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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问他是不是败了,还是如何?一看到他身上有血,就痛疼无比。
他却是轻松地朝我笑第一句话就说:“别担心。”
身上的血,都染在他浅色的衣服上,还叫我怎么能不担心。
咬牙横他一眼,还是乖乖过去想知道他伤在哪儿了。
上身脱光,那左手胳膊上还冒着血,右手抓紧我的手,还来安慰我:“别看天爱。”
上药的时候,包纱布的时候,他还不是脸色苍白着,右手还不是紧紧地抓着我的手。
幸好没有伤到很严重,他无比惊叹地说:“那突厥的弓弩可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可以连发几次,凌厉无比。”
我给他小心地穿好衣服,他还朝我笑:“宝贝儿,别绷着张脸,朕这不是回来了吗?打仗自然是有受伤的事。”
“皇上,慎王爷求见。”
“让他进来。”他说,一手顺顺我的发:“好了,一些小伤而已。”
慎王进来,也是精神不太好,有些低落地说:“皇上,伤可严重?”
李栖墨含笑:“不是甚重,慎王不必担忧。”
“带了些西北专治箭伤的药过来。”他说得有些不自在。
“后公公。”皇上一个示意。后公公就过去接下慎王送来的药。
宫女奉上茶,清香萦萦,他端起喝一口,我吸吸鼻子他马上放下去,并用瓷盖儿给盖住,就像是我闻着这茶香味,就会喝了他的茶一般。
宫女取来一软毯子,我坐在他的身边,听着他说话一边吃着水煮盐花生,他跟慎王讨论着突厥的弩弓要怎么去破解,慎王总是神思还在恍惚。
伸手袭上他的茶,想喝一口。
他一手拍下来,我瞪他一眼。
天天喝那些金银花露水,真不是个味儿。
眼睛眨了眨,有些黑沉,罢了,今天也是坚持得够久的了,他回来就好了,那颗不安的心,也可以落下去了,头靠着他的后腰,脸贴着咸受他身上的温暖。
李栖墨,我竟然比我想的还要在乎你。
“慎王,你也回去休息会吧,此次我军受损不少,可都得重震旗鼓,不能让这些影响了士气。”
慎王我一走他就伸手下来捞我,软声地说:“像猫一样。”
“李栖墨,你输了,你会不会很难过?”
他想了想道:“人总是有输有赢的,沙场如果尽胜,倒不是一件好事。”
“你要不要求我。”我仰着小脸笑。
他柔和地说:“求你什么?”
“我有办法破解哦。”
“小脑子不许多想,一会又该痛了,今儿个的药还没有喝吧。”
“不想喝了。”我摇摇头:“再喝下去连心肝肺都要黑了。”
他就笑:“也好,不过你可得记着啊,是你不喝的,不是朕不给你喝,瞎了看你还能去哪儿,朕只要把门给锁着,就可以关你一辈子了。”
就巴望着我瞎,如果这是注定的,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但是我不喂药,他也不勉强了。
“也算了罢,喝了这么久没有起色,长久喝药会让身体变得更差,到时回到宫里再征集天下名医来治你的眼睛。”
“我真的有办法的,你快求我,我就告诉你。”
他挠我的痒,让我往他怀里钻:“快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们小时候喜欢玩飞箭,就是拿着小箭往一个地方掷,谁掷得深一些,谁就胜。我就往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粘土,再用纸给盖住,拿下来一看没有一个人的小箭能穿过粘土的。”
他揉我的脸,然后就来啃,口水弄了我满脸。
非常兴奋地说:“后公公,让人去准备,再试箭。”
“傅天爱。”他软声地叫。
“嗯。”我应一声,心里也高兴得紧。
“宝贝儿。”
额抵着额:“你是朕的宝贝儿。”
我可怜兮兮地说:“我中午还没有吃饭。”
“现在饿得紧吗?”
