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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起我的手,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去湖面上滑儿玩去。”
差了槿色回去喂孩子,穿上那底下厚厚像瓷的鞋子让公公扫开了雪,湖面上就是一层厚厚的冰。
小时候我也常和那些男孩儿玩,这会滑起来,试了几次,就可以十分熟练了。
他不会,站在冰面上让公公扶着他,一步一步小心地滑着。我滑过去冲入他怀里,把他冲得差点摔下去,抱紧我喝斥:“要是摔下去了,朕非揍你不可。”
“你舍得?”
“不舍得。”拉紧我的手:“教朕。”
“第一,你不可以这么胆小,不要因为怕摔就缩足不敢往前。”
他一板脸:“朕会胆小?”
“所以,跟我来吧。”
拉起他的手,让公公们后退得远远的,然后带着他飞快地跑着,他怕得要死,紧揪着我的手差点让我摔着。绕着他换了个位置,他在前我在后,推着他往前走,转弯,飞行。
像是有翅膀一样,他也慢慢地渐入挂境,会自已控制好力道了。
悄悄地一放手,让他自个滑。
他花容失色地惊叫:“傅天爱,你快些来扶着朕。”
“勇敢点,你大胆地往前滑啊。”
话音刚落。“砰。”一声巨大的回响,他重重地摔了下去。
我双手捂脸,好惨啊,谁都会摔的,可是谁也没有他摔得这么响。
公公们赶紧去扶他起来,我滑到那摔的地方停下,乖乖,这么厚的冰也摔出些裂痕来了,李栖墨你厉害来着啊。
他哀哀叫,咬牙切齿地看着我。
回到承乾宫里让我写一百遍悔过书,一遍一遍地写:我错了,我错了。
一边抬头看他,脸上也有些摔伤了。
搁下笔,过去抱着他的脸轻轻地吹:“痛不,我错了我错了,怎么可以让你摔着,摔着就摔着了,怎么可以伤了你的脸,这样一伤,好难看了。”
他一掐我的脸:“去写。”
“呜,还要写吗?”我都对你进行亲切的认错了。
“必须的。”他无比肯定地说。
“我晚上陪你练七十二式。”
他咬牙:“傅天爱,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床上解决的。”
诱惑也没用了,这一摔,把他的自尊给摔痛了,再次得窝回他的龙椅上去,咬着笔头哀怨地看他一眼,然后提笔写我错了我错了。
我错在认为你能玩得起,你就是一个小气巴拉的人。
公公在外面说些什么,李栖墨便交待我:“好好地写,朕一会回来会一张一张地看,不许仿别人的字,写你自个的。”
他在我倒是喜欢撒撒娇,腻歪一下下。
可是他不在,我就狂写着,不就一百张么,有什么难的呢。
幸好只有三个字,不是让我写宫规一百遍,那我宁愿让宫规将我湮没好了,那么臭又长的。
写完了他还没有回来,站起来去他的书房里寻宝。
以前有人偷偷进来过这儿,这会儿我瞧瞧,在那窗下的角落边,几不可见的灰尘,不过一手指摸上去,还是有的。
其实这人,不显山露水的,李栖墨心思思儿可多了,他不太去理会后宫的事,但是他的政事却是处理得不必任何要为他担心着。
最后的角落里,有着许多盒子,装着乱七八糟地东西。
指不定还有他小时候玩过的,不舍得丢了,又不好意思拿出来玩,可那属于回忆的。
哈,可不要让我找到什么娃娃啊,草人的。
果然是他玩过的,一些珠子,一些石块。可怜的孩子,石头需要用盒子藏起来吗?而且石块儿好玩吗?
怪不得让我一带,他就学坏了。
我看明年他生辰的时候,我就送他一个石块好了。
还有半块玉,不太干净,磨得圆润的,我放了回去,抽出底下的一个盒子,轻轻的,这厮不会放的是银票吧,那就好了,私房钱啊,李栖墨你还真做得出来,贪污国库人人责之。
打开一看,是一些纸,不过不是银票,上面的纸,写满了字。
我盘着脚坐在地上一张张地翻看,心如冰一般的冷。
我什么时候写过这样的信,我什么时候和莫离这样写过,还有莫离的这些信,是怎么来的?
