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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一切,云栖眼睛蒙上一层水雾,一切都变得朦胧。.
她走向床边,看着那日思夜想的人静静地躺着,苍白的脸色比屋外覆盖的白雪还要白上几分。
心刺痛着,手指颤颤地伸向他的鼻端,浅浅的呼吸带着一丝温热喷洒在她修长的指尖。
还有呼吸。
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时,太医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走进来。
“下官参见王妃。”太医行礼。虽然没有见过云栖,可是从她那泪汪汪的眼睛以及身上绣工精致的衣服可以判断出她的身份。
“这是什么药?”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药,云栖总觉得不太放心。
“去寒的药。”太医答,眸光微闪,被云栖给捕捉到了。
“先放着吧,等药温了再给王爷喂下。”平淡的语气透着一丝不容反驳的威严。
“是。”太医将药放下。
“太医,王爷什么时候能够醒来?”云栖盯着轩辕晨苍白如纸的面容,眼底划过一丝沉痛。她薄唇轻启,却是对着身后的太医说。
“回王妃,平王爷本就身中寒毒,昨日天气寒冷又落入水中,只怕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够苏醒过来。”
一些时日到底是多久,太医也没有言明,说了等于没说。
“下去吧。”云栖挥手让太医退下。
在太医退下之后,云栖让管家传惊云进来问话。
从惊云的话中得知,皇上兴致突来,邀请几位王爷与公主们进宫参加赏梅宴。
举办宴会的地点就定在碧池边上的玉荷亭。
宴会进行到一半,献舞的舞姬长袖飞舞,袖中突然滑出一把利刃欲行刺皇上。
玉荷亭中一片混乱,推挤之间轩辕晨被挤下玉荷亭。
连着下了几天大雪,池面结着一层厚冰,轩辕晨摔倒结冰的池面本来也无事。可是多事的侍卫纷纷跳下去救人,结果令冰层破裂,大家一起掉入冰寒刺骨的碧池之中。
受不得寒的轩辕晨被救上来时,人已经陷入昏迷之中。
听惊云说完,云栖秀眉紧紧蹙起,事情的经过听起来似乎毫无破绽,可难以保证那些多事跳下冰面救人的侍卫没有接到秘令。
如此一想,云栖觉得宫中派来的太医似乎都不太可靠。
为了轩辕晨的身体着想,她走到桌边快速地写下一封信交给惊云。
“惊云,你拿着这封信立刻去隐灵寺请空明大师下山。”
“是。.”惊云接过信,转身往门口走去。
“等等。”
云栖突然出声,惊云顿住脚步,扭头。
“王妃还有什么吩咐?”
“见到空明大师,告诉他,我会准备一坛好酒恭候他的到来。”怕一封信请不动好酒如命的空明大师,云栖交待。她不得不感谢老天,一个星期前空明大师才回到隐灵寺,而她的曾祖爷爷则回了南陵国。
“知道啦。”
惊云离开,云栖又吩咐下人将屋子里的火烧旺一点。她坐在床边,轻颤的手指抚摸着轩辕晨苍白的面颜,一点一点描绘着他的五官。
“阿晨,你要快点醒来。你要是不醒来,小心我休了你再改嫁。”
虽是威胁,声音却很温柔,床上昏迷的轩辕晨好似听到了一般,眉头轻轻蹙起,似乎有些不悦。
这细微的变化云栖并没有注意到,她修长的指尖轻轻地触摸着轩辕晨的肌肤。
“瞧瞧你,屋子里烧着这么大的火,脸上却这么凉,你一定很冷吧。”
说着,云栖脱掉脚上的鹿皮靴子,褪去身上的衣服钻进了柔软的锦被中。
当她的手搂住轩辕晨的腰身时,才真正体会到他带着凉意的体温。
就算是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屋里燃着炭火,锦被下的他身体仍微微颤抖着。
云栖就这样静静地搂着轩辕晨,仿佛感觉不到他体内散发出来的寒意,用自己身体的温度温暖着他。
半夜时分,停歇的大雪再度降临。
睡得迷迷糊糊间,云栖听到敲门声。
披上衣服打开门,一路冒雪赶路的惊云与空明大师站在门口,二人的发间与肩头都落着雪花,鼻子也冻得通红。
“云丫头,臭小子醒了没有?”空明大师急切地关心道。
“没有。”云栖摇了摇头,想到轩辕晨的情况,眼睛忍不住又红了。
一听没醒,一向乐呵呵的空明大师也不禁蹙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严肃。
“我去看看。”
空明大师跟在云栖的后面走向床边,伸出三指搭在轩辕晨的脉博上,静静地把脉。
随着时间的流淌,空明大师的眉头越蹙越紧。
“大师,阿晨的情况很糟糕吗?”云栖一颗心悬得老高,眼睛里布满担忧。
空明大师点头,“寒毒入肺腑,有点棘手。”
撤回搭在轩辕晨脉上的手指,接着道:“要是玉雪尘在就好了,他手里有一株圣火花,可以暂时压制住臭小子体内的寒毒。”
“玉雪尘?”与她今天搭顺风车的雪发男子同名。
“玉雪尘是南陵国国师,可惜南陵国距离龙城千里之远,派人去求圣火花恐怖也来不及了。”
看着床上双目紧闭,身体因寒毒微颤的轩辕晨,空明大师惋叹一声,难道真是天妒英才?