“你说得太恶心了,我吃不下。”
他笑着将我揉搓着,恨不得将我搓成个小人儿,然后捧在手心里串在腰带里。
虽是受了伤,可是用过午膳,他还是去看望那些受伤的将士。
快马送来了沾土,因是天冷的关系越发的厚厚硬硬。这么冷的天,那些挡箭的盾一敲,也是清碎作响,不过弓弩的力道肯定是很强的,不然怎么会伤损这么多。
听着箭一枝一枝地射,然后就不断地加粘土,再加一些别的,他是我的眼睛,他告诉我加了什么,他说箭入了几分。
南方有竹子,光滑而又坚韧,削了竹子用水煮,用油烹然后串连起来放在粘土的前面,削减了不少的力道,甚至一些还会削下去。
到了傍晚风更冷,他过来抱我:“天爱,下次就这样,明儿个就拿去三军试练一下,再改进一下,大概就可以以退弓弩之术了。
我朝他咬耳朵:“粘土上的箭,也可以拔下来用啊。”
他笑:“朕倒是不差这么些东西的,朕忧心的是盛世的一些技术,到现在还没有变,看到突厥用这些,打了个措手而不及,若是朕再不让人好好地研制出一些长进的,迟早就要落于人后了。”
“忧心了。”
“朕是皇上,为国为民,自然少不了忧,天要黑了,朕抱你进去。明儿个一早你能看到,就让你亲眼看看做出来的靶子。
不要让他抱,他手还受伤着,就是抓着他的右手,他带着我回去便好了。
“启禀皇上,京城信件。”
他去看信,宫女来侍候着让我净手泡脚的。
进来的时候他跟我说:“似乎得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了。”
我站起来,他却拉我:“天爱,你是不是月信来了?”
“我不知道,不过肚子有些胀胀的,痛痛的。”看不到是与不是。
“让宫女给你换衣服去。”
有些羞燥,看不到是真的很不方便。
晚上他也不避嫌,还是会抱着我睡,快天亮的时候公公轻轻地敲了下门,他就醒了,将我的手轻轻地放在身侧,肚子不太舒服,又担心月信会染在床上,一敲门其实我也醒了。
他起身出去,虚掩着门。
“皇上。”
是低低的女声,我侧耳细听着。
“那边消息如何?”他也把声音压得低低的。
“慎王爷没有别的举动,只是长叹,晚上还喝了些酒,宫里倒是有消息传过来,说上官香华意欲杀皇子。”
他似是怕我听见,又将门给合了上去,声音隐隐约约的就听不清楚了。
他一会回来,滑下被窝里,我伸手去抱他的腰,轻声地说:“谁?”
“公公。”
“公你个头,我听到是个女的,你不是说过,你不会再骗我的吗?”
他轻叹:“静小姐。”
原来就是一个奸细啊,在慎王爷的身边潜伏着呢。
“他宫里,也有奸细。”他抱怨着:“不是朕心黑,多疑。”
想必就是太后宫里的人了,那红泥印子我有告诉过他的,不过他也是将计就计。
渗上了权势,兄弟反目,猜心斗狠什么都有。
我轻叹:“我真想念襄王,他是如此的纯净,就像是年轻时的我。”
“这感想,你现在才十八岁。”他揉我的发:“别担心,母后会保护好歆上的,母后虽不喜你,但是却是极疼歆上,还有槿色照着着他。”
想到槿色,有些复杂的心思。
可是宁愿相信吧,她恨上官香华是入了骨,刻血液里一刻也是放不下的了。可怜,也是可叹,我却恨不起槿色,哪怕是她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可那些苦涩的岁月,怎不是她陪着过来的呢。
躺在我身边的人,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可是还是一样会伤害我。
人与人之间,就是一个孽,一个债。
“李栖墨,你派人去江南寻找莫离,我相信他没有死。”
“慎王说什么你也相信,朕说朕没杀向莫离,为什么你不肯相信?”
“现在不是信也不信这些事,你派人去找,也不差你点事儿,如果他还活着,不管他在哪里,我便再也不会因他而伤你了,你要我做你笼中的小鸟,那我便做你笼中的小鸟。”我真累,也不想再飞了。
在外面,流浪到一处又一处,虽然会有朋友相伴着,照顾着,可是那些辗转的风景,还是无法让我心停留下来,一直在漂泊,现在依在他的身边,却是心懒了,贪恋起现在的温暖。
我知道飞蛾为什么扑火,纵使是一死,可是还是贪恋那些温暖和璀璨。
以往我没有家也是开开心心的,可是现在长大了,知道自已想要的是什么了?成长了,不再傻不拉叽地不撞破南墙不回头。
靠近他,他是火,我是蛾。
靠在他的胸上,蹭着他,他呵呵笑:“这是撒娇呢。”
“不可以么?”
“可以,不过只能对着朕撒娇。”
“李栖墨,你说你要是不是皇上多好啊。”
他捏我的鼻子,喜欢看我鼓着气的圆滚滚的双颊,再一指掐下去,泄了气笑呵呵将下巴慵懒地放在他身上。
“如果朕不是皇上,就得不到你了。”
说起来我还有气,那卖衅书的,奶奶个熊,可就不要让我抓着,到时要以妨害风化抓起来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