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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仪怒气冲冲,大步上前,一把将赵宣拍开,将薇生护身后,吹胡子瞪眼道:“女儿岂是能碰的!”
薇生连忙拉住杜仪,道:“爹,他不是坏,他是齐都认识的故。”
杜仪一甩袖子,敌意十足地剜向赵宣,道:“故就能随便碰的宝贝女儿了?”
赵宣被他拍了一掌,脑袋晕晕的,听得薇生唤他爹爹,浑身打个激灵,定睛往前一看,倒真有父女像!看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岳丈大了。
杜仪不耐烦地挥了挥袖子,“看什么看,别盯着女儿看!”
赵宣急忙掇拾自己一番,端庄面容,飘飘然上前,摆出谦谦君子姿态,毕恭毕敬挪步上前,双手合十鞠躬道:“小生这厢有礼了。”
杜仪呸一声,看着赵宣的眼神越发嫌弃,转身牵起薇生的手快步往前走,恨不得立马甩了赵宣。
赵宣僵了一秒,随即撩起袍子追上去,“岳丈大,等等!”
马车上,薇生一独坐车厢中,外面杜仪严格把关,与赵宣同坐车板前。杜仪不情不愿地甩着手里的马鞭,时不时地打量赵宣一眼。
赵宣贴上笑脸,一心想要给杜仪留个好印象。以前宫里时小宝林总想着出宫,可见家她心中的地位重若泰山。以往他对着那帮既话唠又抽风的老臣们都能泰然处之,搞定杜爹爹,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车里传来薇生的声音:“爹,路上们说好的,可不能反悔。”之前雇马车时,她担心杜仪会为难赵宣,特意交待了一番。
杜仪不高兴地答道:“知道了。”他翻了翻白眼,转过来看赵宣,想要尽量表现得友好,却又瞥不住心中的那股子别扭,一句话说出来,跟吼出来一般:“哪里的!”瞧这小子对自己女儿动手动脚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家伙,瞧着就嫌烦!
赵宣震住,显然很是诧异于杜爹爹这别开生面的问候语,小声道:“齐都的。”
杜仪鼻子一闷,发出不屑的声音,道:“做什么的!”
赵宣小心翼翼地看着杜仪,刚想说“给白干活的”,被杜仪狠地一瞪,便成了“是吃白饭的”。
杜仪目光怪异地扫了扫赵宣,嗤之以鼻,原来是不学无术的败家子!
车里薇生听不下去了,掀起帘子:“爹,他是宫里的。”
赵宣担心杜仪像杜玉那样,又将他误认为内侍,赶忙接话道:“对,是宫里的侍卫!”
“出来作甚?”杜仪匆匆忙忙将薇生哄回车里,将车帘遮得严严实实,生怕慢一步便会被赵宣抢了女儿。手里忙活着,嘴上漫不经心,回头对着赵宣道:“叫什么!”
赵宣不敢怠慢,一口答道:“姓赵!”
杜仪哦一声,想了想觉得不对劲,“说姓赵?赵可是国姓,难不成........”
赵宣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想了个借口圆话:“是先皇七堂叔家的六侄子家的堂兄的五堂弟的四婶子的远方亲戚,祖上与皇家沾了点亲,才得了这个姓。”
杜仪晃了晃脑袋,瞥都没瞥他一眼,总结道:“嗯,当真是糟蹋了国姓。”
赵宣黯然,看来要搞定小宝林的爹,比他想象中的要难多了。正是灰心之时,耳边又听得杜仪道:“听阿生说,偶尔路过临江镇,想要们家借宿几天?”
赵宣来了精神,猛点头:“是啊,杜大家环境优美,适宜居住,且杜大高风亮节,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想沾沾杜大的仙气,练出一身正骨来。”
杜仪眯起了眼,一巴掌拍过去,“就冲拍马屁的小样,本大就是有仙气,也不愿意让沾!”
赵宣吃疼地摸了摸额头,虽身处窘境,仍不忘挤出一抹笑容,讨好地扯着杜仪的袖子,呵呵地傻笑着。
天将降美于斯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为了小宝林,他说什么也要搞定杜爹爹!
马屁招,再接再励:“杜大,瞧生得俊朗,想必镇上定有许多半老徐娘倾心于您吧?”
杜仪表情:o
赵宣咬牙。一招不行再换一招,瞧杜爹爹一副铮铮铁骨样,定有英雄情节。英雄嘛,不打不相识,挑衅招,上!“杜大,要不咱俩下去打一架?”
车厢里薇生出声:“怎能打爹爹!”
赵宣血泪两行。出师未捷身先死,败。
行至一半,杜仪赶了半天的车,甩鞭子甩得手疼,刚放下马鞭,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手腕。旁边赵宣正处于讨好岳父的焦虑不安中,抬眼一瞄,见杜仪表现出了倦怠的神情,脑海中有东西一闪而过,他打了鸡血一般,上前去拿杜仪的马鞭。
“让来赶车,您歇息。”真正的好女婿,是不会放过每一个讨好岳父的机会!他赵宣,誓要将天下第一好女婿的名号拿到手!
