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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跟着那些不认识的人去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里早已哭成一片。
在那一刻,我并没有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去。反而,那个已经猜测到的结果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我的胸口上,又疼又难受,让我失却了走进去的勇气。
整个人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难以接受地目睹着病房里的人,他们脸上悲痛欲绝的表情无不在告诉我,病床上的人已经走了。而一侧的床头,那个让我羡慕让我嫉妒的穿着婚纱的沉湘,她很漂亮,却比谁哭得都大声。
我用力地抓着门框,指甲好像被我抓断了指尖隐隐的疼痛始终无法替我分担心底那份绝望。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过脸颊流进嘴巴,我再也不能故作无所谓告诉自己没关系,再坚持一下下。
即使这一份巨大的悲伤笼罩着这里的每一个人,作为“过去式”的我也没有立场冲进去证明我比谁都要难过。.
终于,我再也没有力气站立,沿着墙壁缓缓滑下,抱头痛哭。
“你来这里做什么?”从头顶上方飘落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我陡然一怔,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正是邵天煜那张冷峻的脸庞。
我缓缓地站起来,噙着眼泪仔细地打量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是热的。
他没死!
他还活着!
那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谁?
我本能地看向病床,上面还躺着一个人,周围的人依然哭得痛不欲生,没人发现我们的存在。
见我不说话,邵天煜又冷冷地问了一句:“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眨了眨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看着眼前的人西装革履,胸前还挂着“伴郎”的标志,这才恍然大悟。
虽然在一场悲剧面前我不应该有庆幸的这种心理,但还是忍不赚泪而笑:“原来,不是你要结婚。”
邵天煜意外地皱了皱眉,口吻依然冷淡:“是不是我要结婚,关你什么事?”
我看着他的眼睛,浅浅笑。他说的没错,确实不关我的事了。
可是,对不起,我能说谎骗很多人,却唯独骗不了我自己的心。
我深深吸了吸鼻子,低头,转身离去。
不知道走了多少步,手腕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了,一点都不温柔。
那么多年了,我还是很熟悉这个触感,不用回头也能够知道是谁。
“你以为我死了,所以你才哭?”邵天煜的声音很僵硬,底气不足。
我站在原地,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承认自己还放不下,也不知道在我坦白自己的内心之后,邵天煜能不能忘记五年前那场变故,然后重新接纳我。
邵天煜再次打破沉默,轻蔑地笑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我的手腕,颤抖着声音说:“你都要结婚了,来这里缅怀前男友应该不太好吧?呵呵,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也是这样,就算是你的错你永远都是一脸无辜,哭得比谁都要难过。”
我知道我对不起他,有时候,被蒙在鼓里的人比知道真相的人活得还要痛苦。因为,一切都结束得太突然,太莫名其妙,从来就没有人告诉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对不起……”我低着头紧攥着双手,除了道歉,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