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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连府的小打小闹相比,此时的葛佩就狼狈了。.先前离尘被派出去打探消息,身边只剩下一直寸步不离的离风,但不知发生了什么,葛佩的行踪完全被人掌握了,以至于他走到哪都有杀手来对付他。从秦卿下船的那天起前后就遇到了三波刺杀,原本计划走水路就是为了防止行踪泄露,谁知他的船怎么走都会被杀手拦截住,于是葛佩决定靠岸再往回走然后去冀州,冀州有连家在,看这些杀手还敢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露面追杀自己,只怕刚露面就会被连家的黑鹰啄瞎眼。
候在暗处的离风神色凛然,他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正扑面而来,“主子,又来了。”
“哼哼,那就要看他们能不能打过你了。”葛佩依旧是一席白袍,接连的刺杀根本没有影响他丝毫,他只是低头一笑,脸颊的酒窝悄然而现,像是一潭美酒一般醉人。
离风是个喜欢用实际行动的人,几番交手下来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他与离尘兄弟二人联手时才是他能力最大的时候,此刻离尘不知是被拖住了还是出了什么问题竟然信号发出了也不见他回来。
刺杀的人数依然悄悄接近目标,摆开阵型就要收网。
这时葛佩一行已经接近冀州外围,只要撑过这次就能直入冀州受到连家的保护。
双方都知道这已经是最后一次机会,皆是势在必行。
刺杀的人数已经达到了近二十人,要知道江湖上能抽出这种一波又一波的杀手之人也只有区区数人,再算上自己得罪过的那么毫无意外就只有那人了。
先前葛佩还有所犹豫,然而此时这种阵势明显不是暗处刺杀而是明晃晃的截杀了,他只身一人坐在马上,嘴角露出惯有的笑意,白衣飘飘犹如谪仙下凡。.
双方有着短暂的平静,葛佩被围住了,杀手却在等命令。而离风却是完全的藏匿起来。
葛佩忽然开口说道,“慕白终于要杀我了,想必你们的报酬很高。”
此时杀手中的一人身形有些颤抖,此人正是蒙面混在杀手之间的慕白,他是天下第一楼的楼主,乃是公认的第一富翁,年近三十却没有过任何女人,这一切都要从三年前说起。
三年之前两人初识与微雨湖,那时的葛佩不过弱冠,还是个仗剑行走的小少年。慕白在巡视自己产业之时被手下出卖,一番混战之后身边的手下全灭自己也受重伤逃匿。就在这时路过的葛佩出手相救,杀了追杀他的人还与慕白疗伤,两人就此结识并互为知己,相见恨晚之下拜了把子。
随后葛佩随着慕白回到天下第一楼一举擒下当初的叛逆之徒。也就是这一场恶战,葛佩误中了天下奇药之一的一梦散,这药本是为慕白准备的,要知道慕白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顶尖的。
此药取其南柯一梦之意故名一梦散,之所以是天下奇药,是因为此药药性十分猛烈,药效立即发作,用在普通人身上毫无用处,若是用在武功高手上,瞬间就能让对方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不管是练了多少年的内功都会像冰雪消融一般荡然无存,并且此药无解,受了此药之人身手会比常人还不如。
那对头本想用此药将慕白的武功给废了,然后活捉了逼他交出印信,好堂堂正正的接受天下第一楼。却不料年少不知畏惧的葛佩误打误撞之下代替了慕白中毒,所谓一步错满盘皆输就是如此。而这对头最终也被盛怒中的慕白给千刀万剐了。
从此葛佩的武功就此被废,孱弱的身体修养了接近一年。
也就是此时,急需银子给结拜兄弟买药吊命的慕白动用手中数股势力使得天下第一楼一举成为了江湖中真正的天下第一楼,而后善于经营的慕白更是将天下第一楼经营的有声有色,稳稳占据了第一富翁的宝座。
可以说葛佩之所以有今天的江湖地位完全是慕白一手捧出来的,就连离风离尘两兄弟都是由慕白精挑细选而出专门保护葛佩。
两人相处日久之下,慕白不知从何时起竟然发现自己有些喜欢这个好弟弟了,纵然他心知这样不好但感情之事想来是无人能保持冷静的,他的心思终有一日被葛佩窥破。
葛佩自然不想失去这样的一份兄弟情,所想到的只有避开。这也就是葛佩至今漂泊江湖的原因。
这其中原因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至少在天下第一楼中是人尽皆知了。
想到这一年多未见,慕白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自然是想把葛佩带回去,但是葛佩一直在挣扎逃脱,一年多的时间居然知交遍地,让他的逮捕一次比一次难不说还破坏了他好几次的部署。
终于有一日心腹手下对他进言:“楼主,既然葛佩如此不识抬举,不如就杀了他,这样楼主也不至于总是惦念他。”
要说慕白虽然一直未婚娶,但性取向总是正常的,自从葛佩的出现他才开始喜欢男子。慕白不愧是个枭雄,当然一次一次的抓捕让他也恼羞成怒,他这才组织了这几次的刺杀行动。到这一次,他已经下定决心,最后一次截杀如果葛佩还是能逃脱他便不再纠缠于葛佩。
坐在马上的葛佩露出他的招牌笑,一把折扇兀自扇动,“以为这么多人我就不知道你在了吗?慕白,你还不出来见我。”
慕白这才扯下脸上的黑布,眼神中露出的是一种锐利,入鬓斜眉中透出张狂之意,加上身材高大魁梧,毫不掩饰的霸气格外显得他与众不同。就向他了解他一般,葛佩自然也对自己无比熟悉,想到这一点,慕白的心里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哀。
“总算不装了,你不知道你装谁都很不成功吗?有哪次是骗过我的,真是学不乖。”葛佩没有要逃跑的意思,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反倒与慕白开始闲话起来。
“你若是现在乖乖跟我回去那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还是你还想要试试,我倒要看看,离尘不在离风一人能否护的了你。”慕白的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这次他势在必行。
“啊呀,你真是无情,可能这都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谈话了,你都把我围住了,是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呢还是对我太有信心?”
“只要是你,我都要全力以赴。”慕白的心里不能说不挣扎纠结,即使到了现在,他还是忍不住要想多看一会对方,这种男人对男人的爱意又确实为世俗所不容,便是他也只是想囚禁对方,从来不曾打算正大光明的将葛佩当做妻子一般放在明面上。他这人占有欲极强,属于他的就必须深藏起来,不许被他人看见,更不许他人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