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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骁开着车漫无目的街上转,钟奕铭的电话不迟不早的打了过来。
“晚上有约吗,没有的话,到家来吃饭吧,让梅朵准备几个菜。”钟奕铭邀请丁骁去他们家吃饭。
丁骁对他的忽然邀请很是意外,虽说以前他俩没少去对方家里蹭饭,可那都是婚前,如今各自有家,再也没有去对方的小家里蹭过饭,要是平时,他肯定不会辜负朋友的美意,可这时候,他真提不起精神去别家吃饭,推辞,“那么客气干嘛,今儿没什么心情去家,妈让早点回家。”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李阿姨的话了?嗨,直说了吧,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今天是的阳历生日啊。”钟奕铭道出邀请他的用意。
丁骁一算,可不真真是他阳历生日,他们家一向过阴历过惯了,阳历生日不会特别庆祝。
发小儿就是发小儿,哪怕全世界都指责他,觉得他不好,起码还有个一起长大的酗伴永远关心他,记得他生日,丁骁鼻子酸酸的,从没像此刻这样觉得朋友如此珍贵。
过完了生日,他就三十岁了,而立之年,结了一次婚,又闹了一次离婚,虽然落了个胖儿子,可他总觉得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
丁骁开车去钟奕铭家,一肚子的苦水找个倒倒也好,这么多年的交情,跟别不能说不想说的话,跟哥们儿说说,他不会笑话他。
钟奕铭的小家收拾的很不错,干净又温馨,他的漂亮女朋友梅朵的厨艺就更不错了,而且还温柔体贴,这一顿饭吃的色香味俱全不说,气氛也很融洽。
“家有啤酒吗,想喝点酒。”丁骁忽然道。梅朵看了钟奕铭一眼,钟奕铭道:“有是有,但开车来的,不能给喝,下回带司机出来的时候,再喝。”
“想喝酒!”丁骁大声嚷嚷。
钟奕铭莞尔一笑,“朵朵,说给不给他喝?”“不给。”梅朵坚定地说。
酒后驾车多危险啊,为了丁骁的安全,也不能给他喝酒。钟奕铭向丁骁耸耸肩,“听到了吧,家女王说不给喝,也没办法,受她领导。”
丁骁瞪着钟奕铭,钟奕铭不理他,只顾低着头品尝他媳妇精湛的厨艺。
饭后,钟奕铭主动去厨房刷碗,梅朵一旁榨果汁。
丁骁客厅里瞅着钟奕铭的背影,见他穿着围裙一副忙碌却又自的样子,心说,长这么大,还头一次见到钟小骚做家务,他一个含着金匙出生的大少爷,竟然厨房里老老实实的刷碗,梅朵真是有两下子。
看到钟奕铭洗干净碗,梅朵拿起毛巾替他擦干了手,往他的手上抹护手霜,“洗洁精伤手,抹点护手霜。”她们家这位大少爷干完家务之后喜欢别哄他,她对他脾气摸的一清二楚,不时的奖励他个胡萝卜,让他能继续往前走。
“所以看多自觉,伤手的活儿都主动包圆。”钟奕铭笑着调侃。
梅朵笑着拍拍他的脸,对他像对孝儿:“得了吧,又自吹自擂了,不知说了多少回,才让养成了洗碗的习惯,就甭得瑟了。”
丁骁并没有听见他俩说什么,却见他俩嘀嘀咕咕,脸上还都带着笑,心里好生没趣,家小俩口都能处得亲亲热热,只有他和云槿,整天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没经过深入交往就早早结婚的弊端,到此时凸显无疑。
看到丁骁百无聊赖的坐那里,梅朵端着两杯果汁过来,放到他面前,“跟奕铭客厅里聊聊,去书房工作,就不陪们了。”“没事儿,去忙。”丁骁跟梅朵笑笑。
钟奕铭从厨房过来,手里还拿着个花花绿绿的袋子,往丁骁面前一丢。丁骁一看,居然是一包兰花豆,惊喜笑道:“这是买的?都好久没吃兰花豆儿了。”
“约来吃饭之前,让梅朵去超市买菜的时候顺便给带一袋。”钟奕铭坐沙发上,惬意把手放脑后,打开电视看体育频道。
丁骁一边吃豆儿,一边开始他的长篇大论,把他这一下午受的委屈一股脑儿全告诉钟奕铭。
钟奕铭一直没怎么说话,脑子里却思考,丁骁这还是舍不下孟云槿啊,不然以他懒散随意的性子,不至于这么拖泥带水、优柔寡断,丁骁以前是最怕麻烦的一个,最不喜欢参与乱局,可他如今身陷离婚斗争不能自拔,可见云槿他心里分量之重。
“这些话,为什么不找她说呢?两个之间的问题还是当面锣对面鼓的说一下更合适,不然的话,其中的误会很难说清楚,时间久了,就算知道是误会,心情也变了。”钟奕铭很聪明的点明了他俩之前暧昧不清关系的要害。
丁骁叹了口气,“是心里太难受了,想找个聊聊,要不咱们换别的话题吧,说这些心里烦,也坏了心情。”
“别说这话,咱俩谁跟谁,那时不也经常找诉苦出主意么,但这事儿吧,还真不想发表任何意见,因为的意见以前也说过,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钟奕铭以前就不赞成丁骁这样拖着不离婚。
“是是是,们都这么说,可挺爱她的,不想跟她分开,也不想跟儿子分开。”丁骁第一次当着别的面承认内心的感情。
钟奕铭嘴角一挑,干笑着哼哼两声,“是吗,可是很显然这番表白已经打动不了她了,真男不嘴上打动女,靠的是行动来征服,有信心就去她那里冲锋陷阵啊,借酒消愁愁更愁。”
