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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旧**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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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尘把五年前的房子打扫了一遍,在房间里整理东西,本是想住酒店的,但是还是觉得要回家看看,毕竟这里她曾经住了十多年。叶桐跑进来嚷着肚子饿了,折腾了一天,叶尘也觉得有些饿了,便带着叶桐去记忆里好吃的餐厅吃东西。

都已经五年没有回来了,那些餐厅应该都还在吧。

其实叶尘不想出门吃饭,她也看见了报纸和媒体的报道,这样子无疑是叶桐的存在昭告天下,那曾经的那个人也会知道的。好在叶尘心理素质不错,既来之,则安之,该来的始终要来,她没法躲。

叶尘没有车,五年没回来也不知道公交车应该在哪里坐,出租车也很难打,等了半小时才等到一辆出租车,还是和一位大着肚子的孕妇拼的车。也许是当了妈妈的缘故,叶尘对那位孕妇倒生出几分好感,也顺口聊了几句,听说叶尘是本地人,孕妇更加积极的聊天了,注意到叶桐的存在,孕妇惊呆了,这孝简直就是童星嘛,长得那么好看,这小鼻子小眼睛,都是完美无暇的,天哪,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孝,等等,别不是在哪儿整容的吧。

叶桐感觉到一道火辣辣的目光投在自己的脸上,很想下车。不要这么直接,他是孝子也会害羞的好吗?

孕妇说她叫方瑞希,是本地人,怀孕五个月了,老公是一家国际公司的老总。叶尘有些惊叹,她这么聊天,把自己的家底都透露了。可是方瑞希自己这么觉得,她觉得挺好的,没什么在意的。

叶尘都是听着,没说什么话,她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家底,因为她承担不起种种可怕的后果。方瑞希说的时候,她大都沉默着,偶尔插上一两句话,方瑞希也不在意她的性子冷淡。

到了目的地,叶尘和方瑞希道了别,才带着儿子下车。方瑞希临走还递了一张名片给她,说有时间的话可以找她玩,她很喜欢他们母子俩。叶尘挥手说好,然后牵着叶桐进了餐厅。

以前叶尘在C市的时候,经常和左蓝来这家餐厅,这家的味道很好,价钱也不贵。那时侯,她其实是不爱出门的,因为到哪儿都是焦点,她实在是没法适应,若不是左蓝嚷着要老。她也不会知道这里的东西好吃。

叶桐一副小绅士的样子,立即吸引了大片的目光,待众人看到叶桐身边的叶尘时,都呆住了。

这女人,美的不像话。

叶桐装淡定,无视那些人火热的目光,叶尘倒是无所谓,他们愿意看就看吧,她也不会少块肉,只是别打扰她安静吃饭就好。餐厅侍者将叶尘母子带到一个相对比较安静的位置,叶尘很满意,这个位置靠窗,在餐厅的里面,那些目光自然是跟不过来了。

叶桐很快就点好了自己的东西,叶尘也点了几样自己从前喜欢的,回国当然是要吃本地菜,叶尘把菜单递给侍者,淡淡一笑。

侍者脸都红到耳根了,美丽的女客人对他笑,小心脏快受不了了。

真要命。

叶桐坐在椅子上,双脚来回晃荡,叶尘忍不住打趣道:“叶桐,你还是一个法国绅士吗?这动作可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

叶桐撇撇嘴,小脸假装正经的绷起,可爱极了。就你知道,绅士怎么了,绅士就不能晃腿了。叶桐心里这么想的,嘴上也就这么说了。

叶尘微微一笑,如绽放的百合花,纯净极致。

明天该去左蓝的追悼会了,想着这么几年没见,再次见面却是在丧礼上,想到这里,叶尘的心里很难受,多年陪伴自己的好友,就这么没了,那种感觉,无法言语的心酸和疼痛。

叶桐感觉到叶尘的情绪变化,还以为自己不知道哪儿惹到妈咪了,小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叶尘:“妈咪,怎么了?是我说错了什么吗?妈咪,对不起,你不要难过好不好,你难过,叶桐也会难过的。”

