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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儿和水艇带着雪儿回到水艇居,两人对视无奈一下,最近这事怎么接二连三的。自从苦儿刺杀开始就没有停歇过,王妃明显的就是想趁这次事件将苦儿赶出王府,或者是杀了的。
将雪儿放到地上,她自己聪明的回到了自己暖和的小窝,昨天晚上小家伙没睡呢,这会居然打起了可爱的小哈欠,不一会就睡着了。
水艇倒了杯水坐下,喝过之后才开口:“母妃在这样闹下去,皇叔迟早要离开的。”真不明白母妃到底在闹什么,苦儿又是哪里得罪她了,一定要置苦儿与死地。
苦儿所想的却不是这个问题,她记得他们吵架就是因为公主,她不想在提这个人了。父皇离开的时候她也要走了,回到里面继续收拾没有放好的衣服。
“少爷,公主来了。”秋菊进来禀报。
水艇看了眼在里面收拾东西的苦儿,微微低头,眼里有一抹苦涩转过,才缓缓开口:“请公主进来吧。”
公主进来,脸上还有些虚弱的痕迹,但依旧笑语盈盈:“表哥,苦儿妹妹可在,素儿是为昨日的事和苦儿妹妹道歉的。”
水艇起身请公主坐下,看着秋菊开口:“去给公主泡壶好茶过来。”在他眼中,公主就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这件事她本来就不知情,那是一个人就普通的反应。接过秋菊手里的茶壶帮她倒上:“公主严重了。”
苦儿出来,噙着淡淡的笑容:“苦儿给公主请安。”
公主起身拉住苦儿的手扶她起来:“苦儿妹妹使不得,今天我是来给苦儿妹妹道歉的,昨日之事是姐姐的错,妹妹为人磊落,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苦儿不着痕迹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水艇却看得清楚,苦儿不是苛刻之人,可是这一次做的很多事情都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他不喜欢这样的苦儿,甚至有些讨厌的。
苦儿低垂这脑袋,没有看到水艇眼中的不悦,低低的开口:“公主严重了,苦儿区区一个丫鬟哪敢让公主道歉赔礼。”
“苦儿。”水艇突然开口,声音里已经有了责备,“公主好心和你道歉,你又何必如此。”
苦儿听着水艇责备的声音,双手握在一起,她缓缓的开口:“苦儿多有得罪,还请公主赎罪。”
沈若素忙扶她起来,状似不悦的开口:“苦儿妹妹何错之有,表哥,你太过严苛了。”
春花带着水管家进来,和公主小王爷请安后才看着苦儿:“皇上在后山等苦儿,让你现在过去。”
苦儿微微点头,和管家一起离开。
水艇握着水杯的手微微紧了,皇叔对苦儿的关注好像太过了。
公主看着水艇,优雅的噙了一口茶水:“这苦儿妹妹还真是好命,这些年父皇都没有这个对待过母妃。”如果父皇真的看上苦儿,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反正自己母妃也不得父皇喜爱,即使宫里只有母妃以为妃子。
水艇抵着头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起了波澜,他知道自己要相信苦儿,但是苦儿最近的所作所为好想都在惹自己心烦,是为了什么?
苦儿到了后山,只有皇上一人站在那里。看着父皇的背影,她几乎忘记了三岁之前的所有事情,如果不是知道他是皇上,也许她认不出来这个就是自己的父皇。
皇上回身看到苦儿:“苦儿来了。”在苦儿行礼之前扶她起来,“朕说过很多遍了,这人没人,这一套虚礼就算了。”
“谢皇上。”苦儿起身,任由皇上牵着自己的手,和小时候一样。
皇上看着这后山,自己一会要说的话也许会对着孩子不公平,但是他还是要说:“苦儿,朕知道说这些话对你来说不公平,但是朕还是希望你能离开王府。”
苦儿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她抬头有些惊恐的看着皇上,这个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父皇。
皇上被她眼里的痛苦给惊住了,他不知道这是一个女儿怎么样的绝望,更不会知道就是这么一个要求,他差一点彻底失去了自己了女儿。
苦儿压制着自己心里的酸痛,不然泪水滑下:“皇上是为公主这么和苦儿说的吗?皇上是不是也认为苦儿拦了公主嫁进王府的路。”
“朕……”听着她有些发颤的声音,皇上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开口说的话。
苦儿苦笑出声,王妃怕自己拦了公主的路要置自己与死地,连自己的父皇也怕自己拦了公主的路,要她离开王府。她低头福身:“请皇上放心,待他日皇上离开王府之后,苦儿自会离开。苦儿还有事要做先行告退。”她转身离开,她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个的父皇。
“苦儿……”他伸手,却只握到了空气,心突然疼的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开始抽离自己的身体。
苦儿一路跑到了瀑布的下面,整个人站在了瀑布里面:“天……”她跪坐在里面。
黄复生收起折扇,默默的站在她的后面,从刚刚她从水艇居出来他就一直跟在后面,也听到了皇上刚刚说的话。
蹲下身子,一手放在她肩上安抚:“夏儿。”
苦儿回身扑到他怀里,哭出这些日子的恐惧与心痛。
黄复生任由她哭着,目光有些深远。轻拍着她的背脊:“夏儿,和哥哥离开这里,我们还有我们的事情要做。”
站在不远处的水艇手上青筋外漏,那个男人是折扇公子,就算是化作了灰他都认识。
苦儿回去的时候夕阳已经西下了,她回去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听到声音她向着后面走去。倚在树上看着少爷和公主在哪里吟诗作对,真的是一对璧人不是吗?只要少爷对公主好,她冒貌似没有害人的理由的吧,就算苛刻也只是对下人而已。而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手上即将染满鲜血的人。这么想着好像也就释怀了,转身离开了这里。
水艇回头看着离开的人,目光深远,就这样走了吗?
