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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梁公公、王喜、玉檀都死了?八爷怎么没说?等八爷回来,我一定问个清楚。本来大好的心情,被明慧搅得一团糟,玉檀和我亲如姐妹,王喜和我也很亲近,而且圣祖爷宾天后,他还特意奉梁公公之命帮我出宫。难道如今他们都死了?雍正为什么会对他们下毒手?是因为他们知道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很晚,八爷才回来。我一边帮他脱去外袍,一边问:“胤禩,今天出事儿了吗?”八爷眉头紧锁,眼里充满焦虑:“德太妃娘娘去世了……十四弟过几天回京奔丧,我担心他到时又要与皇兄发生冲突……”德太妃娘娘去世了?真是祸不单行,刚听到玉檀她们的坏消息,这又……十四若是听到此消息,一定悲痛万分。顾不得问玉檀的事,我忙说:“那,你到时一定要多劝劝十四爷。”
八爷愁眉不展:“我自然会劝他,可,十四弟脾气冲动,你不是不知。再说,他与他额娘感情深厚……皇阿玛刚离世,额娘就去世,你说,他受得了吗?唉,想当初,我额娘去世的时候……”说着,八爷的眼圈泛红,眼睛湿润起来。我紧紧抱住他:“胤禩,对不起,当初我要是在你身边就好了。”八爷拍拍我的手:“不怪你,只要你如今陪着我就好。”
安慰了八爷许久,又哄劝他吃了一碗饭……八爷靠在床头,微闭着目,我有些不忍心问他梁公公和玉檀的下落,可心神总是不宁……梁公公当初待我不薄,王喜还因为帮我挨过打,玉檀更是与我朝夕相处、相互帮助,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姐姐若兰,比和八爷在一起的时间还长。如今他们到底怎样?真的如明慧所说吗?
八爷轻轻搂过我,拥我入怀,用手指慢慢地描摹我的眉,担忧地问道:“若曦,看你一副难受的样子,有话说吗?”我还是有一丝犹豫,八爷凝视着我,眼里的担心渐渐增加,说道:“若曦,如今,你还有什么,是说不出口的,还是,你不信任我?”
不说,他反而会怀疑,于是我问道:“胤禩,问你一件事,梁总管、王喜公公和玉檀,都死了吗?”八爷疑惑地看着我:“谁说的?”“明慧。”八爷刚刚舒展开来的眉头重又锁起:“梁公公确实在圣祖爷的陵前自缢身亡。至于王喜和玉檀,我也不知道,按规矩,先皇的御前侍奉人员都要送去守陵。回头问问十四弟吧。”
听说梁公公死了,我心里一痛,眼眶湿润,以前在宫中当差时,梁公公对我也是多方照顾:“梁公公为什么会自杀?”八爷见我伤心,握住我的双手轻轻摩挲:“若曦,你有所不知,梁公公作为大内总管,圣祖爷身边最亲近的人,他知道太多的事,如今圣祖爷走了,他焉能不走?大多皇帝身边的太监,都是如此命运。你也不要过于伤心了……”
还好,他们只是去守陵了,我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胤禩,你……有空也去明慧那边走走吧……”我劝八爷。尽管,刚才被明慧痛骂时,我很生气。可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同情她,换作是我,我也会不高兴。而且,现如今在雍正手下,八爷的日子并不舒心,我不想因为自己和明慧的矛盾,而让八爷伤心。八爷凝视着我,眸子一闪一闪,眼里笑意渐浓:“如今,不吃醋了?”他摸摸我的脸,轻吻一下,“你若是十一年前劝我,我也许会听,但如今,我不会听。我答应过你,一生一代一双人,永不分离。若曦,记住,你是我唯一的妻。明慧那里,你就别操心了。”
……
第二天,怡亲王府派人送信给我,打开一看,原来是绿芜请我去王府一聚。绿芜想见我?!十几年不见了,我尽快整理了一下服饰,就匆匆出门了。
如今的怡亲王府是皇上新赏赐的,外表看起来似乎宏伟壮观,但进入府门,里面的房屋却朴实无华,看来洒脱不羁的十三爷,经过十年的幽禁生活,现在也学会了低调做人。
尽管是去见绿芜,可按照礼节,我还是先去见了婉冰,而且,我也很久不见婉冰了,最近一次见婉冰是前年,在康熙的“千叟宴”上。婉冰跟我是同年出生,可看年龄却比我苍老,这些年十三爷被幽禁,操持整个府中大大小小事务的,只有婉冰一人,也难怪会如此。
见了我,婉冰亲热地拉着我的手,说:“若曦,以前你在宫中当差,我们不能常见面。如今,你既已回廉亲王府,我们以后要多走动。”我笑着说:“婉冰,我当然希望多和你见面,姐妹俩唠唠家常,可如今十三爷已非昔比,再说皇上也不希望十三爷和八爷多联系,所以……”
婉冰长叹一声:“哎,若曦,你有所不知,十三爷表面看似苦尽甘来,颇得皇上恩宠,其实,也是小心谨慎,如同冰上行走,唯恐走错了一步。”又谈了些其他琐屑的话题,我提到此行的目的:“婉冰,我想去看看绿芜。”婉冰点头道:“你去看看她也好,绿芜最近心情不太好。十三爷想报奏皇上,给绿芜侧福晋身份,可绿芜怎么也不肯答应,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你去劝劝她吧,你的话可能她能听进去。”
