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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王杰百般挑剔,要财务部解释这个解释那个,凤霖不想见他,就派手下的经理去回答问题,结果经理们都被搅得火冒三丈。而且王杰业务纯熟,口才便给,挑的都是些华光打擦边球的东西,几个经理多少有点吃瘪,下来后没一个不大发牢骚的。
凤霖想了想,给王杰打了个电话,“王经理,请到办公室来一下好吗。请把您所有的问题都带来。”
王杰到后,谢丹枫送上茶水,凤霖说:“谢助理,请您回避一下,要跟王经理单独谈谈公务。”
谢丹枫一出去,王杰马上讨好:“凤霖,们公司的年报审计有,尽管放心。这些账目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略作调整即可。”
凤霖冷冷一笑:“王经理,您今年32岁,中央财大的高材生,硕士,至今工作7年,换过三个工作,只做到一个大会计事务所的审计经理,年薪不过二十几万,毕业这么多年,要事业没事业,要地位没地位,要钱没钱,而且,还有没老婆,没孩子,没房子,没车。相比的大学同班同学而言,虽然不是混得最差的,但是绝对谈不上‘好’这个字,明白原因吗?”
王杰脸色大变:“凤霖......"
凤霖嘲笑道:“看来还是不大明白事理啊。这,不是不够聪明,不是不够精明,更不是业务水平不够,最大的问题是不会做,加上心术不正。是,很会溜须拍马,跟上层搞关系,可惜,不懂得怎么跟同级和下级搞关系,同时太精太贪,太会吃拿卡要。真以为能卡?真以为抬抬手,会感恩戴德,有没搞错?看来这两天还没打听明白,华光财务部是什么地位,以为是软柿子,可以随捏。告诉吧,是客户,是衣食父母。再他妈的给制造麻烦,马上叫事务所换个审计经理,而且明年的审计不给们所做了。说到做到,自己掂量着办。”
凤霖站起来一拍桌子:“王经理,不就事务所做了两年审计嘛,就自以为是根葱了,都要拿来蘸酱,告诉吧,嫩着呢,前面那些年,什么事业单位坐办公室,什么大学教书,全他妈的是养白肉,哪样不比灵光,就这点水平,还想整,不自量力。现,有什么问题,一个个来回答,开始吧....."
两个小时后,风霖问:“还需要调整么?”
王杰无语,凤霖挖苦道:“看开对会计准则的灰色地带研究得不够透彻啊。会计师事务所能呆几年啊,大家做几年后,不是自己去开事务所,就是跳巢去公司当财务主管。但是家公司聘当财务主管的目的是什么?连这点都没弄明白,今后怎么跳巢,怎么挣钱。”
王杰脸红了,好肤色黄黑,倒也不明显:“凤霖,说不过,从来面前都只有挨骂的份。年报审计的事情不提了,一定把活干好,让这个衣食父母满意。只想跟说,这6年来,无时无刻不思念,怀念们过去的时光,那时们真是好啊....."
凤霖和王杰齐声说:"......那么纯洁的爱情再也遇不到第二次了......”说完,王杰哑声,凤霖满脸讥讽。
王杰看看凤霖:“凤霖,这6年来最悔恨的就是放走,已经失去一次了,这次绝不会放弃,的生不能没有。”
凤霖笑:“王杰,能让更悔恨点么,去年总收入39万民币,今年估计会超过42万。娘家别的财产都不用说,单海淀的那套房子,现至少值750万,就目前薪水而言,差不多是这辈子收入的总和,而且还可以向保证,工资的上涨速度赶不上北京房价的上升速度,赶紧攒点首付,去河北买房吧,否则连老婆都要讨不上了,那妈啥时候才能抱孙子啊......"
王杰急:“凤霖,不是看中这些,知道不是这种。是真的爱....."
