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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各人都蛰伏在自己的座位上，恹恹欲睡。
毒舌男晃悠到采访区，递给张伟十块钱。张伟很默契地接过钱，出去了。十分钟后，带了一根雪糕回来了，把钱和雪糕递给毒舌男：“主任，你最喜欢的绿豆沙没有了，这是红豆沙。”
毒舌男夸张地咬一口。有点儿含混不清地说：“没事儿！一样。”
“你们都不吃吗？”毒舌男看了看周围的人。
A市地处北方。二月末，虽然已经过了最冷的时候，但也是确确实实的大冬天。再加上，报社所在的SOHO供暖不算太好，穿着羽绒服热，脱了又冷。所以，大家纷纷发挥聪明才智，小斗篷、大披肩，一个个包裹得都跟波斯圣女似的。
舒诺看了看他，又紧了紧自己的披肩：“不吃。”
“你们这帮小年轻，一看就没吃过苦，挨过冻！想当年，我在哈尔滨当兵的时候……”
舒诺和刘焱对望一眼，泪千行……已经听了八千多遍的碎碎念又开始了。
在雪糕和碎碎念都结束之后，毒舌男心满意足地又晃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生活真美好！”舒诺笑眯眯地敲给刘焱。
刘焱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半小时后，毒舌男又踱了过来，看了看众人：“你们这一周是不是都没有大稿子？”
舒诺低头继续敲键盘。
“主任，有大新闻啊？”张伟的小眼睛溜出一缕精光。
毒舌男毫不留情地“嗤”了一声：“你赶紧把前天那个商场开业的软文写给我！我告诉你啊张伟，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连写软文都不行！你都毁了我多少新闻线索了！”
张伟极不服气地扭了扭脖子，低头写软文了。
刘焱这几天被毒舌男折腾得有些火大，这会儿懒得搭话。赵茜茹依旧那副清清淡淡的样子，仿佛不在这个空间。
毒舌男看了看赵茜茹：“哎，小赵！你当时应聘来这儿，是记者还是编辑？”
“记者。”
“你应聘的时候就是应聘记者？”
“是啊。”
“那你这记者当得也太不称职了吧？”毒舌男的语气略带不高兴，“你来这有五个月了吧？比刘焱和舒诺都早。我怎么不记得你出去采访过啊？”
“采访过两次。水利局开会一次，孤儿院一次。”
“这可不行！记者，记者，是记录的人。要记录，就得走出去！天天在办公室里呆着，你能记录什么！哎呀我的天呐！你居然是记者！行了行了，你先把这个做了吧！”
舒诺余光看到，刘焱挺得直直的背脊瞬间松了一下。
毒舌男把他的手机递给赵茜茹，赵茜茹看了看，似有不解地问：“天气预报？”
“看到新闻点了吗？”
“明天有小雪。”赵茜茹依旧不解，“什么新闻点？”
“你看看，你看看！你这新闻敏感性！”毒舌男又把目光投向别人，“明天有小雪，什么新闻点？”
舒诺有点茫然：什么新闻点？
张伟若有所思了一下，立即做恍然大悟状：“我知道了！提醒市民注意出行安全！”
啊？！这不是天气预报的事儿？舒诺在心里否定了一声。
刘焱毫不掩饰地长叹了一声，慢慢悠悠地说：“农历新年后的第一场雪。”
“看看，看看９是有人能体会到！”毒舌男显然很满意，拍了拍刘焱的肩膀，又指了指别人，“再看看你们！怎么怎么扶都不上道呢！之前跟你们说过的话都听到狗耳朵里了！不行啊，还得练呐！”
“行啊你！一扶就上道了！”舒诺在QQ上发给刘焱。
“滚！”刘焱狠狠地敲键盘，“我都快被扶到沟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