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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良心,然语菀被宁缘从被窝里吓起的前天晚上,他还和孙墨阳在赌场玩到深夜,因为有孙墨阳赢了个满盆,也就躺下没多久,宁缘就来了,所以他才没警惕性。.
天地良心,就是因为睡不够太累,然语菀才在宁缘交代注意事项的时候靠在然于安的怀里睡着的。
天地良心……哎他最近怎么总借天地的良心?!
总之然语菀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那座令人闻风丧胆的谙山。
还是被然于安从马车上踢下来的。
不过然于安踢得准,然语菀降落的地方野草疯长,软的很。
就是被然于安从美梦中强制唤醒了……
然语菀回过神才发现已经到了谙山,连和自个狗窝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然于安走在前面头也不回:“走,天快亮了。”
“哦。”然语菀咬了咬牙,他又不是女人,他不娇气,拍拍屁股就跟上然于安。
其实宁缘和遗约对他们挺好的。
然语菀走了几步就那么觉得。天冷了才把他们扔进这山里,很多凶猛难对付的野兽都冬眠了,像蛇那种偷偷摸摸偷袭的东西也冬眠了,毒草大多数也都枯了。除了吃的有点难找之外,其他都挺令人安心的。
不过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然语菀我们说你什么好?
然语菀还在那头游神天外,就有一股力扯着他朝前面快进。然语菀只觉得天旋地转了一番,还没反应过来想要出拳,鼻尖就充斥满了馨香,心中一紧过后就完全放下了戒备,克制住了出拳的下意识。
然于安把他拽到怀里之后就用手圈住了他的腰,然语菀心里靠了一声,就听身后三声“嗖”,然后是锐器插进地里的闷击声。
然语菀觉得身后一阵冰冷。
靠……
果然不会那么好心9带暗器!
“看这机关有一定年头了,迟钝了很多。”然于安在他耳旁沉静吐息,“不然依我的速度和你的迟钝反应,你得在脸上开个口。”
然于安后半句在然语菀听来颇有种期待的感觉,他汗毛竖立,抱怨的喊了声哥。
然于安抽了抽嘴角,算是个笑容。
随后然于安放开了抱着然语菀腰的手:“好自为之。”他之所以抱着然语菀的腰,是怕然语菀反应过头,从他怀里跳开,然后正中机关。
不过然于安哪里料到然语菀不在状态到他抱了他都没反应。
遗约和宁缘不把他们当正常人折磨,所以即使然语菀在他们之中底子再差,放到外面都是难得一见的奇才,就是迷糊了点,然于安这句好自为之会让他提高警惕,还有机关能伤到他的可能性就小之又小了。
“我靠,难不成遗约在我还在我们娘肚子里安眠的时候对我心生妒忌然后在这里设立机关想着十几年之后整死我顺带心疼死我娘吗?”然语菀从怔愣中回过神就说了一大段话,还不带停顿的,一口气呼不上来,换气途中看向一旁,然于安已经走出了十几步之远了。.他只能认命追上,在然于安旁边问:“是不是啊,哥?”
