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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琛,你休想,即便有一天我芳华逝去,人老珠黄,但只要我一息尚存,你就休想让我妥协,我怒瞪的眼中满是坚决,可别过脸,看到莲心那张满是泪痕的脸蛋,我的坚强瞬间就垮塌了,原来,这一切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即便我再叛逆,也挣脱不了他精心编织的牢笼。
那日观完了李彦琛与莲心的婚礼,我再次回到了凤栖宫,只是不同于以往的凄凉处境,现在的凤栖宫被装饰一新,家具陈设更是华丽非常,可栖身于这样豪华的殿中我非但不觉温暖,反倒感到了阵阵寒意。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日,惨烈的呼号从墙外传来,声声击打在我心头。强烈的不安袭来,我循着声音走向了门外。
“小姐小姐,这眼看就要到午饭时间了,你这是要到哪去啊?”刚踏出门槛,菜苗就气喘吁吁地跑出来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出去走走,你不用跟着了。”我淡淡回应一声,绕开她,继续向前行进。
“小姐,这定是哪个丫鬟犯了错被自家主子给罚了。”对于耳边的阵阵哀嚎,菜苗也无法忽略,她脚步匆匆,一路追随着我,只找了个寻常借口,准备将我搪塞过去,可这样的理由显然不能让我信服。
我没有理会,大踏步地往声音的源头前进。
可随着脚步的渐渐靠近,那阵哀嚎却弱了下来。当我走到分岔路口时,耳边已经完全没了声响。
胸口的呼吸越渐急促,一阵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小姐,回吧!”菜苗走上前来,脸上露出了些许愧色。
我茫然地看着巷子口的分叉路,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脚直接往浣衣局的方向走去。
当我再次拐过弯时,目光瞬间被那列队整齐的人群吸引。
而在夹道中央,我似乎隐约看到有个人躺在那儿。
可怕的预感似乎正在一点点应验,我忍着心头巨大的伤痛,举步维艰地向前靠近。
步伐一点点接近队伍,所到之处,原本分列两侧的浣衣宫女竟都不约而同地瑟缩了一下。沈莲瑾,原来不知不觉间你竟变得这么可怕了。
“哎哟,娘娘,奴婢正教训她们呢,这种污秽之地岂是您能来的。”透过模糊的泪眼我似乎瞥到了前方的那一抹红。可浣衣局的新任掌事胡嬷嬷却抢先一步,挡在了我面前。
“让开。”我丝毫不理会她的奉承,厉声呵斥了一声,便再度向前踉跄起来。
刚走两步,浓重的血腥之气就钻入鼻腔。我鼓起勇气将目光投了过去,只见地上赫然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那一头枯槁的白发在风中飞扬,道不尽的凄惨悲凉。
恍如经历了一场晴天霹雳,我只觉头脑一阵眩晕,身子也摇摇欲坠地向后倒去。
“小姐!”
千钧一发之际,菜苗慌忙冲过来,扶住了我的身子。
“小姐,小姐,走,我们回去。”关切的话音中满是担忧,可这次,我却推开她,用残存的意志强撑起身子。
那日,就在身后这院子里,她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看着她泪眼涟涟的模样,我一时心软宽恕了她,可现如今,她却因为我落得这样的下场,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我当初定会不顾一切将她赶出宫去。
沈莲瑾,装什么慈悲心肠,该你耍威风的时候就耍,你以为你是谁啊。当初,若不是你的一念之差,现在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迈着虚浮的步伐,失魂落魄地向前挪着。巨大的内疚缠绕着我,在模糊的泪眼中,我一步步地向前挪动,周遭站着的众人皆是一脸恭敬。从前,任人摆布的时候,我照样可以踏实的活着,而如今,我手里掌握着他人的命运,却要受到这样的煎熬,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李彦琛永远不要将我记起,原以为小安子出现的那一刻,我会苦尽甘来,现在看来,这无疑成了我灾难的开端。
后来听说,那日是李彦琛为了替我树威特地安排的。为了以示警醒,浣衣局的所有宫女都被叫过去观看,在众目睽睽之下,刘嬷嬷就在声声哀嚎中断了气。
