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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天气极好,清风入室,盈盈拂面,睁眼一看窗外,阳光格外明媚。柔和的早春阳光,从窗棂中透射进来,投洒到我的床头,窗外燕燕轻盈,莺莺娇软,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各种花香的味道。不禁令我想起“恨芳菲世界,游人未赏,都付与,莺和燕”的句子。
既如此,那就到到园子里去赏赏花吧。这个府邸,八爷在这儿已经住了几十年,可因为,离雍正原先的雍亲王府太近,雍正已下令八爷迁往新址。不过,新王府正在建造,一时半会儿还迁不过去,再不看看,恐没有机会再欣赏了。雍正这么大费周折,美其名曰,给廉亲王赏赐一块更大的地方,其实是怕他沾了自己的帝王之气吧,真是缜密到了极点,唯恐疏漏一丝一毫,我心里冷笑着。
未雨给我送来梳洗用具,又仔细给我编了两把头,戴上扁方、翠钢、珠环耳饰,脸上淡抹胭脂,唇上涂上浅浅的粉红色口红。“曦主子,你真漂亮。”未雨一边说,一边递给我铜镜。我瞧着镜中的自己,果是“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尤其是一双杏眼,晶亮无比,顾盼生辉,一颦一笑间,如水波荡漾。按年龄,马尔泰若曦已是三十多岁,可镜中的自己,怎么看也只有二十三四岁,难道是因为张晓发生车祸的时候,只有二十几岁,所以我的年龄再也不增加了吗?
“王爷呢?上朝去了吗?”我问未雨,未雨答道:“王爷一大早就出去了,看样子不是上朝,没有穿朝服。”……用过早膳,看了一会儿书,刚站起身准备出去走走,八爷就进门了,手里托着一把古琴,外形古朴典雅,并不华丽,似是汉代古琴。
“若曦,你来看看,可喜欢?”八爷笑嘻嘻地问我。我接过琴,仔细端详,琴头刻着三个字“长相守”,琴身上刻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难道是八爷订制的?我不禁惊疑起来:“爷,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八爷微笑着解释:“云曦阁的布置太简单了,这几日,我准备给云曦阁添置一点摆设,所以到街坊上转了转。无意中,看到这把汉代古琴,竟然如同专门为我们订制一般,若曦,你说可巧?我当然如获至宝,花了五百两银子,才把它买下。”我嗔怪他:“真是王爷作派,用得着花这么多钱吗?”
八爷把琴小心地搁到桌上,说:“若曦,我觉得还是值得的,一来,这把琴的寓意很适合我们;二来,你以后有空可以弹琴消遣;三来,这也是一种投资嘛。”我笑着说:“我以前只知道九爷善于投资经商,怎么如今你也会投资了?”