“老先生上课的时候你睡着了是吗。”然于安藏在衣服里的匕首从袖子里滑到他手上,他将前方挡路的荆棘斩断,头也不回的问……不对,不是问,是陈述。
宁缘和遗约并不是什么都教,比如说这皇朝的历史,他们就完全不知道,只能靠正规的先生教。
然语菀听出然于安这是肯定他上课睡着了,其实他上课睡着也不是个秘密,但是学渣要装用功的心情你们不懂:“哪有,我……偶尔闭目养神。”
“能养神到流口水你是养到猪圈里去了吧。”然于安还是不看他,埋头走。
“我……”
“谙山是百年前一块军略要地,从这块进军捻都是最好的选择,易守易攻,为防止外敌侵犯,当年皇帝派了上百的上品机械家在这里设置了机关,那时天下的皇家还不姓然呢。”
“哦,那是我们家破了机关?牛逼。”
“没有。”然于安皱了皱眉,“没人那么傻,浪费兵力。”
“哦,懂了。”然语菀兴致缺缺。
那就是经典的挑拨离间、引用棋子呗。他爹最爱这套,他们也熟得不得了。让人扑上去送死先,来个两败俱伤,最后自己渔翁得利。虽然这招好,但然语菀和然于安、然羽羲都不太喜欢用,因为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太大,你要精神分裂出另一个自己,在鹬和蚌之间来回跑,打心理战。你够强,就赢了。不够强,几条命都不够你死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对于从小就生活优越得无数荣耀被别人捧着长大的小公主惺子们来说,这样太费劲,他们不屑于去做。
多半,也有些随何尛的性子。
“我……”然语菀还想说些什么,然于安不耐烦转身看他,然语菀往然于安身后看了一眼,几乎是吼出下半句的,险些破音:“……靠!”这一声高音飚的,忒有水准,旁边树枝下有倒挂的蝙蝠被惊动得四处逃窜。
很快,身周又都安静了下来。
然语菀的前面是个坑,一个大坑。
大到和一个深谷差不多,没有能绕路的地方。
然于安的记忆力不会出错,所以他们必须得跨越这个鸿沟。
这个……满是白骨的鸿沟。
四周都是树,天色由黑变成暗蓝色,即使树叶都随秋风落去了,树枝也够密集,该有的光线都被这些高大而怪异扭曲的树遮住了,一堆白森森的人骨以难以想象的姿态尽情曲折,像是一群在黑暗中扭动身子肆意狂欢的鬼魅,阴森森的朝然语菀投去一个邀请函。
然语菀默默泪目,我恐怖故事看得多不要吓我QAQ。
这一切都将复苏的姿态让然语菀幻想到下一秒就会有一双骨头手从骨堆中伸出来抓住没有完全枯萎的野草,蹭的一声跳出来,对他嘎嘎嘎的笑。
然语菀对恐怖故事有那么严重的恐惧情节都是因为竹昔琴从小教导黑暗的地方不要去,于是然兰冉在一旁起哄说对,不能去。再于是何尛闲了还聚集几个孝和几个女人半夜吹了灯坐在黑暗中讲鬼故事,几个女人越讲越起劲,最后还打起了赌,看谁讲得最恐怖,谁最不恐怖就得给红包。
靠,孙墨阳对这种事情没感觉,然羽羲靠在他怀中睡得可安详了,然于安每到讲鬼故事聚会就找遗约说要练功,只剩然语菀泪流满面的听完鬼故事。
然语菀甩甩头,扔掉脑海里的废料,然于安已经在大坑前观察了半天了,面不改色的。
“能走。”然于安起身总结了两字,看然语菀这心不在焉的样子又点了一句,“不过不要踩空。”
然语菀升调啊了一声,紧张道:“踩空会掉进什么地方再也出不来吗?”
然于安很惊奇他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惊奇之余淡然的泼他冷水:“不会,但是会脏。”他有洁癖。
顿了顿,然于安蹙眉说:“不过如果你真的很想……我倒是可以辛苦点埋个坑,一个月之后我再把你挖出来。”
然语菀扑上去抱住了然于安的胳膊,泪眼汪汪:“哥你是爱我的对吧。”
“待定。”然于安倒也没甩开他,只是让他离自己有一小段距离,带着然语菀望死人堆里扎。
然语菀踩上白骨的第一脚,就听见一声清脆响亮的“咔呲”的碎裂声……嘎嘣嘎嘣脆的。
然语菀觉得有一股细小的电流由下至上直冲大脑,整个身子都麻了,唯一剩攥着然于安袖子的手还有力,于是攥得更紧了。
愣是不敢再走一步。
“哥,我有种今日你踩了我的脑袋明日我躺你身边的感觉。”然语菀的语气挺严肃的,然于安愣是没走第二步。
然于安说:“明日躺你身边的是我。”
“我还有另一边。”然语菀正视。
然于安问:“那你睡我身下?”
