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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子的对峙并不比男人间的战斗要轻松,顾清歌定定的回视着萱瑶,似是要从她目光中看出破绽,但萱瑶始终勾唇淡淡笑着,眉眼尽是不可言喻的高傲。
“顾清榆,这人你可识得?”想着连肃此刻不知处于何种境地,顾清歌还是答了她先前的问话。
萱瑶有一瞬的僵立,而后又讥讽着回道:“认识如何,不识又怎样,你来此便为了他,我不知你要问的事,还请回吧。”
“这么说你定是知道了,”顾清歌一听她这话,便觉此事定有蹊跷,忙上前说道,“昨日京都发生了大事你可知,我不知你同他是什么关系,但你若知道他行踪,请务必告诉我。”
“你又是谁,这么急着找他,莫不是他欠了你的债?”谁料萱瑶却突然笑道,“据我所知,顾公子可是顾大将军的儿子,他会欠你这小丫头什么,难不成是情债,不过你可是不像他会中意的人。”
顾清歌心觉不快,这人摆明了不想告诉她实情,还一味拿她调侃,故意羞辱于她。
眯缝着眼,顾清歌刚要装狠吓她一吓,虽说她功夫一般,但也是跟着程景一招一式学过的,怎么着,对付女子还是绰绰有余吧?
但话还没说出口,便见窗外闪过一人影,黑影破窗而出,直逼顾清歌而来。
顾清歌有心想躲,却被那人按下,只听得耳边有人轻声叫道:“清歌。”
是连肃!顾清歌一听便知,瞧着他衣服的角还有些褶皱,正是先前她抚平又再次不安分泛起的褶,只是,依萱瑶的话,连肃此时不应是被迷晕了……
“你怎么会在?”顾清歌惊诧。
“那就要问问她了。”抬起的视线无形之中就给了人压迫,连肃整张脸都阴沉着。
萱瑶倒是对连肃的突然出现不觉诧异,只是却对顾清歌起了几分打量,带着些询问,她道:“你叫清歌,顾清歌?”
连肃的话她自是听到了,对于他对顾清歌的称呼,她也是带着些考量。
两人皆未答她话,但却听她再次道:“顾清榆是你的哥哥?”
说罢,她竟有些像是脱力般踉跄着坐了下去,嘴角也泛起了一丝苦笑:“我也不知他去了哪里,昨日我是见过他,可还未说上两句话,柳睿就又闹上了,清榆有法子,他不敢怎么着,但清榆不知为何,打发了柳睿竟也急急走了。”
这是两人未想到的,顾清歌蹲下身子与她对视:“哥哥走时说了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萱瑶抬头瞧她一眼,才又说道:“柳睿闹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可昨日却格外猖狂,说什么顾家不日就会衰亡,到时看清榆还怎么和他抢,抢女子。”
“这话任谁也不能忍,清榆是长子,又怎甘心被人指着鼻子咒骂顾家,便和他起了争执,本以为这事会以柳睿落败告终,可清榆却突然说要半路截了他去,我劝他无用,就由着他去了,不想翌日就传来消息说清榆不见了。”
“你是如何得知哥哥不见的?”顾清歌如此问道。
那萱瑶叹了口气,又道:“今日你府上来人找清榆,我就知了,他未在此留宿,又未回顾家,自然是不见了。”
说罢,她突然紧握顾清歌双手,急急道:“可是半路着了柳睿的道?”
顾清歌摇头说不知,后又询问了些其他事宜,但也未能找到什么头绪查出哥哥所在,终是同连肃离去。
脑袋有些打蔫,顾清歌眉间蹙着,也不知在想什么,走着路都不稳。
连肃瞧了去,问道:“还在想你哥哥的事?”
“是啊,”顾清歌点了头,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睛稍稍有了精神,“你怎么会出现的,萱瑶说用*将你放倒,我以为你正和哪个女子陷在温柔乡里。”
闻言,连肃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你当这晋王的称号是怎么来的,从生死边缘活过来的人岂会如此容易中了圈套,况且还有左青在暗处看着,她们能奈我何?”
这倒是没错,连肃几经征战,表面风光,可谁人又知他也曾为难,不知所措呢?
“不过,若我真的被那女子迷惑,你可会来救我么,就算你对我无意,但我总归是你夫婿,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顾清歌有些好笑,因哥哥的事搅的一身阴霾此时倒是开阔了些,不由回问了句:“我自身都陷入困境,还怎么救你?”
“若你当真被逼无路,左青自会出现。”
淡淡的语调却重重砸进顾清歌心中,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难怪萱瑶拒绝他同行时,他回的那般轻快决断。
那么,顾清歌眼睛又亮了些:“你可看出什么来,萱瑶,倾烟阁,还有那柳睿,是否和我哥哥失踪有关?”
