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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东方冉的哭声传来,她才停了下来,去问忍冬,结果只是东方冉饿了,奶娘喂的慢了些,他心里着急,她不由地笑了,这样的急性子,像谁呢
跟东方锦说的时候,东方锦便笑得很是开心:“随我。我小时候也如此,一般情况下,不会等到开饭,便已饿得急了,后来母后告诉我,人若是不能控制自己,那就是失败的人,后来我能控制了,等冉儿再大一点儿,我也会这样告诉他的。”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算计他,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安倾然咬着牙。
东方锦见她如此,忙拍着她的肩膀:“我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安倾然闻言也是稍稍放松了些,一笑道:“至少你现在没有娶三千佳丽,想必也不会有人争宠而耍手段,等你娶了之后,我再防着也不急。”
闻言,东方锦认真地看着她,忽尔笑了,轻轻地拂了拂他的鼻子:“你知道我不会的,你的小心思,我还不清楚?”
“我哪里有小心思?”安倾然故意一笑,装傻充愣。
东方锦也不多说,只是道:“你终是看到的。我们时间长着呢。”
安倾然便不好意思再说了。
她觉得自己和那些妒妇其它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如果他真的娶了别人,那么,她一样的不甘心,也可能会跟父亲的那些小妾一样,争风吃醋。
但是她的骄傲不会允许她这样做,那么最后,她是不是会像母亲一样呢,被人冷落,最后被小当家,而算计得郁郁不得志?
想到这里,她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禁握紧了东方锦的手:“你不会的,是吗?”
东方锦点头:“怎么突然对我产生了不信任?”
安倾然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不知道,也许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才知道,能永远在一起,是怎么样的一种幸福,有段时间我以为我们真的不会再见面了,就觉得这一世太短……”
闻言,东方锦深深的吸了口气,揽住了她的肩膀:“以后再不会了。”
“是啊,希望如此……”安倾然从重生之后,一直像个斗士,千手千眼一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这会儿,在东方锦的怀里,她真的觉得累了,有他在,自己不必那样事事戒备了……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已过了一个月,残部围剿得差不多了,匪类也基本肃清,百姓又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轨道,所有离家的都开始返乡,乡间也开始重新分配居所,土地,还乡的都给奖励,而那些拒绝还乡的流民,也会得到救济,却不能分得财产,百姓一传十十传百,所有的流民都期望着早日还乡,京城里的乞丐骤然减少,朝庭的粥铺也撤了几处,东方锦的事情也少了一些,但仍旧有大批的折子要处理,所以,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安倾然带着孩子在东宫里,为他煲汤煮药,偶尔他也会把折子拿回来,在东窗下,安倾然抱着孩子,看他批折子,偶尔东方冉会咿呀地说上两句,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但他很少哭,每天总是笑呵呵地的,东方锦批累的时候,都会抱着东方冉玩乐一会儿,看着长得几乎一个模子的大小两个人,安倾然便站在笑得幸福而开心……
寿王的事情还没有处理,东方润还没有找到,但好在楼挽月已经原谅她了。
她后来又看了她一次,她没有将自己赶出来,也没有哭,只是告诉安倾然,她在安静地等东方润回来。
如果他肯要自己,她仍旧和他过一世。
安倾然看着这个样子的楼挽月,真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她知道自已的言语怎么也无法弥补她的伤,她甚至都无法感出身受,毕竟自己现在很幸福。
这天,东方若雪来探访。
她的身份很尴尬,现在寿王夫妇还没有决定如何惩处,所以她虽然已经被解禁,但是基本入宫还是不被允许的,已经投了几次拜贴了,东方锦最后请示了云启帝,她才被特进宫。
见到东方若雪的那一刻,安倾然的心里一疼,上前扶起了她:“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事实上,问完她就明白了,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若换作自己,也一样吧。
东方若雪未语,眼泪先滚落下来:“终于见到你了……”
“你们都出去吧。”安倾然将宫女都赶了出去。
等人都同去之后,她扯起了东方若雪的手:“我知道你都在想什么,我只告诉你一句话,放心就是……明白吗?”
东方若雪苦笑了一下,她接过安倾然递过来的帕子,也不擦泪,只是在手里绞着:“太子妃,你们母子能安全回宫,真是太好了。”
“嗯,是啊,我也没有想到。”安倾然不愿意再提往事,想一想,那心就仿佛在油锅边上滚了一圈,整个人会出一身冷汗,不为自己,为冉儿。
她无法想象冉儿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还怎么活下去。
东方若雪又动了动,身子有些不舒服的样子,安倾然盯着她的腰身,眼睛一亮:“若雪,你是……有了?”
