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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宋小乙,赵航与严霜商量了一下,便跑去问严青给部队里供布底军鞋的可行性,严青本人也是武将,虽然他自己现在是高官,但也是从普通的效骑兵升上去的,基层士兵的鞋子大体有什么优缺点他清楚得很,一听赵航的设计,便觉得还是很有可行性的,于是便让赵航先去找人做做试试。
严青虽然是地方最高军事长官,但他也不能给部队乱配东西,首先要先看能不能做出来看得过去的成品,军需物资在任何时代都不是可以糊弄的,严青不会给自己的士兵们派发不适合穿着的鞋子。
赵航并没有直接把料子交给别人做,他决定自己先做一下实验。他问了丁六,找到了卖油布的地方,精挑细选了一番,挑了三四种油布回家。做鞋底的布也有讲究,一般的家庭用裁衣服的边角料,拼到一起,,因为要做好多层,又是一层一层糊起来的,所以使用碎步拼接也不会影响质量,对布料的要求没那么讲究。但是现在要做的是军需产品,一旦投产,数量肯定不会小,这种情况下到哪里找那么多碎布?成本控制也是需要注意的,所以寻找合适的布料材料是很有必要的。当然,其实对于这一点,赵航心里还有别的计划,只是现在提这些还太早,目前还是老老实实的找合适的布料。还有鞋面的料子,透气什么的不用考虑,除非是油布否则这年代的布料就没有不透气的,主要的要求就是结实。于是赵航买了油布之后又去挑普通布料,各种粗麻布细麻布买了一堆,因为天冷,他又买了几张绵羊皮——当然是带着毛的那种。临走的时候又想起严青,索性又买了点厚缎子跟熟牛皮。
各种材料放了小半车,买的时候觉得单价不贵,付账的时候赵航真心觉得心疼了,整整二十贯!丁六褡裢里的铜钱肯定不够,于是又按照市价算出了需要的银子,拿荷包里的银子付了帐,赵航悲哀的发现,他前阵子下的决心似乎没法坚持下去了!如果不问严霜要钱,他再出来逛连去茶铺喝口水都没钱付账了。
当然,这些都是小事儿,赵航很快把这种纠结甩到一边,做鞋最重要!
当下摊了一屋子的东西,喊了女使们过来帮忙,大家一起来做鞋!赵航对自家的事儿这般上心,按理说严霜该开心的,可她看赵航一个大男人,兴致勃勃跟一群女使地讨论如何把鞋做的结实美观什么的,一股坑爹之情油然而生,自己这个上门婿,脾气可真够奇怪的。
赵航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他这阵子整天除了吃就是睡,练练跑酷出去逛逛街……他是很喜欢跑酷没错,可是严家就这么点地方,早被他溜的没法再更熟悉了!而外面的建筑大部分都是一两层的,一点都没有挑战性。至于攀岩?别开玩笑了,太原城外确实有山,不过都是小山包,还是土山,哪有岩石让他攀。再说了,极限运动是他的爱好,哪有拿爱好当饭吃的?说来说去还是脱离了自己熟悉的环境,不能上学也没法出去兼职,过得太空虚了。
这世界上有那种有吃有住过得舒服就很开心的米虫,但大部分人都是需要有生活的目标才会有活力。尽管赵航一直认为自己早晚会离开这个世界,但是这并不能让他对自己荒废时光的生活方式释怀。
设计出一种适合士兵穿着的军鞋,为那些退伍的老兵找到一条谋生的路,对于赵航来说,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儿。他让女使熬了很多糨糊,用不同的油布,不同的布料以不同的顺序沾合到一起,然后又去选鞋面。赵航原本属意棉布,不过等他看了棉布的质量,发现这时候的棉布很粗糙,舒适度有限,而结实的程度又比细麻布差了很远……这并非是材料的问题,只是棉布纺织刚刚起步,纯粹的技术问题。他只得转而看向了麻布。细麻布的结实程度大大出乎了赵航的预料,用这个做军鞋的鞋面显然是可行的。
糊成整张的鞋底料子瘪不一,铺满了赵航的正房。闻讯而来的严青也被这满满一屋子的底子给镇住了:“怎么糊了这么多?”
