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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去——……”
任千月听到寝殿大门被推开的声音,扭曲着半魔半仙的一张脸,回头尖声咆哮,却在看到进来的修长身影的那一刻,咆哮戛然而止!
“哥哥!?”
她难以置信地喃喃道,全身僵硬。
就连那扭曲癫狂的神色都好似被施了定身法般凝固了。
“啊!”
下一秒,她就好似触电一样,凄厉地尖叫着捂住脸,扑到凌乱破碎的大|床|上,惊慌失措地哭喊:“哥哥,你出去,你出去,我不要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哥哥看到了,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这么丑陋又恶心的容貌,怎么能被哥哥看到呢?哥哥会不会觉得她很恶心,很丑,伤了他的眼,再也不想看到她了?
一瞬间,一向任性妄为,从不顾及任何人看法嚣张跋扈的任千月都有种想要死的绝望冲动来。
她不由得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来。
“哥哥……啊啊啊……”
“……”
俊美邪异的任千绝,眼神薄凉的在满地狼藉上扫过,神色冷漠得看不出一丝情绪,唯有抬眼的一瞬间,瞳孔深处闪过一丝不耐的凌厉光芒。
“别哭了。”
他淡淡地道,觉得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的哭声甚是刺耳。
她怎么还好意思哭?
是她自己愚蠢,不顾他的命令跑去找夙昔的茬,技不如人就算了,毁了自己的脸与一只眼睛之余,竟然还坏了他的大事!
任千绝,一想起自己体内所养着的母蛊因为这个好妹妹奄奄一息陷入休眠,还连累得自己遭受反噬吐血,伤上加伤,修为再次倒退不少之事,一双邪异的黑眸瞬间就森寒无比,杀机一闪而逝!
蠢货!
胸大无脑,头发长见识短的蠢货!
算是白长了那么一张冷艳高贵又聪明的脸了,也枉费他这么疼她!
若不是看在她是自己一母同胞,自己也疼爱了那么久的妹妹份上,他早就将她碎尸万段了!
她对他的占有欲,他从来纵容不拘束。
因为魔宗中人,从来都是性情中人,为所欲为无法无天,若是约束了,心境不得畅快,修为反而不得寸进——但不代表她就可以用他的这个纵容,来对夙昔下手,还坏了他的大好布局!
还有长老堂中那些暗中煽动她去大燕皇朝,恨不得杀掉他看中的人的老家伙们……
简直……无法容忍!
手指慢慢的捏紧,任千绝眯了眯眼,眼神愈发寒凉,杀机浓郁。
听到呵斥,任千月绝望的嚎啕大哭顿时止住。
“哥哥……”
她抽抽搭搭地,扯过一块破烂的纱布将自己的脸蒙起来,仅仅露出一只满含泪水的美眸,委屈又痴迷地看着他,声音幽怨又任性,“哥哥,你疼疼我,疼疼我!我的脸毁了,我的右眼也毁了,我要夙昔死!我还要他的一对眼睛!”
“嗯?你说什么?”
任千绝俊美妖邪的脸庞猛然一寒,眼底迸发出危险的光芒,声音却宠溺柔和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我要夙昔那个狗杂种死,还要他的一对眼睛!”
任千月看任千绝的脸色不对,任千绝的声音又太过温柔宠溺,还以为他是为了夙昔这样伤了她而动怒,自以为得了靠山,心中喜悦,也不装柔弱了,满脸泪痕,怨毒的道!
“我还要用他的右眼,换下我烧坏的右眼!”
她期盼地迷恋地看着那张俊美邪异的脸庞,“哥哥,好不好?”
“好……”
眼眸微眯,任千绝笑了,邪气俊美得无以伦比,迷晕了任千月的魂儿——但尾音还没完全落下,他就瞬间闪身到了床|前,弯腰一把掐住了任千月的脖颈!
“哥哥?!”
这个猝不及防的变故,让任千月反应不过来,懵然。
“我亲爱的妹妹,你想得可真好!”
冰冷的嗓音从薄唇溢出,任千绝低低地笑,冰冷手指掐着脆弱的脖颈,危险的一分一分收紧!
