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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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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大战之后,陆九重与李友清一回到宗门就都宣布要闭关苦修。李友清因为大战中受伤严重不得不慢慢调养,因此对于闭关也在情理之中。但是陆九重却是说自己的修为太低,必须苦心修炼。这不得不让清幽道人愕然了,大乘期的修为在当今之世也算是顶尖高手了,在这云梦地区足以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了。何况陆九重还是大乘后期的修为呢?!那到底是什么让陆九重觉得即使是大乘期的修为也是捉襟见肘呢?

当然,除此之外,清幽道人还发现,即使是在闭关,但是只要有升仙苍龙坠消息的地方都有这二人的影子,这不得不让清幽道人心生疑虑了。

“现在不管怎么样,先保证聆凡与雪儿的安全为重,其他的……我们没有证据,只能见招拆招了。”清幽道人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神中那决绝任谁都能看得出他对聆凡、雪儿有多紧张了。

“唉,天人合一啊,多少年都没出现如此合道的天才了,可惜居然不能修道,天意弄人啊!”翠竹长叹了一口气,面露无奈,但是眼神中闪烁的光芒,却未被清幽道人看到。

“好啦,这些都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你只要守护好云岚宗就行了。”清幽道人面露不耐,但是感觉到翠竹的虚弱时,语气慢慢轻柔起来,“你这次反噬严不严重?”

“没太大的问题,这反噬之力只要过段时间就能被炼化了,”翠竹苦笑一声道。

“这么久了,你还是摆脱不了翠梦竹林束缚?”清幽道人面露疑惑。

“这么久了?呵呵,估计还要更久啊”翠竹自嘲一笑,“当初被栖凤谷祖师秋凤梧重伤神魂,你们祖师元道天将我救回,随后让我附身于这翠梦竹林,借助这翠梦竹可以吸收天地元气的神效,修复我的神魂。但是却让我困在这翠梦竹林难以脱身,每次离开都要承受一定的反噬之力。”

翠竹摇了摇头,“动用的修为越高,离开距离越远,时间越久,我所承受的反噬之力就越大。这次救你那两个徒弟,我释放了大乘期的修为,因此这次反噬之力不是很大,神魂损伤也不是很严重。”

清幽道人默默地点了点头,“翠竹,你先好好休息吧,我觉得以后都不会平静了!”,说完,清幽道人身影一闪,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

夜,月色稀疏,树影婆娑,将这孤独的院落衬托的更加凄凉。

“凌凡哥哥,我有筑基期的修为呢,我可以保护你啊……”

“聆凡哥哥,快跑,我来拦住他……”

“聆凡哥哥,不要管我……”

“啊”鲜艳的红色,充斥着聆凡的双眼,只见一道美丽的血色蝴蝶,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血水挥洒,满天红雾,最终衰落在地。

血水染红了雪儿那碧绿的裙衫,乌黑亮丽的秀发粘稠的粘连在一起,那道美丽的倩影啊,横躺在血泊中,急促的呼吸表面她还活着。

画面一转,一道陌生的身影凭空出现,背对着他,一步一步,缓缓的向雪儿的方向走去。虽然那人蒙着面,但是聆凡仿佛透过遮面的黑布,看到那张凶神恶煞的面孔充满了狰狞与恐怖,邪邪的笑容顿时让人心惊胆颤。

“不要!”此时聆凡声嘶力竭的嘶喊着。

“啊”聆凡一惊爬坐而起,气喘吁吁,回想着梦中的画面心中一惊,打了一个冷战,才发现自己的衣衫早已湿透。

“呵呵,原来是一个梦。”聆凡长吁一口气,“嘶”感受到肋骨的疼痛,让聆凡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痛!

随即一怔,“雪儿!雪儿应该没事吧。聆凡记得模糊中听到师傅清幽道人说俩人都没事的,具体跟谁说的,聆凡脑海中毫无印象。

聆凡面色苍白,英俊的面孔棱角分明,眉头深锁从床上爬起,给自己到了一杯水走到窗前。

看着朦胧的夜色,聆凡的心针刺般的疼,目光看着屋外的风吹早动,脑海中确是雪儿那张小巧精致却充满了无助的面孔,面对坏人颤抖嘶哑的声音,害怕恐惧的眼神,深深的刺伤了聆凡的心。

“凌凡哥哥,我有筑基期的修为呢,我可以保护你啊……”

那是雪儿天真烂漫的微笑!

“聆凡哥哥,快跑,我来拦住他……”

那是雪儿自知不敌的努力!

“聆凡哥哥,不要管我……”

那是雪儿奋不顾身的决绝!

“呵呵,聆凡啊,聆凡……”窗外稀薄的月光照在聆凡的脸上,苍白的面容神色不定,是心痛,是无奈,是羞愧,是愤怒……“连雪儿都保护不好……”

此时的聆凡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过身去,走到床边,平躺在床上,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枯槁的面容神色复杂,心疼、难过、恨!

