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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肃是什么人她并不知道,她嫁的那人对她是何情意更是无从得知,如今的自己虽是人身自由,可却被那一纸婚书束缚,像是被圈禁在王府一般。
就像是纸鸢,飞的再远,只要线的那头被人回收,她就要乖乖回到原点,逃离了一座山坳又如何,下一秒却是进入了一座更不知什么样子的城池,她是水中鱼,生死由天不由她。
她害怕了,怕被连肃爱上,又怕连肃不爱,爱上她,她心抗拒,接受不来,而不爱,她与那些冷宫中的妃子又有何区别。
思及此,顾清歌从涧云阁起身,那人说不允许她去竹悠居,但她还是要去,也许只仅此一次了,是生是死,只由他一句话。
再次踏进竹悠居,还是那般幽静,且此时是夜晚,各类昆虫的鸣叫显得有些聒噪,顾清歌站在这空寂的院子里,突然觉得身上发冷,像是微风吹拂的原因,但顾清歌却更想认为是这地带太过荒凉,身处其境便觉凄凉。
敲门声响起,还是如此空旷,里面传来的声音让顾清歌一阵胆怯,此时面对他,她心觉有愧,当初嫁入府门时,她也未曾反驳什么,如今又是作何,来求他放了自己?
打开房门,连肃依旧如那日一般低着头,然而刚抬脚就突然听他道:“不是告诉你以后都不准来么?”
也许是细心听了脚步声才发觉来人并非是陈伯,顾清歌怔了怔,还是走上前去,说道:“臣妾来此,是有事有与王爷说。”
“你大可等着明日。”连肃虽是低着头,但隐隐的,顾清歌觉得他有些怒气。
如此想来,顾清歌倒是不想在这关头上与他说个清楚,待他和善之时,许能落下个好说辞,若趁他不快再火上浇油不是自讨没趣么。
“那臣妾告退。”顾清歌福身,欲离开。
但连肃却突然抬起眼眸,定定的望着她,道:“既然都来了,有什么话现在便说了。”
脚步稍滞,顾清歌狐疑的打量着他,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就连方才感受到的怒意也好似是虚幻的。
定了神,顾清歌道:“王爷可记得大婚翌日,臣妾与王爷去康王府之时,王爷对臣妾说的话?”
“如何?”连肃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
心中有些忐忑,顾清歌捏了捏手心,继续说道:“王爷曾问臣妾,对你是厌还是惧,臣妾今日便将话说明白。”
见连肃面上依旧毫无表情,顾清歌深吸了口气,再次开口:“非厌也非惧,当然,更不是你猜想的那般是因当今圣上。”
“我想过了,你娶我是何意并不重要,但倘若有一日,你另纳妾室,亦或我于你再无用处,你可否放我离开,又或者说,现在就休书一封,断了我们之间唯一的牵连。”
刻意换作疏离的称呼,只等着他的回答,而对方却毫无反应,静默了不知多久,连肃也没有言语,面色依旧的他许在心中已是大怒,顾清歌捏着手心不住的发着冷汗。
“回去吧。”等待许久的爆发没有出现,连肃突然淡淡开了口。
错愕的望着他,顾清歌有一瞬的不知所措,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么,如此挑衅他的权威,仅仅只是一句回去吧?
“王爷?”顾清歌有心再次询问,也许错过这次机会,她就再也不敢也不能问出口了。
“你想听什么?”顾清歌的不肯离开让连肃清楚的明白,今日她势必要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再无关联对你我都好,王爷,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对上他的视线,顾清歌心中的畏惧突然消散,此刻她许是傻了疯了,只因那答案对她至关重要。
一生的自由与期冀就凭他一句话,要她怎么敢放松?
突然的逼视,压抑的顾清歌喘不气来,双臂横在书架两侧,将顾清歌圈禁在肘内,他面色阴沉,开口:“用处?到现在你还觉得我娶你是别有用心,为揽你爹爹的权势?”
“说什么另纳妾室,不过是你用来搪塞我的借口,顾清歌,你嫁我非我逼迫,如今想走,我便一定要应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