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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切都依你。”莫惊云点了点头,他看得出刚刚闲影应该是跟她说了什么,既然她不想说,自己不问就是了。
翌日。
莫惊云一大早就去富春居定了酒菜,白日里雨萧见他不在,心知他应该是提自己准备生辰去了,雨萧并没有什么心思,所以只是在老宅内看书,但是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傍晚时分,莫惊云回来了,还带着几个伙计模样打扮的人。
“你们将酒席摆在院内就可以走了。”莫惊云吩咐道。
雨萧闻声来到院内,看到三五个伙计将各种各样精致的杯碟酒菜摆上,不由得笑了,“弄这么多做什么?”
“毕竟是你生辰,怎么能不庆祝呢?”莫惊云打发了那几个伙计,这才示意雨萧坐下,他从一旁拿出一个锦盒交给雨萧,“看看喜欢吗?”
雨萧狐疑的打开,只见那锦盒内放着一条淡粉色的长裙,裙裾出绣着若隐若现的粉白色花瓣,衣领和袖口出皆有朵朵栩栩如生的桃花,“好漂亮!”
“我知道你喜欢桃花,虽然桃花不能四季常开,但是至少你穿着这套裙子可以就可以看到。”莫惊云说这话时脸色微微有些红。
雨萧故意装作没看到,打趣的逗着他,“难不成大冬天你也让我穿得这么少啊?”
“啊?”莫惊云这才意识到这衣服似乎却是冬天穿不太可能,“那个……”
“好了,逗你的。”一向聪明傲人的飞鹰堡堡主也有如此窘迫的时候,雨萧都忍不住笑了,心情也好了不少,“我去换上,你等我。”
“好。”莫惊云点了点头,冲雨萧笑了笑。
雨萧回屋内换上长裙,自己低头看了看,心中有些温暖,至少莫惊云还是懂自己的,她苦笑了下收拾好心思,莫惊云为自己准备了这么多,自己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片好心,想到这儿雨萧努力保持着淡淡的笑颜,开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雨萧便见到皎洁的月光下,两个面对面站着的男子。
黑衣的莫惊云,沉静如潭,白衣的拓月,温柔若水,刹那间不知怎的,雨萧有些迷了眼,良久她轻轻叹了口气,负手而立的两个男子这才回过神来。
“雨萧。”拓月轻声开口。
“来了很久了?”雨萧掩去眼底的神色,径自来到桌前。
“嗯。”拓月看了眼雨萧,又看向莫惊云,“莫堡主,我想跟雨萧单独聊聊。”
莫惊云看了看雨萧,最终点了点头,“我先出去走走。”
目送莫惊云出去,拓月这才走上前,他轻轻的拉着雨萧的手,“还怪我吗?”
雨萧抿着嘴并未说话,拓月苦笑着轻轻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我知道你不开心。”
“你知道,为什么还这么做?”雨萧反问道。
“雨萧,我有我的无奈。”拓月拉着她坐下,“你知道我的母妃当年含冤而死有多惨,对吗?你知道作为儿子我必须要替她报仇,所以我不能轻信任何值得怀疑的人,如果稍有差池,我不仅无法报仇,而且会连累你、连累爹娘、师傅、闲影他们……”
“可是你若是怀疑他,为什么不跟我说呢?你这样瞒着我,我会觉得你不相信我。”雨萧抬头看着拓月。
“雨萧……”拓月面露难色,最终咬了咬牙开口说道,“他本来就跟你有婚约在先,而且他因为你而伤残,为了救你又不惜深入西陀国,我怕,我真的很怕你会喜欢上他,我不敢跟你说,是因为怕你会以为我是因为嫉妒,我太怕失去你。”
雨萧看着拓月,微微蹙眉,“那现在你相信我跟他并无私情了吗?”
“信,我都信。”拓月看着雨萧急急的点头,“我不会再做让你伤心的事了,跟我回家,好吗?”
雨萧看着拓月,“那莫惊云呢?”
“既然已经证实了他不是商紫阳的人,自然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去了。”拓月摸了摸雨萧的脸,“你不在的这几日,我真的寝食难安,加上父皇病情加重,我一时间分身不暇,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你。”
“父皇的病怎么样了?”雨萧听到拓月这么说不由得有些担心。
“平秋水和师傅都看过,说父皇是积劳成疾……”拓月摇了摇头,“所以有些事情要尽快行动了。”
雨萧看着眼神中带着坚定的拓月,心中忽然有些不舒服,报仇这件事渐渐占据了他生命中的大部分,他还会像以前一样吗?
