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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杜家
赵玄凌闻言,脚步一顿,如冰刀一样的目光扫向杜长卿。
杜长卿脸上的笑容收得干干净净,身体绷直,显然担心赵玄凌恼怒之下会不管不顾地对自己大打出手。即使这里不是赵府,而是郡主的府邸。
幸好,赵玄凌比他想象中还要理智,或许是更加隐忍。
即使双手握成拳,手背青筋突起,眼里的杀意犹如刀刃,就像横杜长卿的脖子上,叫他窒息着,好半天等赵玄凌移开了目光,这才感觉呼吸畅通了。
真是个可怕的男,杜长卿心里这样想着,却又隐隐带着一丝兴奋。
看,再厉害的男,也是有软肋的。
即使是一个死去多年的,依旧叫赵玄凌放不下。
杜长卿嘴角微勾,又轻声道:“那么,杜府就恭候将军的驾临了,必定蓬荜生辉,家父也会十分高兴的。”
他说完,见赵玄凌再没看自己一眼,也没意,笑着告辞离开了。
赵玄凌原地站了很久,即使杜长卿早就离开了,他依旧没有动。
心里的怒火几乎要把他燃烧殆尽,赵玄凌深吸了口气,慢慢平缓着自己的怒意,又告诫自己,这里是京中,不是沙场,他不能握着手里的银枪,把杜长卿碎尸万段。
虽然他心里,杜长卿几乎算得上是一个死了。只要一个呼吸间的功夫,他就能身首异处。
也亏得赵玄凌的隐忍够好,要不然杜长卿怎能平平安安地离去?
夜风冷凉,远处还传来一阵阵喧闹声,他的兄弟们必然起哄喝酒,这个难得大喜的日子,大家都放松了下来,欢快地喝酒吃肉。
他被冷风吹得清醒了许多,伸手揉了揉僵硬的脸面,这才大步走向唐子嫣的屋子。
唐子嫣对屋外的事一无所知,怕她无聊,翠竹还捧着一本游记,就着烛火低声念着。
屋内一片宁静安然,让赵玄凌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走吧,们回家。”
唐子嫣被翠竹扶起身,对赵玄凌点点头,便跟他的身后出了郡公府。
兄弟们也闹得差不多了,便勾肩搭背地一起走了。
赵玄凌握住唐子嫣的小手,也不忌讳兄弟们,向他们点头示意,便扶着她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小子们忍不住感叹:“们也是时候,找一房可心的媳妇了。”
说罢,其他起哄着,又闹做一团。
唐子嫣和赵玄凌回去后,也有些倦了。
霍嬷嬷叫送来热汤,唐子嫣洗完出来,已是昏昏欲睡,歪床榻上,勉强睁着眼看向赵玄凌。
赵玄凌捏了捏她的小手,笑道:“今天娘子也累了,先睡吧,去去就回。”
唐子嫣轻轻点头,到底还是累了,没多久闭上眼便沉沉睡去。
赵玄凌坐榻前许久,直到霍嬷嬷低声提醒水要冷了,这才起身去了隔间简单冲洗了一番。
他心里有事,躺唐子嫣的身边,睁着眼久久没睡着。
杜长卿的一番话,就像一根刺,横赵玄凌的心里。时不时抽痛一下,叫难受又憋屈。
只是赵玄凌还不能不应,不能视若无睹,充耳不闻。
那些脸皮厚的,卑鄙无耻,跟他们说别拿死做筏子,叫死九泉之下也不安心,只怕也是听不进去,根本没有作用。
赵玄凌又看了眼身边因为有些凉而依偎过来的唐子嫣,她秀丽的眉眼上细细看了一圈,便伸手把她揽进了怀里。
他并非一个了,还有唐子嫣,以及两的孩子。
第二天一早唐子嫣醒来不见赵玄凌,以为他去了晨练,便没有意。
洗漱后,她见霍嬷嬷摆早饭,只有一份,不由一愣:“将军呢?出去了?”
昨天喝酒到那么晚,他应该也没什么事才是,不歇着怎么一大早出去了?
霍嬷嬷点头答道:“将军一早就出门了,说是有紧要事去办,让夫不必等他用午饭的。”
唐子嫣听着有些奇怪,赵玄凌不管什么事,总会午时前赶回来跟自己用饭。
这到底是多紧要的事,竟然午时都赶不回来?
“有上门送帖子,或是传口讯吗?”她琢磨着,会不会宫里出了什么事,才急急叫赵玄凌过去的。
霍嬷嬷摇头:“今儿没上门来,将军也是直接出去的。”
唐子嫣皱了皱眉,到底还是先用了早饭。真有什么事,赵玄凌总会跟她说的,没得胡思乱想地猜测。
她院子里走了一会,就听说吕元荷又上门来拜访了。
唐子嫣对吕元荷有点同情,却也不想要深交,比较她到底是吕家。
原本想以身体不适为由打发了吕元荷,霍嬷嬷回来后却说道:“杜夫说了,她这次来是有事要跟夫说,关于赵将军的。”
闻言,唐子嫣有些不悦地皱眉。
关于赵玄凌的事,还需要外来告诉她吗?
