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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王爷……”,外间方御医和苏良拍门喊了起来。
听得方御医的声音,夏仲芳略清醒过来,只狠狠一咬唇,伸手去推沈子斋,低了声音道:“王爷,快放开奴家,方御医来了!”
沈子斋差点便把持不住,这会被夏仲芳一推,再听得外间拍门声,也略为清醒,一时松开夏仲芳,喘着气道:“小妖精,差点被破了身呢!”
夏仲芳满脸通红,伸手捂脸道:“王爷欺负奴家。”她声音又娇又媚,饱含水分,如水中荡漾。
沈子斋一听,心里头重新痒了起来,恨不得再搂她入怀,只是想着方御医的话,到底是硬生生扭了身子,理好衣裳,待夏仲芳也掩好衣襟,这才去开门。
方御医和苏良一进来,暗暗观察一遍,度着两并没有成事,这才齐齐松口气。
苏良待方御医端药给夏仲芳喝时,便和沈子斋嘀咕道:“王爷,方御医说了,现下不能近女色,一近,则折寿十年呢!”
沈子斋这会开窗,被风一吹,适才那股燥热散了不少,一时道:“方御医已再三提醒过,本王知道了。”
就怕王爷明明知道,却还要犯啊!苏良偷眼去瞧一下夏仲芳,见她酡颜艳色,媚眼如丝,忙转开头,心下暗惊,这样的姿色,王爷晚晚近着,真能把持得住?
方御医看着夏仲芳服了药,眼见她娇颜如花,心下也打战,王爷能把持得住么?只是其中那味紧要的药,实没法再减份量了。若然不减,夏娘子一直喝着,容颜更盛,更为勾,且这样一来,更加不堪男子挑逗啊!这如何是好?
方御医前思后想,一时想着夏仲芳是简府娘子,现下除了来王府喂奶,也不轻易见外男,更不会有什么男子斗胆去勾引她的,短时间内,应该没事的。待自己再研究药方,看看有什么法子解决这个问题,到时再论。
至此,方御医也明白过来,正因为这味药能解毒,有催情作用,所以沈子斋吸了奶后,才上了瘾,短时间内,却是没法离开夏仲芳了。
这一晚沈子斋吸奶时,因有方御医和苏良屏风外听着,便清醒了许多,不再乱动。
一时吸完奶,夏仲芳整衣下榻,出了房门。
那里青竹来扶了她去房中沐浴,听得简木玄来接夏仲芳,收拾一番,便扶夏仲芳出去了。
夏仲芳扶着青竹的肩膀走了一段路,迎头却碰上季鸣春。
廊下灯笼明亮,映夏仲芳脸上,越显得她眼眸潋滟,眉黛唇红,十分勾。
“芳娘!”季鸣春停住脚步,眼睛有些移不开,只碍着青竹旁边,不好十分放肆,只问道:“听得养父养母上了京,已为证了身份?”
“嗯!”夏仲芳应了一声,便要绕开季鸣春往前走。
季鸣春退后两步,有意无意拦住夏仲芳,笑道:“听得养父养母上京来了,阿爹阿娘却想见见他们,大家叙旧一番。且他们来京城一趟不容易,阿爹阿娘京城住了这些时候,却是熟悉地方,也想带他们到处走走,尽一尽地主之谊。”
夏仲芳冷笑道:“叙什么旧呀?们有旧么?”
季鸣春再退一步,眼睛只夏仲芳脸上打转,心里暗悔自己不识宝,这样的美,当年怎么就舍得休弃呢?
青竹也暗皱眉,深怕有看见季鸣春和夏仲芳说话,传到沈玉仙耳中,惹来事端,因道:“郡马爷,天也不早了,芳娘要赶着回去呢,若有事儿,明天再说也行。”
季鸣春知道青竹是苏良的,若是青竹去跟苏良嘀咕,再传到沈子斋耳中,也于自己不利,一时便让开了。
夏仲芳暗啐一口,赶紧走了。
这里季鸣春盯着夏仲芳窈窕的身姿,又差点失了神。
夏仲芳回到简府时,问得夏母还算安静,这才放下心来,只去安歇。
夏母却一直盘算,想要找法子留京城不走。只是夏仲芳明显不好说话了,简家的也看不起她这个乡下婆子,想要留下来,似乎不易的。
夏父也寻思着,养女是简家贵女,提携得钱婆子穿金戴银,浑身气派,难道就不能提携他们么?
两老一合计,想起季父季母也京城,虽则之前因着季鸣春休妻之事,两家算是闹翻了。但现下季鸣春是郡马,自己家养女奶着王爷,将来指不定能成为侧妃,再次和季家成为亲戚的。别的攀不上,这季父季母一样是江南石龙镇,大家老乡,难道就不能攀一攀?
