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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硕的旨意下的如此之快,仅仅是一个晚上就有了决策,甚至顾清歌的爹娘还不知她已入了牢,就已经将她处死。
旁人虽疑惑,但也不敢说他什么,顾府上下知此事时,就见顾夫人几近昏厥,倒在椅上愣住了神。
顾延瞬间就将手边的杯子捏了个粉碎,对着那来传旨的公公喝道:“公公这是何意,突然安了个名头就将小女赐死!”
公公不敢抬头看他,只躬着腰身说道:“顾将军,这是皇上的意思,奴才只是来传旨,将军若是有疑问可亲自去问皇上......”
“混账!”顾延用力一拍桌子,“不用拿皇上来压我,如果真是清歌杀了人,这罪责清歌担了也罢,但若非清歌所为,我定要讨个公道!”
“公道?”顾夫人一听这话,微抬起眼眸,嘴角苦笑,“女儿都已经死了,还谈什么公道,清榆被抓入狱至今没放出来,如今又突然说清歌死了,我们顾家世代清明,怎么到了这就成了帮凶杀人犯,皇上这是要灭我们顾家啊。”
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让人听去又是一场腥风血雨,那公公被顾延赶了出去,他无力的坐下,望着身旁已泣不成声的夫人,无奈叹了口气,顾家这是惹了谁,才被人害成这般。
晋王府前,丧幡顺着风势飘扬,白色的底调衬托的王府格外阴森,诡异的气氛包裹着顾延,他迈步走进去,看得到下人的来回走动,没有任何交流可事宜却准备的十分妥当,只是这整个府内却也因此更显得一片死寂。
周遭的平静让顾延感到压抑,他径自走向灵堂前找到了连肃,那人守在顾清歌的棺木前,静静的看着不发一言,就连有人到来也丝毫未察觉。
他缓缓走过去,停在他前方,轻声叫道:“王爷。”
连肃抬起眼睛,深邃的眸毫无神采可言,脸色看起来也不甚好看,消沉落寞的样子让顾延一阵难过。
“清歌,我没能守护好她。”他说。
说出这话时,连肃的眼睛微微眯起,晃神一般的苦笑,他又低下头望着她的“睡颜”。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夜之间,皇上就下旨处死清歌,王爷,清歌可是真杀了人么?”
“清歌有无杀人,将军心里早就有了定义还需本王说么。”他看着她,眼眸黯淡。
“清歌贪玩但绝不会做出此等事,萱瑶那姑娘,不会是清歌害的,”顾延说,“这事昨日才生,还未查明怎么就判了刑!”
连肃摇了摇头,但又突然抬起脑袋,看着顾延,冷笑:“将军,人死不能复生,但有仇当报就要报。”
他冷漠的样子令顾延心惊,可转瞬又看到他暗下的眸子,竟好似方才只是自己的一个幻觉,顾延说不出这王爷是怎样一个脾性。
但,失去女儿一事,顾延心中的火却没法平息,眼睛掠过连肃去看那沉睡的顾清歌,他心头一痛,泪眼朦胧,抬了抬手却在中途放下。
没让夫人来是明智的,她若来此自当一哭不起,这生养二十年的女儿就这么香消玉殒,就是这做爹爹的看着都无法承受,又何况视膝下一双儿女为生命的夫人......
老泪纵横无从言语,顾清歌身上那大红的嫁衣更是刺眼,他愕然,看向连肃想开口却硬是把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而后,他颓丧着离开,见着他痴迷的模样,他还有什么话可说,当初怕女儿嫁了他受委屈,可这王爷却待她女儿万分好,哪怕是知道她不会再醒来,这样子也依然眷恋。
兀自叹了口气,顾延望着晋王府的门,看着里面所有人都在为顾清歌哀伤,突然又有些稍稍的欣慰。
皇宫禁地,连硕得知顾清歌已经饮下毒酒,整个人瘫软在塌,而此时,邬芷凝笑盈盈的从外间进来,看着连硕忍下笑意,有些难过的开口:“皇上。”
连硕头也不抬,淡淡应了声:“何事?”
