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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流苏就这样被冷枭拥着离开。
最后留下被打的司徒青玄,跟狼狈得无地自容的何碧。
司徒青玄到没什么,就何碧,她没想到,她带来的男伴,就这样弃她而去了,奖杯也被他弄碎了,最后留她一个人站在舞台上,不知道有多么的尴尬。
眼看着冷枭跟叶流苏就要消失在她的视线,何碧也顾不来那么多了,提起裙摆跟着追了出去。
她这一追不要紧,周围还那么多媒体,就算他们不是明星,可担当今晚的颁奖嘉宾,把奖杯打碎了,丢下所有人独自离开。
明天肯定是头版头条。
而这些,在冷枭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只要他的苏苏在,比什么都重要。
也就在冷枭扶着流苏上车时,跑过去喊住他,“冷枭。”
冷枭动作一顿,回头。
只见何碧跑过来,站在他面前,趾高气昂,“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离开呢?你知不知道,今天这样的诚,现场有多少媒体啊?”
还有几个媒体跟出来,躲在后面拍照。冷枭却不以为意,“多少媒体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着,他准备坐上车,何碧气结的拦住他,“跟你没关系?你别忘了你答应我,我今天让你见到流苏了,你答应要做我男朋友的。”
冷枭扯开她的手,一屁股坐进了车里。
“我还没控告你绑架就不错了,以后,最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今天苏苏消失的事,我会好好跟你算的。”
在他看来,流苏不见,就是这个女人暗中作祟。
他都没有找她算账,她到厚起脸皮贴过来了。
何碧气得原地跺脚,“你……冷枭,你言而无信,我恨你。”
冷枭压根就没听清楚她的喊话,发起引擎,车子消失在暮色里。
没有片刻逗留,冷枭直接将流苏送去了医院。
一路上,流苏瞧着板着脸,冷冰冰的样子,流苏吓得缩在角落,一声不敢吭。
冷枭瞥她一眼,不由得皱眉问,“是不是冷了?”
流苏没回答。
冷枭脱了西服披在她的肩膀上,又不时的一边开车一边盯着她看。
她今天晚上的着装,美极了,就跟五年前婚礼上的她一样。
那种美,简直无法用言语的表达。
只是,想到刚才有个男人拥过她,说她是他的女伴时,冷枭气得脸都绿了。
他本想抓着苏苏问那个男人是谁,可想想现在的苏苏,他又努力压气了心头那阵火。
到医院后,他牵着她下车问,“饿不饿,想吃点儿什么?”
流苏指着医院门口卖夜市的地方,冷枭温柔一笑,知道她想吃什么了,牵着他就朝医院门口卖夜市的方向走去。
俩人来到一家烙锅摊前,冷枭叫了流苏最爱吃的龙虾,一个个给她剥好,送到她的嘴里。
吃着吃着,流苏突然问,“鸟儿,你刚才为什么打人啊?青青他又不是坏人。”
冷枭剥虾的动作一顿,抬头盯着一脸天真无邪的流苏,“你认识那个人?”
“恩恩?”流苏点头如捣蒜。
“什么时候认识的?他是谁?”
流苏咬着手指,歪着头想,想啊想,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认识那个人的,而后对冷枭摇摇头。
“想不起就算了,他虽然不是什么坏人,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快吃,吃好了早点回去睡觉,明天一早……”
他准备说明天一早给她动手术,可说了她也不会清楚,所以就不说了。
流苏很听话,埋着头继续吃。
“我还以为这丫头真丢了了,原来在这里吃好吃的啊?”
不远处传来男人磁性又好听的声音。
冷枭一抬头,就看见楚易飞笑着走过来。
他手中拎有一些吃的,放在流苏面前,“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嗯嗯!”流苏抱过那一堆吃的,果真就像个孩子般,丝毫不觉得有损形象。
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楚易飞心疼啊。
转眼盯着冷枭问,“什么情况?真的要开刀吗?”
