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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萧紫月被他莫名其妙的弄得又羞又恼,她拿起床上的枕头恨恨打了他一下:“还不是你吓我端木辰回回来找我,你你……你当我真的是铁打的金刚什么都不怕的吗?你还笑,你还笑!……”
她还不解气,拿着枕头追着玄御天满屋跑,玄御天只是笑,最后他猛地回身,一把紧紧抱住她。萧紫月一怔,却对上他熠熠闪亮的眼眸:“紫月,我真的高兴。”
他说完把她紧紧拥在怀中,温热袭来,他身上的气息铺天盖地渗透她整个世界。
他说他真的高兴。萧紫月鼻尖又发酸,这已经是今天她不知道第N次想要哭。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再哭了,谁能知道恩爱可以持续多久?又谁可以预料笃定的幸福不会再生波折。
她静静在他怀里,耳边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
过了许久,她挣脱开来,收拾自己的浴衣。玄御天知道自己需要给她时间,于是也渐渐冷静,叫来佣人按他的吩咐送来衣服。
萧紫月穿好衣服,玄御天已经收拾好,一把拿过她的梳子,为她梳理长发。萧紫月刚想要避开,他已经不容她抗拒地按着她坐在镜前。
“我早就很想这么做了,但是……一直没机会。”玄御天坐在她身边,手指拂过她的长发,柔顺得像是上好的丝绸。五年了,他从未像这一刻这么开心。
就像失而复得的宝贝,恨不得时时刻刻放在手心。
萧紫月淡淡一笑,镜子中的他和自己,看起来似并未曾分开,可是谁能想到,他们真的是经历了许多。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气氛安详静谧,直到佣人前来敲门。
“什么事?”玄御天语气有些不悦,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被打扰总是不高兴的。
“玄先生,慕小少爷睡醒了,要找妈妈,正在哭闹。”佣人为难地说道。萧紫月听了连忙站起身来,她怎么忘了小南风起床总要找她的。
她连忙走出房间,叫佣人带路。佣人把她带到一间色调温馨的房间。小南风看见妈妈在了,不由破涕而笑,张开双臂要她抱:“妈妈,你去了哪里了?”
“妈妈一直都在,不怕。”萧紫月见他哭得眼睛都红了,不由心疼。
玄御天在一旁看了,微微一笑:“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这样别人会笑话你的。”
小南风一听,本来还想再哭,却硬生生忍住了,冲玄御天冷哼一声:“我就不哭!”他说完,转头对萧紫月说:“妈妈,我要回家。不要在这里,这里不好玩。”
萧紫月连忙点头:“好,我们回酒店。”
玄御天听了眉头微微皱,忽然他一步上前,蹲下身子看着小南风:“这里怎么不好玩了?龙叔叔这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只不过都没让你看到而已。我这里还有飞机,军舰模型,仿真程度达百分之一百,你不想看看吗?”
小南风已经五岁了,正是调皮好动,崇拜各种军事玩具的年纪,一听眼中一亮,但是犹豫了下,转头问萧紫月:“妈妈,我们还是看完叔叔的模型再走吧。”
萧紫月哭笑不得,她回头狠狠瞪了玄御天一眼,知道他狡猾想要骗自己和小南风住在这里,但是他哪里有什么飞机军舰模型?也没听到他有过这种玩具过。
“走吧,龙叔叔带你去看。”玄御天微微一笑,拉着小南风向外走去。萧紫月放心不下,也连忙跟上。
玄御天带着小南风上了电梯,把他带到一间空阔的全玻璃的观景房间,松软的地毯,还有四面摆设的架子上是一架架逼真的飞机军舰模型,有的看起来甚至可以开动。
小南风欢呼一声,拿起玩具开始摆弄起来,不一会,他已经用手中的遥控操纵一架直升飞机在房间里飞来飞去。
萧紫月看着满屋子的玩具,不由愕然:“你什么时候买的?”
