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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事情,错过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挽回了。邬蜀月听完他的话,沉默了许久,才勉强露出一抹笑容,她倾过身子,将他拥抱住,伏在他的耳旁说道:“无论你怎样选择,我都会陪着你。”
他为她做出了那么多的牺牲,她是再也无法留他独自一人了。
她发间的沁香缭绕在他的鼻间,风陌涵有些微愣,眸间的担忧之色更浓。
白若娴暗中召见了名单上的大臣们,将他们所犯下的罪证一一摆在了眼前。朝中官员虽有不少都做过什么错事,但也有很多清廉的官员。她所能威胁的大臣,在朝中只能占少数。
回到了寝宫,白若娴面露愁色,往后的几日更是整夜无法休息。
已是深夜,白若娴靠在床沿旁,脸色有些憔悴。她手中拿着楚澜君给她的册子,一遍遍翻看这上面的名字,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心中像是有把火在慢慢煎熬着她,憋着口火气难以发泄出,她烦躁地将手中的册子丢到一旁,眸子有些漂浮不定,周围的事物都让她觉得碍眼。
脑海中徒然闯入萧玄烁的身影,莫名觉得更压抑了些,白若娴猛地起身,抓过一旁桌案上的杯子,重重丢到墙上。水顺着墙面散开,留下了满墙的水渍,杯子破碎的声音惊动了殿外的宫人。
萧玄烁的模样还是在脑中挥之不去,白若娴的怒火烧得越来越烈,难以平息。面对进入殿中的宫人,她怒斥道:“谁允许你们进来的,莫不是想让我杀了你们!”
对待外人,性子一向冷淡的白若娴,还是第一次对宫人们发这么大的脾气。说这话的时候,她想要杀了萧玄烁的念头更加强烈起来。看着宫人们惶恐退下,白若娴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面向窗外漆黑幽静的夜空,她甚至可以听见自己强烈的心跳声。
身子越发觉得不适,眼前的景象也变得迷糊,白若娴拇指按着太阳穴,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可身子却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她似乎看见窗户处一道人影掠过,即将倒地之时,一个怀抱将她拥住。
白若娴没有昏睡过去,只是感觉头疼加重,也不知在那个怀抱中待了多久,她终于清醒了一些。本以为来者会是楚澜侧,可撞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她不由顿在了那里。
楚澜君的手指停在她的脉上,低眸感受着她的脉搏,见她的双眼恢复了清明,他才抬起眸子。
白若娴依靠在他怀里,当看清楚他的脸庞时,她的目光有些波澜,险些误以为这是在梦境之中,顿了良久,道:“为什么要进宫来?”
她本想起身,奈何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般,挣扎了几下,却被眩晕感击倒。楚澜君面对她,还是淡然的样子,只是见她身子不适,他将她抱起,安放在床榻上,回道:“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被白若娴刚刚那么一闹,宫中有什么动静,殿外的下人都不敢闯进去了。
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一会,白若娴就觉得自己多窒息一些,她看向它处,眉头轻蹙,问道:“何事?”
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水,握紧的被面不成形状。她微低着头,任由耳旁的碎发散落下来,能遮挡住她的神色也好。
楚澜君没有太靠近她,站在床榻不远的地方,道:“在调查那些官员的时候,我从楚国的黑市中调查出来另一件事情,关于……大皇子的身世。”
这话说得太过突然,白若娴怔了怔,道:“大皇子的身世,有什么问题吗?”
说到此处时,楚澜君有些犹豫,但还是告诉她:“据黑市的人贩子所述,大皇子,并非皇室的血脉。他是前王妃从黑市带回去的。”
秦依媣对萧玄烁的疼爱,如同对待亲生骨肉一般。白若娴从未怀疑过萧玄烁的身世,楚澜君所说的话,让她不知该作何反应。
两人的心情在此时有了差异,白若娴想到的,是该怎样利用这一点除掉萧玄烁。而楚澜君,竟有些担心起这个孩子来。
看向沉默的白若娴,楚澜君心中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似乎感受到了白若娴的心思,他问道:“若此事被证实,你打算如何处置大皇子?”
