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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脉在他身形一晃时,几乎是扑上去扶他:“大兄你……你真的寒毒复发了?”
姬重霄面色虽然苍白了几分,眼中却又多了一分笑意:“迟早之事。”
“可,可是药尊分明说,在你而立之年前,不会有大碍的呀!”水脉小心翼翼的扶他坐下,一边倒水让他漱口,一边拔出一把匕首道:“讹兽何在?我去取它血来,给你补一补……”
姬重霄‘哧’一声笑,洒出茶水两三滴:“你当讹兽是仙丹灵药?”
水脉不以为然:“怎么不是?药尊不是交代了么,只要按时取它的血做引……虽不能保您长命百岁,总不会英年早逝吧?瞧您现下,做个废太子已经够窝囊了,还没副好的身子骨……您还未到三十岁呢!水脉还要等大兄登上天子之位呢!大兄,讹兽呢?”
“将匕首收起罢,讹兽失踪了。”
水脉惊呼一声:“何时失踪的?讹兽又非寻常走兽……莫不是有人作梗?”
“寿宴当日,”姬重霄眸光淡淡,不喜不怒:“皇后所为。”
“又是她,那妖后欺人太甚!”水脉恨恨念叨,遂又道:“寿宴当日我也在,您怎不让我去追寻?”
“你去了,定会和烬府之人交手,落得两败俱伤,又是何必?”
“烬府?”水脉双目波光涌动,似有些了然:“我道她怎有那么大的能耐了,原来是巫藏插手,烬府从中作梗啊_,他巫藏有烬府势力,大兄亦有凤家可用,还当我们凤家怕他巫家烬府么?”
见姬重霄皱眉,水脉忙低了声音,扁扁嘴道:“那没了讹兽,大兄体内的寒毒,便要发作吗?”
“并非如此。”
“那您为何咳血了?我听闻你来峒州的路上,曾遭遇过埋伏,可是伤势未愈么?”水脉大有姬重霄不说清楚,誓不罢休的意思!
见姬重霄摇头,她跺脚道:“您再不说,我要告诉凤眠去——”
姬重霄不待她说完,便转了身,迎着透进窗棂的晨光,顾自清洗手上的血迹……
这一幕,却让水脉怔了一怔——只觉这样的孱病之下,他颀长的身影仍是这样的风华绝世!他那浅浅的一笑,似能拂去红尘釜,又似尘世间的万千荣辱,都无法影响他一丝一毫!
她不自禁的,将那已出口的‘威胁’收回来,改口道:“凤眠一直在为您寻找药尊,若早些告诉他,或许能早些把药尊带回来……除此之外,还有谁能医治您的寒症呢?”
姬重霄低低逸出一声叹息,却未加回应。
水脉目光闪烁一下,怨怼道:“不管怎样,有凤眠在您身边,我才能放心!我最不放心的就是未央,以前您将她放在暗宫还好些,如今却将她放到身边来了……”
水脉说着说着,秀眉便皱的紧了:“这么些年,我看她除了学会暗人的冷酷手段,旁的一无是处!虽然巫后说,她会是巫山云雾峰的有缘人,可她到巫山后都做了些什么呢?她去到巫藏身边,未曾找到囚禁巫后的生门,却把《十地墨攻》盗给巫藏!甚至,她还要帮着巫藏来陷害大兄你!大兄,当时若非暗人誓死护您,若非您损了那么多暗人才全身而退……”
“够了,水脉。”姬重霄的声音并不重,甚至低的让人听不出情绪:“你该清楚她本性不坏,只是乱了心性,如今,她失忆了。”
“说什么她心性紊乱,说什么长妤未央,我看她最会伪装了!如今她又自称失忆了,我可不信的……大兄,水脉有一事相问,您可否如实作答?”水脉忿忿然,说到最后一句,脸上竟又有些神采。
姬重霄一边在那里静静听着,一边以白布擦拭洗净的手。
水脉见状,又有些犹豫道:“我也知晓,未央之所以性情反复无常,皆是因自小爱慕大兄……才有了那求不得之苦!可是大兄,既然她自称失忆了,您为何还将她留在身边?难道您对她……”
“她体内,有讹兽毒液。”
“什么?”水脉的话嘎然而止,似乎还没明白过来。
姬重霄微侧首,乌黑的长发衬着他苍白而绝代的五官,他边缓缓斟着茶水,边讳莫如深道:“她的血,能抵我体内寒毒。”
水脉讶然过后,才似松了一口气:“那大兄的意思是,您留她在身边,只因她被讹兽咬过么?”
不待姬重霄点头,水脉又似想到什么,突兀的转了语气:“那么大兄,您不如快点爱上她呢——”
“咳……”姬重霄刚入口的茶水,险些呛了出来!也不知是呛到了,还是怎么的,他本略带苍白的脸,竟有了些膘!
“不急不急,您喝完茶再爱也无妨的!”水脉的一张小脸,难得的有了神采,说话更是字字认真:“我记得药尊说过,寒毒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叫离什么情劫,得用最心爱之人的心血制成药引子,那寒毒才有根治的可能呢……”
姬重霄如夜的眸子泛着淡淡光泽,不乏嘲弄的摇了摇头:“你这记性,真好。”
水脉却不管,只认真回应:“那是自然,要害您的人那么多,我……”
“那你知晓,有离心情劫之人,首忌何物?”
姬重霄这句话很轻很轻,可是水脉听到了,而且,还让她惊醒般的白了一张小脸!
姬重霄已放下了手中杯樽,神情还是那样淡淡的,待他缓步出了静室,水脉才咬了咬唇低喃:“我竟忘了,您是不能动情的……难道真如凤眠所说,大兄的心是冰做的么?可大兄若对谁动了真情,那我不就……药尊,药尊,求你快回来吧!”
一低头,她看到地上残落的丝丝血渍,小脸便是骤然的阴冷:“只要大兄无恙,我去取几颗心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