凤霖笑:“既然不乎这些,那就当放屁呗。好了,该回楼上去了。”
王杰站起来,走之前最后说了句:“凤霖,知道恨。这些年来一直恨,但是是爱的,会证明给看的。”
凤霖轻蔑的撇了撇嘴:“王经理,赶紧忙的去吧。”
剩下的三周,王杰纠缠不休,天天一有时间就来墨迹,特别是午饭晚饭,无论凤霖怎么挖苦奚落,都是一句话:还恨。
凤霖倒弄得哭笑不得,这男一贯死皮赖脸,年龄大了,厚颜无耻就更上层楼,但是倒也拿他没辙,毕竟公开诚也不能不给他面子。傅世泽总是凤霖身边,王杰见有这么个男晃着,倒也不敢太过于造次,但是凤霖对傅世泽也爱理不理,王杰始终觉得自己大有希望。
中午晚上吃饭,只要凤霖出现,王杰就一定会跑过来,大献殷勤。傅世泽总是坐凤霖身边,冷冷的听着。
王杰已经打听到了傅世泽的底细,开始出言不逊:“有的就是个家庭出身比较好,如果不是出身农村,也早出国了......"
傅世泽冷冷的说:“投胎技术不好,所以输了起跑线上,这辈子追不回来了,下辈子努力。”
王杰又说:“出国后还回国,说明美国混不下去。”
傅世泽淡淡的说:“只要回国混得好就行,要求不高,只要中国住别墅,开宝马,当总监,拿百万年薪,就心满意足了。”王杰脸色大变,不公平啊,不公平,这个世界真他妈的不公平。
王杰对凤霖说:“有钱的男都品不好,乱玩女。”
凤霖一笑:“没钱的男想玩女都玩不起,想当鸭子又长的不够帅。”
如此口水战,来往,非止一日。
三周的实地审计结束,事务所的马撤回去了,审计报告还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出来。凤霖对王杰的为清楚不过,知道他肯定不肯善罢甘休,好终于不用天天看见这无赖的脸了。
果然,第二天花店送了玫瑰花来,凤霖第一时间就扔进了垃圾桶,然后给王杰打了个电话:“国产玫瑰档次太低了,要送就天天送新西兰产的长茎玫瑰,才能体现的一片诚意。另外还有maXIms的巧克力,跟花一起送来吧。”
王杰硬着头皮送了一礼拜,凤霖很高兴,天天请同事们一起吃巧克力,把花送给大家。谢丹枫一面嚼巧克力一面笑:“叫他再送更贵重的东西来,什么衣服首饰包包。”
凤霖不屑:“他送得起么,瘪三。”
一周后,王杰不舍得送东西了,电话被凤霖拉黑了,非公务性的email凤霖不回,打座机,总是谢丹枫接,然后就听见谢丹凤喊:“凤经理,那个穷瘪三找。”王杰打了两次,实受不了。王杰无计可施,跑凤霖房子那去找,还真装修。再见这套大房子,王杰真是气的肝疼,从跟凤霖分手后,他谈一个女友吹一个,都嫌他穷,嫌他没房没车,嫌他家庭是个拖累,这年头,女孩一个比一个物质,哪像凤霖啊,不把钱当钱花;其实那些女孩,他还看不上眼呢,跟他自己一样,都是一穷二白,北京上无片瓦下无寸土,挣得还比自己少,娶了那种老婆,就北京现的房价,再加上生孩子养孩子,开销增加,什么时候才能过上有房有车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让父母到北京来享福啊......
王杰真是后悔死了,怎么当年毕业没跟她结婚,都是太年轻闹的,以为自己前程无量,以为她配不上自己,以为会有什么大官的女儿下嫁给自己;都怪自己爹娘,还有亲戚,村里,老乡,把年轻的自己给捧晕了、灌糊涂了;后来又是她爸生意不顺,家里一听欠银行一屁股债,就一起放声大嚎,以为他得从此帮她家垫无底洞去了;再然后是她要出国......哎,一堆的烂事,主要是当时没见过世面,很多事情不懂,不会分析。
既往不咎,现一定要抓住第二次机会,凤霖这女嘴巴虽然刻薄,其实脑子不太好使的,哄两句,哭两声,跪下求两句,再不行就跳楼吃安眠药,她就会回心转意的。当然她现还生过去事情的气,再让她发泄发泄吧。那个傅总真他妈的讨厌,王杰恨不得一拳揍死他,但是.....这男长得又高又壮,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凤霖不是个物质的女孩,她看不上这种花花公子的,她对傅世泽冷若冰霜,她爱的是像自己这样吃苦耐劳有志向的好男......