第二日一早,有婆子来禀夏母道:“曹大娘,王府一位嬷嬷过来,说是郡马爷父母亲想见们一面,大家叙叙旧,因请们过去王府呢!”
“啊?”夏母大喜过望,一时忙和夏父去说,两忙忙就收拾了起来,也不和夏仲芳说,自行就出了府,随着季鸣春派来的婆子到王府中。
季父季母王府中闷得慌了,见得夏父夏母来了,却是站起来道:“啊,亲家来了,快坐快坐!”
他们浑然忘记,季鸣春已是休弃了夏仲芳,两家早不是亲家了。
夏父夏母上京这些时候,因着身份低下,并无十分看重的,这会见得季父季母热情,且是老乡,一时说了别后情景,又说及家乡近况,却是说得热闹。
季父季母王府中住着,其实也知道,他们不是王府正经主子,因不好十分张扬的。但夏父夏母跟前,却是不同,尽可以张扬着,展着他们的脸面。
他们说得热闹,至午间,季父季母便留了夏父夏母王府用膳。
夏仲芳那里,一时下了早课,回房时,便着去请夏母,灵芝去了一会回来,却是禀道:“芳娘,夏老爹和曹大娘一早起来,却是出府游玩去了,说道晚间才回来。”
“他们生地不熟的,能去什么地方了?可有跟随着?”夏仲芳一怔,昨晚说了今儿派简府马车和婆子陪他们去游玩的,怎的自己出去了?
灵芝道:“跟了一个婆子出去的。”
一听有跟了出去,夏仲芳略为放心,一时让钱婆子过去问清楚,可有知道夏父夏母去了何处?
钱婆子问了问,很快过来道:“守门的说,是王府那里的马车来接了他们走的。据说是郡马爷父母念旧,想和他们叙旧情,他们就过去了。”
夏仲芳一下气白了脸,自己当年被休弃,夏父夏母没有为自己出头,这个且不提了,现下季鸣春父母说什么要叙旧,这两居然去了?
钱婆子见夏仲芳脸色不对,便劝道:“他们老了,有些糊涂的,待回来了,好好说道说道便是。”
夏仲芳深吸一口气,这才压下了郁恼。
一时却有太傅夫那里的丫头来请她过去。
原来半个月后是简飞文的寿辰,太傅夫想借此,让简飞文给夏仲芳正名,亲友间介绍一下她,好让亲友承认她是简家的娘子。
现下虽证了夏仲芳的身份,但因夏仲芳身世和经历如此,不好十分张扬着介绍她的身份,更不好特意去说,借着简飞文生辰,让亲眷们认识一下夏仲芳,自是便宜。
说完这些,太傅夫又道:“待亲眷们认得了,到时设宴之类的,也会给下帖子,各府中走动走动,交些谈得来的娘子,以后嫁了,也有交情好的闺蜜,可以互相提携着。”
夏仲芳有些黯然,以自己这样的身份,贵女肯和她交结吗?
太傅夫道:“这些经历,别自然要讨论的,也避免不了。但既然是简府娘子了,便端出姿态来。至于是否有愿意和交结,只看自己了。”
夏仲芳应了,一时回房,不经意却是拿出萧管来,吹了起来。
钱婆子和灵芝旁边听了半晌,都惊奇道:“芳娘好天份,这才学了多久,居然能吹出曲子了?”
夏仲芳一曲毕,心头郁气稍消,笑道:“是何嬷嬷教得好罢了。”
这当下,沈子斋也府中吹萧,萧声缠绵,绿梦等皆听住了。
乔绍元和罗君用正好过来,听得萧声也立住了脚步,待沈子斋吹完了,这才轻轻鼓掌,进房道:“王爷这一曲,教听了心头生情意啊!”
沈子斋吹萧时,想的是夏仲芳,不知不觉间,萧声却带了情意,只自己却不觉。他这会见乔绍元和罗君用来了,忙放下萧管,和他们议起事来。
乔绍元低声道:“因着淑妃娘娘和太子一向不和,深恨太子的,王爷这会和太子交好,只怕淑妃娘娘不满,不再助着王爷了。且听得暗报,宫中那位得道高罗道长,最近和淑妃娘娘有所接触。万一淑妃娘娘倒向四王爷那一边,则大大不利王爷。”
沈子斋问道:“乔师爷有何妙计?”
乔绍元献计道:“王爷赶紧和苏娘子定亲,以稳住淑妃娘娘之心,再进宫和淑妃娘娘表表忠心,或能挽回。至于太子这边,他顾忌四王爷,目下反正不会和王爷撕破脸的。
”
沈子斋踱步道:“待本王好好想一想!”
若是和苏玉叶定亲,王状元那头呢?要如何笼络住?夏仲芳呢,要如何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