那手指碰触肌肤传来的冰凉感,就像一条阴冷湿滑的蛇一般,慢慢的缠上了任千月的身体,心脏,慢条斯理地优雅地就慢慢的收紧!
一阵毛骨悚然的鸡皮疙瘩从任千月光滑白皙的肌肤上泛起。
她的俏脸骤然惨白如雪。
从迷恋中清醒,不可置信地,受伤地看着低低微笑的任千绝。
“我亲爱的妹妹,你怎么会觉得,哥哥我,会为你这样伤了他呢?”
任千绝笑得极其邪气迷人,但吐出口的声音,却让任千月更加的绝望,无以伦比的恐怖危险杀机从他体内透体而出!
“你凭什么觉得,在你跟他之间,我会选择你?”
任千月瞳孔放大。
胸口冰冷疼痛得几乎一口鲜血吐出——为了夙昔,哥哥他,竟然想杀了她!真真确确的想要杀了她!
为什么!
夙昔哪一点比得上她?
他还是个男人,魔宗再百无禁忌,男女不禁,也不可能让一个男人来做魔宗与驭兽宗未来的主母!
他再好,也生不了孩子,无法传宗接代!
为了任家的血脉纯净,祖宗的规矩,还有任家的未来,哥哥必须是要娶她的!
不管任千月心中如何疯狂,任千绝嘴角噙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冷然笑痕,手指猛的收紧!
但是,那冰冷的手指收紧之后,却没有进行最后一步。
任千月眼前发黑,呼吸困难,只听见他状似爱怜的薄唇在她耳边厮磨:“我亲爱的妹妹啊,你哪一点,比得上我的夙昔?”
那个人,是那么的俊美,那么惊才绝艳,傲骨铮铮,誓死不屈,在他对他布下的那样杀局中,都能杀出一条血路,几乎脱困,她这么个蠢物,怎么比得上?
整个沧澜大陆,也唯有他能跟他并肩站在一起!
“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任千绝薄唇微动,吐气如兰,却淬了毒。
任千月浑身剧烈一抖,宛若瞬间掉进冰冷的深潭,冰凉的感觉一寸一寸的蔓延过肌肤,眉眼,直至没顶!
受伤的,不信的,一颗又一颗的晶莹泪珠疯狂的从她双眼中滑出。
非常满意她颤抖的身体,任千绝嘴角的弧度更加邪冷,墨黑眼眸如浸透了鲜血的雪夜般妖异嗜血!
任千月全身无法动弹,僵冷地瘫软在那里。
“记住,不要再去招惹夙昔,你招惹不起!”
他冷冷地松了手,直起腰,转身,“否则,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妹妹!”
夙昔,是他亲自选定的磨刀石,也是他为修炼的功法所挑中的共历情劫的双、修伴侣,无论未来怎么样,都只有他能动,或者……杀!
任千绝沉声命令:“黑奴!”
“老奴在。”
寝殿阴暗的角落里,一名黑衣老者悄然现身。
“明天一早,你就带人送大小姐回驭兽宗总部,还有这封信,你亲手交给母亲大人。”
“是。”
“这份名单,你交给父亲大人,告诉他,这上面的老家伙,让我很不悦,这么老了,该退隐荣养了。”
“……是。”
黑衣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但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结接过了任千绝递过来的信与名单,贴身放好。
“嗯。”
任千绝满意地颔首,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一句薄凉入骨的话飘散在空气中,“在回到驭兽宗之前,看好大小姐。”不要让她做傻事。
“是。”
黑衣老者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痴呆在那里的任千月,脸上闪过一丝怜悯,身影一闪,再次隐入了黑暗中。
整个狼藉的大殿,好似死水般寂静……
……
“啊——!!!”
良久,才有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大殿的死寂。
“啊啊啊——!!”
回过神来的任千月,怨痛得发狂,凄厉怨恨的尖叫声,在死寂昏暗的大殿中显得异常凄绝与突兀。
她暴怒而起,抓着自己的鞭子直奔大殿外而去。
隐藏在黑暗中的黑奴,没有迟疑,迅速现身跟了出去。
虽然在大夏皇宫中,除了自家圣子殿下,没有任何人能威胁伤害到大小姐,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大殿门口,此时已经换了一批新的宫人侍女等候任千月的召唤。
所有人在看到她暴怒奔出来的瞬间,脸色雪白,魂飞魄散。
而任千月也没有辜负她们的意料,见到她们的瞬间,就来势汹汹的挥着鞭子对准宫人侍女们姣好的脸蛋抽了过来!