杜仪半怀疑半鄙视地将马鞭扔过去,“会赶车吗?”
赵宣忙地点头:“会的会的,什么都会!”
杜仪瘪了瘪嘴,双手套到脑后,两眼一闭,“那就交给了。”
赵宣喜上眉梢,好不容易才讨来一个机会,他定要好好杜爹爹面前表现一番!“好叻,您坐稳了!”
话音落,他站起身来,甩手一鞭打马屁股上,欢腾地扯着缰绳,嘴里嘚嘚地吼着,将骑战马的那股子豪情壮志全翻了出来。
他以前只骑过战马,没有驾驭过这种赶车的马,将御战马的那套方法用普通的马匹上,效果太强,力度太大,马受了刺激,发疯似地往前狂奔,整个车厢几乎晃得快要被掀过来。
杜仪重心不稳地抓住车板,怒斥道:“做什么!快停下来!”
赵宣迎风而立,欢快地甩着手里的鞭子,风声簌簌,模糊了杜仪的声音。赵宣激动得回过头,还以为杜仪夸奖他,谦虚道:“杜大,不用谢!”
杜仪挣扎着从车板上跳起来,抱住赵宣的脚,用尽全身力气喊道:“鬼崽子,给停下来!”
这回,赵宣总算听清杜仪的话,僵了半秒,而后听话地放开缰绳。缰绳一放,马儿跑得更自了,疯了一样往前冲。
杜仪梗着脖子,吼得唾沫横飞:“他妈倒是拽住马啊!”
赵宣眨了眨眼,哦一声,回头去摸缰绳,由于缰绳马头上,他不得不伸长了身子去摸,脚下忽觉踩到了什么东西,想也没想就踢了出去。好不容易捞住缰绳勒住马,回头邀功道:“杜大,看,御马的技术是不是........”收放自如四个字还未说完,赵宣摸着后脑勺,咦,杜大呢?
薇生一把撩开车帘,被跌得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抬眼见赵宣一傻傻地站车板上,下意识问道:“爹呢?”
赵宣张大了眼睛,忆起方才勒马过程中脚边的障碍物,大叫一声,撒开缰绳,跳下马车,“杜大!来了!”
片刻后,杜仪躺路上,半死不活地喘着气,无论如何也不愿让赵宣碰自己一下。薇生急得快要哭出来,苍白着一张笑脸,对赵宣道:“怎么把爹弄成这样了!”
赵宣低下头,“当时急着去捞缰绳,全然忘记杜大还抱着的腿,一时不小心,就把他踢出去了.......”
薇生气急了,心疼地为杜仪检查伤口。杜仪虽是文官,却也当过几年练家子。浑身上下,除却衣袍被割坏了,其他倒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拉低薇生对赵宣的好感度,所以才装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哎呦,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杜仪苦着一张脸,扳过薇生的身子,悄悄道:“阿生,听爹一句话,这家伙不是个好,之前就敢大街上强行搂抱,现又存心将爹踢下车,这分明就是谋财害命的前兆啊!咱们还是不要收留他了。”
薇生心中为难,小脸皱巴巴的,转过头瞧赵宣,见他垂头丧气地蹲边上画圈圈,面容憔悴,神情颓废。她心里更急了,虽然爹爹这么说,可她也不能丢下皇上,让他睡大街啊!
一边是爹爹,一边是皇上,薇生心中的天平处于僵持状态,无论倒向哪边都不合适。越想越纠结,想到最后,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一哭,杜仪和赵宣再也不敢耍宝,急得团团转。
赵宣伸出手想为她擦眼泪,不停地道歉:“小薇薇别哭了,都是的错,打骂吧,绝对不回手。”
杜仪上前挥开他的手,将女儿护怀里,亲手为女儿擦掉眼泪,“阿生别哭,爹没事,刚刚吓的。”
薇生泪眼汪汪地望着杜仪,眼珠子一转,又看向赵宣,语无伦次道:“爹爹......他.......们两.......”
杜仪立马明白,闷闷地瞪赵宣一眼,原来是为了这个小子。他叹一口气,凑到薇生耳边,妥协道:“爹不会将他赶出去,不过他不能白们家住。”
薇生擤了擤鼻,点点头。
赵宣一旁看着,见父女两说完了悄悄话,杜仪回过头冲他甩了个白眼,开口道:“呐,扶起来。”
赵宣先是一怔,而后反应过来——岳丈大这是要和他冰释前嫌啊!立马狗腿子般地上前,蹲□,拍拍背道:“岳丈大,背您。”
杜仪板着脸扶住他的肩,一巴掌打赵宣的后脑勺上,“不要叫岳丈大,叫杜大!”
赵宣回头灿烂一笑:“好的!岳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