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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想你是认错人了,刚好你要找的那个人和我相像,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不认识你,真的不认识你。”安悦继续说道。
她的眼神很干净,没有夹着任何的杂质。
没有欺骗!
没有隐瞒!
坦坦荡荡得让君澈抓狂。怀中的人儿是他的安悦,他青梅竹马,爱了十几年的安悦,他不会认错人的。就算安悦化成了灰,他也能一眼就把她认出来。可她为什么说她不认识他?她的性子是淡了点儿,但不擅于撒谎,以前,她一撒谎就会脸红。
此刻,她的脸不红,气不喘的,就连眼神都没有异样。
她怎么会把他忘得如此的干净?
是谁把他自她的记忆里抹去了?
“先生,请你放手,好吗?”安悦淡冷地请求着。挣不了,只能冷静地劝说对方放手。
君澈下意识地把她搂得更紧了,安悦觉得他的力道太大了,都要把她揉碎了。“安悦,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知道我在美国那四年有多么的想你吗?我让你等我,我如期归来了,你却消失了,你太残忍了,你明知道我没有了你,就会疯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他的脸贴在安悦的脸上,痛楚深深地占据着他的心。
为了她,他已经三年不曾回过君家了。
他怨家人,认为是家人把安悦父女赶走了,并且封锁关于安悦的消息,才会让他遍寻不着的。
不管家人如何解释,如何请求,他都拒绝再回到那个已经没有安悦,但处处都有安悦影子的家。回到那里,只会让他的思念更深,痛更深,他会想她想得彻夜难眠。
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她到底去了哪里。
老天爷垂怜,今天意外地见到了她,可她却不认得他了。
家人还隐瞒了什么事?
她怎么会忘记他?
他不相信她是个无情之人,更不相信她负了他。
肯定有什么事情是他还不知道的,而这个他还不知道的事情便是导致他和安悦相逢成陌路。
安悦被君澈的痛楚所震撼,他口中的安悦一定是他心爱的女人吧,他爱得那么深,那个也叫做安悦的女人怎么忍心伤他?离他而去?不过,她真的不是他口中的安悦呀,他能不能别再贴着她的脸?
“先生……”安悦叫着,“我很同情你,但我真的不是你口中的安悦,请你放手。”
“不,我不放!我不放,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我怎么能放手!”君澈痛苦地低吼着。
安悦一怒,张口便咬他的手臂,像个小狗儿一般。
君澈吃痛但他还是不肯放手。刚才在街上,在雨中的那记吻,他就能确定了,她是安悦,是他的那个安悦!
如果她的咬,能让她承认她是他的安悦,那她就用力地咬他,他承受得了。只要她承认,只要她不再挣扎,不再拒绝他的亲近。
本能地,君澈搂得更紧了。
安悦停止了咬他的动作,奋力地挣扎,意图自我解救。
就算挣不脱,她也要挣扎!
她虽然是个单亲妈妈,孩子怎么来的,她自己都不记得了,但她一向洁身自爱,从来不招惹男人。一年前,父亲去世后,她便与儿子相依为命,在她的生命里头,唯一亲近的男性只有她的儿子。她讨厌君澈像个恶魔一般侵犯她!
“安悦……”君澈痛苦地低喃着,她的挣扎深深地刺伤着他这颗饱受相思的心。
“放开我!”
实在是无法自救,安悦仰眸冷冷地再次要求着。
君澈摇头,低吼着:“我不放!你是我的安悦!我不放!”他就是不放,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安悦,才让她重回他的怀抱,就算是让他死,他也不会放手的。
失去的痛楚,他承受一次已近疯狂,那种相思的痛,那种失去的恐慌,他不想再试第二次。
忽然,君澈扳住安悦的后脑勺,把她紧紧地按压在怀里,然后吻她,和着他的血,和着他的情,和着他的痛,与她纠缠不休。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安悦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君澈抽走了,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君澈移开了唇,垂眸继续深深的凝视着她,害怕自己一眨眼,安悦又会自他的世界里消失。
安悦身上的雨衣触到他的脸,他才记起,至今,他们身上的衣服都不曾换。雨衣上的水珠慢慢地滴落在干净的地板上,点点滴滴宛如君澈不曾流露的男儿泪。
松开了搂抱,改为拉,君澈把安悦拉进了衣帽间里,打开衣橱,安悦看了一眼,发现衣橱里挂着很多女性的衣服,崭新的,从未被人穿过的。款式素雅,但质料极好。他从衣橱里拿了一套衣服,转身递到她的面前,深深地看着她,低低地说着:“我不知道自己在哪一天能找到你,但我坚信一定能找到你,所以只要我会住下的地方,我都会替你准备着新衣服,方便你替换,款式都是你喜欢的。”
安悦没有什么表情,接过了衣服,看了看,的确是她喜欢的款式,心下有点意外,不过想到天下之大,喜好素雅的女人多的是,说不定他的安悦凑巧和她一样,喜欢素雅呢。
君澈松开了手,示意她进浴室里换过身上的湿衣服。
他自己则打开另一个衣橱拿了衣服,在卧室里换过湿衣服。
片刻后,安悦拿着自己的湿衣服和雨衣走出来。
深深的视线又像磁铁一般粘到她的身上来。安悦淡淡地朝君澈道着谢:“谢谢。”
君澈朝她走过来,她马上闪到了一边去,防备的动作,让君澈的心更痛。
他承受了二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思念的煎熬,换来的却是她的相忘,有什么比这个更打击着他,更让他抓狂,更让他心痛的。
“先生,我再强调一次,我不是你的安悦。我要去找我儿子的。”说着,安悦逃也似的往房门口逃去。
这个男人,她着实害怕。
像个恶魔,不管她怎么解释,他都不信,看得出来,他是个固执专制的男人。
安恺的体质不好,淋了雨,肯定着了凉,她担心儿子又会感冒发病。儿子为什么体质不好,她是知道的。她出过车祸,虽然大难不死,但因为住院期间打过针,吃过药,影响了胎儿。她是出院后半个月才发现怀孕的,当时父亲让她打掉孩子,怕孩子是个畸形。可她本能地要保注子,拒绝了父亲的劝说。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父亲心里的大石落了地。
安恺不是畸形,就是体质差了点儿,容易感冒。
这是不幸中的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