“死!”
“你们都给我死!”
“贱人,废物,统统都死吧!”
在宫人侍女们不敢躲避的绝望隐忍的痛呼尖叫声中,疯狂的鞭打声中,任千月完好的水眸扭曲,满是疯狂的怨毒与泪水,歇斯底里地咆哮,烧毁了的半张脸的脸蛋狰狞癫狂得可怕!
她的脸,她的眼睛毁了,这些贱人们凭什么还能完好无缺!
任千月发疯的,一鞭一鞭地将在场所有的宫人侍女虐杀掉之后终于冷静了下来。
宫殿前的灰石地板上,流淌着一层刺眼的黑红色鲜血与艳红的碎末——一具又一具好似烂泥般鲜血淋漓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得令人作呕。
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浑身沾满了鲜血与碎肉,额头都是汗,踉跄着收回鞭子,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老奴才,叫医师来,给我上药!”
烧毁的脸被汗水冲刷得更加疼痛,她癫狂又愤怒地命令。
整个人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要多惊悚就有多惊悚,但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那一只完好的死死地睁大的水眸!
布满了血丝,仇视癫狂却又冷静异常,就好像一只冷静异常的恶狼,在算计着用怎么样的手段与方法去报雪恨,虐杀自己的猎物……
“……”
听到命令,黑奴鬼魅的现身,冷漠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与情绪地掠过地上那些死状恐怖的尸体,又看了看任千月的身影消失在寝殿大门后,身形一闪,去找人来处理这些尸体以及为任千月找医师去了。
“为什么……”
“为什么,哥哥……哥哥……为什么你可以这样笑着伤害我!夙昔那个狗杂种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下了什么蛊,让你这么残忍的对我!哥哥,哥哥!明明以前,明明你是最疼我,最爱我的!”
狼藉破败的大殿内,任千月身体摇摇欲坠,喘息着,凄厉的喃喃自语,泪水再度疯狂滑落。
“十几年的感情,哥哥,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为了夙昔那个贱人这样对我!怎么可以视他比我还重要!”
“明明你说过,会娶我的!”
“任家与魔宗的祖宗规矩,也是要你娶我的!”
“哥哥,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你竟然说,我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你还让我不能再去招惹他!”
“我可是你妹妹,唯一的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她癫狂地尖叫。
“还有你,夙昔!你现在一定很得意是不是?我哥哥这样维护你!”
“夙昔,你该死!我一定要你为此付出代价!!啊啊啊啊啊啊!!哥哥,哥哥——!我要让夙昔死在你眼前,痛苦地死在你眼前!而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最喜欢的这个臭男人如何受尽侮辱惨死!”
“哥哥,我发誓,我一定会做到的,哪怕是我死!”
“夙昔,你个废物,你欠了我什么,我要你十倍的还来!我要让你知道,你害了我,哪怕我哥哥护着你,也保不住你!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下地狱,我要你后悔害了我,还跟我抢哥哥!”
“我就不信,哥哥还真会为你杀了我!”
“更何况,我的靠山可是母亲大人还有父亲大人!”
她又哭又笑,状若疯癫,每一字每一词都尖利恶毒得令人锚固悚然。
显然,任千月压根就没把任千绝的警告放在心上。
哪怕任千绝说得如此狠绝。
她也坚信,在任千绝的心里,自己是特别的。
突兀的,好像说了那么恶毒的宣言将所有的怒火怨恨与妒忌都发泄了出来,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任千月突然不再歇斯底里的尖叫苦笑,安静了下来。
甚至到最后,她竟然微微地笑了起来,狰狞丑陋的俏脸恢复了骄傲冷艳。
“是了,我还有母亲大人……”
她病态似的,吃吃地笑了起来,眼神阴毒得可怕!
她喃喃的,一字一顿,带着无以伦比的自信与冰冷:“夙昔,你死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