他今天来医院找她,没想到医院里边的人都说流苏丢了,他也跟着去找了,可是没找到,直到晚上了,才再想回医院来看看,没想到会在医院门口的烧烤摊旁边看见他们俩。
冷枭将手中剥好的虾仁送到流苏嘴里,一脸凝重,“必须开。”
“那有危险吗?”
“风险肯定有,可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取出那颗瘤子,阻止它再生长压迫到脑部的主神经,不然,苏苏可能会脑瘫。”
“……”听到这么严重的后果,楚易飞低着头,自责的说:“都怪我,五年前就应该把这事告诉你们的,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自私自利,才导致苏苏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冷枭倒了一杯啤酒,跟楚易飞干杯,“祝福我明天手术成功,只要成功了,我就原谅你。”
楚易飞一脸吃惊,“明天就手术?”
冷枭自顾的干了一杯,苦笑,“是啊。”
“枭,假如,我是说假如,要是手术不成功,后果会是什么?”
冷枭又猛喝了一杯,盯着旁边孝子一般在吃东西的流苏,苦笑得眼底都凄楚,“后果?后果就是……她有可能,一辈子都下不了床了。”
这样的答案,在楚易飞看来,犹如晴天霹雳。
要是她真变成一个脑瘫躺在床上,一辈子都做不了什么了,那还不如不开刀,让她干净利落的了结得了。
“不过。”冷枭又转眼过来,意味深长的说:“我实行了三策略,先弄掉那颗瘤子,再想办法让她复明,你放心吧,有我在,她不会出事的。”
医学上的事,楚易飞不懂,冷枭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事,叶家人知道吗?”
“不知道!”冷枭喝了一口酒,又抬头盯着楚易飞,“先暂时别告诉他们,就说我找到苏苏了,她这两天会跟我待在一起,叫他们别担心。”
听到这话,楚易飞困惑的皱起眉,“你的意思,是想转院替苏苏动手术?”
“我只想要个安静的地方,那家子人太啰嗦了。”
放下酒杯,流苏倒了一杯水递给流苏,“吃饱了吗?”
流苏摸摸肚子,笑嘻嘻的点点头。
“吃饱了我们就走。”他起身,扶起流苏,“易飞,纵然我对你还有怨恨,不过,至少你还是帮我把她送回来了,要是明天的手术成功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要是手术不成功,你做好跟我一辈子仇敌的打算吧!”
说完,他直接拥着流苏,从楚易飞的身边走过。
楚易飞回头看着他们俩的背影,若有所思。
明天要做手术,今天晚上要做很多工作。
冷枭带着流苏去了另外一间病房,为的就是防止冷家人来看她。
这个晚上,他们俩睡在一起。
抱着流苏,冷枭感觉,心里被填得满满的,只是,情绪莫名的变得有些伤感。
苏苏的情况他很了解,手术一旦失败,将会让她损毁三道功能区。
那三道功能区一旦损毁,她就真的变成一个植物人了。
老天保佑,他冷枭的女人,一定要挺过这一劫。
“鸟儿,我热。”
怀中的女人突然不规矩起来,身子扭啊扭,动啊动,弄得冷枭浑身冒火。
“怎么会热呢,不是开了空调吗?”冷枭垂眸看她,发现她红扑扑的小脸蛋儿,是有点通红。
他低头轻轻的吻了下她的额头,“闭着眼睛,心平气和,一会儿就不热了。”
这话,是他对自己说的。
怀中抱着这么一个女人,热的是他好不好?
这丫头,真会说笑。
流苏还是不规矩,“真的好热。”
冷枭没办法,起身丢她一个人在床上,有些负气的说:“现在还热吗?”
流苏摇摇头,“不热了,你不要跟我睡了好不好,你身体烫烫的。”
冷枭咬牙,得,敢情就是在嫌弃他呢?