不知为何,她总觉其中有什么说不通,但又组织不出语言来解说心中的困惑。
“你怀疑萱瑶说了假话?”连肃应声。
确实如此,哥哥意气用事和柳睿起了争执,这话并没有什么什么疑点,但要说哥哥会想着半路截了柳睿去,这点却不像哥哥平日的作风。
“哥哥若是真的落于柳睿之手,那他还会留活口么?”顾清歌不明这其中缘由,便摇了摇头,也许萱瑶并未说谎,只是哥哥对柳睿的不雅之举忍耐到了极限,故此才想着不能绕过他。
“我已经安排左青跟着柳睿,耐心等待。”这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柳睿看着愚笨,心机也尚浅,若说顾清榆一事是他所为,只能牵强着说他身后有人在出谋划策。
顾清歌心道,这事也就只能等左青回来了,若他也未查到什么消息,哥哥怕是真的要危险了。
回府后,顾清歌卸下一身男装,莲秋却在她身旁转个不停,顾清歌被她转的心烦,只得道了声:“莲秋,你在做什么?”
“王妃,”莲秋凑上前来,有些担忧,“您都是王妃了,怎么还像在将军府似的,这一身装扮,王爷可知么,被发现,会不会被骂?”
这丫头竟是担心这个,顾清歌无奈:“天都晚了,我要歇息,你也快些睡吧。”
这话成功转移了莲秋的重点,她对着顾清歌就道:“王爷今日也不来涧云阁,这都第二日了,每每到了夜晚,王爷总是以各种理由不来,您就不怨么?”
“怨什么,”顾清歌戳了戳她脑袋,站起身来,“有什么可怨的,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想要什么你又岂会不知,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回将军府。”
想要的自然是连硕连公子,可那人已经成为帝王,对自家小姐也没了往日情分,如今小姐已经嫁入晋王府,想他也是白费功夫,只可惜了自家小姐的这一番深情,只当是喂了狗!
叹了口气,莲秋退出房门,顾清歌瞧她那样子,便知她方才心中所想,只是今日她却非是因连硕。
实话说,连肃待她不薄,就今日之事,她对他便是感激万分,只是,要想心中这么快就接纳另一个人又是谈何容易,就算放弃了连硕,她也对连肃无意,况且,连肃待她又可有真情呢,许是见她可怜罢了。
今日确实累了,顾清歌刚躺下,便进入了梦乡,不用再去思念那人果真轻松了许多。
夜间,朦胧的灯火中摇曳着一个笔挺的身影,那人站在顾清歌床前久久不动,目光定定望着床上那人的容颜,嘴角终是泄出一丝笑来。
白昼通明,阳光斜射进屋内,照耀着床上那人儿显得有些俏皮,额上忽然被一双大掌遮挡,那阳光也顺势打在了那手掌之上,阴影下的人儿似乎觉得眼前有些阴暗,便微微睁开了双眼。
模糊间,便见有五指在额上微微晃着,她心中顿时一惊,蓦地就要坐起身来,而那手掌的主人不防,硬是被她额头撞了个“扑通”一声响。
“王爷?”终于不再迷糊的顾清歌有些惊异的望着睡在他另一侧的男子。
连肃此时眉间微微蹙着,似乎被顾清歌撞上分外不满,他拿起衣服一件一件穿了起来:“怎么像个呆头木鱼,本王累了在此小憩一会儿也不得安稳。”
“王爷何时来的,臣妾怎么一点不知?”顾清歌将整个身子往被褥里缩了缩。
“卯时,”连肃此时穿好了衣服,站起身来,“已经是午时了,准备一下,我们要去正式拜访你爹娘。”
顾清歌应了一声,心道莲秋怎么也不叫醒她。
穿着皆整理好,顾清歌对外叫了声莲秋,莲秋此时笑意正浓,眉眼都要眯缝在了一起,瞧着她与连肃,便掩着嘴问了声安。
由莲秋梳妆打扮时,就只剩下莲秋不明意义的笑容,连肃洗漱完了竟也就那么呆呆看着,一时间,似乎只剩下顾清歌一人尴尬着。
莲秋定是知道连肃来了,可却不告诉她,这丫头到底是她的人还是连肃府里的!
压低声音,顾清歌佯装怒意对她道:“改明就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看你还敢拿我寻开心。”
谁料莲秋却依旧笑容满面:“奴婢这是为王妃着想,王妃却要将奴婢嫁了,奴婢要找王爷说理去。”
顾清歌有些好笑的瞧着她,但未说上其他话,就听连肃道:“什么事要找本王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