亲眼见识了那一幕惨象后,愧疚始终围绕在心头,心结难解之下,我竟病倒了。
“小姐,想开些,圣意难测,事情的结局根本就不是你能左右的,况且,刘嬷嬷平日作恶多端,这样的结果也是她罪有应得。”
菜苗再次在我耳边开导起来。
“请安时间到了吧,扶我起来。”我掀开被子,搭在菜苗的手上缓缓用起力来。
“小姐,皇后娘娘不是说,您身体不适请安可以免了嘛,要不,今天就别去吧。”
听了菜苗的建议,我停顿了片刻,便再次用力撑起身子下了床。
我知道,皇后这是不愿意见我。禁足解除的第二日,我依旧像从前一样去给皇后请安。可这么多年没见,她见到我没有半分心疼,反倒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莲瑾,本宫原以为你心性纯真,不屑与她人相争,想不到你却是这般的心机深重。莲心可是你的亲妹妹啊,在她的婚礼上那般抢风头,你将她这个新娘置于何地啊?”声声训斥传入耳中,那一刻,我没有半句反驳,只安静地跪在原地,任由她评说。
我又一次抢到了风头,周遭的其他嫔妃都成了看戏之人,只是这出戏,她们看的颇为赏心悦目。
我知道那次的百花乱党之事已经在皇后心中生了根,无论我怎样努力,我们的关系也不可能修复到从前的状态,毕竟,她这一生最恨的就是对他儿子不忠之人。按照她以往的强硬做派,我重新得势,她必定得想方设法地对付我,可现在也许是碍于与李彦琛的关系有了些进展,她也不愿因为我再让母子关系陷入危机。
当日,她隐晦地将旧事又重提了一边,并且在言语中不断敲打我要谨守本分,绝不许再有逾越之举。
这一次,我托着病体再次来到了芳仪宫,不管怎样,之前皇后对我有恩,尤其在我刚进皇宫,百般不适的时候,她给予了我很大的关怀。当初,我被程又凝等人议论,是她一步步领着我把属于太子妃的威严夺了回来。只可惜,我没能如她所愿,至今也没有一丝东宫之主的样子。
时过境迁,现在我再也不是她心中的那个莲瑾,可这份感激我却不能忘怀。
可当看到我病病殃殃的模样,她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这样的身子就不要再过来了,这里人多,要是传染给其他妃嫔就不好了。”
“是。”我怯怯地应了一声,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训斥过后,皇后很快将目光投向了白雪,脸上的不悦也转化成了微笑:“听说白嫔最近身子不舒服,可请了太医了?”
“谢母后关怀,没什么大碍,只是最近胃口不是很好,不敢劳动太医。”说到这里,白雪露出了一脸羞赧。
“可有想吐的感觉?”提及此事,皇后变得异常激动起来。
“晨起的时候是有些干呕的冲动。”
“那八成是错不了了。”皇后的脸上满是激动。这么多年,李彦琛膝下始终无子女,若白雪真的有孕我本该替他高兴的,可听到这消息的一刹那,我心头竟隐隐作痛起来。
“你啊,有时候也太谦逊了,得宠这么久,就是不见你有一点儿架子。这点啊,又凝你得好好学学。”
皇后说着,忽然将目光投向了程又凝。
“母后放心,臣妾与表姐定会互相学习,共同伺候好殿下。”
程又凝刚露出一点儿不满之色,就被白雪的巧言令色压制了下去。
可听到白雪的那声称呼,我的心头却陷入了慌乱。表姐,没想到白雪竟然是程又凝的表妹。我似乎想起几年前梅园前她的刻意亲近。当初,她那惊人的美貌和那颗慈爱的心让我惭愧许久,现在看来,她一再强调丫鬟的身份,并且让随行宫女拿来馒头分明是成心对我的羞辱。她的善举非但打压了我的期望也阻绝了我与李彦琛接触的可能性。而且,她也通过此举,在李彦琛面前树立了慈悲心善的形象,一箭三雕,好精明的女子。
我记得在此事第二天,程又凝就将我召入宫中,一通辱骂毒打。在两天之内,同时遭遇了她们姐妹两,这种情况若是用巧合来概括,实在太难叫人信服了。
而最有可能的情况就应该是白嫔早在那晚见到我之前就已经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
她竟然愿意对一个被幽囚多年的人用心,足见她的疑心之重。这样的计谋再加上程又凝的毒辣,她们两若联手,别说铲除我一个,就是称霸后宫也是轻而易举的。
只可惜,这一切皇后没有看见,在她眼中,她们仍旧是自己的好儿媳。
“嗯,白嫔果然识大体,若所有姐妹都能像你们这样,本宫也犯不着这么操心了。”皇后语意中的指向令我伤心,可即便冤屈,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是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