南陵国。
今天遇见的大叔不正是从南陵国不远千里而来。
云栖暗淡的眸子蓦地一亮,璨亮如辰。
“大师,你说的南陵国师玉雪尘是不是满头雪发?”云栖压抑着内心的澎湃,问。
“你见过他。”
听空明大师如此一问,云栖便百分之百肯定,今天白天搭顺风车的雪发男子正是南陵国师玉雪尘。
“我想我应该是见过他的。”真后悔白天居然没有问一问玉雪尘在何处落脚。
“玉雪尘可是从来都不踏出南陵国,你什么时候见过他的?”
云栖神秘一笑,并没有回答。她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找到玉雪尘,拿到圣火花救醒轩辕晨。
“惊雨,去给我取一套男装来,准备一辆马车在后门等我。”
思索片刻,云栖想到一个方法,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朝着门口吩咐道。
寒风呼啸,大雪纷纷,雪花宛如鹅毛般在空中飞舞,轻盈地落在地上。
半个时辰后,云栖换上一身华贵的紫色锦袍,头上戴着一顶嵌玉的貂毛皮草帽,三千青丝藏在帽中,脖子上也围着一圈貂毛围脖。
眉毛稍稍画粗,一眼看去,俨然就是个世家公子哥。
“王妃,去哪里?”大半夜,惊雷亲自坐在前面赶车。
“雪月楼。”
“雪月楼?”那不是烟花楼,男人才能去的地方。怀疑自己听错,惊雷又重复一遍。
“你没听错,我正是要去雪月楼。”看着惊雷那深眉紧蹙的样子,云栖大概也能够猜得到他心中所想。
“可是……”
惊雷欲劝,毕竟去那种地方对一名女子来说真的不合适。
“如果希望你家王爷快点醒过来,就别废话,快点赶车。”惊雷刚开口便被云栖打断。
此时此刻,她只想赶快找到玉雪尘,名节什么的真的不重要。何况,她也不是第一次去雪月楼。
听到云栖此行与救醒王爷有关,惊雷不敢再耽搁,手里的马鞭一扬,车轱辘滚动在地面压出两道雪痕,往雪月楼方向而去。
半夜时分,龙城一片宁静,唯独花街巷一片热闹。
雪月楼,大门敞开,红纱灯笼高挂,在风中摇曳。
“哟,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需不需要妈妈我给你介绍几个姑娘?”
看到身着华服走下马车的云栖,眼拙的月妈妈一时之间还真没有认出她来。
“我找倾情姑娘。”云栖直接说明来意。
提到倾情姑娘,月妈妈蓦地想起,认出了云栖,“原来是云公子,请跟我来。”
跟着月妈妈上楼,直接来到倾情姑娘的房间,淡雅的香气漂浮在空气中。
“平王妃这么晚来雪月楼,可是找公子有急事?”
房间的门关上之后,月妈妈收起脸上那抹风情万种的笑容,正色道。
“要是没有急事我也不会半夜乔装跑到雪月楼来,还得麻烦月妈妈给他通个消息。”云栖客气地说。
“平王妃稍等片刻,我这就通知公子。”
月妈妈匆匆离开,倾情姑娘则倒了一杯茶摆在云栖的面前。
“平王妃请喝茶。”
“谢谢。”
“王妃客气。”
倾情的声音娇柔细腻,甜而不腻,听起来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听闻王妃是公子的表妹,又是东海海王金富的孙女。倾情肯求王妃助公子一臂之力,完成公子心之所想。”倾情跪在云栖的面前,殷切地望着她。
这是神马情况?
明明是她半夜跑来有事要见南霁月,怎么变成倾情姑娘因南霁月之事而跪求她?
云栖懵了。
“倾情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先起来再说。”
云栖伸手扶起倾情,打量着她。
眼前的女子五官精致,肤如凝脂。此时狭长的明眸含着水光,给人一种弱不禁风之感,连云栖这个女流之辈看了都不免生出几分怜惜,何况是那些男人,也难怪她会稳坐雪月楼头牌。
收回停留在倾情脸上的视线,云栖一下一下轻轻敲打桌面,似沉思。
片刻后,云栖再度将目光掉向倾情,“倾情姑娘对表兄如此情深意重,不知道表兄可知道?”
倾情摇了摇头,眼底划过一丝默然,缓缓开口,“倾情出身风尘,自知配不上公子。对公子虽有爱慕之心,也只会永远藏在心底。”
只到这番话,云栖暗叹一声,感情的事情她不会插手,不过,关于南霁月心之所想之事她到是很感兴趣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