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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玉蝶虽有思想准备,还是没想到五人那么差。有两个勉强能把基本动作使出来,却极不规范。有两个连基本动作都忘了。只有最小的谢小灵还行,动作大体还能中规中矩。轻功能纵跳五六尺,暗器三丈内能中靶,只是没中红心,也没嵌进去。肖玉蝶一下子喜欢上了同是孤儿的谢小灵,还有过把她带走的念头。
肖玉蝶问怎么回事,那四人七嘴八舌地说,谢小灵不要做事,他们每天都有任务,像扫地、烧火、洗菜、洗碗等,好像理由还很充分。
肖玉蝶烦了,就说好啦好啦,不说了。她把小贞拉了过来,说小贞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学的时间比他们还要短,看看她练得怎么样。
肖玉蝶通过培训小媛和情报处的那些人,因为她会思考总结,她的培训能力也提高了很多。小贞身体素质好,加上能吃苦,她的功夫水平提高很快。她的表演,比起上次小媛和三伢子来,更让那些人啧啧称奇。
其实,肖玉蝶的心里还是惦记着洪长勇他们,到了半上午的时候,她指着周围荒凉的景象,对三伢子说,你告诉孙司令,他不想让你们练功,就别练了。真要让我培训你们,明天上午我来这里,如果没恢复原样,我就再不管了。
话一说完,肖玉蝶就带着小贞走了。
两人来到办事处,也就是以前特务队的院子,洪长勇三人把院子基本上整理好了,不过房子里还有浮尘,忙得没准备中饭。史力培说他马上做饭,肖玉蝶说别做了,到外面去吃。正要动身,杜钢桥带着五个原特务队的人来了。
那五人中,金佑兴是班长。肖玉蝶问他们,知不知道“规矩八条”和“奖惩办法”,回答说知道。肖玉蝶跟他们重新强调了一遍后,告诉他们,他们的主要任务是警卫,保证办事处的安全。
她把所有人召到一起,宣布了三件事。一是办事处由洪长勇负责,黄山本和金佑兴协助。史力培管后勤,杜钢桥负责联络。所有人必须服从命令和指挥,不理解的要事先询问,执行时不得打折扣,更不得阳奉阴违。二是没有得到她或洪长勇批准,任何人不得离开办事处,随便离开,以逃兵论处,轻则关押打板,重则枪毙。三是无论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和长官讲,不得自作主张随便处理。
人多了,到外面去吃,肖玉蝶担心影响,让史力培准备中饭。史力培刚动身上街采买,就来了一个妇女,说是龚有财的堂客。听金佑兴说,龚有财是金汉杰手下的班长。那堂客说,保安队的马沙昆到他们家,把她公公也就是龚有财的父亲抓走了,说要拿三百元大洋去赎。那堂客拉住肖玉蝶,说两家一直不和,现在马沙昆仗势欺人,求肖玉蝶开恩……
这种杂七杂八的事,肖玉蝶管不来。她制止那堂客说下去,要黄山本和杜钢桥负责同孙占刚联系处理。
肖玉蝶这才抽身,带着小贞,到安排给她的房子里,看了看,然后给洪仁斌发报,说了这半天来的情况。
发完报,她又提笔写了“独立支队金滩办事处”九个大字,让小贞在大门口贴好。正准备去找陈志清,又来了一个十多岁的伢子,金佑兴说那伢子的哥是特务队的,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个老婆婆,说她儿子原来也是特务队的,都说是保安队的人到他们家抢东西(说是没收敌伪财产)……
烦,烦,烦!这些婆婆妈妈的事,让肖玉蝶很烦。这时,黄山本已带着龚有财的堂客,去找孙占刚了。她要金佑兴负责接待原特务队的家属,了解情况,转告黄山本和杜钢桥,再同孙占刚联系。说着,她要杜钢桥稍等一下,写了一封措辞严厉的信,让他带去交给孙占刚……
等不及他们做好中饭,肖玉蝶带着小贞,匆匆往志清水上运输队赶。只在路上草草吃了一碗面,两人赶到水上运输队,不见陈志清和洪良景,只洪长坤带着几个弟兄在高度警惕着。
听肖玉蝶问起陈志清,洪长坤说,保安队的人要没收友和船舶修理厂,洪良景快撑不住了,陈志清带着十多个弟兄去支援了。
肖玉蝶急了,匆匆交待了洪长坤几句,带着小贞,又马不停蹄地往船舶修理厂急急赶去。
远远地,就看见船舶修理厂门口聚集了很多人,闹哄哄,吵嚷嚷……看来局势不妙。如果不能控制,那将酿成大事。她脑子灵光一闪,忙拉着小贞,闪进旁边的墙角,拿出粒解药让小贞吞下,再掏出三粒迷药,交给小贞。对她说,如果有人开枪了,就把迷弹丢到地上,或者自己把它踩破……
她叮嘱小贞说,要想尽一切办法,不要让流血事件发生。小贞说她懂,要姐放心。两人这才向船舶厂赶去。
船舶厂大门紧闭,从铁管焊成的大门中,可看到里面场地上垒着沙包,沙包后面埋伏着人,还架有机枪。
门前围着三四十人,吵吵闹闹的。陈志清和两个弟兄,被围在核心。陈志清跟前站着个当官的,提着驳壳枪,大声吼着,不时用枪点一下陈志清。陈志清在解说着什么,可他的声音被闹哄哄的声音淹没了,什么也听不清……对方还有人用枪指着陈志清三人,形势剑拔弩张……
肖玉蝶让小贞混进看热闹的人中,监视他们,作好准备。她气沉丹田,大喊了声:“都给我住手!”