东方若雪微微点头,并没有多开心,她抚了抚肚子:“连暮寒很紧张,他就在外面候着呢,让他去找太子,他也不去,生怕我出什么事情,事实上,从知道怀上到现在,我每天都是忧郁的,可是这孩子倒皮实,也没有怎么样。”
“你千万别……”安倾然说话的功夫,已经把上了她的脉,微蹙的眉头略略舒展开来,“还好,胎像很稳,这个孩子很结实,可能象表哥,表哥小时候最是调皮,上房揭瓦的事情都干过,四月份就下河里捉鱼,有一年冬天,家里的丫环们没有看住他,结果他掉进了冰窟窿里,衣服都湿透了,也不吵也不嚷,继续疯玩,后来那些丫环差点被舅母给仗毙。”
听到安倾然说连暮寒的事情,东方若雪的神情好像略好了些,虽然刚才安倾然说让她放心,但是到底父母都没有被放出来,一天没有被赦,一天都不得安心。
想到这里,她想了想,开口道:“太子妃,我知道父母做得不对,只是可怜他们年事已高,如果能开恩,哪怕贬为庶民,只要留他们的性命……”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因为她听到了东方锦和连暮寒说话的声音,不禁有些焦虑,看她不安,安倾然也是心疼:“你这个样子,会对孩子不好的……”
东方若雪点了点头,她好不容易见到太子妃,当然只能做她最想做的。
安倾然见她关心则乱,连人都好像失去了灵性,自己将话说得够明白的了,她还是没有听明白,不禁叹了口气:“寿王夫妇会没事的。”
东方若雪闻言略松了口气:“谢谢太子妃……”
“谢我做什么?这件事情皇上和太子都有想法,只是群臣不许,所以,这件事情得一些时间,也许明天,也许下个月,还有,宗人府里的一切都已打点好了,还有专门的太医,寿王妃的风湿没有犯,寿王的心疾也没有犯,他们一切都好。”
东方若雪闻言感动不已,眼泪又流了下来,她没有想到,她听到的都是最想听的话,不禁哭得不可自抑,这么久了,她终于能痛快地哭一场,也是好事,安倾然轻轻以地拍着她的后背,也不说话,任她眼泪长流,连暮寒听到了她的哭声,在外面急急地想知道情况,安倾然只得让他进来,东方锦也跟着一起,东方若雪听到了连暮寒的声音,哭得更凶了,抱着他,几乎昏了过去,连暮寒也是一脸的心疼,东方锦见状,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与安倾然对视了一眼,安倾然难过的眼神,让他的脸上多了一些坚毅。
翌日。
圣旨下,寿王夫妇被贬为庶民,没收家财,终生不得入京。
楼氏一族因为对平乱有功,特许楼挽月暂住寿王府内。
至于期限,没有定。
东方若雪因为不知情,并没有受到牵连。
所以,她和连暮寒在京城外一个偏僻的镇子,给寿王夫妇买了一处不错的宅子,还买了几个丫环老妈子,倒让寿王夫妇衣食无忧,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寿王所有的心思都灰败了,好在寿王妃本就是一个恬淡的人,反而对于这个风景秀丽的小镇子很是喜欢,倒是舒心起来,身子也好多了,不时地宽慰寿王,夫妇两个只是安静地等着东方润的消息。
楼挽月也是一样,在安静地等着东方润回来。
安倾然也一样……
五月初六。
黄道吉日。
云启帝在宫中大摆宴席,为东方冉被办百岁酒。
就在同一天,云启帝宣布禅位。
太子东方锦继承大统。
改年号为锦安。
同时大赦天下。
牢中的死囚,以及参与寿王造反一事的人都免了死刑,并免三年税收,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奔走相告。
东方锦同时改革吏制,清明政治,一时间朝野上下一心,国运日渐昌盛。
接下来便是封后大典。
那一天,比太子成婚还要隆重,但也不乏热闹。
是夜。
安倾然看着满室的红烛,大红的帐子,自己又戴着东方锦特意订做的凤冠,不禁恍惚,若不是听到冉儿的哭声,她真的以为今天是自己的洞房夜。
凤冠上的那颗大大的东珠,正颤微微地摇动着,这是东泽镇国之宝,被东方锦镶在了自己的凤冠上,顶着这凤冠,安倾然觉得自己责任无比重大,感觉将一个国家都担在了两肩上。
正出神,镜中自己的身后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一张俊逸的脸上全是幸福的表情,他揽着安倾然的肩,清浅一笑:“我的皇后,朕来了……”
这样的称呼很陌生,但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那是君临天下,大权在握的感觉。
之前经历的种种,也许都是在为这一刻。
安倾然更是感慨纷纷,两世为人,一朝为后,所有的仇该报的都报了,她那未来到世上的孩子也该瞑目了,她的往生咒为他念了这么多年……
她扯出一丝笑容:“我的皇,有何吩咐?”
“朕来侍寝!”东方锦脸上一丝坏笑。
安倾然哧地笑了,将刚才所有的愁绪都冲淡了,她笑嗔了他一眼:“都是一国之君了,还这般没有正形。”
“我便是几国之君,都不在意,只在意我是你的夫君,这才是我最最在乎的。”说到这里,东方锦有些动情,他轻轻地替她摘下凤冠,眼底敛着情绪,“我之前,有个愿望,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那就是,我希望自己可以活过二十岁……”
听到这里,安倾然心里一痛,虽然明知道现在他的身体无比健康,但她仍禁不住的心惊,后怕,那些过往,她都不敢再回忆。生怕自己回忆出了差子,影响到了现在,让这幸福如泡影。
东方锦却继续道:“若没有你,便没有我的今天。倾倾,朕要这天下,便是为了保护你……”
东方锦感慨过头有些说不下去了。
安倾然后握住他的手,在镜中四目相对,两个人眼中的情绪万语千言亦道不明。
她反身缓缓地靠近东方锦的怀里,声音发哽:“没有你,也一样没有我的今天,我也是没有想到,还能找到真心人,还有冉儿,你们是我的一切……”
东方锦闻言亦是感慨万分,两个人持了桌上的酒盏,相对而饮,醉眼朦胧中提起往事,便不住的唏嘘……
夜深人静,烛光摇曳出一室的风流宛转,大红的帐幔亦挡不住柔情万千,帐内的两个身影叠加起伏,那是最最醉心的画面,星光黯淡,月色更加明朗,透过茜霞纱窗,月色与烛光相辉映,更如水乳的交融,一地流光……
“倾倾……你真美。”东方锦动情地唤道。
床上的美人如玉雕成,迷蒙的双眼半开合,波光便已无限明媚,她娇唇轻启,这一刻,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只嘤咛一声,便被急促的呼吸打断,她纤细的腰身拱向东方锦,在求取更大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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