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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方叹了一口气，转过了视线：“这是我们烈家的使命，不止是我，有你，有小枫，还有你父亲，不过只要月月能这么想二叔也就安心了。”
他说的她懂，因为她是烈家未来的继承人，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个特别的存在。
烈月沉默，烈方也没有再次开口。
夜晚的花园太过于安静，原本存在的风声，蝉声都彷佛已销声匿迹。烈月站了许久，没有烈方的许可，她不能离开。
半晌，烈方又莫名其妙道：“我若是没记错，月月上个月十五已过完十八了。”
“是，农历五月十五。”
烈方眨眨眼调侃她：“成大姑娘，也要嫁人了。”
“兰序对我很好，也很优秀。”她只说了这么一句。
“那便好。”烈方轻轻点头，“你身为烈家的继承人毕竟和一般女子不同，不能下嫁，也只能委屈兰序入赘到我们烈家。”
“兰序没有意见。”因为她事先征询过兰序的意见，而兰序的回答是为了她，他肯。
“能看到月月成家二叔很开心。”烈方欣慰的笑，随后又怅然若失的叹息道，“二叔是二十二岁时接任烈家主家的位置，为华国已奔波劳累了十九年，至今还未成家。眼看着百姓被外敌烧光的房屋在烈家经济作用带领下再次一砖一瓦的盖起，二叔觉得自己的使命也算完成了。”
烈月听懂了他话里的深意，可以她现在的年龄，她还没准备好，也无法承担如此沉重的责任。
烈方接着道：“月月，我想在你和兰序订婚的那天顺便把烈家的接任大典一起办了，让你接任主家的位置。”
果然还是说了出来。
烈月未感到意外，但是她不能接受：“二叔，月月今年也才十八，尚且年幼，恐怕难以胜任。”
“说什么傻话？月月是二叔从小看着长大的，你比二叔更有天分。”语气之中透着一份嗔怪，他探手拉住她，“再说二叔只是退居幕后，又不是离开烈家，离开华国。若是月月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二叔便是，二叔愿意做月月背后的智囊，也愿意效忠月月。”
“二叔，这不可。”
“没什么可不可，如今我还是烈家的主家，月月应该服从二叔的命令才是。”
她沉默，抽回手，缓缓的敛眸。
是啊。在烈家，主家便是绝对权利的象征，烈家的人只需要无条件的服从便够了。烈方的决定，她即使抗拒，又有什么能力拒绝？
张开眸子，她应道：“是，二叔。”
拨开云雾，一弯铁青的月，镶嵌在暗蓝的天幕中，月色森冷，光影浮动。
“还差九天又要十五了。”烈方抬头望着明月，优雅且缓慢的站起身来，他匀速走到亭子的其中一根圆木柱子边侧，负手而立。
欣长的身躯在月色的照耀下落了一个淡淡的黑影，烈月怔怔的望着烈方孤单落寞的背影，这么多年，二叔未娶妻，也从未有过女人。
这一刻，她似乎有些懂了为何烈家祖祖辈辈会背负如此沉重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