听着叶桐贴心的话,叶尘心里更堵了,谢谢上天给了她一个这么懂事的儿子,虽然偶尔会调皮什么的,但是都是她的心肝宝贝。叶尘摸着小叶桐的脸,摇摇头说自己没事。

很快,侍者把美食送上来,叶桐熟悉各种餐厅礼仪,熟练的拿起刀开始用餐。他在法国出生长大,法国食物对他来说才是家乡菜,但是在家里叶尘大多是时候都是做C市的家乡菜,他也能吃,不挑食的孩子才是好孩子。

叶尘点的是地道的本地菜,也是记忆里最爱的味道,顿时心里感慨万千。

母子俩安静的用餐,偶尔叶桐会说两句话,叶尘都只是嗯一声,或者淡淡一笑,表示她在听。

小叶桐想上厕所,叶尘叫来侍者,带着叶桐去洗手间,小叶桐似模似样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才迈开腿跟着去。叶尘则是等着叶桐,洗手间就在不远处,她抬头就能看见,她也不必跟着去了,虽然白天的绑架事件让她心有余悸,但是总不能以后去哪儿都看着叶桐吧。叶尘继续安静优雅的用餐,一边注意着洗手间那边的动静。

叶桐解决完生理问题,努力的踮着脚洗手,可是还是有点辛苦,他是不是应该给餐厅提个意见,让他们照顾一下儿童的身高,安置一个板凳在洗手间呢。

萧彻从洗手间出来,看见一个长相精致的孝辛苦的踮着脚洗手,心里一阵笑意,流过一阵暖流,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竟然走过去抱起他,让他好好的洗完手。叶桐顿时感到身子一轻,心里咯噔一下,吓了一跳,还以为又有人要绑架他,但是那人只是抱起他,似乎是帮助他让他好好的洗手,心里才呼了口气。

萧彻静静的抱着,看向镜子时,表情呆住了。

是那个孩子。。。。。。

他怎么会在这里,那她呢,她是不是也在这里?脑海里全是一个女人的脸,这个孩子怎么单独出现在这里?

叶桐洗完手,用烘干机烘干手以后,才扬起小脸看萧彻。是他,叶桐也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也在这里吃饭吗?脑海里瞬间搜索出他的信息,萧彻,萧氏集团的当家人,独霸一方的霸主,妈咪的旧情人。。。。。。

短短几秒钟,叶桐的脑子飞转,设想了很多种可能。其一,他知道他的存在,特意来接近他的,其二,这只是偶然,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只是顺手帮他的。无论是哪一种,叶桐都觉得这是天意,不然没理由自己今天才回国,就遇上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是的,叶桐早就知道了萧彻和他的关系,也知道妈咪和他的关系,只是他从来不问叶尘爹地的事情,因为他怕妈咪伤心。他的妈咪经历了太多伤害,他不允许再有人来伤害他的妈咪,哪怕这个人是他的爹地。

萧彻双手插进口袋,冷峻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缓和,富有磁性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叶桐双手插进口袋,也酷酷的回答:“洗手间还能带着别人来上吗?”

“你叫什么?”萧彻收住笑意问道。

“布鲁诺。”叶桐说得是自己的法国名字,他还不想告诉萧彻他的真名。

萧彻有些诧色闪过:“法国名字?不错。”

看来这几年他们母子是在法国生活,而且看这叶桐的打扮,生活还算不错,一身都是名牌。

其实叶桐的衣服都不是叶桐买的,而是叶桐的队友给买的,叶尘买衣服,是不看牌子的,只看衣服合不合适,自己喜不喜欢。偏偏叶桐是个怪胎,好好的一个男孩子比女孩还爱打扮,买衣服非的跟什么时尚挂边,件件衣服都是时尚货。也不稀奇萧彻会看得出来了,他旗下的公司各个领域都有涉及,时尚这一块自然也有。

叶桐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萧彻,这个人长得是不错,难怪媒体都喜欢报道他。身材也好,身高也够,只是不知道这心是不是黑的,不然妈咪怎么会从来都不提他,铁定是他伤过妈咪的心。

“我要走了,谢谢你的帮助。”叶桐绅士的道谢,准备走了。

“等一下,”萧彻叫住他,“这是我的名片,有事可以来找我,我叫萧彻。”眼神里有满满的暖意,叶桐被那暖意禁锢了,他还是喜欢他的吗?

