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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片段在傅彦均面前飞速闪过,最终串联成了一条线。
欢欢说:我有一个哥哥,他叫乐乐。
欢欢说:那个是我妈咪。
欢欢说:我没有爸爸。
欢欢说:我们家明天就要搬了,妈咪说要搬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欢欢家的花瓶被初夏带到了傅家,送给了姑姑。
……
所有的线索清晰的排列在一起之后,很清楚的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欢欢家就是初夏的家,她的哥哥叫颜承乐,而她的妈咪就是初夏。
傅彦均笑了。
初夏欺骗了他。
欢欢根本就是他的女儿,可是她却说,孩子流产了,而且至今还因为这件事恨着他。
这不是很可笑的事吗?
他内疚了这么长时间,心痛了这么长时间,到头来,却发现原来他是个傻子……
他抓起车钥匙,穿着家居服,便往门外跑去。
姑姑在他身后喊:“你干什么去?怎么连衣服都不换?早餐还吃不吃?”
他充耳不闻,一阵风一样去了车库。
车子开出傅家的时候,他看了看手表,已经七点半了,也不知道初夏她们出发了没,他还能截住初夏吗?
心里着急,所以傅彦均一路闯了无数红灯,油门一踩到底,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到了花园路。
他下车,冲上了五楼,拼命的摁门铃,可是没有人来开门。
他又握拳捶门,咚咚咚咚,声音巨大,可是依旧没有人来开门。
有个阿婆拎着一篮子菜回来,看到他在敲门,便说道:“这家人早上七点就走了,大包小包的,似乎是搬家。”
傅彦均满怀希望的问阿婆,“那您知道她们去哪儿了吗?”
阿婆摇了摇头,“他们一家搬来没多久,我们也不太熟悉。”然后拎着菜篮子进了对面那套房子。
傅彦均最后一丝丝的希望被扑灭了。
初夏真的走了,带着欢欢,带着他的孩子,走了。
他呆呆的看着这扇门,半晌不能回过神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真的无法平静的来面对这一切。
从他知道真相到现在,不过是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可是这半个多小时的错过,难道就注定了永别?
初夏到底是有多恨他,才一直瞒着他,让他痛苦让他内疚?
傅彦均颓然的离开这扇紧闭的门,慢慢的往楼下走去。
五层楼梯,他像失了魂一样,一步一顿,走了半个多小时。
走出这栋大厦,外面阳光灿烂,但是他却感到一阵一阵的寒冷。
傅彦均快步走回车里,从置物架上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
他喜欢在心情不好时烧烟的习惯并没有改变。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烧烟,不再是眼睁睁看着烟灰掉落,而且点燃烟之后,将烟嘴放到了唇边。
不都说烟酒解愁吗?他也好想试一试。
猛的吸了一口,因为不会吸,所以烟雾直往鼻子上冲,他难受的咳嗽起来。
他苦笑,也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不是想学就能学会,就像有些人,不是他想留住就能留住。
他突然想起来,初夏走了,那尹东灿呢,他是不是跟她一起走了?或者,他会知道初夏的行踪?
傅彦均立刻拿出手机给尹东灿打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给尹北灿打电话,也是听到了同样的声音。
他又给尹家的座机打电话,佣人回答他说:“少爷不在家,小姐去医院上班了。”
傅彦均于是决定回家,他要换衣服,他要吃早餐,他要冷静。
他对自己说,初夏这样欺骗你,根本不值得你为她乱了分寸,也不值得你慌乱。
所以他从容的在家吃了饭,又换了衣服,才给尹北灿打电话。
尹北灿的手机通了。
她接起来说:“不好意思,我刚刚在做一个手术。”
“东灿现在在哪里?怎么他电话关机了?”
“关机了吗?可能是电话没电了吧。”尹北灿并不知道尹东灿去哪了。
“他以前从来没有出过这种状况。”傅彦均问,“他今天早上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很早,我早上六点起来的时候他就走了,我很少看他起来这么早,所以我问他要去哪,他没回答我确切的地点,只说他想离开一段时间。”尹北灿有些担心的说,“他以前经常时不时的去远足,放松心情,所以我也没有多问。他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忙吧,我先挂电话了。”
傅彦均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
他猜对了,尹东灿和初夏一起走了,而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他知道他不应该因为这件事去恨初夏或者尹东灿,他们两个能够在一起,其中也有他的功劳,所以他不应该去怪他们一起离开。
如果没有欢欢,或者他根本不知道欢欢是他的孩子,他真的能够做到不怪,不怒,不生气。
毕竟初夏和东灿,都是他很希望能够得到幸福的人。他们能够幸福,也是他乐见其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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