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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战看着九夜呆愣的模样，好笑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担心，孤这次带你回去不是以天神圣女的身份。”
“什么——？”九夜古怪地瞥向他：“那是用何身份？”
宇文战靠近她，神秘地说：“容城的联姻对象，这个身份如何？”
“你——！”九夜怒瞪着他，气极：“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宇文战悠闲地抱起双臂，道：“你耍了孤两次，难道孤会毫无准备吗？容城愿意将他们的势力拱手相送，孤岂能辜负？他们需要一个联姻对象安他们的心，既然顾婉容不行，自然要有人能够顶替才是！”
“顾安澜同意了？”
“当然！”
见九夜满脸疑色，宇文战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递给她。
九夜打开一看，确实是容城的文书，里面写明将顾安澜第三女顾倾城许配给宇文战，从此两地永修百年之好。
“顾倾城？”九夜看着这个名字，哭笑不得。
“不满意也没办法。你的名字实在太有名了，只好用个别的名字了。”
九夜小脸上立刻皱紧了眉，这种名字分明就是用来取笑她的！
宇文战十分满意她的不满，嘴角一挑，暗笑不已。
不过，九夜并没有恼多久。她手握文书，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是何时与顾安澜达成共识的？”
“就在选亲大会的当天晚上！”
“当天晚上……？”九夜重复自语，内心开始回顾从宇文战眼里看到的情景。那晚的画面十分模糊，原来是因为他们正在商谈的是与她有关的事情。可是，她心底深处，并不相信顾安澜会同意由她替嫁。
“在想什么？”宇文战又凑得近了些。她的发丝轻轻勾到他的脸上，传来阵阵清香。他立刻卷起一股来闻了闻。
九夜被他吓到，忙不迭地向后退，偏偏头发正被他的手指卷住，一扯之下，疼得她“嘶”地冷抽了一口气。
宇文战笑了起来，将她一把拉近，道：“以后多用花水泡头，你全身上下也就只有这头发可以一瞻。”
九夜从他手上抢回头发，冷淡地说：“宇文君上，我们谈谈吧！”
她一脸严肃，宇文战无趣起来，漫不经心地问道：“要谈什么？”
“你并不会娶我，是吗？”
“哦？”宇文战指了指文书：“这可不是假货。”
九夜笃定地看着他，宇文战笑道：“怎么？你就如此肯定吗？”
九夜点头，答道：“因为你是宇文战！”
宇文战笑了笑，没说话。
只听九夜继续说道：“宇文战是个十分骄傲的人。所以他是不会勉强我的。”
宇文战的眉头随着“勉强”二字皱了起来。她说什么？要娶她是勉强她？这句话听起来真没让人有多高兴。
“孤怎么不觉得自己有这么骄傲？”
“你明知华太后和宇文极从未放弃过阴谋作乱的想法，你却只是冷眼旁观，精神折磨他们，并不打算一杀永绝后患。不就是因为你觉得他们不过是你手中把玩的老鼠，无论怎么折腾，永远都逃不开你的五指山吗？”
“你对你大哥宇文浩也是一样，虽然当年与他争夺帝位时差点被他射杀，却看中了他的军事才能，便想方设法让他终于诚心归顺于你，成为你如今的一大助力。”
“还有瑾妃也是。她本来是三皇子宇文极的心爱之人，你上位后，她的家族便将她献给你。你知她并不甘心情愿，便一直没碰过她。”
九夜一桩桩、一件件地数出来，最后笑着说道：“所以，你就是个骨子里极度自恋骄傲的人，你是决计不会勉强我的，不是吗？”
宇文战笑意全无，冷冷看着她。这女人果真是知道一切！
九夜知他最忌惮能够看清他的人，所以说完这几句，便住了口，等着他自己消化。
室内一时沉寂，只听得到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半晌后，宇文战开口道：“孤是不是该重新考虑留你性命这件事了？”
九夜一笑：“你又何必吓我。虽然我预测你会因我而死，但其实你心里并不相信，不是吗？”她说他不信，其实不是不信她，他是不信命。宇文战这人，一生几度游走鬼门关，都让他绕了回来，这造成他早已不敬鬼神，也不畏命运的性格。
九夜心知，这才是他至今仍不杀她的原因。他不信命，他只信自己。所以他留着她，便是要看看自己斗不斗得过命运。
宇文战审视地将九夜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笑了起来：“你说得没错，孤至今仍看不出你有何值得孤迷恋之处。”他说完起身，朝外间走去，临走前甩下一句话：“不管你愿不愿意，两地联姻势在必行。孤不介意后宫再多养一个有名无实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