“我知道。”叶桐接过名片,转身离开了萧彻的视线。萧彻的背景他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身家背景什么的问都不用问了。

但是萧彻很快又追了出来,他想送他过去,也想。。。。。。看看他的母亲。叶桐没拒绝,任由萧彻跟在他身后,两个人默默的走完一段不长的路程,却心思各异。直到叶桐叫了声妈咪,叶尘满脸温暖的抬起头,看见萧彻的时候,满心凉意。

叶桐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所谓母子连心,叶尘心中此刻也在想,该来的还是来了,但是也太快了,他怎么会在这里?还跟叶桐一起过来的。

“叶尘。。。。。。”萧彻呢喃着叶尘的名字,他看见她安静的坐在这里吃饭,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说,有太多的心事想诉说,但是一到嘴边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如今就在他的眼前,他该说些什么。

五年前的她,和现在的她差别太大,记忆里她是纯净温暖的向日葵,那么努力的生活着,而眼前的她是那么清冷,那么的遥不可及,明明才几步之遥,为何他却觉得这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他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她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冷淡。

叶尘显然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是军人的天性让她凝气如神,不慌不张的站起来,细细打量眼前优秀的男人,一如从前的俊秀,只是更加成熟,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股难挡的魅力,只是她早已免疫。

叶尘稳下心神,暗自悱恻,什么情况,叶桐和萧彻怎么在一起,他们相认了吗?不,应该没有,萧彻不知道叶桐的存在,可叶桐知道萧彻是他的父亲,他已经认他了吗?叶尘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

“叶桐,吃饱了我们就回家吧。”叶尘淡淡扫过一眼萧彻,眼里没有一丝波澜,本该有的错愕,全然变成了淡定。叶尘,你在怕什么,他早已不是他,你也早已不是你,不必期待什么。你的心,早就碎了满地,谁都拼不好了,尤其是眼前的男人。

叶桐点点头,跟随叶尘的脚步走了。

萧彻怎么可能让叶尘离开,他上前抓住叶尘的手,眼里有一抹心痛划过。“叶尘,别走。。。。。。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尘轻笑,刚才那抹心痛,是她的错觉吗?他也会心痛,竟然在五年后说对不起。

“对不起?你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你打我的那一巴掌,对不起你母亲的咄咄逼人,还是对不起你毁了我的人生?萧彻,不需要了,你没必要道歉。你看见了,我现在生活的很好,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今天就当作我们从没见过吧。”

叶尘抽出自己的手,就要转身离开,萧彻却拽的更紧了,大有一种死也不放手的意思。叶尘皱眉,她不想纠缠,但萧彻偏不让她顺心。

“叶尘,我有话想跟你说,关于五年前的事,是我错了。”萧彻诚心说道,但无奈叶尘根本没兴趣听。

萧彻看着叶桐,似乎是在说,留下,别走。叶桐夹在中间,有点难做人,一边是自己亲爱的妈咪,另一边是自己最想见的爹地,他怎么做都不对,干脆闭嘴好了。

眸子突然一缩,五年前,为何要提五年前。叶尘淡然一笑,嘴角似一朵花开,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五年前你已经判了我死刑,无论我怎么解释,你都不想听,如今却让我给你一个机会听你的解释。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我凭什么要给你这个机会,五年前你对我公平了吗,你给我机会解释了吗?”