王杰想了想,自己还是得加紧脚步,毕竟是工作一辈子都挣不到的数目啊。娶个好老婆,少奋斗一辈子,为了少奋斗这一辈子,现必须努力奋斗。
王杰开始以补充审计资料为名,三天两头往凤霖办公室跑,白天跑来有别的经理接待,于是改成了下班后,到凤霖办公室来倾诉衷肠。傅世泽马上发现了,于是天天吃过晚饭后,傅世泽抱着自己笔记本守凤霖办公室里。
每次王杰到了,凤霖把事情交代清楚后,就下逐客令。有傅世泽,王杰想说什么没得说,想做什么没得做,心里恨恨的,但是又不能不来,不凤霖眼前晃,哪来的破镜重圆。马上要出审计报告了,出完报告他就没理由再往凤霖办公室跑了,楼下保安已经看他不顺眼了。当然,王杰可以拖上两天出报告,给自己争取时间,但是不能拖得太过,否则自己老板面前就走不过去。王杰着急上火啊。
这天是周五,晚上王杰又来找凤霖,凤霖找出他要的材料,然后一张张复印。王杰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只有纯洁的爱情才是真的爱情,没有利益,没有目的,没有企图,没有欺骗,说爱就是真爱。爱的,不是爱的钱,爱的地位,爱的相貌......”
傅世泽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王经理,赶紧去成用品店买个充气娃娃。”
王杰继续说:“.......现的女孩,都是又懒又馋又势力,没有一点温良恭谦让的传统美德,哪能跟比啊!”
凤霖把复印件整理好,笑:“原来还有这优点啊,自己都不知道。这样吧,王经理既然这么喜欢这些传统美德,就送给吧,反正不要。”
王杰哀叹:“凤霖,变了,过去不是这样的。”
凤霖笑:“过去是怎么样的?一带自薪保姆是不是?而且还年轻漂亮,一心一意,家务全包,工资全交,陪吃陪睡,包生儿子....."
资料准备好了,凤霖下逐客令:“王经理,您还有别的事么,没事的话,不送了。”
王杰讪讪的:“外面下大雨,天气预报说会有冰雹。”4月的北京,咋暖还寒,一会雨夹雪,一会下冰雹。
凤霖也注意到外面气候异常,当下走到玻璃幕墙那往外看,似乎有细小的冰晶打玻璃上:“嗯,也该走了,的车容易侧滑。”
傅世泽站了起来:“送,车没问题。”
凤霖不耐烦:“送,那明天怎么来加班。”
“明天去接。”
凤霖哭笑不得:“可够闲的。不用,大家各回各家吧。”
凤霖整好自己的包:“傅总,王经理,请。”
王杰很想让凤霖送自己,但是知道她目前肯定不干,都是这个该死的傅总。王杰目前是跟别合租海淀的套房,自然比较脏乱差和嘈杂,什么时候才能搬回凤霖的那套房子里去呢,尤其还是新装修的。王杰满心神往,哎,追妻之路漫长,而且从目前情况看,可能性越来越小。
王杰不是傻瓜,有这么个百万年薪的傅世泽眼前晃,凤霖选择自己的概率实是很渺茫,但是这个念头每次微微一冒,王杰马上把它用力压制下去——结果还未见分晓,自己不能就失了斗志。年龄越大,幻想就越少,王杰知道自己遭遇第二个凤霖的可能性比追这第一个凤霖还要小,哎,死马当活马医吧。二十几万年薪纳完税,扣完三险一金,到手已经去掉了一大块,剩下的要吃饭穿衣租房交通,老家一直不断的要钱,不是弟弟弟媳要盖房子,侄子侄女要上学,就是爹娘要医疗费,妹妹妹夫要买农具,每年春节回家又是路费,又是买礼物充场面,这么一年到头,开销过后,实存不了几块大洋,而且越存钱离开首付的距离越遥远......