“想什么呢?”拓月注意到雨萧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哦,没什么。”雨萧摇了摇头。
“今日你生辰,我专门准备了份礼物。”拓月从袖中滑出一个锦盒,“打开看看。”
雨萧接过锦盒看了看他,轻轻打开盒扣,便见到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条漂亮的颈链,链坠处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粉玉桃花,花蕊处金线拉出细致的纹路,看上去小巧精致又不失大方。
“知道你喜欢桃花,特意命人做了这个给你,喜欢吗?”拓月拿出颈链轻轻的替雨萧待在脖子上,雨萧白皙的脖颈在粉玉色的桃花衬托下更加美丽优雅。
拓月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雨萧的脖颈,“雨萧,我好想你……”他的吻就这样落在雨萧的脖子上,温柔却略有些凉,雨萧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就任由拓月这么抱入怀中。
不远处屋檐上的莫惊云,将这一幕悉数收入眼底,他握紧了拳头,却又无力的松开,她是他的皇子妃,自己却什么都不是……
当晚,莫惊云并没有随雨萧他们回去,他告诉雨萧自己在旧宅住着更安稳,雨萧见他执意如此,知道他心中可能对拓月和闲影所为依然介怀,她也不勉强莫惊云,只是告诉他如果他想,随时可以来皇子府看自己。
……
长寿宫。
“紫阳,眼下应该如何是好?”皇后面连愁容。
“母后,稍安勿躁。”商紫阳安慰着皇后,“眼下他并没有证据证明当年之事是母后所为,而且父皇身体越来越差,他肯定也不希望这个时候惹得父皇担心,一定不会轻举妄动的。”
“可是大哥,如果他真的找到了当年御药房的御医,怕是对母后会很不利啊,你也说了,父皇龙体欠安,万一他这个时候将当年的旧事重提,父皇说不定不会更改遗诏啊。”商兰烬一点也不乐观,“所以我们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不可!”商紫阳一抬手,“上次你掳走夜雨萧我还没说什么,这次千万不能再冲动了。”
“可是兰烬说得对,你父皇本来就对那个贱人念念不忘,如果母后失了势,他万一要是借机将皇位传给柳拓月,你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啊!”皇后此刻也慌了神。
“母后,我答应你,这件事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既然他们有人证,我们就收买这个人证,如果不能收买……”说到这儿他看了眼商兰烬,商兰烬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大哥,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
“拓月,你小子真聪明,想不到他们居然这么容易就上钩了。”闲影满脸嬉笑,拍了拍拓月的肩膀。
“皇后知道有人清楚当年的事儿,一定会下手,只是这次商兰烬的人被我们所抓,我倒想知道她还能搞出什么动作来。”拓月胸有成竹,嘴角轻轻一弯。
“你打算什么时候带着那个刺客去见皇上?”
“先不急。”拓月摇了摇头,“你派人严加看守,千万不能让他出事,另外,我已经让惊鸿和游龙护送当年的御医回京。”
“太好了!这样你就可以让皇上看到皇后的丑恶面目,替你的母妃报仇了!”闲影忍不住替拓月高兴。
“不只如此,”拓月冷冷的开口,“我要在朝堂之上当众揭穿他们的真面目,她夺走了我的母妃,我就要亲手夺走她所拥有的一切!包括,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此刻,站在回廊拐弯处的雨萧却神色黯了黯,她本是无心听二人讲话。可是眼下她却有些迷茫了,她从没想到过有朝一日拓月竟然会变得如此冷酷,如果是以前的拓月,他做事一定不会做得如此绝情,真想不到现如今为了报仇他真的已经走上了一条不择手段的路……
雨萧胸中抑郁,也不想跟拓月聊,而拓月心中知道雨萧不喜欢他变成这样,所以当着雨萧的面也只字不提,二人的关系变得有些略微尴尬,有时候面对面雨萧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这一日雨萧实在不想在府里待着,她跟蓝清说了声自己离开了皇子府,她知道身后有府里的暗卫跟着,不过反正他们也是拓月派来保护自己的,雨萧干脆就置之不理。
来到旧宅雨萧发现院门打开,院子里却空无一人,她心中狐疑迈步进了屋。
“你走吧,我说过这里不欢迎你。”是莫惊云的声音,雨萧心中纳闷,他在跟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