赵航正在拿着从严霜店里弄来的鞋码模子研究,见到严青进来并没有站起来,而是随手拿起一张两尺见方的,两厘米厚的布底板举了起来:“这个厚度的话,应该比较适合秋冬的鞋子,再厚的话,就不适合行军了。”
随后又拿起一更薄的底板:“走山路的话,这种厚度更适合。”
最后拿起一章足有一寸厚的底板,对严青说:“这个厚度,就是大娘店里要王三郎纳的那种鞋底,是做靴子用的,我看到您平时经常穿靴子,所以也让他们糊了一张厚底子,骑兵一般穿靴子?那这种厚底子就专供骑兵了。”
说着站起来走到墙边拿起几张厚度一样的底板:“这两个厚度一致,但里头用的布料不太一样,还有这个,里头的防水布不一样,等做出鞋子来,还要麻烦大人拿去给卫兵兄弟们穿穿试试,方面的话,让他们穿不同的鞋子进行相同的运动,比如行军,比如走山路,一组几个人做对照试验,经过一段时间的使用以后,根据鞋底的磨损程度,就可以决定到底采用哪种布料了。还有防水实验也得做……还得统计一下大家的鞋码分布情况……”
赵航拿这底板一一跟严青介绍,之后有些遗憾地说:“我的专业跟这些东西不对口,如果有苏珊在的话,她一定能给我列出一个详尽的试用记录表,哦,还有尺码统计,哦,概率统计这些东西我真的不在行。”
严青早就听得呆住了,不过就是做个鞋子,居然被他搞得这么麻烦!这也太夸张了吧?他一时竟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便胡乱问了个根本无关紧要的问题:“苏珊是谁?”
赵航随口把苏珊的名字秃噜出来,严青问到了,他觉得自己真是没事儿找事儿,不过这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哦,她是我的前女友……”
好吧,这问题一点都不是无关紧要的,前女友这个名词对于一位大宋官员来说显然是新鲜的,不过这并不妨碍严青猜到这个词的意思:“前女友?你是说过去的,女友?”
赵航点头:“是的,半年前分手的。她是一个犹太人,也就是您说的一赐乐业人,我没办法陪她吃一辈子的洁食……”这真是最意外的分手了,在学校的时候赵航没有意识到,等到假期里两人住到一起,才发现每一顿饭都做的十分麻烦,还有许多因为宗教种族而带来的不和谐的小冲突,这些看起来是小事儿,可是积攒起来却能让人一点点的焦躁起来,赵航的继父是个基督徒,母亲是个无神论者,他本人对别人的宗教信仰很尊重——但这种信仰影响到他的生活的时候,就变得难以忍受了。
严青十分鄙视:“就为吃饭习惯不一样就分开?真是岂有此理。你让厨子做两样,你们分开吃不就行了!这也是大丈夫的行径?”严青自从知道赵航喜欢御姐而且想要离开。虽然嘴上说着不许,的那是实际上还是有意无意的开始忽视赵航是他女婿这个事实,听他说过去有女朋友不生气,倒为他分手的理由莫名其妙。
“怎么就岂有此理了?我又不像你,你是土豪,我可不是,我们那里雇一个厨娘是很贵的,很少有人在自己家请厨师的,我家一般都是我妈妈跟戴维德轮流来的……饮食习惯不一样又没可能迁就对方的话,生活在一起,难道每次做饭都要按照两种习惯做两样?哦,不管是她还是我都会疯的。”赵航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小事儿:“生活习惯的差异有时候会让人疯掉的,比如我们那儿有个老头儿在金婚纪念日的时候提出跟老婆离婚,因为他的英国老婆在过去的五十年里天天都给他做面包跟黏糊糊的烩菜,哦,还有仰望星空那类的可怕玩意,他说他忍了五十年了,希望人生的最后时光能够吃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真是岂有此理……”严青说了这么一句,接着也忍不住笑了:“吃一辈子自己讨厌的饭确实够要命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按照不同的码数把糊好的鞋底板裁剪出不同大小的鞋底,然后赶工纳鞋底,全府会针线的女使一起出动,人多力量大,虽然女士们的手劲儿小,但是几十个人一起动手,利用闲暇时间,两天里还是做出了一百多个鞋底。做鞋面就是比较专业的了,这个赵航绝对是没本事缝的,但他也不是没用,他可以画设计图。
赵航学了四年的机械设计这类的东西,画个鞋子的图纸对他来说实在太简单了。家里的女使们是不会做皮靴的,所以首先画好给大家做的都是布鞋。赵航本以为这种完全陌生的鞋样,大家做起来一定会比较费劲,显然他是太小瞧这些整天做针线的女人们了,不过两三天的功夫,几十双低帮,高帮,码数不同在女使们眼里十分奇怪的前面带着豁口,还拖了个舌头的各种布鞋便被送到了赵航的面前。与此同时,吴八叔也派人过来传信,赵航要的东西,已经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