刚刚听见通报,绿芜就迎了出来。“绿芜……”“八福晋……”我们互相凝视着对方,看看对方的变化,绿芜的容貌没有变化多少,可脸上增添了沧桑之感,眼角过早地爬上了细纹。我嗔怪道:“绿芜,如果把我当做姐妹,就不要称我八福晋,喊我若曦就行了。”绿芜笑了笑,道:“若曦,你还是那么年轻美丽。可我已经……”我安慰她:“绿芜,你也没有多少变化,再说,你毕竟,过了那么多年辛苦的日子。”……
正说着话,忽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额娘!”一个十来岁的女孩蹦蹦跳跳地进屋了,“承欢!”我喊了一声。绿芜问:“若曦,你见过承欢?”我回答:“几年前,见过一回。”“是若曦姑姑吗?”承欢偏着头问我。绿芜轻喝一声:“承欢,不许没礼貌,叫八伯母,你的名字还是八伯母取的呢。”我微微一笑:“没关系,承欢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还不是八伯母。承欢很聪明,见我一次就记得了。”
“承欢,你怎么不去先生那里读书?”承欢拉着绿芜的手,晃了几晃,回答:“额娘,你总是说读书读书,我都已经散学了。”“那,你自己出去玩吧。”绿芜温柔地说着,看着承欢离开后,她眼里迅速流露出忧虑悲戚之情。
“这孩子,很聪明,就是性子太野,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儿。”绿芜无奈地摇摇头。我说:“可能以前,皇后带她的时候,太宠了。你说,十三弟的孩子,四王爷又宠,四福晋她敢对她严格吗?听说承欢还敢上树掏鸟窝呢。”
“有件事儿,我觉得奇怪……承欢生下时,后颈上有个大大的黑痣,如今不见了……而且,皇上,那时还是四王爷,大概是承欢半岁的时候,抱给我们看过一次,但我总觉得看起来跟出生的时候不太一样。”绿芜一边思索一边说。雍正与十三爷情同同胞兄弟,应该不会拿十三爷的孩子开玩笑,我安慰绿芜说:“绿芜,这种事不能瞎猜。你跟十三爷提过这事儿吗?”绿芜摇摇头。我安慰她:“莫要多想,安心带好孩子,就行了。”
说着说着,绿芜就会不自觉地叹气……“绿芜,你有什么烦心事儿吗?”我问。绿芜又叹了口气,说:“‘点滴芭蕉心欲碎,声声催忆当初。’实不相瞒,如今虽是锦衣玉食、行动自由,可我觉得还不如以前幽禁的日子快乐。王爷他的几个侧福晋性格都……她们的娘家又有背景,而我偏又孤苦无依……刚刚才几个月,我都觉得受够了。”
“绿芜,十三王爷的嫡福晋婉冰,我很熟悉,她性格温柔贤惠……你有什么委屈就去找她,你为十三王爷付出这么多,她一定会为你说话的。”绿芜说道:“嫡福晋,她为人很不错,这么多年一大家子,她全支撑着,对我态度也很好……可那些侧福晋就不同了……再说,我的身份原本就……”我劝道:“十三爷不是准备给你晋升侧福晋吗,为什么你不愿接受呢?如果你的身份变了,估计她们也不会再多话了。”绿芜仍是脸色晦暗,她摇了摇头:“即使我的身份变了,我的出身是永远变不了的……”
面对绿芜的纠结,我很理解,绿芜原本只是歌妓出身,自然被那些出身官宦之家的福晋们瞧不起,可我,却只有好言相劝:“以前她们,似乎就没有得到多少宠爱,如今十三爷又对你处处不同,所以她们自然心生妒意。你说的这一切我都懂,以前我也总担心,日子久了,八王爷会因妻妾争宠而不再爱我,可如今我已放下这些念头,只要他好,比什么都好……绿芜,好好爱他吧,一如既往就好。”
“若曦,你不懂的,我跟你不同,毕竟我的出身与你不同,加上十三王爷的妻妾又多,人多难免嘴杂。十三王爷现在虽贵为亲王,受皇上圣宠,但王爷行事仍然低调,韬光养晦,处处谦卑恭敬,丝毫不敢张扬,唯恐走错一步,再次换来牢狱之灾。看着他小心谨慎的样子,我都为他揪心……如今我愁的不仅是自己,还有他。”
十三爷如今不是雍正身边的红人,左右臂膀吗?他奉命担当重任,总理户部,收缴亏空,充斥国库,这可是雍正朝的头等大事啊。就连死去20余年的生母章佳氏也沾了儿子的光,雍正颁谕将其原有“敏妃”封号提高两级,追封为“敬敏皇贵妃”。雍正还将原来只归他自己兼管的佐领人丁,全部划归怡亲王府属下,又于亲王定额之外增加一、二、三等护卫共17员,仪仗中也增加豹尾枪、长杆刀各二,以突出他的与众不同。众多兄弟中,只有怡亲王获此殊荣,绿芜,究竟为何要为他发愁呢?
也许是因为绿芜陪着十三爷,共同度过难熬的十年,害怕那样的日子会重现吧。我心里默默思忖着,跟绿芜又聊了聊我这十几年的经历,就回府了。临走时,绿芜恋恋不舍,脸上仍然难掩淡淡的忧愁之色,我和她相约,有空再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