“靠!哥!你被带坏了吧!你也调戏我!”然语菀特愤愤不平,想想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就……风中凌乱。
“不紧张了?”然于安瞥了他一眼,“不紧张就继续走。”
说完抬腿就要拖着然语菀走,然语菀又拽住了他:“等等,你一提我又紧张了。”
“靠,然语菀你他娘是不是个男人拖拖拉拉个什么劲。”然于安终于爆发了,只是连脏话都骂得那么行云流水不动神色风轻云淡还让人有点意犹未尽的味道,然语菀愣了愣委屈巴巴的说:“我就算是个男人不他娘还是个娃吗!”
“再说了!”然语菀有一种要哭出来的即视感,“你有本事倒是在娘讲鬼故事的时候不走听一轮啊!娘的,嗑瓜子都不带停顿的,讲得抑扬顿挫。”
然语菀他娘在远处嗑瓜子打了个喷嚏。
然于安:“……”
然语菀那么一说倒还真有种“你个负心汉让我独自一人风中凌乱”的弃妇感,然于安百口莫辩。
于是爷们儿的然于安迅速挣脱然语菀的手,在然语菀身前蹲了下来:“三秒。一……”
然语菀在作弊这事上反应是最快的,二话不说欢快的扑了上去,身下的骨头又是一阵嘎嘣嘎嗞脆的声响,然语菀趴在然于安身上抖了抖。
这一抖然于安差点没站稳,怒喝了一声:“然语菀你再扭我真把你扔坑里让他们明日躺你身边你信不信?”
“信!”然语菀咬了咬牙,听这磨人的咔擦咔擦声使了全劲才没让自己大幅度颤抖。
不过即使他颤的幅度再小,背着他的然于安不会感觉不到。
然于安似乎是叹了一口气。
嘎吱咔擦声剥夺了然语菀全部的注意力,对这一声叹息有些茫然,到底是然于安叹了气还是他无意间叹了气?
“闭眼。”然于安说。
“什么?”然语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闭眼。”然于安的声音是纯粹的少年音色,却赋予了少年鲜有的沉稳冷静,让然语菀听的时候总有一种全身舒畅的感觉,此时趴在他背上,那感觉随着然于安说话时声带的颤动更清晰了几分,“不用你看,我在。”
看吧,哥哥就是这种令人安心的角色。
他说,我在。
然语菀哦了一声,闭了眼。
之前被他忽略的那抹幽香顷刻将他包围住,这是一种很容易让人上瘾的滋味……温暖、干净、纯粹,若隐若现,和温水煮青蛙一个道理。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无处可逃。或者……你都没有反应的时间。
这个坑到对岸有几十米的距离,那种磨人的爽脆感成了背景音乐,然语菀趴在然于安身上感觉也不是那么惊悚了,走到一半他哎了一声:“哥,你唱歌给我听吧。”
然于安脚下的步伐顿了一顿,不是很明显,没理然语菀。
“哥,你从来没唱过歌啊。”
“再吵埋坑。”
“……哦,哥,你唱一个呗?”
然于安把然语菀三下五除二从背上扒了下来。
然语菀哎哟娘啊叫了一声,其实不疼,他就是戏瘾犯了装着委屈几下,他睁开眼才发现已经过了那道坑,然于安把他砸草堆上了。
“嘿嘿。”然语菀迅速爬起来站好,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对着前面走远没等他的人放声高唱:“世上只有哥哥好~有哥的孩子像个宝~投进哥哥的怀抱~幸福不得了~”
这是衍雨居新来的香香美人教他唱的,虽然最后一句唱错了,调也有点不在路上,但整体来说然语菀还是很满意自己表现的。
其实香香美人还教了他一首歌,然语菀没加思索,跑到然于安跟前唱:“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然于安无言的望了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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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整天在我跟前唱:“火火火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