邬芷凝走上前,拉着他的手,杨专去擦眼角的泪水:“臣妾刚得知清歌妹妹死在牢中,也不知是谁如此心狠要了她的命,清歌这一死,皇上定是难过,当初臣妾要没拦着皇上纳她为妃,清歌妹妹也就入了宫,更不会丧命,说到底这还是臣妾的错。”
说罢,她装作无意的瞥他一眼。
连硕并不似她想的那般情绪波动,他只微微抬起头,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冷冷笑了:“不关你的事,狱卒亲眼见了她杀人,罪证确凿没有他法,是朕赐了她毒酒,要怪也该怪朕。”
“皇上?”邬芷凝惊诧,“清歌妹妹,那毕竟是你喜欢的女子,你怎么忍心。”
连硕暗自嘲讽她明知此事却还要虚假的来探询一番,但为了暂不惹怒邬岸,他还是说道:“杀人一事,罪当株连九族,清歌也不想连累整个顾府的人,且三弟朕也处置不得,只有牺牲她一人可保全所有,朕不给刑部机会查案,到时牵连甚广只会惹出更多是非。”
“凝儿,”连硕顿了顿,低下头与她对视,“清歌虽为我喜欢,可天下社稷更为重要,朕不得不舍了她。”
眼含凄切,连硕的话仿若真真切切无半点虚假,邬芷凝不疑有他,暗自笑了笑,才道:“皇上也别太难过,妹妹的死救了整个将军府,许也是她心中所愿了。”
当真是心中所愿?连硕冷笑,她未杀过人又何谈偿命一说,若非你从中搅乱,她何故会是以死收场!
昌和殿在邬芷凝离去后,也变得犹如晋王府一般沉寂,连硕抬手唤了瑞公公,问道:“晋王可进宫了?”
瑞公公作揖回道:“未曾,皇上要宣王爷?”
连硕摆手,让瑞公公退下,是他判断失误,连肃才没有进宫?
眉头微蹙,连硕暗道,若连肃不来,这事将如何演下去?
而正在此时,昌和殿的门被推开,连肃一身黑衣走进,他看着连硕,阴沉的脸上闪现杀机:“想我来,是领死么?”
空荡的昌和殿,只连硕一人,望着连肃冷然的表情,他只是淡淡笑了:“三弟,如此动怒作甚。”
连肃抽出宝剑,一点一点逼近,根本未将他的话听进。
而连硕也未有一丁点惧意,他向着连肃的方向走去,待他宝剑将要刺进他胸膛时,他停下,笑:“不想见清歌么?”
连肃一怔,当即问:“你说什么?”
“在你来皇宫时,我的人已将清歌带离王府。”
连肃未发一言,突然上前攥住他衣领,满脸怒意,不耐的说:“你找死。”
连硕依旧笑着,他说:“难道你不想救她么,还是要等你将她埋了,活活闷死?”
他这话一出,连肃像被人狠狠击了一棒似的愣住,连硕见状接着道:“我给她的只是假死药,你不想她死,难道我就愿看着她死,更何况是要我亲手送她上路。”
连肃僵住,他的话给他带来的不只是喜悦,更是强烈的幻觉与现实的冲击,清歌没有死?
“明日她就会醒,但是,你需得帮我做件事。”
连肃眉眼微挑,两人终达成契约。
附耳过去的内容无旁人知晓,连肃只暗暗道,连硕想要的他自可以为他做好,只要顾清歌还活着,那一切都无差别。
除去邬家一干人等也罢,连肃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交付兵权也好,他自即刻双手奉上。
这其中绝不可与外人道,连肃深夜并未返回王府,而是去了近郊的一栋宅子,将顾清歌安置在那。
那宅子倒未显得荒凉,里面是住着人的,且人数还不只一二。
见着连肃到来,小姑娘当即喊了一嗓子:“王爷回来了!”
霎时从里面涌出一群人,对王爷怀中抱着的女子露出好奇的神情:“这是王妃?”
“王妃?王爷大婚后都还未见过王爷的娘子是什么样子呢。”
“呀!王妃怎么是睡着的,王爷你怎么不等着王妃醒了再过来。”
......
连肃有些头痛,对那碧衣女子道:“水伊,找间干净的屋子。”
水伊应声:“王爷那间一直打扫着,可以住人。”
绕开人群,连肃抱着顾清歌进了房,水伊见他如此紧张,不似平日那般沉稳冷漠,不由驱散了人群,给他留个清静的地方。
连肃心生感谢,没有多说,只呆呆看着顾清歌,想到她明日就会醒来,心下一暖,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整日不睡而显疲惫的脸上终于有了倦意,他上了床榻,紧紧抱着她,好似怕她会消失一般,即使是困倦,他也依旧盯着她。
恍若隔世的目光眷恋又温润,连肃微微挑起嘴角,印在她紧闭的唇上,一直上移,直至她发顶,他停下亲吻她耳垂,终于笑了:“清歌。”
“清歌,清歌......”
如此不知叫了多少遍,连肃也未觉厌烦,他看着她,望着她,凝视着她,满脸的蜜意无从言说,手里的触感真实又虚无,但也就只有这种半真半假的状态,才让他明确感知,顾清歌还在,还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