玄御天眼睛随着小南风机灵的身影,随口回答:“三年前开始买的。”
“三年前?”萧紫月疑惑。
“为什么是三年前?”她追问,感觉里玄御天不是那种喜欢玩这种东西的人。但是想想又黯然,五年了,他们分开五年,她又怎么能知道他五年里改变了什么。更何况,好像从一开始,他们两人都从未好好互相了解过。
“三年前,你带着小南风去美国,在国际长途飞机上,小南风一直哭,后来有个男人拿了一架飞机给他玩,他就神奇地不哭了。你还记得么?”玄御天忽然回头看着她的眼睛。
萧紫月愕然,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独自带孩子的单身母亲是很辛苦的,不论你有多少钱,该亲力亲为的照样要做。
她还记得当时她带着不到两岁的小南风从瑞士飞往美国,长途飞机上,不知空气不好还是小南风身体不舒服,在飞机上他拼命地哭,怎么都哄不住,所有的招数都使遍了,她的神经也几近崩溃,整个飞机座舱的乘客都看向她,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就快要坍塌。
孤独,劳累,加上这几年东躲西藏的紧张,简直要压垮了她。就在这时,有个男人向她走来,手中拿着一架玩具飞机,笑着逗小南风。
简直是神迹一般,小南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新奇的玩具吸引了,不再哭泣。她心头的烦乱这才慢慢平复。那男人是东方人,她记得很清楚,平凡的相貌,但是逗着小南风玩的时候,神色异常温和。
可惜下飞机的时候,那个男人又默默走了,她连道谢的机会都没来得及。她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就因为这样小小的善举几乎挽救了她当时几乎崩溃的情绪。
“那……那个人是?”萧紫月似猜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份,玄御天这时候能提起,只能说明那个好心人是玄御天的手下!
原来他真的未曾离开!
“他是我‘魅夜’组织的一名成员,我当时派他保护你从瑞士到美国,按道理他当时不应该在你面前出现,但是当我听完他的汇报,忽然觉得他做得对。”玄御天看着小南风,平日冷漠的眼眸中流露出淡淡的疼惜。
“所以,我从那时候开始每当我想要见你的时候,我就给小南风买玩具,我想,也许你会因为我对小南风的疼爱而原谅我,可是每次买完,我又犹豫。就这样反反复复,玩具渐渐多了起来,我就把这里辟成适合孝子玩的房间,我想总有一天,我和你也会有孩子,即使没有,你也有机会带着小南风一起来这里住……”龙御天看着她的眼睛静静地说。
他的目光沉静悠远,犹如深海。萧紫月不由深深动容,眼泪禁不住又要落下,她连忙别过脸去。
“叔叔,我要玩这小军舰,可以在水上开吗?我看上面的说明书说是可以的。”小南风挥舞手中的军舰模型开心地跑过来。
玄御天微微一笑,顺势抱起他:“可以的。不过你真的看都懂吗?”
“懂啊,妈妈教我很多单词,中英文我都懂,我还会说法语。”小南风得意地说道。
“法语啊。那我考考你。”玄御天抱着他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逗他说话。
萧紫月目送着他们一大一小的两身影离开,只觉得心头绷紧的一根弦突然松了,她静静坐在松软的地上,摆弄着玄御天买来的玩具,一直看得泪水悄然滚落。
其实,五年前她的小产,他也是痛苦的,甚至比她更痛苦。在他内心深处,一直希望有个孩子,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
……
一整天,玄御天跟小南风玩成一片,萧紫月见过冷漠的玄御天,却没见过恢复童心的玄御天。他宠爱小南风,但是却不是一味溺爱,引导他玩的时候,又适当地教他一些只知识,甚至是做人的道理。
小南风自小没有父亲,如今玄御天威严之外又具亲和力,又懂得许多东西,一下子就捕获了他的心。
一天下来,他“叔叔”叫个不停,连平时最喜欢缠的萧紫月他都不缠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晚上,萧紫月见他们玩得专心,就进了厨房做了玄御天与小南风喜欢吃的饭菜。
掌勺的佣人已经换了人,但是依然是四五十岁的中年老实妇女。她见萧紫月慈眉善眼的,十分投缘,就笑着感叹:“我还是第一次见玄先生笑得这么开心呢,不瞒萧小姐啊,我这里煮饭这么久,还是觉得这里第一次那么有人气,往常白天来,冷清得走路都有回声,玄先生又不常回来吃饭,唉……还是早点结婚有孩子的好,家里热闹,家也像家嘛……”
萧紫月听了,也只是淡淡一笑。
开饭了,小南风玩了一天,脸蛋红扑扑的,萧紫月为他们一大一小添饭,小南风拉着她叽里咕噜说着今天玩了什么,龙叔叔教了他什么,十分兴奋。
“紫月,如果你同意,我想帮小南风请一些家庭教师,他这年纪,学什么都很快,趁现在暑假,可以多学一点东西。”玄御天说道,深眸中带着一点点的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