这字,像是他的,又有些不像是他的。
“莫离,我好想你,莫离,我讨厌在宫里,我讨厌李栖墨,你总说叫我忍着,可是你不知道他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要笑着,我却在哭,莫离,你快带我离开,我心里只有你的一个人,天气转凉了,莫离你要多穿衣服,莫离我我好想亲亲你的唇,让你温暖我的心,好想你握紧我的手,我才有勇敢走下去。上次在后宫一见,莫离,真想依在你的身边,一辈子不离开了。然而暴君却是这般,他不喜欢我和你相见,我却是不管他心里如何作想的,可是这样,日复一日地挤出笑容和天真来面对着他,莫离,何时才是个头,莫离,我很累很累啊。………。”
如此长的一封信,字迹清秀,仿若出自我之笔。
可是这信,陌生得紧。
李栖墨收在盒子里,一张又一张,越看越是不堪入目。
还有仿着莫离写的,有几张大概是之前的,我认得出那是莫离亲笔写来的,无非是说叫我好生在宫里,不要想太多,叫我好好地保重身体。
还有一些关心。
莫离,为什么你不回我的信,莫离我想死,暴君强留我在宫里,莫离,让我死吧,从此就可以得以解脱了,我是如此如此的恨他。
字字如泣血,我不忍再看下去。
我和莫离之间,从来没有书信的交往,而且这些信任,只有几封是来自莫离的,剩下的皆是出自我手笔。
那一段时间,也是他忽冷忽热对待我的时候。
信真可笑,可是他依然当了真,没有毁掉而是装起来放得远远的,就像那些玩过的东西一样,搁得远时间久了,甚至都可以忘掉。
李栖墨,你看了这些莫须有的东西,你还相信我,还会爱我,你是什么人啊你,难道你还想我挖心挖肝给你么。
你为什么还怕我会死去,李栖墨,你爱我,究竟有几分。
重到连这些都可以置之不理了,我将信放回去一点一点地折好。然后再放到最低下的那层。
门开了,李栖墨叫我:“天爱,你在哪儿?躲起来?”
脚步声渐近,他一排一排地寻了过来。
看我坐在地上摆弄着他的玩意儿,拿着半块碎玉问他:“这是什么啊?是不是哪个美人儿赠你的,快点交待,不然不让你上我的床。”
他一瞥那底下的木盒子,然后取过我手上抓的玉,轻声地说:“胡说什么,这是朕的父皇给朕的玉,可惜摔破了。”
“我也要放一件我的东西去。”仰头可爱地看着他。
他挑眉笑:“你要放什么?”
饰品,耳环,还是手珠,这些都是谁都有的。
想了想脱下鞋子,丢一个进去:“喏,这个。”
“淘气。”他笑着拉起我:“别坐在地上,地寒。”
将东西都放了回去,然后搁上那木盒,抱着他的脖子:“抱我起来嘛。”
像抱娃娃儿一样,将我抱了起来:“以后别来这儿玩了,这是书房,也没有什么好玩好看的,你若是喜欢,朕让人拿给你就好了。”
李栖墨,你还要自欺欺人多久呢,你就是怕让我看到信,勾起我心里的莫离对是不对。
我说那时候你为什么那么反感我和莫离在一起,想来就是这样了。
我在他的脖子里蹭蹭:“墨,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我要爱你很久很久。”
他身子一僵:“天爱,你怎么了?”
“真的要爱你很久,就只爱你一个。”能让我感动的人,有多少呢?
李栖墨,爱一个人需要有多大的包容心,你让我好是感动。
他笑,声音软和如水一般:“宝贝儿,好了,别撒娇了,若是没有写完朕也不罚你了。”
“我写完了。”
“那你今儿个吃错药了,一个劲地说这些话,说,是不是偷蜂蜜吃了。”
“那我收回好了。”说这些甜言蜜语还要说我是不是吃错药了。
他搂紧我的腰,将我放在书桌上坐着,额抵着额轻吻着我的唇角,亲昵地说:“不可以收回。”
“那你还对我这么凶。”双手摸着他的脸:“来,给我笑一个,这么美的人儿,笑一个吧。”
他还听话地朝我笑,那张有些红红紫紫的脸,笑起来却是如此的勾魂压魄,让心里糊软软的。
我寻思着,那信究竟是谁这么好心帮我写的,那迹儿圆润,柔和,而且也是一个相当了解我的人?是谁呢?傅润芝,还是君如玉。
记得我在冷宫的那段时间,君如玉来陪过我,也就是那一晚,她成了皇上的女人。
可关于我和莫离之间的事,最清楚的,却也不过是小蝈蝈了。
这些字不是她的,她写不来这些。
我不想去问李栖墨,这些东西是谁给他的。
等我有空儿想去看看的时候,那儿已经少掉一个盒子了,想来他是怕让我看到了。
现在还是在乎我心里想着莫离啊,我是想着的,可是李栖墨,我心里只是爱着你的。
如果我放弃你,我才是傻瓜,才会便宜了后宫的那些女人。
我知道莫离为什么放手了,因为我不属于他,因为我抽中的帝王燕,注定了就是你的人。
纵便我们之前谁也看不上谁,可是命运和感觉,是很奇怪的东西。
托着腮,看着歆上漂亮的脸,甜甜地一笑。
我终于有一种有家的感觉了,踏踏实实的。
家就在黄灿灿的宫里,在承乾宫,在有他和有孩子的地方。
你总是说我是鸟,非得要用笼子将我关起来,其实鸟也有巢,天黑了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