“唉”待聆凡转身回到床上,一声深长的叹息声在离聆凡不是很远的房间中响起。这声音的主人确是清幽道人。

“聆凡这孩子本就执念太深,如今因为亲眼看到雪儿受伤,自己又无力救助,导致心中萌生阴影,看来要及早拔除,否则,心魔生,很难再引回正途啊。”清幽道人一声叹息,心中呢喃道。

…………

清晨,一座优雅的院落,别致的房子,屋内的摆设与聆凡的房间一样,但是这间却更具特色,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幽香,让人情不自禁多吮吸几口。

优雅的卧床上,雪儿平躺着,面容依然有点苍白,但却带着淡淡的微笑与甜蜜,就这么悠然的睡着。

聆凡因为担心雪儿的伤势一大早来到雪儿的房间,看看雪儿有没有好点。雪儿的房门开着,空气中淡淡的幽香还是依然可闻,清幽道人站在雪儿的窗前,看着熟睡的雪儿脸上写满了疼爱。

“你伤势还未完全复原,需要休息!”房内清幽道人关切的声音响起,清幽道人的声音虽然小细若蝇蚊,但是聆凡听得清清楚楚!

聆凡朝清幽道人深深一拜,“多谢师傅关心,徒儿感觉好多了。”虽然清幽道人的声音有点平淡,但是其中包含的浓浓的关心,让聆凡心中倍感温暖。

“师傅,雪儿现在怎么样了?”看着雪儿依然睡着,聆凡带着愧疚的语调压低声音问道。

“她已经没事了,所以你也不要担心了。”清幽道人转过头看对着聆凡微笑一下,随后看了看雪儿,转过身来“你跟我来!”,随后就迈开脚步走出了雪儿的房间。

翠梦竹林,微风习习夹杂着湿润的空气,迎面而来,让人倍感舒服与放松。

“凡儿,你是不是对雪儿的伤势耿耿于怀?”清幽道人闭上双目淡淡的说道。

“师傅……”话未出口,聆凡哽咽起来。

“唉”清幽道人睁开双眼,长叹了一口气。

“是徒儿无用,没有好好的保护好雪儿,才致使雪儿身受重伤,我多么希望那个重伤的人是我,我多想替雪儿担受这份痛苦……”聆凡此时泣不成声,心中的压力将聆凡压的窒息。

“凡儿,为师知道你心中痛苦,也为雪儿受伤而感到内疚。但是雪儿现在还好好的,所以你心中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如果你真的想保护好她就从现在开始,不要让她在受到任何的伤害!”清幽道人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重,嗓门也越来越高。

佛门狮吼功!

镇邪,除魔,祛除心中邪念心魔有诺大的好处。万年前佛门失踪的绝学,清幽道人居然有所精通!

聆凡此时一怔,怔怔的看着清幽道人,随后慢慢的低下头来,“是,师傅,我会的……”直到声音低不可闻。

就这样师徒二人就这样在翠梦竹林中,在这习习的微风中静静的站着。

聆凡抬起头看着清幽道人的后背,感觉到此时的清幽道人是那样的出尘,感觉就像这自然一样,让人亲近信服感,难以抗拒。

“师傅,昨天那蒙面黑衣人所说的升仙苍龙坠为何物?还说徒儿姓秦,他说那升仙苍龙坠在徒儿身上,这是怎么回事?”聆凡面对这样的清幽道人,将心中的疑惑与不解都说了出来。

“升仙苍龙坠关系重大,知道太多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因此你不宜知道太多。”清幽道人深吸一口气说道,“至于你姓不姓秦,这个为师就不清楚了!”

“不过为师教导过你,上天让你忘记之前所有的事,就是想让你的生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包括你这条命,就让这所有的一切都随风而去吧!”清幽道人慢慢的转过身来,注视着聆凡,语气中凝重深沉。

聆凡低下头来沉默不语。

“唉,你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顺便照顾一下雪儿。”清幽道人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师傅”聆凡朝清幽道人深深一拜,转身而去。

看着聆凡换换离去的身影慢慢变的模糊,清幽道人心中莫名的伤感!

“哈哈,清幽老头如何?你这乖徒儿心中执念之深,不是你这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开的!”一声大笑,翠竹模糊的身影缓缓的出现。

“你永远也不会真正的成为人!”清幽道人淡淡的说道,“我这徒儿身世坎坷,心中的痛苦也非常人可以忍受,我现在让他忘记过去,珍惜现在,就是希望他有朝一日,恢复记忆,抗不过那种痛苦的时候,也会有现在的情感与人能让他珍惜,从而不至于轻生啊。我知道他执念深,我这也是给他种植一个新的执念,让他即使经受莫大伤害与痛苦也可以生存下去,这是我给他的执念啊!”

听完清幽道人的解释,翠竹有些目瞪口呆,“今天我才真正认识了清幽老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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