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她毫无形象坐在医院人来人往不知道多少人走过的地面上,像是精神崩溃了一样,几乎撕心裂肺地重复着,“我不相信,那个人绝对不是他,不是他!”
“走吧,别看了,医院里面这种事比较多。”丁晓佳没有认出来那个疯子一样的女人是曾经吵过架的白瑛,在身边催促着叶妃舒赶紧上楼去做检查。
叶妃舒迟疑着点点头,毕竟真的说起来,白瑛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可才转身踏上了几步台阶,忽然间听到了一声撕扯着哭喊,“哥,哥!醒一醒啊!白禹!你睁开眼看看啊!”
脚下的步子突然间就跟灌了铅一样,沉重地再也迈不开步子。
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听,所以才觉得白瑛是在哭喊着白禹的名字?
叶妃舒微微侧转头,与此同时丁晓佳也转脸过来,对上了叶妃舒的眼。在对方的眼里,她们确信都看到了相同的东西。
丁晓佳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 开口,“是不是听错了?”
叶妃舒的心跳已然乱了,就像是一瞬间从和暖的春天到了萧瑟的秋天。
脑子里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于意念调转了,采取了举动,几步就跨下了台阶。这样矫健的动作对一个孕妇来说是极为不合适的,丁晓佳在后面看的吓得不轻,赶紧追了上去,“快,陆玥,扶住叶妃舒!”
叶妃舒走得飞快,步履轻盈,挺着大肚子朝着白瑛所在的方向走去,走廊的尽头,光线渐渐暗沉,阴凉的冷空气扑面而来。
叶妃舒的一颗心渐渐地沉了下去,急切的脚步反倒忽然间减慢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心慌气短的莫名紧张感。
她想去看看,可是心底里面另外一个声音却在咆哮, 叶妃舒,你看了又能如何?
白瑛面前的那间病房门忽然间打开了,现在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从里面推出来一个人,上面蒙着白布,遮挡住了脸部,从头盖到了脚。
从来不知道白色这样纯洁的颜色居然能这样讨人厌!
庆祝婚礼的喜庆可以穿白,为离世的人送行也能盖上白色。
这样的寓意丰富,是不是就是象征着人生的多变?
“哥,哥 !”一直哭倒在地上起不来的白瑛忽然间一纵而起,扑了上去。她身后有穿着军装的人上前去制住了她,她尖叫着,不要!
白布被拉开,一张无比熟悉的脸毫无征兆地撞击进了叶妃舒的视线里。
猝不及防地破裂感扼住了叶妃舒这一刻所有的呼吸,周身的血液都聚集到了脑子里面。
“怎么会?怎么会?”
就连身边的丁晓佳也惊讶地低低呢喃出声。
轮廓分明的俊颜,那一双沉郁的眸子紧紧闭着,苍白虚弱地没有一点血色的唇,叶妃舒曾经偷偷在心里面描绘过很多次,从来没有见过它现在这样颓靡凋败。
推着病床的军人是张扬,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白布重新盖了上去。这个脸圆圆的战士,居然泪流满面,只是紧咬着牙齿,没有发出一点悲痛的声音。
无声压抑的悲痛是如此震撼人心。
眼看着那刺痛人眼的白色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宛若飘来的一片云在眼前蒙住了她的世界。
“慢着!”叶妃舒忽然间伸手,按在了那张病床上。
这个举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死的这个人真的是白禹?”那清冷到没有任何感情起伏的声音就好像是从远方飘来,叶妃舒觉得这声音好像有点熟悉,看到一直低垂着头沉浸在哀伤中的张扬朝着自己望了过来,叶妃舒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刚才那话是自己说的。
“是,节哀顺变。”
张扬顿了顿,忍了又忍,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怎么……死的?”
叶妃舒紧盯着那张白布下面的人,希望能看出来他有生命体征的一点点蛛丝马迹,可是白色仍是白色,不动如山平平稳稳的白色,象征着死亡的白色!
“执行任务。”
耳边忽然间回想那个时候他和自己的对话,“如果我死了呢?”
她回答了什么?
那就改嫁呗。
多么没心没肺的愉快对话。
叶妃舒忽然间呵呵地低笑起来,这个不合时宜的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叶妃舒!你高兴了是不是?你得意了是不是?”白瑛腾地站了起来,骤然扬起的声音就跟刀子刮在玻璃上发出的声音类似,十分渗人。
她立刻冲了过来,陆玥及时地挡在了叶妃舒面前,隔开了这个冲动得跟发怒的雄狮一样的女人。
“你……”白瑛忽然间目光定住了,像是被黏住了一样站在了叶妃舒的肚子上面,现在是六月天,叶妃舒怀孕的身形是怎么都无法遮掩住了。
白瑛讽刺地笑出了声,目光在叶妃舒和挡在叶妃舒身前的陆玥之间流转,轻哼了一声,“滚! 恶心的女人,别碰白禹的遗体,你不配! 当初你把他打破了头害得他在医院里面呆了一个星期,差点成为植物人,你知道吗?你害得他失忆,又不要脸的出现,你怎么就这么极品呢?求你放过他吧,我哥已经死了!”
死了……白禹死了……
这个世界上爱白禹爱的偏执疯狂的白瑛都说白禹死了,所有熟悉的白禹的人都说他死了。
那个嘴贱毒舌冷血无情脸皮厚腹黑的男人死了?
救过俊彦宠着她陪着她纵容她的男人死了?
叶妃舒慢慢地蹲下了身,为什么明明很恨他,为什么说好了要把他从心里面永远地赶出去,可是听到他出事的事情,还是这么难过?
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那种几乎要将灵魂撕裂般的痛楚,是不是就是永远地失去一个人的感觉?
有一股力量在朝着相反的方向拉扯着她,别走,让我再看看白禹,可是双脚却怎么都使不上力,她只能感觉到病床的金属栏杆一点点地从自己的指缝之间抽离。
“妃舒,妃舒,你出血了!”丁晓佳惊慌的尖叫声在耳边跟炮竹一样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