叶尘狠狠抽出自己的手,拉着叶桐快步离开,结了账就匆匆离开。

萧彻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五年前是他错了,他选择了不相信她,更憎恨自己的是他打了她,这让他无法原谅自己。手无力的垂下,全身也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好疲倦。

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一样,萧彻冲出餐厅,已经找不到叶尘和叶桐的身影了。

叶尘回来了,他不会再让她离开,他一定要弥补他曾经犯的错。

星空阴沉。

看来明天天气不会好。

叶尘回到家后,并不能好好的休息,回来连一天都没有,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叶桐被绑架,再见萧彻,哪一件都不是顺心的事情。更何况,绑架叶桐的幕后主使都还没有找出来,她无法猜测那人的目的,若是为了钱,她和叶桐显然不是个好的对象,若是为寻仇而来,这倒不好办了,一来,她不知道自己的仇家是谁,二来,那照片是几个月前的,说明她和叶桐早就被盯上了。若是失去叶桐,她也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她承担不起再一次失去至亲的打击了,所以,她一定要抓出幕后的人,这样才能安心。

叶尘经过叶桐房间时,看见叶桐还没有睡觉,便推开门进去了。叶桐正在上网,电脑上显示的是一些叶尘看不懂的数字,叶尘只当叶桐在玩智力游戏,没多想什么,只是提醒叶桐早点睡觉就回房间了。

叶桐舒了口气,吓死他了,他刚刚正在和萧彻聊天,叶尘是军人,能够悄无声息的进来,他只能急急忙忙的关了聊天页面,随手打开一个游戏的页面,假装在玩游戏。要是妈咪知道他背着她偷偷和爹地联系,她一定会扒了他的皮的。

叶桐相信,叶尘一定敢这么做的。

叶桐:我妈咪刚才来了,又走了。

萧彻:是吗?

叶桐:我妈咪恨你。

萧彻:我知道。

叶桐:所以我不能让她知道我在跟你联系,否则我会被。。。。。。

电脑另一边的萧彻低低的笑了,叶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趣了。

萧彻:我对不起你妈咪,五年前是我误会了她,现在我只想好好弥补她,还有你。

叶桐:你弥补妈咪就好了,为什么还有我?

萧彻:因为你是我儿子。

叶桐挑眉,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你儿子,大爷,你太自信了。

叶桐:你怎么这么确定?

萧彻:因为你是我儿子。

靠,你是复愈吗,能换句台词吗?叶桐翻了个白眼,对看不见的萧彻一阵鄙视。

叶桐:好吧,我承认,我是你儿子,你是我老子又怎么样。反正我是不会帮你的,你别指望我会在我妈咪面前帮你美言几句。

萧彻:原本有这个打算的,但是如今看来好像不行。布鲁诺,你到底几岁?

他怎么觉得这个孩子不像是四五岁的孩子,像个大人一样,他都不敢用跟孝子交流的语气跟他聊天。

叶桐:叶桐,四岁半。

萧彻:从长相来看,你绝对是我儿子,不过为什么是四岁半?

叶桐沉默了很久,才回过去一句话:我是早产,不足八个月就生了。

这回换成萧彻沉默了,叶桐是他的真名吧。叶桐说他是早产,她生他的时候一定很辛苦吧,没亲人没朋友在身边,这五年她是怎么过的。其中的心酸艰难,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是萧彻却不敢去想象,一个人挺着大肚子,在异国他乡,没钱没势力,她靠什么活下来的。

她在法国也是医生吗?

叶桐不想聊了,有些事只能够埋在心底,不愿意去触碰,即使积上灰尘也不愿敞开在阳光下。他回了句晚安就下线,关了电脑,躺在床上假寐。

萧彻独自对着电脑发呆,无奈,叹了口气。

反正他不会再让她逃离开他的身边,他要补偿她,还有他们的儿子。

叶尘舒舒服服的洗完澡,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计划着,参加完葬礼,就离开吧,回法国继续过她和叶桐的日子。如果那人还是不打算放手,她也没办法,毕竟叶桐和他骨肉相连。

心里烦闷,不知道绑架叶桐的人究竟在哪里,是男是女,究竟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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