声音不怒自威,趁着那些人愣怔之际,她一下子挤到那当官的跟前,问:“你认识我吗?”说着,两眼死死地盯着他。
那当官的还没反应过来,有人在后面喊是“百变妖女”。
肖玉蝶的名头太响。那当官的是保安队第一中队二小队队长丁远磊,闻听对方是肖玉蝶,竟吓得结结巴巴起来:“你,你……你是……”他知道不能叫她“百变妖女”,可一时不知怎样叫她,好久才说,“你,你是肖女侠?”
因保安队穿的是便装,肖玉蝶不认识那当官的。她笑笑说:“我还是你们保安队的副司令呢,”接着问他,“你是哪位呀?贵姓呀?”
对方还没答话,那些人七嘴八舌地说起来,说是他们的小队长,姓丁。肖玉蝶对丁远磊说:“丁队长,这样闹嚷嚷的,伤了两家和气,也让人家看笑话。你派个人去问问孙司令,看他怎么说?我当着全体弟兄的面讲,如果孙司令要我们离开,我马上要他们走!”说着,她指了一下大门里的那些人。
肖玉蝶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尽管有人还在嘀嘀咕咕,丁远磊不敢违拗,忙派了两个弟兄去找孙占刚。她见保安队的那些人,个个松懈下来,有的都坐到地上了。她对丁远磊说,委屈他们在外面等等,她进去看看那些弟兄们。
丁远磊说女侠你请便,肖玉蝶留下两个弟兄在大门外,便和陈云清进了船舶修理厂。和他们刚说了几句话,门外又吵吵嚷嚷起来。肖玉蝶一看,原来是保安队第一中队长孙占彪来了。刚才去找孙占刚的那两个人,也随孙占彪回来了。
肖玉蝶不知孙占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忙带着陈志清又出了大门。
孙占彪看到肖玉蝶,喊了声“肖处长”,“啪”地立正,敬了个军礼。这孙占彪是孙占刚的堂弟,接掌第一中队后,勤勉用心,把第一中队带得很不错,是孙占刚的得力部下。
肖玉蝶笑容满面地同孙占彪打招呼:“孙队长真是年轻有为,”接着,指着那去请示孙占刚的两个弟兄,口气一转问他,“你怎么把他们带回来了?见到孙司令了吗?”她最关心的,是希望这些保安队的人快快撤走。
孙占彪不卑不亢、不紧不慢地说:“肖处长,对不起!我在路上听他们两人讲了。我只想知道,日本商人的这些资产,怎么成了你们的?”要知道,船舶厂里有两艘汽轮和十多条机动船,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眼看到手的肥肉,又要让给别人,孙占彪当然想不通。
听口气,好像是来兴师问罪的。肖玉蝶不想和他多说,质问孙占彪:“我和你哥孙司令讲清楚了,你不知道?”
孙占彪毫不含糊地说:“我哥和我说了,我就是来通知的。我只想知道,这日本鬼子的财产,怎么就成了你们的,不能两家平分吗?”
看来孙占彪想捞一把,肖玉蝶她将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