皇家中,出现如此辱没威仪之事。按照皇室的法规,完全可以将萧玄烁处决。但若有人偏护他,废除皇爵身份,逐出宫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现在的白若娴,可以为萧玄代做出任何事情,杀一个萧玄烁又算得了什么。楚澜君想起那个蹲在地上写字的孩子,心中有些怜惜。
白若娴目光闪烁,回:“杀。”
暗涌风波的地方并不仅仅是楚国,自从婵州被人攻占,南楚的大臣间没有一日是安宁的。
风陌涵的事情已传入了南楚之中,堂堂公主竟嫁给了如此人面兽心的人,大臣在私下无一不摇头叹息。
风陌涵听着外边的风言风语,面对着邬蜀月的宽慰,只能无奈一笑。他摇着手中的折扇,出神地看着什么,神色间透露着些迷茫。
“我直接派兵,拿下楚澜清那帮人,你看如何?”邬蜀月笑说道,像是对待一件小事一般。
“胡闹。”风陌涵打断了她的话,正色道:“南楚的兵,不是用在收复婵州上的。”
现在的局势来看,他与楚澜清对峙,是凶多吉少。他想尽量冷淡了邬蜀月,将来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也不至于让她太过伤神。
风陌涵的冷然,邬蜀月完全不放在眼中。她递上清粥,见他不为所动,本想亲自喂他,却不料被他推到一旁。
手中的碗便掉在了地上,清粥洒了一地,有些狼狈。风陌涵没有想要摔碎碗,看见邬蜀月的表情有些凝固,他动了动唇,本想劝慰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两人间也不知安静了多久,风陌涵一言不发地站起了身,离开了殿中。
邬蜀月缓缓蹲下身子,将碎掉的碗片一一拾起,回头视风陌涵的背影,心中黯然。
说好了共患难,可在大难面前,他就是这样想要推开她吗?如此的做法,对她而言不是保护,而是又一种伤害。
他为了帮她收复南楚,另愿背负一身骂名。邬蜀月捧着还残有余温的碗片,手上握紧了它,即使碎片割破了她的手,她也没有松开。
立夏那日,邬蜀月是背着风陌涵,带着十几名侍从去见楚澜清的。
站在宫城外,可以感受到里面的寒冷。回想起,曾经站在城墙上,白衣似雪的风陌涵,邬蜀月感觉悲从心来。如今的悲剧,是因她而起,也该是因她而结束。
进入宫城的路程,并没有遭受到太多的阻拦。城门打开,可以看见里面飞舞的雪花,一切都在变,唯独城内的雪依旧。
楚澜清居住在风陌涵的寝宫中,从城门到寝宫的路上,雪全部被铲除。婵州宫城里没有什么植物,雪是这里唯一的装饰品,雪除去以后,地面泥泞,寸草不生,有些凄凉。
邬蜀月的鞋沿处沾满了泥水,走进寝宫时,地面留下了一处处泥印。
殿中还是那般奢华,风陌涵捧在手中的水晶球,早已被摔碎的不成样子。楚澜清笼罩在黑衣中,衣袍间绣着腾龙,每日受到人们的跪拜。
“这就是你想要的?”邬蜀月话中带着鄙夷。
“这一座宫城,又怎能让我满足,阿月,你还是很傻。”楚澜清邪肆一笑,举起手动了动,殿中四周黑影一现,邬蜀月所带的侍从均血溅此处。
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空气中的血腥味已经浓了起来,扑面而来的腥热让人有些作呕。邬蜀月脸色明显难看了很多,但还是保持着镇定,扫了眼倒地的侍从,身子有些颤抖。
“阿月,我还想要风陌涵的命,你可愿意给我?”楚澜清的声音比以前尖细了很多,让邬蜀月感到刺耳的不仅仅是声音,还有他的话。
“楚澜清,你收手吧。这么无止境的杀缪下去,你会遭报应的!”邬蜀月叱道。
她本以为,楚澜清失去了一条手臂,就如同一个废人一样,自己有机会打败他。可当他一道凌厉的掌风击向自己时,邬蜀月才惊觉自己轻视了敌人。她没有来及躲避,掌风便已从她的耳旁掠过,左耳有片刻听不见声音,耳垂处有血流出,顺着脸颊流到颈处。
邬蜀月倒吸了一口凉气,怔在了那里不敢动弹。
“报应?呵,你现在应该担心你自己,能不能好好的离开这里。”说话间,楚澜清已经走向邬蜀月,每近一步,她的心就悬了几分。
直到楚澜清走到她身前,她还是没有动。
他伸出手擦去她耳畔的血,邬蜀月眼睛无神,像是被吓到了。楚澜清嘴角的笑意更浓,他沾了血的指尖,游走到她的衣领间,手上的凉意让邬蜀月颤栗了一下。
见她一直没有动作,楚澜清更放肆了些,直接将她抱入了怀中,解开了她的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