他身体烫烫的,还不是因为她。
他拿起外套披上,坐在床边,“你快睡吧,我不跟你一起挤了。”
“嗯!”流苏躺下,眨巴着眼睛盯着冷枭,怎么都睡不着。
“鸟儿,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冷枭给她盖好被褥,果真就耐心的给她讲起了故事。
在冷枭讲故事的过程中,流苏慢慢的沉睡过去了。
在睡梦中,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可怕的噩梦。
梦境里,她走到一座悬崖边上,前面没路了,不能走了。
而后面,冷枭拿着一把刀,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冷枭显然完全不理会她,继续上前。
流苏慌了,脚滑了下,碎石跌下悬崖,久久都听不见回音。
“我说了,叫你别过来。”
“叶流苏,你就该死,五年前你离开我,五年后,你的生命掌握在我手里,如今,你跳下去也是死,不跳,也是死。”
“谁叫你那么残忍的,你就该为你五年前犯下的错承担一切后果。”
“不,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离开的原因,我讨厌你冷枭,就是因为你,我爹地妈咪才离开的,我讨厌你冷枭。”
“那就一起下地狱好了。”
说着,冷枭举着手中的刀,一猛扑向流苏。
流苏啊的一声尖叫,就被冷枭抱着跳下了悬崖。
“啊……不要,不要……啊啊啊……”
“苏苏,苏苏怎么了?”
一梦惊醒,流苏满头大汗。
听闻身边人的叫声,流苏缓缓扭头,看见是一身蓝色手术服的冷枭时,倏地,吓得她卷缩到床边。
旁边正在准备手术的医生护士,四五个人,各个盯着她,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们不是给她打了麻醉了吗?她怎么会突然惊醒过来?
流苏双目扫完周围的一切,在看看自己的处境,再看看旁边站着的冷枭,唐宗曜,她傻了一般,呆滞得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
“苏苏……”冷枭伸手摸她。
可却被她激动的一把打开,“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要给我动手术吗?我说了,我不动手术的,你们怎么可以擅自做主呢?”
冷枭跟唐宗要面面相觑,都有点不可思议,流苏竟然在麻醉中惊醒过来。
而惊醒过来后,竟然变成了正常的思维。
俩人同一时间猜测,这属于医书上所说的,一种迹象,叫回光返照。
下一秒,冷枭吩咐旁边的护士,“再给她注射麻醉。”
“是!”护士一应,赶紧拿着麻醉针上前来。
流苏吓得全身颤抖,想要拔腿跑开,可两个医生押着她,使得她根本就不能动弹。
“你们疯了吗?放开我,我不要做手术,放开我……”
她挣扎得厉害,护士根本就没法给她注射麻醉。
冷枭一把夺过护士手上的麻醉针,眼疾手快,一下子就刺穿进了流苏的体内。
马上,流苏停止了挣扎,病怏怏的躺在了冷枭的怀里。
冷枭将她放躺在手术台上,让护士过来处理好,然后开始手术。
“心跳?”
“正常!”
“血压?”
“正常!”
“开始手术。”
冷枭话音一落,举起手术刀,跟唐宗曜对视一眼,示意,然后开始动刀。
……
与此同时
叶家。
客厅里,老爷子正在看报纸,无意间看见娱乐版的头版头条,倏地睁大了双眼。
“小白啊,你过来看看,这是冷枭跟小阿碧?”
叶储白丢掉手中的电脑,坐过来挨着叶老,拿过报纸一看,惊呆了。
娱乐版头条,不是什么大腕明星,竟然刊登的是冷枭跟何碧?
标题上赫然写着,‘大学生电影节,华影创始人何其山未到场,令其孙女代替出席,不想却是来砸场的。’
砸场两个字还特意放大做了效果,版面还刊登一精致的画面,何碧站在舞台上,脚下是破碎的奖杯,冷枭在宾席上殴打司徒青玄的画面。
唯独没有人拍到流苏。
叶老叶子一看完,怒得拍案而起,“这个冷枭,是怎么回事?既然跟着小阿碧出席,就好好的出席颁奖啊,干吗去打人呢?这不存心不给何老面子吗?”
叶老指着报纸上冷枭打人的画面,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对叶储白说:“你说说,我现在怎么跟何老解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