“表哥。”沈若素写完之后看着自己表哥,笑语盈盈。她也看到苦儿了,看来表哥并不是非她不可的。
水艇回神,看着她写的对子:“公主文笔过人,秋菊,先送公主回去,天晚了,怕是贵妃娘娘会着急。”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凉亭。
沈若素气恼的丢了手里的毛笔,不就是苦儿那丫头回来了吗,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水艇回到房间没有苦儿,去了厨房她正在做晚饭,湿掉的衣服也已经换掉了。
苦儿抬头微笑:“回来了,我还想着等我做完饭你能不能回来呢。”
水艇转身回了房间,他怕自己一个不忍不住就对他发了火。
笑容落下,他现在面对自己都没话了吧。微微叹息一声继续做饭,也没有几天了,忍忍就过去了。
水艇躺在床上,下午的画面一直挥之不去,他突然起身去了外面。
水管家看着自己房间里的少爷,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来问苦儿的问题:“苦儿自然有家人,我买下她的时候是她哥哥重病,我才以白两纹银将苦儿买了下来。”
“买下苦儿时可有说过期限?”他想到了流月姐姐,流月姐姐卖入王府十五年,那苦儿呢?
“没有期限,苦儿在王府就没有奴籍,她哥哥自会回来赎她。”
回来赎她?回来赎她!难道折扇公子就是她的哥哥,那么:“可是亲生大哥?”
水管家不解的看着自家少爷,那自然不是亲兄妹,但是他不能在王府中开口说这个:“应该是吧,我见他们兄妹之时是在京都破庙之中,苦儿一直都是叫那人哥哥的。”
应该,他要的不是应该两个字。转身离开:“我知道了水叔。”他疾步回了水艇居,正撞到要出去的苦儿。
苦儿皱眉:“你去哪里了?我和秋菊春花找了你好久。”
水艇清咳:“我是少爷还是你是少爷,有这么和少爷说话的吗?吃饭吃饭。”
苦儿在后面恨不得一巴掌拍下去,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但是谁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水艇吃饭的时候总是在看苦儿,这件事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帮她夹了菜放到碗里:“苦儿,你进王府十几年了,我记得你说过你还有个哥哥对吧。”
苦儿点头看他,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低下头继续吃饭:“嗯,还有个表哥。”
表哥?表哥!水艇突然觉得表哥表妹啥的最不靠谱了。先是自己和表妹莫名其妙的婚事,现在她又出来了一个表哥。而且还是一个和自己相差无几的男人,他开口:“你表哥什么时候回来。”
苦儿心里一阵紧缩,这是想要让自己离开了吗?她低着头掩饰着自己眼眶的微红:“快了吧,表哥说等他有些钱就回来赎我。”
已经回来了不是吗?他在心里冷笑,他的苦儿也学会骗自己了。不想开口,但还是说了出来:“你要离开了?”
苦儿手顿了顿才开口:“对啊,等表哥回来我就要离开了,正巧少爷和公主的婚事也近了,苦儿走了还有公主可以照顾少爷,苦儿也放心了。”
水艇放下筷子,有些气恼,她就这么巴不得自己和公主成亲是吧。自己好和那个表哥双栖双飞,他就不信自己留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