吕元荷这般说,倒像是要挟自己一样,叫心里有些不痛快。
到底赵玄凌的事还是占了上风,谁知道拒绝了吕元荷,会不会三番四次再上门来,或是嘴巴不紧,外面到处胡言乱语,便挥挥手道:“请杜夫到花厅,这就过去。”
唐子嫣又走了一圈,这才被翠竹扶着踏进了花厅。
看见吕元荷,她不由大吃一惊。
昨天还秀美漂亮的吕元荷,今儿戴着一顶兜帽,身上穿着藏青色的衣裙。
唐子嫣刚走进去,她就把兜帽脱了下来,露出半张红肿的脸颊。
不用细看,显然是被打的,上面还残留着几个指印。
她看得皱眉,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打吕元荷?
除了她的夫君,谁敢动手?
吕元荷肿着半边脸,若无其事地给唐子嫣行礼:“这个样子太失礼了,原本不该上门来,免得惊扰了赵夫。”
既然知道会惊扰她,又为何非要见自己?分明是口是心非!
唐子嫣懒得跟吕元荷寒暄,只想着赶紧把打发掉,开门见山地问:“杜夫说是有事要说,究竟是……”
“夫可知将军今儿去了哪里?”吕元荷轻声打断她,反问一句。
“将军去哪里,哪是一个内宅夫能过问的?”唐子嫣没接她的话,轻描淡写地回答。
“将军他……去了杜府,”吕元荷低声答道,“看见将军上门,这边出来了。”
出来特意上门告诉她,赵玄凌的行踪吗?
唐子嫣一点都不觉得该感激她,只是也纳闷,赵玄凌跟杜家似乎没什么交情,怎会匆匆忙忙一大早就过去?
“杜家跟赵家没什么交情,也从未来往过。夫想必奇怪,为何将军会特意上门拜访杜家。”吕元荷想要笑,只是扯了扯嘴角,脸颊抽痛,只好作罢,僵着脸,面色狰狞古怪。
“杜夫上门,不就是特意告诉这件事的?”唐子嫣眯起眼,等着她的话。
“确实如此,只是说出来之前,想要跟夫做一笔生意。”吕元荷一手抚上自己的脸颊,低声道:“杜家过得实艰难,吕家也不想掺和进来。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吕家不想得罪杜家,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叫独自把苦果往肚子里咽。”
她轻轻叹着气,看了眼唐子嫣鼓起的肚子:“夫可能已经看出来了,杜长卿一直不愿意碰,又如何能怀上子嗣?说不出口,杜家老太太就算看出来,也只会站杜长卿那一边,违心地说着肚皮不争气的话。不甘心,想要夫出手帮忙,叫能杜家立足。”
“杜家如此待,显然是存心的,还想这样的地方继续生活下去?即使杜公子一直没把放心上,也要牢牢坐正室太太的位子上吗?”唐子嫣实想不明白,这世道夫妻和离不是没有,改嫁也不算太艰难,吕元荷何必守着一棵歪脖子树,说什么都不肯挪窝?
一个两年多不碰她的男,早就该死心了,还想继续跟杜长卿过日子,吕元荷这是疯了吗?
吕元荷苦笑,摇头说:“和离的话,又能去哪里了?吕家是回不去了,若是改嫁,只怕嫁的也要不如意,绝不可能比杜家还好。而且自行离去,不就称了杜家的心,把正房太太的位子让给了那些狐狸精吗?”
她哪里能甘心,就算死,也要做杜家的鬼,死正房太太这个称谓上,绝不妥协离开。
真是个傻瓜,唐子嫣心里想着,守着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只为了争一口气,毁了一辈子,何必呢?
“别家的事,不好插手。”她压根就不想淌这个祸水,跟杜家打交道。
而且吕元荷说要交换的消息,谁知道是不是值得唐子嫣去冒险的?
吕元荷看出了她的顾虑,抿唇道:“关于赵将军的事,也不妨透露一分。杜家会请将军过府,为的是去世的郡公夫吕氏,将军的生母。”
“吕氏已经去世许多年了,怎的跟杜家扯上关系了?”闻言,唐子嫣不由正色起来,坐直身问道。
“吕氏出嫁前,曾青睐过一个上门拜访太常少卿的年轻书生,只是书生出身寒门,两次下考场却没能中举,太常少卿最后还是做主把吕氏许配给郡公爷。”
“而这个年轻书生听说喜欢的女子嫁给了别,挑灯发奋,到底得了功名。”
“书生不是谁,正是杜老爷。”
唐子嫣倒没想到,吕氏出嫁前,曾有过这么一段往事。
可是吕氏已经作古这么多年了,杜家如今找上门来,究竟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