八爷微笑着:“跟九弟在一起时间长了,耳濡目染呗。以前,都是我出钱让九弟打理,如今九弟走了,经济上,我们自己也要学会投资,不能只靠精打细算过日子。那些田庄,你若有空也去打理打理,还有地契、盐引,我们也要商量一下,看看是继续留着还是用作它途。”八爷理了理我的衣领,这,差不多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动作了,笑眯眯地说道:“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将来还有儿女,我们总要为他们考虑。”
我斜睨他一眼:“爷,你想得真长远,连儿女都想到了。”八爷也白了我一眼:“怎么,你不想生吗?”我故意摇头逗他,他捧住我的脸,重重地吻着我的唇,然后是耳垂、脖颈……一边恐吓我:“若曦,你生不生?”我被他弄得心跳加速,面红耳赤,想着这是大白天,只好求饶:“爷,爷……我生就是了。”八爷这才缓缓放开我,抬手用手指抚摸着我的唇,坏坏地笑着:“若曦,如今我知道了,用这种法子治你最好。”
“若曦,弹首曲子试试吧,我已经让琴师校过了。”八爷说。我点头同意:“好。那弹一首易安居士的《一剪梅》。”我弹的这首《一剪梅》虽是李清照的歌词,但谱子却是现代的,我边弹边唱:“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八爷凝神仔细听着,等我弹完才说话:“这个曲谱倒蛮有新意,你从哪学来的?”当初,二次进宫侍奉康熙后,闲暇的时间太多,无聊中我学会了弹琴,可这曲子却是现代的。我只好回答:“小时候就会,额娘教的。”说了谎,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将功补过吧,我说道:“再弹一首《十面埋伏》,如何?”八爷笑着点头:“嗯,这个也不错。若曦,等会儿……等我拿剑过来。”
他从墙上取下一把镶有红绿宝石的长剑,随着我的琴声,八爷的长剑出鞘,寒光一闪,舞动起来,动作娴熟,变化多端,随着音调到了激昂处,只见团团白光把他裹住,由于他正巧穿着宝蓝色团花缂丝常服,白光在衣袍的映衬下,更显晶莹闪烁、熠熠生辉,我这是第一次见他舞剑,因而弹得也十分用心,两人配合默契,一曲终了,他的一套剑法也戛然而止。他缓缓收起剑,长身玉立,如琼树一株,散发出淡淡华彩,岁月的风霜似乎从未侵蚀过他。
我不禁痴望了半晌。八爷帮我把琴搁到案桌上,牵起我的手,抱我坐上他的腿:“若曦,我有时真的觉得,我们前世就有姻缘,否则我们为何如此琴瑟和谐。”
我微微笑着,轻声朗诵席慕容的诗句:“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当你走近,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
八爷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眼里已盛不下去,漫入眉底眼梢,处处都是:“若曦,不仅此生,来世,我们还做夫妻,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睨视着他,逗他:“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在一起,你不腻吗?只怕到时你会嫌弃我。”八爷蹙着眉看我,捏住我的下巴:“不许说这样的话!不许你再离开我,永远也不许!”听他语气中含有淡淡的悲戚,我不禁抬头问他:“爷,当初我离开你,你怪我吗?”
八爷柔声说:“一开始我有些怪你,可自从额娘去世后,我明白了,额娘去世是我不好。同样,你离开我,是我做得不够好。”我听了心中一痛,眼眶湿润起来,他可真会把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揽。
我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怀里,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背:“爷,不怪你,都怪我不好,那个时候,我还不能明白你,为什么要拼命去争皇位。如今,若曦再不会离你而去,再也不会。”
……
“未雨,把丝线拿过来。”我吩咐未雨。“我要钩织一条流苏,挂在这把古琴上。”未雨很快拿来各色丝线,我挑了几种颜色,很快钩织出两只鸳鸯,然后又用钩针把它们连接到一块儿,又镶嵌上一颗珍珠,再打上流苏穗子。“真漂亮。若曦,你怎么会这个?”八爷问我。我回答道:“宫里的事也不多,闲着时,我就跟玉檀学习绣花和钩织。而且这也本是女人应该会的呀。”
“果真聪慧能干……这个给我吧,挂在我的玉佩上。”八爷拿在手里细细把玩。我嗔了他一眼:“谁会把鸳鸯挂在腰上,不怕别人笑话你?”八爷笑着说:“没事,只要我喜欢就好。”
我瞪了他一眼,说:“我可不希望那些大臣官员们,笑话你廉亲王,这样,我给你重新织一个。”我取下他腰间的玉佩,剪去原先的流苏,一盏茶的功夫,我又钩织出一只喜鹊和数朵梅花,然后也用钩针把它们连接起来,重新打上长长的流苏。
举着织好的流苏,我一边比划一边说道:“这‘喜鹊登梅’,梅花代表我,喜鹊代表你,跟鸳鸯比起来,隐秘一些,岂不更好?”八爷接过去,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然后重挂在腰间:“我的若曦,就是古灵精怪……真好,今后,我就不是只有你送的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