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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爷子抚上自己的拐杖,“我年纪大了,没有几年过头了。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希望能看到白禹能够结婚生子。而且,只要你成为白家的媳妇,你弟弟以后读小学、中学,甚至是大学的学费,我都能够帮你负担。”
叶妃舒沉吟了一会,这开出的条件看着真心很有吸引力,她犹豫了,“您再让我考虑一下。”
“嗯。”白老爷子点头,“去二楼吃早饭吧。”
乘坐电梯到了二楼。
靠窗的一桌,丁晓佳远远地就朝着她招手,旁边坐着叶俊彦,粉嘟嘟的腮帮子里面塞得鼓起来。
只剩下了白禹身边的位置,叶妃舒迟疑了一下,坐了下去。
丁晓佳一个劲地贼笑,两眼放光,就差额头上写着“有!j!q!”,“哎呦,气色不错哟,妃舒。这水灵灵的样子,一看就很滋润嘛。难忘昨宵~”
叶妃舒有气无力地瞪她一眼,夹了一个水晶虾饺重重扔到她盘子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
十足的火药味。丁晓佳看出来叶妃舒是真的心情不好,也不敢再闹下去,只拿眼睛去看白禹。
白禹盛了一碗艇仔粥,送到叶妃舒的手边。
跟他在一起,叶妃舒没有一处不是尴尬的,只当没有看见,懒懒地喝了几口豆浆,等着叶俊彦吃完。
“你跟我来一下。”
白禹站起来,拽住了叶妃舒的手腕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提起来。
椅子摩擦在地面上,发出难听的声音。叶妃舒不得已小跑跟在后面,一直到了偏僻的长廊拐角。白禹一脚踢开了消防通道的门,将她拽了进去。
“老爷子是不是逼你和我结婚了?”
叶妃舒忙不迭地点头,大有找到了战友的同命相连感,“是啊,是啊,他说了,就因为我们睡过了,就必须要结婚。”
白禹的脸色阴沉,让叶妃舒自发认同为他对白老爷子的决定也是极其不满的。
“我们俩昨天晚上就是个错误,狗血的错误而已。你赶紧和老爷子说说,不要这么草率。”叶妃舒把白禹当成了救命的稻草,本来今天在白禹身上醒过来就已经够惊悚了,更惊悚的是还要结婚。
白禹环抱着双手,垂眼盯着脚下,“老爷子一向说一不二,不是一般人。”
看出来了,为了让孙子结婚,就给亲孙子下药的老爷子能是一般人么?!
叶妃舒无能为力,虚弱地靠倒在墙壁上,懊恼地抓了一把头发,“那你打算怎么办?难道我们俩真的结婚?”
白禹抬眼看向叶妃舒,她的脸掩藏在垂下的发丝间,看得出来,没有一点喜悦。
如果叶妃舒此刻抬头的话,就能看到白禹面瘫一样的脸上,缓缓地勾起了唇。冷冰冰的一个人,笑起来如同昙花一现,右边脸颊上还有一个迷死人的梨涡。
可惜她此刻注意不到,全心全意地沉浸在沮丧的情绪中不可自拔。她听到白禹平静无波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那就结婚吧。”
就跟一个炸雷在耳边炸开了一样,叶妃舒惊得马上抬起头,直视着这张冻过了的英俊脸庞。
“叶妃舒,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报恩吗?那就暂时和我结婚,就当是帮我挡老爷子。以后你如果找到喜欢的人,我愿意放你自由。”
这话,好像听着好有道理,自己好像不吃什么亏哎。
“和我结婚,你能够保持和婚前一样的自由生活。我虽然钱不多,但是足够分担你的困难。我也很喜欢俊彦,我们可以一起抚养他。”
这话说的跟老爷子一样,可从白禹的嘴里说出来,好像顺耳多了。
白禹的话点到为止,给了她足够的思考时间。
重新回到餐厅的时候,只剩下了丁晓佳一个人在桌边。
“俊彦呢?”
“被白禹爷爷接去玩啦~白爷爷说要带他去打高尔夫球啊。”
叶妃舒嘴里嘟哝,“俊彦一个六岁的孩子,哪里懂什么高尔夫球。”
白禹转过头来,看她一眼。那目光极其意味深长,让叶妃舒回过神来 ,心里一沉。
这是怕她跑了,所以把俊彦带在身边当做人质?
这想法太可怕了。
老爷子太精了!
白禹开车送叶妃舒和丁晓佳回家。叶妃舒一路上都心思恍惚,进到丁晓佳的房子里,才注意到白禹也跟着来了。
“我们今天去把证领了。”
继早起惊悚,早饭惊悚之后,白禹又投出了第三波惊悚。叶妃舒终于回神了,“这么快!”她都还没有考虑好呢!
丁晓佳蹬蹬瞪从卧室里面跑出来,笑得跟电视里那些妈妈桑一样花枝乱颤,谄媚地献出了叶妃舒的老底,“这是户口本,身份证。早去早回!不对,不用回来也是可以的啦!反正她昨晚上也没有回来!”
卖国贼!
叶妃舒无语凝噎,眼睁睁地看着白禹把证都接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新鲜出炉的结婚证到了叶妃舒的手里。
叶妃舒敢说这是她接触政府部门以来,工作人员办事效率最高的一次!从进门到出来,十分钟都不到。简直比她上街买菜还要简单。
她欲哭无泪,捧着结婚证一直看。小小的照片上面,她依偎在白禹的身边。无法想象,就因为这样一本证书,她从此以后就要冠上别人的姓名了。
明明昨天两个人都还是陌生人,现在却是法律意义上最亲密的人。
“怎么了?高兴傻了?”
白禹坐上了驾驶座,语气里莫名有调笑的意味。
叶妃舒没有搭理他,她没有空,她在哀悼她曾经对结婚有过的美丽幻想。理想如此丰满,现实骨感地嶙峋。
他俯身过来,给她系上了安全带,顺手在她发顶揉了揉,“既然不喜欢看到它,那就让我保管好。”顺手就把叶妃舒还没有捂热的结婚证给拿走了,放到车内的暗箱里锁起来。
“婚礼,我会尽可能补偿你。”
白禹像是许诺一样郑重。
叶妃舒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歪着看车窗外的景色,“能不办婚礼吗?”
她连结婚的意识都还没有,一下子就跳到婚礼了,短短的一天里面塞了太多的信息,好累,从身到心,从里到外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