王杰压抑住内心的焦灼与痛苦,这冷酷昂贵的大城市中追求着自己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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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从一楼大厅走了,凤霖和傅世泽下到地库,傅世泽坚持要送凤霖回家,凤霖不理他,走到自己车,傅世泽跟了过来:“开车。到了后打的回家。”
凤霖恼火:“又来这套。告诉,这次真没办法留宿,那房子是朋友的,他还住里面呢,没多余的地方。”叶炎的房子是小二室,只有一张床。
傅世泽坚持:“住望京,从北五环打的不超过半小时,走吧。”
“这天气,这时间,肯定打不到的士的......”凤霖无奈:“那好吧,坐车。明天打的上班。”凤霖对这男实有点忍无可忍:到底玩啥。
“明天来接。”傅世泽说。
傅世泽将凤霖送到叶炎家楼下:“住哪间,明天早晨来接。”
凤霖指了一下:“5楼,那间窗户亮着的就是。”窗户亮着,凤霖忽然心中一动,对,叶炎今晚上没课没顾客,他已经家了。
凤霖忽然怪异的看了傅世泽一眼:“傅总,上楼去坐坐,朋友。”
傅世泽当凤霖的这个朋友是未婚女孩,也没多想:“不了,打搅朋友不太好吧,明天早晨到这楼下给打电话。”
凤霖坚持:“上去坐坐吧,给们介绍一下。”
傅世泽想想,既然凤霖一定要自己上去,那就去呗:“好的,天冷,正好喝口热茶。”
凤霖笑:“这儿比自己家好,热水肯定有的。”
凤霖跟傅世泽下电梯,凤霖走到门前,也没掏钥匙,直接摁了下门铃。叶炎正厨房里准备准备宵夜,把肉切好,小油菜和蘑菇洗赶紧切好,等凤霖回来煮面条吃。听见门铃声也没多想,洗了下手就去开门。
傅世泽正站凤霖身后,里面的门锁响了两声,一下子打开了,屋里明亮的灯光泻了出来,大冷天的,一个年轻的帅哥穿着一套薄薄的耐克的运动衫裤站门里,灯光打这男身后,尽显矫健身身材。
叶炎困惑的看看凤霖身后,傅世泽西装革履,外罩一件黑色短风衣,叶炎把防盗门打开:“回来啦?今天倒回来得早。”一面说一面堵着门,莫名其妙的对眼前这个男有点敌意。
凤霖站门口给两做介绍:“这是朋友:叶炎。这是同事,投资部总监,傅世泽,傅总。今晚上雨夹雪,有冰雹,他送回家.....”
叶炎满腹狐疑的盯着傅世泽,勉强道:“好。”
傅世泽忽然知道叶炎是谁了,第一次自助餐厅遇到凤霖的场景再现脑海里,是的,当时她是去相亲,相亲的那个男子相貌俊美,穿运动装,比她年轻......
傅世泽忽然一伸手揽住凤霖的腰,拽着她扭头就走。凤霖吃惊:“傅总,怎么......”
叶炎大怒:“混蛋,干什么?”就要追出来。
傅世泽忽然停步,回头看了叶炎一眼,面无表情,目若寒冰,自有一股说不出的杀气,叶炎不由的一愣。傅世泽又低头看了看凤霖,哑着声音说:“凤霖,跟走。”
凤霖有点被傅世泽的眼神给镇住了,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傅世泽手臂微一用力,推着凤霖往电梯走。
叶炎急:“凤霖,别去。”
傅世泽手臂一下子收紧了,但是既没回头,也没停步。凤霖回头苦笑了一下:“哎,叶炎,这事别管了,明天回来。”
叶炎拔脚就追,凤霖急(怕两男打起来):“哎,叶炎,叫别管,就别管嘛。不会有事的,明天回来。”
叶炎停住了脚步,眼睁睁看傅世泽将凤霖带到电梯口,两等了一分钟电梯,然后傅世泽将凤霖推进去,电梯门合拢,数字一闪一闪的往下。
叶炎呆如木鸡,过了良久,慢慢的回到自己家里。小小的两居室空荡荡的,只有最简单的装修,客厅里堆着凤霖的好些个箱子,里面是书和衣服,卧室里还有很多她的衣服,每件至少上千,其中还有几件大牌,电视机柜上醒目的摆着她那个紫红色漆皮LV包包,跟屋里简陋的家具太不相称了,没会当真货。
叶炎默默的把切好的蔬菜和肉放回冰箱里,虽然明知道两不可能天长地久,却从没想到过今夜就是最后的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