“可她现拒绝跟对话,看到就跟仇似地,而且就连她姥姥现也不向着了,让跟她外孙女儿离婚,说糟心不糟心。”
失去了姥姥这个坚固的联盟,丁骁觉得自己的城池坍塌了一半,已经面临收拾家当扫地出门的边缘。
“那云槿有没有跟说,到底是为什么对深恶痛绝呢?上回丁爷爷去世,看她家陪着丁奶奶,不是挺好的么,还以为俩已经和好了。”钟奕铭也看不明白了。
丁骁道:“谁知道啊,就是搞不明白才憋屈,她又不跟说。而且,知道吗,她还给往家里领了一个第三者,是个骨科医生,她姥姥住院,就是找那个医生给看的。”
“什么什么?俩还没办手续,她就外面找男了?那还跟她客气什么,早离早好,这不是家庭内部矛盾,简直就是道德问题,干儿子坚决不能给她带,后爹坏着呢,背地里打孩子骂孩子也说不定。”
钟奕铭一听说云槿背着丁骁又找了个医生,顿时义愤填膺起来,哪有这样的,婚还没离呢,就开始迫不及待找下家了。
“就恨她这一点,什么都是背地里张罗,不放明面上,不跟商量,等她自己做出决定了,就把结论往面前一放,让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丁骁苦恼的抓头发,可惜他头发短,抓也抓不住。
“哧,女的都这样,就家这位——”钟奕铭指了指书房的门,“她以前也喜欢自作主张,不跟商量,她比云槿更绝,她不想跟好了,趁不国内跑得无影无踪,费了好些工夫,把北京城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她,后来才知道,家跑上海去了。”
丁骁笑起来,可是笑过之后,又觉得苦涩,看起来圆满的一对,谁又知道家背后经历过多少艰辛曲折,经历过多少痛苦挣扎?
钟奕铭此时还离家出走中,钟家一直不同意他和梅朵一起,他是抛下一切才换来眼前幸福的,可谁又知道,这种短暂的幸福能维持多久?
“丁骁,如果还想挽回自己的家,那就去找云槿谈谈,实话不投机,就干脆点把婚离了,凭的条件,还怕找不到更好的?”钟奕铭从男的角度出发劝丁骁,困兽犹斗不是长久之计,对自己对别都不好。
“可她是儿子的妈呀,离不开他们娘儿俩,跟云槿没闹离婚的时候,过的还是挺满意的,不想找别,就想跟她一起带着儿子过日子。”丁骁心里,云槿是他唯一的老婆,别不能取代。
钟奕铭捶他一拳,“看不出来还挺痴情,什么时候转了性了?”
丁骁托腮看他,“没痴情,都痴情的跟着灰姑娘离家出走了,是心累,想有个温暖的家庭过小日子。”
“可怜的,这话简直像个无家可归的弃儿,不如现就打电话给嵩嵩他妈,替求求情,就看她给不给面子了。”钟奕铭拿起电话。丁骁明知道他是开玩笑,可还是阻止了他。
看丁骁垂头丧气的样子,钟奕铭捶他一拳:“别这样,都不像了,日子会好起来的,相信,每天都跟自己说,有福能享、有苦能捱,才真是真爷们儿。”
开车回家的路上,车载音响里一直播放周华健的《朋友》。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会懂,还有伤还有痛还要走还有。
丁骁一边开车,一边跟着唱,原本低落的情绪好了很多。
云槿家,邵景轩打来电话,告诉云槿,她前夫丁骁找过他。
“什么?邵医生……对不起,不知道……请原谅,他就是那个德行,跟他那种生气也不值当。”云槿猜得到丁骁找对方会说些什么,语气顿时激动起来。
邵景轩安抚她,“先别激动,不是想的那样,丁骁挺客气的,而且从他的谈话里能感觉到,他对还是有感情的,俩之间是不是存误会呀?”
云槿当真没想到邵景轩会反过来安慰她,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没忍住,哭了起来,“不是误会……他那个太没心没肺了,给他很多次机会,他死性不改,跟他过不下去了,这个婚离定了。”
邵景轩听到她哭声,沉默了半晌才道:“可他一直拖着不办,能怎么着,问过了,军婚的话,的确是受法律保护,只要他没有犯重婚罪、没有使用家庭暴力,就必须征得他同意才能离婚。”
难道真是这个理由牵绊了她两年?云槿心中苦涩难言,明明是自己对这段婚姻也舍不得放手,才会一拖再拖,现看来,这种做法害害己。
“不会的,有办法,邵医生,真的很抱歉把也拖进了这件事,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这样。”云槿擦干了眼泪,跟邵景轩道了晚安之后挂了电话。
接到律师函,丁骁气怒攻心,当天就找到云槿单位。
姚馥云没见过丁骁,可一听他说话的语气就猜到,这帅哥不是云槿的前夫又能是谁,忙道:“小孟出去办事了,过一会儿就回来。”
“那等她一会儿。”丁骁不请自坐。姚馥云先是发愣,片刻之后才想起来给他倒水。
“您别忙,是孟云槿的丈夫,找她有点私事商量。”丁骁大概也察觉出自己的脸色让云槿的同事怀疑了,缓和了语气。
果然是云槿的前夫,可他没说前夫,说的是丈夫,一字之差,意义却是不同,姚馥云心想,看来首长家这位公子心里,还是把云槿当他老婆的,想不到云槿语不惊貌不压众,她老公还挺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