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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悦儿落下泪来,轻声说:“悦儿知道,只是悦儿真的很想他,想到除了想他,什么也做不得。”
玉妃一愣,心中一酸,泪水悄然落下。
三年,整整三年,没有一丝一毫冷悦儿的消息,她仿佛在这个世上完全消失,大兴王朝安稳如初,太上皇在位三年,直到外出的太子司马岄归来,三月后召告天下,太上皇仙逝,新帝登基。
这种皇家的起起伏伏,似乎影响不了多少人,大家的日子继续。云江县,依然如旧的安稳着,清心茶馆的生意一日好过一日,三年时间已经成了当地一大风景,气派,大度,临河而建,买下了周围百米之内的产业,来往客人虽然热闹却无取闹之人。
沭家旧院,重新买了下来,少了几分傲慢,多少几分内敛,沭之睿已经继承了家业,赵娟丽将赵家四分之一的产业带来沭家,一妻一妾过着寻常日子,比以前胖了些。赵娟丽一直没有生育,到是冷婷儿生下了一个儿子带来了沭家,因生于虎年乳名取做虎子,相貌与沭之睿极像,留在沭夫人身边陪着,也因此儿,冷婷儿明正言顺进入沭家成为沭之睿的妾。
一辆马车安静的停在清心茶馆外面,又是一年秋日,秋意深重,街头起风,卷起残叶,帘轻起,正是清晨时分,清心茶馆少有客人,有一个女子从楼梯处下来,腹部隆起,面容丰润,唇畔浅笑,步履略显蹒跚,她的手放在一个男子手中,慢慢走下来。
那男子温和的看着她,面带微笑,听不清说些什么,只是看嘴形似乎是在嘱咐她注意些,那男子,一身浅灰的衣,很干净的浅灰色,面容清俊,举止优雅,一笑间自信。
车帘微颤,轻放下,驾车的人回头看看车内,点点头,马车再起,在深秋的清晨,渐渐远去。
小莲慢慢的走着,小心的不让自己摔倒,这一天比一天的笨,茶馆的事情又要事事操心,真有些吃不消。走了一会就觉得有些气喘吁吁,不得不坐下来休息一下,今天的温度有些冷,正要说什么,看见小木头从外面跑了进来,看着沭之延说:“五少爷,您回去瞧瞧吧,小姐带着小少爷回来了。”
“我去瞧瞧,你自己小心些。”沭之延轻声对小莲说,语气听来甚是温和,然后吩咐手下的人好好照顾小莲,和小木头一起离开,一边走一边说,“她婆家的事情处理妥当了吗?”
“听说是京城里有人网开了一面,所以没有也发配了小姐和小少爷,在牢里关了许久,瘦了许多。”小木头轻声说,“瞧着真是难受,小姐到想得开,只说是算是命大的,姑爷和着那些叛党们一起行刺太上皇,幸好没事,能够出来不送了性命,已经是大幸。”
沭之延心中一颤,面上却并没有什么表情,京城,这两个字到了如今仍是可以刺痛他的心,让他听了,心中惶然,沭家在京城没有什么亲戚和有权势的人,大哥在外面做生意,并不在京城,而且就算是有钱有势的,想要把刺杀太上皇的人的家眷放出来,也是不容易,除非是新登基的皇上亲开御口。
沭之碧瘦了许多,以前那个娇媚爽快的女子如今憔悴了许多,额角竟然有了隐约的白发,不过几根却也是触目惊心。
“姐。”沭之延走了进来,喊了一声,三年时间,这是他第一次见自己的姐,三年前因为姐夫参于行刺皇上的事,被斩,府上的人统统被发配或关于大牢,初时并不知道消息,后来知道的时候就人也见不到了,只是捎信来说,幸好当时沭之碧不愿意参于此事,带着孩子躲于外面才没有被斩,并因着肯说出其中内情才没有连累自己的家人。“如今可好了。外甥好吗?”
沭之碧看着自己的小弟,三年不见,他是家中变化最大的,怎么瞧着也和记忆中的弟弟不同,似乎因着瘦了些的缘故,看起来似乎高了许多,没有以前那么白净,微显古铜色,眉宇间有了成熟和稳重味道,举止自信洒脱,一笑间说不出的坦然和平和。“三年不见,到长大了,瞧着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可见过冷姑娘?”
“冷姑娘?”沭之延有些不解,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冷婷儿,她比以前胖了些,大约是又有了身孕,身体有些笨重。
“不是她,是冷悦儿,若是没有她,只怕是没有了我们沭家。”沭之碧轻轻叹息一声,慢慢的说,“我当日关进牢中,被那牢中人欺负,你外甥也得不到人照顾,幸亏有冷姑娘中间打点,让我们母子可以呆在一处,又让牢内之人对我宽容些,才到了现在。”
“你见过她?”沭之延内心中澎湃起伏如海,面上却看不大出来,他想她想到成了习惯,再听到她的消息,纵然是再怎么意外,也抵不过心头的这份思念,他想她想到她似乎就在他周围,一颦一笑间,伸手就可触及。
“没有,但是听牢里人说起,说我是个幸运的,竟然认识锐王妃和玉妃的义女,并得她肯照顾,否则,就算是不发配边疆,也要老死狱中。”沭之碧轻叹一声,“那地方岂是她那样的人可以呆的,竟没想到她那么不张杨的人竟然是锐王妃和玉妃的义女,到是我们沭家没有福气,她不计较我们当时之过,已是万幸。”
沭之睿一旁轻声说:“难怪她消失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是我们沭家配不起她。”
冷婷儿有些意外,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堂姐竟然是皇家的义女?!怎么从来没听自己爹娘说过?细想想,怎么也想不起冷悦儿有什么身份特殊的表现!看了看自己的相公,有些担心,若是那冷悦儿回来了,沭之睿会不会再动心?
沭之延心中苦笑一下,等了三年,不知道她在哪里,只是猜着她是与他父亲一同离开了,或者说是他父亲手下的人带她离开了,但是,为何连个消息也不给,难道就真的这样绝情不成?
“小莲快生了吧?”沭夫人微笑着问,“那丫头到是个有福气的。”
“快了。”沭之延漫不经心的说,“只是茶馆里事情多些,她还得照应几天。”
沭之碧微微一愣,难道五弟娶了小莲?那丫头到是个知根知底的,一直跟着娘,温和而善良,虽然出身卑微些,人到不错。
沭夫人并不提当年女儿的行为,能够活着回来,已经是上天有眼,哪里还顾得上计较当时事情,自打沭清墨出事开始,有些事,慢慢的也看开了,心情不好时会去山上听听明太大师诵经,只那声音就让她一心的安慰。活着,还是有值得留恋的人和事,不是吗?
避开众人,沭之碧轻声问自己的弟弟,“家安他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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