屁股高高兴兴地进了屋:“四小姐!三十板子太少了!不过给饶痒痒而已嘛!”

赵九嘴角一勾,又是一个冷笑:“嫌少?来!将蓝可拖下去,再打三十板子!”

蓝可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直到赵九最后那一句话说出口——

“这次,脱了他的裤子,给仔仔细细地打!”

————

蓝可直接被打成了重伤残物。

他的拜把兄弟小喜到赵九那儿闹了一顿,然后带着从赵九出搜刮的各种上等伤药,去照看伤员了。

赵九冷着一张脸,自己屋里看兵书。

虽说屋里头燃着火炭,可春花秋月还是觉得四处透风,冷得直哆嗦。

看着春花的鼻涕都要冻成冰了,秋月心知大事不妙,连忙出去,搬来了救兵。

————

守元帝进屋时,赵九背对着他,散发着一股“都别来和说话”的强大气场。

挥挥手,叫|春花秋月下去后,守元帝这才栓好门,走到赵九身边。

拿起赵九边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守元帝皱起眉头:“茶水都这样凉了,秋月也不记得换上一换。”

赵九不加理会,手上的书本翻过了一页。

“听说今天打了蓝可……”守元帝将杯中凉茶倒掉,拿起茶壶又倒了一杯,“让猜猜,是怎么回事。”

赵九还只是看自己的书。

守元帝尝了一口新茶,又说:“下午,琪琪格公主跑来找哭诉……职责某对她大不敬,还折了她的鞭子。”

这次,赵九终于肯把视线从兵书上撤离了。

扭头看向守元帝,赵九冷言冷语:“自己不看好的小妻子便罢,还打算帮着她来教训吗?等她嫁过来当了的皇后再说。现可不是契丹的奴才。”

守元帝眉间慢慢染上笑意:“醋了。”

赵九闻言一愣,露面具之外的脸颊有一抹可疑的红云。

但还是不肯承认:“才没有。”

伸手将赵九的面具摘了,守元帝双手撑她所坐的椅子的两边靠臂上,低头,与赵九额头相抵,鼻尖相触:“就是醋了。”

赵九恼羞成怒:“说没有就是没有!”

守元帝轻笑两声,探手,勾住赵九的背。

赵九不从,作势推开,却没想到守元帝使了那么大力气,倒是没让她推开来。

……倒是让两都从椅子边上挣开,滚到了地上,乱成了一团。

守元帝躺地上的狐皮地毯上,任凭赵九怎么挣扎,都死死将抱住,不肯松手。

赵九闹了半天,也累了,干脆就一动不动,趴守元帝胸口,听他胸腔之下,“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两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了好一会儿,守元帝才悠悠开口:“当年吃了那么醋,如今吃一些回来……虽说不过所吃的万一,也已经很知足了。”

赵九眼中一涩,眼前便雾气朦胧起来。

守元帝伸手揉了揉赵九的头,说:“小九,曾说过此生只一……如今也是一样。君无戏言。”

————

琪琪格公主怒叱赵九的第二天,正是守元帝承诺予契丹使臣的答复之日。

将军府大堂上,守元帝同意和谈,并,将琪琪格公主送还。

两国缔结友好合约,承诺五十年内,互不相犯。

据说,琪琪格公主离去时,一步十回头,泪满衣襟。

————

赵九屋内,守元帝正将赵九压狐皮地毯上,吻得细水长流。

自那日赵九吃醋时发现了这狐皮地毯的个中滋味,守元帝就十分偏爱这处,十次倒有九次是按着赵九这地毯上正法的。

赵九快憋死时,守元帝才将她放开。

靠守元帝的怀里喘着气,赵九猛然想清楚了一件事——

“……该不会是故意将那琪琪格公主留将军府的吧?”

抚着赵九的背给她顺着气,守元帝眼中笑意盈盈:“不愧是大吴第一的女将军,这么快就禅悟出来了。”

赵九又气又恼,干脆抬头,守元帝的下唇上咬了一口:“这么黑的心肝,居然是大吴皇帝!”

守元帝顺势将她的樱唇含住:“这么黑的心肝,就只娶一个皇后,只祸害一个,可好?”

————

红烛炸开一朵灯花,烛影绰绰。

赵九倚守元帝怀中,两有一下没一下地闲聊。

对于与契丹和谈一事,赵九仍是有些烦恼:“都来塞北的接风筵席上掷杯承诺要元宵之前拿下契丹成都了。现好了,和他们和谈了……不得遵守誓言,还拿什么脸面来面对诸位将士啊!”

魂淡!

守元帝轻声一笑:“有,谁敢笑?”

赵九脸儿红了一红:“倒不是因为这个……”

“插科打诨的,倒忘记了正事。”

守元帝不给赵九烦恼的机会,拉着她起身,来到书桌边上。

将自己拿来的一纸诏书打开,守元帝问赵九:“立后的诏书这样写,可喜欢?”

赵九闻言小心肝一阵猛跳,看着那诏书的目光也是混混沌沌,看了老半天,也只记得一句“越氏青山贤德谦恭,着立中宫皇后……”

从赵九背后将搂入怀中,守元帝将下巴抵她头顶上:“待开了春,路好走些,再与一同回京。回京后,定给一场,全天下最隆重的婚礼。”

赵九眼中含泪,强忍几番,才忍醉头哽咽:“契丹国君为生性狡猾善变,不守道义。关外十府不长城之内,各自独立,虽说易守难攻,但若被围困,远水难救近火……这边关,需要一个令契丹军胆颤之守着。”

守元帝勾着赵九腰肢的胳膊猛一收缩,沉声问到:“是什么意思?”

“众所周知,二哥不能再带兵上沙场……这能抗下戍守塞北重任之,只有。”

守元帝忍住心中滔天怒意:“大吴才济济,又何尝少得了这样的?!”

赵九垂睫,掩住眼中苦涩:“但眼下,没有这样的。”

赵九话音方落,书桌之上的笔墨纸砚“哗啦”一阵乱响,却是被守元帝一把全部扫到了地上。

阴沉着脸看了赵九一眼,守元帝一句话没说,扭头出了赵九的屋子。

赵九眼中的泪再也没忍住,簌簌落下。

摇曳烛光中,诏书上那一句“越氏青山贤德谦恭”,刺眼而,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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